书名:他的告白
作者:野好
文案
深夜著名医院发生一宗杀人案,鲁谨昏迷在现场、手里紧紧握着斧头,赶到现场的警察王锦程和赵瑞军把鲁谨带回警局。与其他罪犯求活不同,鲁谨生无可念,一派死气……
王锦程正和妻子闹离婚,赵瑞军的前女友一心想挖新闻成名,都很毛躁……
鲁谨的“告白书”,写的内容却看似与命案无关甚至渐行渐远……原来他是编剧,总在写别人的故事,却在阶下囚时写了自己的回忆……紧要关头峰回路转,原来他爱的人另有其人,原来他的朋友吸毒自杀,他亲手毁了害他朋友的导演,原来死者死有余辜,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当初所见。唯有不变的是隐藏极深的深情、是陪伴、是默默支持……
说说别的话:
这篇文是我最有创作热情、最喜爱悬疑小说那段时间构思,从构思到完成,花了大概4、5年的时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的修改。说实话,比起很多被我扔在电脑里半途而废、逻辑混乱的稿子,这篇的确对得起所花的时间。即使以现在自以为成熟的眼光来看,这篇文章的构思都很巧妙(有点王婆卖瓜的嫌疑),从写第一个字开始,我已经做了这个故事的结局。虽然有很多不足,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很喜欢这篇文字。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鲁谨 ┃ 配角:王锦程、赵瑞军 ┃ 其它:悬疑
、第一章
夜,静静地,静地深邃,静地孤寂。
如果不是在宽大地十字路口上交替闪烁的红绿灯,可能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个在白天车水马龙的地方。
呼啸地警车与一颗流星一起出现,一起划破这片寂静。
行走的那三两人们停下脚步,目送警车消失在眼界。
也许,这个夜的深处并不安静,或者说表面的静里蕴含着某种喧嚣。
在名利双收的友爱医院内,病人、护士、医生站在的门诊楼外面,脖子朝楼内伸着,仿佛在看什么新奇而恐惧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好奇地、惊恐地、错愕地……
门诊楼一楼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又是一片涩牙地寂静。
走廊天花板上亮着的灯光显得昏暗萧飒。
地上的点点血迹沿着走廊弯曲着前行,越来越多,越来越鲜艳,突然戛然而止。那里站着鲁谨。他脸色苍白,眼睛死死地瞪着地面,就像盯着这个世上令他无比厌恶的事情一样盯着,他那攥紧的拳头握着一把足有一斤重的大斧头。
陈天在走廊的角落里抽搐着,血从他的脖子里喷出,犹如自来水管爆裂。裹在他身上的白袍已经不再完整,也不再是白色了。陈天双手按住喷血的脖子,血液逾过指缝,浸没了手背,同时从另外的出口——嘴巴里涌出来。也许,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够自救,于是他向矗立在身边的那双脚的主人伸出手。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能够过来给他止血,也许他不会在几秒钟之后留下不解的眼神离开人世。
掠过走廊角落,继续往前,在不远处的一间诊疗室内,张秋棠背抵着门蹲着,蜷缩着颤抖身体,身着便服。恐惧在她的心中像被人不断地向内吹气的气球一样一刻不停地胀大,一寸一寸的,无以附加,化为一股气,寻找冲向外部的通道。气体带领肠胃里的物质冲击五脏六腑直至嘴巴。双手本能性的捂住嘴巴。
陈天的身体已经不再动弹了,脖子上仍有血悉数冒着泡涌出。身边的那双脚踉跄一下,瓦解了原有的坚毅。几滴血自脚上方的斧头滴落。拿斧头的手没了力气。斧头重重地捶在地上,砸碎瓷砖的声音在整个走廊回响。沿着斧头向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苍白的脸露了出来:是鲁谨。穿着白色婚纱的郑华清在吴婷婷的牵引下走进礼堂的情节在鲁谨的脑袋中犹如电影中的快镜头一样回旋、穿插,但也是瞬间内,它们伴随鲁谨的昏倒消失了。
张秋棠身体内的那股气,已经冲到了嗓子眼儿,“嗡”的一声后,带着口腔中的食物从嘴里喷出。
四名警察猫着身子进入门诊楼。带头的是王锦程,四十岁,便衣,给人感觉与其说是成熟老练还不如说是历经沧桑。左边是赵瑞军,25岁,便衣,脸上看不到岁月的痕迹,虽浓眉大眼但没给人聪明伶俐的感觉。右边两名警察是医院所在地的片警,还穿着警服。四个人顺着走廊一直往前。看到血迹,赵瑞军拔腿向前冲,被王锦程一把抓住。
王锦程压低声音说:“轻点儿”
赵瑞军点头轻手轻脚地跟着王锦程。走到角落,满身是血的陈天和鲁谨进入视野。赵瑞军顿觉恶心、赶紧捂住腮帮目光移向别处。其余三人对异常安静地现场有些疑惑,相互交换着眼色。
王锦程眉头紧锁,蹲下去,先后将手放在陈天、鲁谨鼻子上感受鼻息。除赵瑞军以外的其它两名警察也跟着蹲下,四处查看线索。
王谨程指着鲁谨说:“这个还有气”
赵瑞军没听见似地背过身去。他刚从警校毕业,没有实战经验。在没有看到今天这种情形之前,他自以为自己比谁都男人,天不怕地不怕。
