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在一旁眨眨眼,这话听着有内容啊,不由悄悄竖起了耳朵。只可惜这么大个人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陈纪衡的火眼金睛,他不答话,双手插在裤袋里,冲着小美人那边微微颌首。
孙建军一下子领悟过来,这是自家的事,要被人听去自己以后可不用再混了,忙一回头,对小美人喝道:“出去出去,不叫你别进来!”
小美人撇撇嘴,出去就出去,有神马了不起的。干脆湿哒哒的和服也不要了,三下两下脱下来扔水里,光着屁股大摇大摆走出房间,顺手还极有业界良心地关严房门。
孙建军牛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地从水里哗啦一声爬出水面,小弟弟朝前双手叉腰对陈纪衡吼道:“你TM到底要怎么着?给我说明白?”别看你穿衣服了而我光着,咱气势上绝对不输人!念头刚过,身上那点热度散去,冷空气袭来,张大嘴不可遏制地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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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我要造反! 。。。
陈纪衡上前一步;似要有所动作;孙建军忙伸手一挡:“慢着;咱们今天当面锣对面鼓;索性把话全都说清楚。我告诉你陈纪衡,我英俊潇洒魅力无法挡;以至于你过去十年还对我念念不忘,至今仍没人能把我取代;那是你的事,懂吗?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好吧当年我年少无知爱追梦,的确欠了你很多;但这仨月都补齐了吧?而且是你亲口答应的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地你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不能信口雌黄出尔反尔!今天我把话撩这儿了,以后不想跟你发生任何超友谊关系,你能看得开,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还是朋友;你要是看不开,那就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你要想对我死缠烂打没完没了,哼哼,我今天豁出去了,是文斗还是武斗,你放马过来!”他腆胸凸肚,双手叉腰,双目圆瞪,剑拔弩张,气势逼人。
陈纪衡一笑,道:“不错,我的确说过三个月为限,但你也说过,以后只能被我干。”
“啊?”孙建军愕然道,“我还说过这种话?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在床上,做的时候,用我给你放录像么?”陈纪衡说出这等低级的话,依旧平静而理性,仿佛不是谈论床笫之欢,而是研究股市行情。
孙建军仰天长啸:“我草,谁会把那时候说的话当真啊?那根本不算数的好吗?”
陈纪衡慢吞吞地道:“我当真。我说出的话肯定算数,同样,你也得算数。”
孙建军欲哭无泪,悲愤莫名:“哥,哥我求你了行不?你放过我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哥,我都人老珠黄了我……”
陈纪衡耸耸肩:“我无所谓。”
“可我有所谓啊啊啊啊!”
陈纪衡的目光在镜片后闪过:“你瞧,你爸爸对我们俩的事很是赞同,如今我母亲也不会反对,包括你的下属你的朋友,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一边说一边步步紧逼,而孙建军一步步后退,“你离婚了,而我,绝对不会结婚,在这样情况下,难道你还想离开我么?”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地道,“而且,你在我父亲遗像前,磕过头了。”
孙建军大声道:“那只是一时冲动,一时冲动你懂吗?”他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忍不住张大嘴又打了个喷嚏。
忽觉身上一暖,原来是陈纪衡把外套脱下来罩在他光溜溜的身上,孙建军心头一软,声音降下来,劝道:“陈纪衡,我都觉得我配不上你,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好的……”这句话刚说一半,就见对面那位不但脱下外套,还顺便脱掉鞋子,摆到一旁,紧接着是脖子上的领带、衬衫纽扣……孙建军眼睛都直了,哆哆嗦嗦地道,“你,你要干什么?”
“洗温泉。”陈纪衡嘴上说着,手上动着,慢条斯理地脱衣服,“来这里还能干什么?”
孙建军慌忙裹紧那件势单力孤的外套,咽了一下,双脚后退一步:“你,你脱就脱,你,你别过来……”
他退一步陈纪衡就上一步,这下连眼睛都摘了,轻轻放到池边的石桌上,饶有兴味地盯着孙建军:“你怕什么?”
孙建军在心里怒吼:“我怕你发飙!”
