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爱情就应该是默默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幸福……
哎,叹了口气吐掉心里的浊气,我站起来打算回家。
这辈子如果我只懂得爱是一种不求回报的付出,那么此刻我的伤和怨恨也许就根本不存在了。
沿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往家的方向游荡,不知道此刻的北京会是怎么样的景色。
北京,张俊彭说十月的北京有一处枫叶特别的美。
他说等到春暖花开我们要去阳朔,他说等到夏天我们可以去青岛度假,
他说等到秋天,北京有一处枫叶美过香山,我从未见过枫叶的红,更不知道美过香山的风景该有多么迷人。
此刻没有春天,也没有夏天,而北京的那一处红叶一定还在。
去北京吧!去看看那一处比香山更美的红叶,去看看他说过我们一定要去的地方。
这念头像是酝酿了很久,来的那么顺理成章。
在我们分开以后的第十个月,我竟然做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荒唐的决定。
2009年10月22日
星期五晴
早上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家里的马桶堵了,然后老爸和老妈在吵架。
刚刚涌起的睡意让他们吵的没了踪影,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很郁闷。
我睡不醒的时候总是很难受,心情不好,呵呵……
然后想想,几十年以后的自己,也许那个时候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
也许吧,谁能知道以后的事。
然后就莫名地想起你说过,你妈妈曾经想过不要你,想起,你那个未曾出生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这些,心隐隐的觉得好痛,
这么说会不会让你觉得很假,很虚伪?
一个人就算再用心,又怎么能体会别到人的伤,曾经的那个你承受了多少这样的不愉快的回忆?
还是,这些不快乐的东西已经让你不再介意?已经让你化解成了平淡的回忆
真的好希望时间可以淡却这些不快乐的回忆,因为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深锁的眉心。
不刻意的遗忘才是遗忘吧,有些事不能勉强,刻意的去做也只是徒劳,就像曾经我也很想忘记你。
可是,你的声音,你的影子,你身上淡淡的味道,越是想忘越是清晰。
也许有一天当不再觉得什么,一切就能真的被忘记吧。
而此刻,你只是我的一个习惯——一个想念的习惯。
昨天载了一个同学去老远的地方上课,是个女孩子。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让你培养出许多照顾别人的习惯,只是这习惯会让身体的某个地方莫名的很痛。
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却越来越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好人。
她买了热豆浆谢谢我,拿在手里,温热的,然后就又想起你,呵呵……想起那个霏雨的午后。
当时怎么想的,居然带你去了那个地方。
现在每次去他们都追着问你去哪了:(
是啊,你去了哪?我也很想知道。
也许,我不该让他们有这样的误会。
可是,身在其中的时候真的不可能那么理智。
不过,我想就算我有这样的理智也还是会这样做。因为,在心里我真的很希望你真的就是我男朋友。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太阳照在身上居然是温暖的感觉,而不是炙热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花鸟市场,进去买了几条锦鲤。
热闹的市场里什么都有,花鸟鱼虫,猫猫狗狗,
你家的猫咪还是那么胖吗?还是不肯让你抱吗?
想想,也许我们都只是孤单的人,因为孤单所以害怕孤单,可是害怕孤单却又习惯孤单。
兄弟,朋友,亲人总还是有一个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但,总有一个圈是很难逾越的,包括我们自己。
其实本不是想说这些,只是,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就会悲观的想,这个圈自己给自己画好,怕是再也无法出去了。
本来想去买两件衣服,可是棉花涨价了,一件一件的看,可是没有一件是在预算之内。
失业了,所以钱要省着花,要算着花,花掉了就没有了。
我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什么都做不成。
一事无成于我并是不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只是,这样的一成不变总是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我在考虑读研的事。如果可以我会选中文系或室内设计专业。
总觉得这样的努力会不会太晚了?不过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很想知道,你在读书的那段日子是什么样的心情。
真不知道我对你的了解是多还是少,亦或者是根本就不了解?
时间和回忆让你变的不再真实,此刻我心里的你,恐怕早已不是一年前我认识的那个你了。
你留下所有的回忆都变成了一种伤害,这些你可曾想过?