王锦程看没人应,望向赵瑞军,顿时明白这个年轻人害怕了。两名片警相互看看,心领神会地笑了。
王锦程大声喊:“赵瑞军”
赵瑞军回过神来,勉强将身体转过来,目光还没接触到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就被“发配”到窗户上。
“去把医生叫过来”王锦程手再次放在陈天鼻子上感受鼻息。
赵瑞军赶紧点头,接着,麻利儿地跑开了。
一片警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有些感慨地说到:“整个医院起码有上百号人,愣是看着一个把另外一个人活活杀了”
“冷漠。”另一片警说,“现在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喜欢围观,说的天花乱坠,但真正问他们点事情,要他们帮忙的时候,躲的比兔子都快。”
王锦程目光四处搜索后落在地上的两个人,双手插起腰,松散地吐出一口气。
病房里,张秋棠面前有一堆呕吐物。内心的恐惧已经使她失去了控制自己的力气,身体在往下陷,抽泣着。
三名警察同时向声源处望去,一丝欣慰之色显现在他们脸上。
*****
北京,医院的杀人案件,死者是医生,人们对医疗制度的不满,医疗制度改革……所有这些语句组合在一起,足够产生平静湖面扔炸弹的效果。新闻媒体跟踪报道、领导督促调查、群众密切关注,在各方的压力下,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将此次案件命名为“405杀人案件”。405代表4月5日,是清明节。案件由刑侦大队长王锦程领导,赵瑞军等若干人全力参与。
医生判定张秋棠被过度惊吓,神智尚处于不清醒状态,暂时不能够为案件提供有利的线索。而案发当晚站在门诊楼外观望的人们没有一个详细的知道在警察到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只是看别人在围观自己才加入其中。另外,在现场毫发无伤的鲁谨毫无疑问的被专案组的定为“一号嫌疑犯”。
王锦程和赵瑞军来到医院“看望”过于虚弱的鲁谨。
“你没事儿吧”王锦程问眼神恍惚的赵瑞军。
“一点儿事儿没有”赵瑞军生怕被人以为是个胆小鬼,“豪爽”地说。
“以前没见过”谁都曾经年轻过,王锦程一眼看穿了赵瑞军的心事,但这让赵瑞军尴尬。
“没看过真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听到的是理念,最多也就是看看影片和标本。今天纯属意外,我要是准备好了,才不会像今天这样出糗”
“他怎么样”王锦程问医生。
“精神很不好,应该是长时间没进食刚才挂了些葡萄糖水能补充些能量。”医生简短地说。
病房中,鲁谨一脸的疲态坐在床上,眼睛虽望着窗外生机盎然的景象,但眼神没有一丁点儿的活力。窗户外,一只麻雀落在窗框上,四处张望着,仿佛在寻找或者思索、考量着自己将要去的方向。瞬间,麻雀的头定在一个方向,接着煽动翅膀,飞走了,飞向它认为对的方向。
塞满了鲁谨脑袋的各种回忆,也在麻雀飞走的瞬间暂时消失了。
鲁谨好累,累到不能思考。
他想躺在床上,永远不动弹,在无声无息中慢慢死去。
他掀起被子,准备躺下,准备死去。
“诶诶诶,先别躺,我们有话问你什么人,杀了人还这么心安理得。”推门进来的赵瑞军朝鲁谨喊到,喊声中充满了鄙夷的语气。
王锦程跟在后面,随手关上了门。
思想有的时候控制了一个人所有的机能,当思想停止,一个人对于外在世界的反应是迟钝的,甚至是充耳不闻的。此时,鲁谨没有思想,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够引起他的注意。所以,赵瑞军的话,于鲁谨而言,和看不见、听不到的空气没有什么两样,说与不说没有区别。因此,鲁谨毫无阻碍地躺下,用被子将整个身体盖住。
赵瑞军恼怒地说:“现在知道遮了你拿斧头砍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需要遮啊赶紧起来……”
王锦程举起一只手,示意赵瑞军不要再说了。赵瑞军只好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一咽让赵瑞军的喉咙有被草鱼刺卡住的感觉:痒痒的,吞也吞不进去,吐又吐不出来。
“我们出去。”王锦程对正用手挠喉咙的赵瑞军说。
赵瑞军僵住了,嘟囔道:“刚进来,什么也没问就出去”
“到局里说”王锦程的手背拍拍赵瑞军的背说,转身朝房门走去。
“在局里问,还不如在这儿一次性的把事情弄清楚,一杀人犯还摆谱”赵瑞军冲过去掀掉了鲁谨身上的被子。
王锦程赶紧关上已经拉开的门,他以为赵瑞军会打床上的人。
可是,赵瑞军没有。从进门开始,赵瑞军的脸上都是一副气愤的神色,但在被子掀开的那瞬间,神色变了,变成了不理解。
鲁谨平躺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脸忧伤。
赵瑞军看向王锦程。他无计可施,不知所措,不知是将被子盖上好,还是扔开好。
王锦程觉得赵瑞军是又好气又好笑,“哎呦”了一声。