能不怕吗?前几次凄惨的情状简直历历在目好吗?其实说起来也挺丢人,孙建军怎么地也是个1米8身高,72公斤体重的纯爷们,可在比他高不了几公分的陈纪衡面前,就只剩下挨宰的份。这也没办法,关键是陈纪衡前几次用的手段太狠毒,孙建军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只要一看陈纪衡要发飙,除了腰挫腿软想逃跑,根本想不到别的,脚下一滑,手臂大张,“哎呀”一声掉进温泉池里,灌进一口温泉水,被强烈的硫磺味熏得头昏脑涨。慌里慌张四肢乱爬,终于摸到石壁,站起身来。
那边陈纪衡也脱了衣服,沿着石阶踏入温泉,热水一直浸到胸口。热气升腾得眉毛头发顿时湿润了,竟比平时多了几分野性的魅力。他一双眼睛半点不离孙建军,缓缓走过来:“是挺舒服,难怪你想来。”眼角余光扫过那身飘在水面上的黑色和服,讥讽地一笑,道,“还有特殊服务,想必很是过瘾吧。听说温泉水对皮肤很有好处,滋润爽滑,手感极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的目光不住在孙建军全身上上下下地扫描。
孙建军身上那件外套摔下来时就滑脱了,此时的他仿佛是被狙击手瞄准的俘虏,尽管身处温泉之内,仍是浑身冰冷,这时他做了一个十分愚蠢的行为,一把捞过那身和服,胡乱地掩在身前,尖声叫道:“你别过来!你不许过来!”
陈纪衡的目光登时变了,幽深幽深的,好像黑洞,能把人吸进去。这种眼神孙建军太熟悉了,简直刻骨铭心,嗷一嗓子撒腿要逃,只可惜池内迈不开步,还没等拧过身就被陈纪衡一把钳住,直接按在平台上,热辣辣的气息喷在孙建军耳边:“挺诱惑啊,嗯?”
一声鼻音吓得孙建军骨肉酥麻,哭着脸道:“不,不是……”
陈纪衡拉过宽宽的黑色腰带,直接把那件和服系在孙建军身上,小麦色的肌肤衬着黑牡丹在水波中荡漾,荡得陈纪衡一下子就硬了,不管不顾掀起和服下摆,直接刺了进去:“你还不明白,你就是被我干的,嗯?再有下一次,直接干你到生活不能自理,TM的!”
孙建军双手紧紧扒在平台上,两腿悬空,被陈纪衡大力冲撞顶得嗷嗷乱叫。那个“小美人”找身衣服穿了,好奇地走回来,偷偷趴在门边听声,不久之后听到里面一声声惨叫,只是有点扭曲,听不出来是谁。他眨巴眨巴眼,心说:挺火爆啊,比跟我火爆,够劲!要是能现场观摩学习一下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孙建军醒来,陈纪衡已经不见了,至于去哪里他完全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自己酸痛酸痛的腰和几乎毫无知觉的后面,连熟悉的胀痛感都消失了这是做了多久啊多久啊啊啊。
孙建军睁开眼睛,遮光的窗帘把房间弄得严严实实黑洞洞的,只隐约可见对面的液晶电视和单调乏味的组合柜子。这里不是陈纪衡的家,还是在丁总的温泉度假中心,昨天晚上怎么进的房间孙建军一点也不想回忆起来,总之就是惨痛的经历。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明晃晃地映进来,仿佛骤然进入了天堂。他吐出一口恶气,扶着腰正要去洗澡,见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边,看样子不只洗过了还熨过了。
那也弥补不了孙建军受伤的心灵!他哭丧着脸去洗个战斗澡,加快速度把衣服穿上,这个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待,拿起车钥匙快步往外走。
路过大厅正巧遇见赵总面色红润地在喂弄人工瀑布潭中的锦鲤,看见孙建军走过来,嘻嘻一笑:“哎呦,起来啦?昨晚玩得不错吧?”
孙建军不爱搭理他,阴沉着脸匆匆离去。赵总还挺纳闷,这是怎么了?莫非老丁的那些个小美人们没让他满意?
孙建军将车子开得飞快,别墅早送给周婉婷,肯定回不去了。公司更是烦人,现在吴稚张口闭口就是陈哥陈哥,干脆还是回爸那里吧。孙建军此时才发现,还得是亲人哪,至少落魄了还有个地方去。
只是孙父开门第一句话就把孙建军给气着了,他打开门,见到儿子,习惯性地再往后一探,问道:“咦,纪衡呢,没跟你一块来吗?”
孙建军气急败坏:“他死了!”大步迈进客厅。
孙父拧紧眉头,关上房门:“瞎说什么呢你?留点口德行不?”
孙建军重重地哼一声,一皮鼓坐到沙发里,那种酸痛感这才冲上头顶,不由一阵龇牙咧嘴。
孙父疑惑地问:“怎么?受伤了?”
“没,没有。”孙建军只好挪出半边屁股,半倚半坐着。
孙父拿起一根烟,吸了好半晌,看看孙建军,再看看孙建军,忍不住问道:“咋地?跟纪衡吵架啦?”
孙建军沉着脸不做声,孙父叹道:“唉,儿子,你的脾气也得收敛收敛,纪衡不是婉婷,男人肯定没有女人好说话,两人都让一步,日子才能过得长久。”
孙建军越听越难受,突地大声道:“爸你少把我跟他拉一块去!我跟他没关系!”