颜
1262,无法逾越的里程
“喂,你这车打算怎么弄啊?”我依在“车友小筑”大门口的梧桐树上远远的就听见老虎喊。
杨山,“车友小筑”的小老板,从开始修车就认识的一个小帅哥,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学徒。
因为他是虎年出生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虎,不过也是人如其名,长的还真虎头虎脑,眉宇间很有些孩子气。
照我的话说就是“可爱”,只是他打死也不接受“可爱”这两个字,说是严重影响他泡妞的形象。
“嗨,我说,你这车又没坏,你打算让我怎么给你弄啊?”他晃悠着朝我这边走过来,然后又问了一句,
今天小店里没人,所以他也乐的清闲,压根就没动手的意思。
“你看着弄吧,我要出趟远门”,不知道1262公里算不算远?
1262公里,我从来都没有距离的概念。
“远门?远门是多远啊?”帅哥吊儿郎当一脸的痞子相,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然后开始跟我闲磕牙,“你男朋友呐?”
上次是张俊彭陪我来换的机油,所以老虎说的应该是他。
其实我从来不把朋友带到这个小店,理由很简单这个小店让我觉得很亲切,就像一个避世的桃园。
既然是桃园自然也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只属于自己的地方。
但,我有。那次真是见了鬼,竟然就这么大明大方的带他来了,好像是理所当然。
事后才想起怎么就带他来了这了,还大庭广众的让所有人都误会了他是我的男朋友。
“这不正打算去找他”,我说的是实话,“你帮我维护一下吧,省的我开一半死在路上。”
“上哪找啊?”老虎一屁股就地坐在我脚边的马路牙子上,然后抬头看着我,“我跟你去啊,死透了我都能救。”
“北京……”我抬头看着天,天色不怎么好,不远的地方有群鸽子飞过去,没有声音。
这是一段有些僻静的小路,车很多但却不繁华。
繁华在这片老区之外,“车友小筑”就开在这一片是老式弄堂的一个临街门面中,
这里弄堂很窄,通向每个隐没在小巷深处的人家,很多破旧的老屋在道路两排安静的竖立在。
很远的地方高楼耸立,但与这个地方的距离像是很遥远,那种一辈子都走不到的遥远。
“啥?”老虎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足足看了我有半分钟,“北京?你知道北京在哪!”
“废话,我当然知道北京在那。”收回目光我也一屁股坐在马路牙上,“北京在半径1262公里的一个点上。”
坐在路边继续看着来来去去的车发呆,1262公里……以前我一个人连上海市都没出过。
现在高铁到北京才5个小时,干嘛非要开车去?我都觉得自己神经出问题了,一定是在家闲的时间太久了。
“1262?1262你要开车去?”
“是啊,又不是没人开过。”
“嘿嘿……”老虎拍拍屁股站起来,“行,我给您收拾,”然后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是和男朋友一起去吧?你们还真浪漫,路上想干点啥也方便,是吧?”
反正他怎么也不信我是要一个人开车去北京,我也懒的解释依旧坐在路边发呆。
北京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地方,只是因为某种无法猜测的原因而变的遥不可及。
我都不信我能一个人开车去北京,怎么就想出这么个不靠谱的决定。
张俊彭走了十个月,辞职在家小半年,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没出过大门半步。
自己都觉得自己快长毛了,可是却意兴阑珊地不想做任何事。
我这算失恋后遗症?TM的我和谁恋过了?
“要喝水吗?”我站起来朝街对面的小店走,穿过一条繁忙而拥挤小路。
啲!——一声很尖锐的喇叭声,我让老虎拉回现实。
“想什么呐!不要命了!?”老虎比司机还气急败坏,我们闪过汽车,我没理他,继续去买我的水。
是意外,肯定是意外!我惊魂未定的看着那辆差点撞上我的汽车慢慢驶出我的视线,有种惊恐后的镇静。
我不想死,也没到用生命去见证爱情的那么矢志不渝。
所有细胞都惊吓回来了,开车去北京实在不是一个不理智的决定。
可是好像只有开车去才是唯一可以接近那里的方式,1262公里总要一步一步才算是走近。
想想自己手头上还有一个方案没做完,大老刘昨天还打电话我让过去一趟,
我要是跟他说我短期不接案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能接受,真担心以这样的信誉以后设计这行还能不能混。
我喝了口水继续想我去北京的可行性,的做足前期的准备工作才行。
大老刘那的骗,老爸老妈那的骗,雅静那也的骗……
我晕,怎么还没走成我就成了一个十足的骗子!
不过不管怎么样去是去定了,不是有谁说过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以前我妈老说我倔,那时候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邋遢习惯了,任何事都是随波逐流而已。
不过,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我妈是对的,还是她了解我。
“你帮我把能换的都换了吧,机油、刹车片、刹车油、变速箱的油,”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再帮我准备个备用胎吧……”我还从来没见过小POLO上放备胎的,嘿嘿……
“备胎?!”老虎斜着眼睛瞄我,“你打算放哪?”