赵瑞军顿觉脸上无光,悻悻然地扔掉被子,赶紧跑出病房。赵瑞军是一个善良的人,容易被别人的情绪带动。鲁谨满脸的忧伤感染了他,让他自己掀被子的行动后悔。但,赵瑞军觉得有杀人嫌疑的鲁谨是没有哭的理由的。“大男人哭什么又没有出手打你男人为什么会哭”他边走边说,居然忘记等王锦程出来。
出门的时候,王锦程回头看了一眼鲁谨。在看这一眼的瞬间,王锦程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多疑惑:“他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如果不是,为什么他又在案发现场,手里还拿着凶器呢如果是,为了什么呢疑点是什么”
*****
唐菁菁坐在医院走廊的座位上,朝有警察站岗的病房张望着。如果那间病房没有警察站在那儿,她会直接敲门进去的。看见病房有人出来,他赶紧追上去。前面的人步伐太快,唐菁菁从另一头跑过去也没有追上,但正巧看见病房出来了另一个人。
“走吧”王锦程的脑袋满是疑惑,完全没注意站在门口不是赵瑞军而是哨兵。
“王队长,赵瑞军已经走了”哨兵指指在前面急忙开辟道路的赵瑞军。
哨兵的声音,把王锦程从同情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抬头看见赵瑞军已经走远了。
“原来是赵瑞军请问你是医院杀人案的负责人吗”
“什么事儿”王锦程没给唐菁菁正脸看就走了。
唐菁菁追上去说:“我是自由撰稿人,正在写一本社会描写中国警察破案经过的纪实书。听说,这个医院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想看看您是怎么破案的” 她认定王锦程会对被采访跟被写入书中感到荣幸。“昨天是清明节,凶手选择在这样的日子杀人是不是代表他跟死者之间有某种关系”
王锦程看见了唐菁菁手中的录音笔,警察也用这东西录犯人的话,自己的话被那玩意儿录下来感觉怪怪的,反问道:“你觉得呢”
唐菁菁没想到被反问,不知何回答,目光扫到仍急匆匆朝前走的赵瑞军,套近乎说:“我是前面那位警察的女朋友,我也算是你们的家属,回答家属问题都不行啊,你们警察同志会不会不是很团结啊。”
赵瑞军从分到队里就缠着要做王锦程的徒弟,到现在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在王锦程的印象里赵瑞军每时每刻都有话说,不管是爸妈吵架,还是他正在洗澡的时候他妈冲进洗澡间拿东西,或者是他天天做的梦,他都会跟王锦程说。有时候,烦的王锦程真想拿块抹布把他的嘴堵起来。可是,赵瑞军从来没有跟王锦程说过女朋友的事情。
“你真有自信”
唐菁菁被说得脸红彤彤的,无地自容,没好意思继续跟着王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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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案件发生的第二天下午,鲁谨就被带到公安局接受问询。他双手双脚带着镣铐坐在椅子上,眼皮下垂,面无表情。赵瑞军、王锦程隔着铁栅栏面对鲁谨坐着,赵瑞军拿着笔,面前的做笔录的本子上空白一片。
王锦程慢悠悠地点燃烟,抽着,边弹烟灰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赵瑞军手里紧握着笔,干劲十足,准备记录鲁谨将要说的话。
鲁谨黯然神伤,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赵瑞军抬眼看鲁谨,刚刚的干劲,瞬间像被人戳了一个洞的气球一样瘪了、蔫儿了,剩下的是满腔怒火。
王锦程毫无生气之意,重复着刚刚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鲁谨没有听见王锦程的声音,脑海里随着旋律舞动婀娜身影牵动着他的心。就在他静心欣赏时,一阵狂风吹走了婀娜的身影,之后,他的心好像被细针扎着、挑拨着。悲伤、悔恨冲击着他的泪腺。他抬起眼睛,极力想要忍住眼中泪水。
“师傅,他是不是觉得流点儿眼泪就没罪了” 赵瑞军将手中的笔一摔,不耐烦地说:“你有事儿说事儿算什么男人,我看你……”
“人是我杀的”
“啊”赵瑞军完全没料到对面的人会以这样快速的方式认罪。
“怎么杀的”王锦程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之色,一边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一边用胳膊肘碰一下赵瑞军,提示他纪录。
那个刚刚消失的身影又出现了,鲁谨欢迎似地笑了一下,堆积在眼眶的眼泪顺着疲惫不堪地脸颊毫无预警地流了出来。
“这人是不是疯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算了,今天到此为止。”
“啊噢”
“给我纸笔。”鲁谨抬起带着镣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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