“唔?”孙父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啥?”
“没关系,我和陈纪衡那小子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上次和他一起来,敢情是骗我呢?……”
孙建军烦躁地趴趴头发:“好好好,就算以前我和他有关系,以后也没了!”
孙父摸摸下巴,寻思一会,嗯,还是吵架了。劝劝吧,唉,养儿子容易吗我:“建军,你得过日子有个磕磕绊绊的避免不了,你得学会容忍知道吗。”
“我容忍个屁!”孙建军实在受不住了,一拍桌子,把他爸吓一跳,“我以后跟陈纪衡半点关系都没有,拉倒!”
“胡说八道!”孙父气得也拍了一下桌子,喊得比他儿子声还大,“你TM以为过家家呢?好就在一块不好就不在一块?就算你俩扯不了证儿吧,还有个责任在里头呢!陈纪衡多好个孩子,你不跟他过跟谁过?说,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孙建军见和他爹说不通,气哼哼地别转脸。孙父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肯定是你在外面板不住自己又拈花惹草,惹到人家了,对不对?”
这话□不离十,可终究原因却不对,孙建军没法跟孙父解释,只好默然不语。
孙父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说你收收心吧,你都逼走一个了你还想怎么着啊?你还想把纪衡也给逼走吗?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孙建军越听越憋气,腾地站起来:“错错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陈纪衡在你眼里哪儿都好,哪儿都好你认他做儿子去啊,你要我干什么?!爸我跟他没感情你懂吗?我俩根本就没感情!”他毕竟要脸面,不说自己当初是被迫的。
孙父一颗心气得直突突,保姆在厨房里听到他爷俩吵架,忙跑出来,搀住孙父,在他胸前摩挲:“你消消气,消消气,小心心脏。”
孙父吼道:“没感情?你TM跟谁有感情?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哪个和你有感情?你拎回来给我看看!告诉你,我宁可你没感情跟陈纪衡过一辈子,也不愿意让你出去花天酒地最后弄到医院里!我算是看出来了,也就陈纪衡能管得住你,你要么好好跟他过,要么给我滚蛋!”
孙建军怒视父亲,盯了好一会,转身大步走出去,“砰”地重重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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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离家出走 。。。
孙建军从他爹那里走出来;心里憋闷到了顶点;反倒变为平静。家庭家庭没了;事业事业仰人鼻息;如今连唯一的亲人都向着那个混蛋不向着他。好,如今你们算是统一战线;就我一个外人,我走;我走行不?我还真就不信了,没你们我活不下去?拉倒吧,只能过得更滋润!
说干就干;孙建军一点不犹豫,开车直奔公司。吴稚听秘书说老总来了,刚敲门要进办公室,想汇报一下最近的公司运行情况,孙建军一摆手:“我现在有要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吴稚只好唯唯退下。
孙建军等吴稚离开,上前关严办公室的门,到休息室里,打开衣柜,拉出最下边一个极为隐蔽的小抽屉,拿出里面的文件袋,其中身份证、学历证等一应俱全。照片全是他,只不过姓名变成另外一个,叫“孙军”。
这些还是第二代身份证刚刚流行时,罗赫给他办的,绝对真实的身份,到哪儿都查不出来。罗赫势大,弄这些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孙建军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既然做了就放在柜子里收着,他倒没想过有一天要用来离家出走,而是寻思,万一以后带个小情人去外面旅游,开房间也方便。
没想到今天全派上用场了。他拿出个旅行包,把办公室的衣物简单收拾收拾,各种证件随身带好,大摇大摆又走了出去。回到车上,手机铃声响了,竟是陈纪衡。孙建军不屑地撇撇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按断电话,随手扔到垃圾桶里。吹着口哨踩下油门,车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先去银行,把以前的存款全提出来,用孙军的账户重新存一遍。幸好陈纪衡猜不到自己要走,账户尚未冻结。孙建军深知钱的重要性,这玩意绝对不能少,怎么地也得在外面逍遥个一年半载,好好弥补一下心灵的创伤。什么时候钱全用完什么时候再回来,反正他爹还是他爹,还真能把他腿打折?至于陈纪衡,老天保佑他赶紧兴趣淡漠,要不然就彻底离开S城,最好这辈子也别再回来。
孙建军开着车去了4S店,把车交给他们说要包养一下,自己拎着旅行包坐了两站公交车,然后打出租车到飞机场,在一溜或熟悉或陌生的地名间逡巡。去哪里好呢?他摸着下巴沉思,干脆找最快能飞走的,一问之下,去西安的飞机还有个空座,就这个吧。那地方还没去过,正好旅游了。
于是,孙建军同志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用尽手段摆脱了陈纪衡的束缚,以孙军的身份,坐上了去往西安的飞机。
西安真不愧为四大古都之一,似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