“那是你的事啊”,我跟他一向都很无赖,我只负责出问题,解决问题从来不归我管,“得,您忙着,我先走了。”
我闪身走人,天色已经暗淡下来,阳光躲进了云层,像是又要下雨的样子。
我从老虎的修车铺出来打算去找大老刘,他找了我好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案子要给我。
其实,女人到什么时候也许都有那么一两个娇纵自己的朋友。
我知道老虎对我有好感,毕竟我们认识也都快十年了,这十年里是哭是笑的他也陪过我很多日子。
要说不知道那是假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承认是另一回事。
人心总是不足蛇吞象,到不是他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些年下来总觉得他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
起先还收敛着,毕竟人家不是我什么人,就是一个朋友。
可是后来慢慢也就淡了,该用用,该使使,完了,该走人走人。
心里有数他吃我这套,长远了,皮也就厚了。
谁也不捅破那张纸,我们依然是朋友。比朋友暧昧一点的朋友,所谓“暧昧”也早在时间里失去了标准。
总之,他不离开,我也不会走远,但我们却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从这点上说,其实谁也没资格说谁,谁能说自己从来就没脆弱无助的期盼过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只是,有些人有娇纵的资本,有些人是想也白想,天生的没资格。
一个转弯,人来人往的路口有个小贩推着车在卖光碟,喇叭里正方的是《可不可以不勇敢》。
可不可以不勇敢?其实,我们谁能有自己想的那么坚不可摧?
总有一时,总有一刻,我们软弱的一塌糊涂,不然也不会生出那么多的悲剧和无奈。
一路上为自己的自私开脱出无数理由,虽然三十年里我并没得到过什么专宠,但老天却也待我不薄。
这么想想心情到底好了很多,等坐在大老刘办公室里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完全恢复职业化。
“你总算舍得动地方了!”大老刘没好气的问,头埋在文件里抬都没抬一下。
“嘿嘿……您这召唤,我天涯海角也的过来啊。”这话虽然说的很献媚但多少也是实情,大老李与我有恩,这是事实。
大老刘是我以前的衣食父母,辞职的时候他盯着我问了好几天“私人理由”是什么理由。
其实根本没什么理由,就是因为张俊彭走了,而且一走便石沉大海,没了任何消息。
这件事让我莫名的陷入一种绝望的情绪中,毅、张俊彭,男人就真的这么不可信?
再后来为了活命我又回过头去找他,没想到他想也不想就给了个案子。
从那以后我就在大老刘的公司里若隐若现,这算是他彻彻底底帮了我一回,
原来心情这东西是吃饱饭以后的奢侈品,没有谁能靠心情过日子。
“哼,”大老刘从鼻子里送出一个字,“我找了你几天了?”
这是个问题,我歪着脑袋想了想,估计有几天了吧。
没啥具体概念,最近半个月总是失眠,
弄的我跟正常人有时差,别人睡觉的时候我醒着,我睡觉的时候别人醒着。
“想不起来吧,”大老刘够淡定,这都没抬头看我一眼。
“好像……”其实我是想说好像是想不起来了,但不知道他介意不介意所以没敢说。
“好像!?”他总算是把头抬起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埋了回去。
真想伸头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该不是什么黄色小书或者□之类的东西吧。
其实说起来大老刘他也就比我大个十几岁,要不是人家早年发奋,估计这会也轮不到他。
不过谁让人家早年发奋,像我们这样不思进取的也就只能溜溜的给人当兵。
我不敢有太造次的举动,只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瞎想。
“我都找你一个星期了快,再不出现我就差报警了!”大老刘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吓了我一跳。
“一个星期?嘿嘿……没那么久吧?”这个时候不装傻才是真傻,要是把他真惹毛了我还得另觅衣食。
“哼,”他又从鼻子里丢出一个字,然后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里找出个文件夹丢给我,“豪庭要做一个样板间的装潢,设计你来做,这个案子给的报酬还算不错,够你颓废一阵子的。”
大老刘一直都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只能用“颓废”两个字来形容,
没病没灾,日子过的比上不足比下余大发,每天总是没事生事的不知道怎么好。
无病呻吟的让人看着就来气,真想拎着丢到深山老林去喂狼算了,这话是大老刘有一次气急了自己说的。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像我们这样的“半个小白领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