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在他的大力草弄下一颠一耸,两条腿高高抬起来,被压在了胸前。如果他还有点意识,就能意识到这个姿势和电视屏幕里播放的他草田草的姿势是一模一样的。
可惜孙建军没有意识。
性是个恶毒的东西,尤其对于男人来说,上一秒还觉得痛苦,下一秒就被陈纪衡顶得嗷嗷乱叫,甚至射了出来。但这个“射”是违心的,于是也便有了十分的屈辱感和羞耻感。
只是陈纪衡今天明显不想轻易放过他,他漫不经心地玩弄孙建军的身体,像玩弄个娃娃。以前陈纪衡在床上贪,但不强求,可现在全变了另外一副样子。
陈纪衡逼迫着孙建军说了许许多多以往根本不可能出口的话,摆出各种各样以往根本不可能摆出的姿势。
“你就是让我草的你懂吗?”陈纪衡一下一下顶得极为用力,他脸上有一种狂野而痴迷的神情,仿佛随时可能把孙建军活活吞到肚子里,“你说,你是不是,嗯?”
“……是……是。”孙建军呜咽着,随着陈纪衡的冲撞,把脸深深陷在枕头里。
纯黑色的床单,衬着孙建军小麦色的布满吻痕掐痕的身体,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陈纪衡半眯着眼睛,陶醉在无边无尽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真TM紧!啊……啊……”
他以后背位完成了这场冗长的性爱,拽过瘫在床上的孙建军,让他给自己口交。以往陈纪衡从未让他这样做过,这里面便带了一种惩罚的意思、控制的意思。
孙建军满脸都是眼泪,含住了慢慢地舔弄。不可否认,他喜欢这种情景,但绝对是用在别人身上,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那滋味苦得很,苦得咽不下去。
深夜里,孙建军累得睡着了,手腕被铐子勒住深深的痕,脸上的泪水还没干。陈纪衡从后面抱着他,肌肤贴着肌肤,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舒展,像吸取水分的叶片,每个毛细孔都在活跃地呼吸。
陈纪衡对孙建军的了解,可能比孙建军自己都深。他早在来S城之前,就把孙建军这十年的经历调查个底朝天。知道他怎样欺骗勾搭没毕业的大学生,知道他结婚,知道他耍帅扮酷吸引自家公司里年轻漂亮的女职员。
孙建军就是一只花孔雀,他对自己突出的魅力心知肚明,而且还善于发挥。他不知疲倦而又不知厌倦地在各种花群里流连,飞来飞去,见缝插针。
陈纪衡怎么可能满足于跟别人分享?孙建军就是他的,从一见面就是,从十年前就是,从自行车棚里初次见面时,就是。
陈纪衡紧紧地拥着他,仿佛下一秒孙建军就会消失不见。他贪婪地闻着对方的味道,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只有跟孙建军在一起,陈纪衡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是毫无缺失的。孙建军是那座桥,让他跨越十年空白的光阴,和少年时的陈纪衡联系在一起,构成他整个的人生。
孙建军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无论如何,他要把他握在手里,绑在身边,一辈子,这一辈子也不会放开。
孙建军醒来时,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后面的违和感更是糟糕透顶。他侧躺着,翻身都困难,不由呻吟了一声。有一只手伸过来,给他轻轻地按摩。
孙建军享受了一会才发觉不对劲,急忙一扭头,果然,那人正是陈纪衡。
孙建军吓得一哆嗦,翻过身对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兽。
陈纪衡眸光黯了黯,随即道:“好点没有?我做了饭,起来吃点?”
孙建军不动,和他对视着,仿佛他稍稍轻举妄动一下,陈纪衡就能扑过来把他吃了似的。陈纪衡一笑,说:“现在是早上九点钟,你可以再休息一会,我去公司有点事。”说完,起身走了。
孙建军一直听到陈纪衡走出家门,这才从床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卫生间里洗漱。穿上衣服走到餐厅,桌上摆着两样菜一碗汤,热气腾腾。
要在以往,孙建军一定会大吃特吃,坚决不能便宜了陈纪衡那小子,可今天心情十分低落,居然一点胃口都没有,拿起车钥匙,逃似的跑出了陈纪衡的家。
孙建军开着车在马路上东游西荡,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无处可去的。他爹他媳妇都不想见,还能去谁那里?他把车开到小河沿,在空寂无人的小树林里,趴在方向盘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哭完之后又能怎样?日子无非还得过下去。他抹一把眼泪,拿出湿巾擦擦脸,抿抿头发,开车去找罗赫。
“……动工,对,年底前至少地基得打好了……,行,就这样。”罗赫放下电话,回头看到歪在沙发里病怏怏的孙建军,问道:“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孙建军不开口,把脑袋缩在衣服里。他极少有这么不修边幅的时候,倒让罗赫上了心,走到他身边坐下:“喂,你没事吧。”
“快死了。”孙建军闷闷地道。
罗赫失笑:“还行,还能开玩笑。”
“玩笑你个头啊!”孙建军呼地掀开外套,梗着脖子嚷嚷,“你赶快帮我想办法,我要脱离陈纪衡那个变态王八蛋!”
罗赫被孙建军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拧起眉头道:“不是吧,这么严重?”
“别废话,赶紧给我想办法!”孙建军没好气。
罗赫叹息:“说实话,这次真是你不对,都说好了三个月,怎么还能找别人?找就找吧,非得找田草。田草和陈纪衡的恩恩怨怨你不是不知道,他不生气才怪。”
“都TM十年了,还记着呢?统共多大点事?!我都不在乎了!”
“你大大咧咧的你在乎过啥?”罗赫瞪他一眼,“陈纪衡要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能惦记你这么长时间吗?再别说陈纪衡了,哼,要不是我弟拦着,我早把田草腿打折,还能饶得了他?”
孙建军一拍桌子:“少废话,快点想招儿!”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周婉婷。
孙建军拿起电话粗声粗气地道:“喂?什么事?没事别啰嗦,我这边忙着呢。”
“孙建军,”周婉婷平静地道,“我要跟你离婚。”
50
50、离婚吧 。。。
“你说啥?!”孙建军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起来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腰疼;忍不住皱皱眉头;咧咧嘴;可气势不能少半分,追问道;“你说啥?”
“我要和你离婚。”周婉婷的语气依旧平静,就好像面前摆着一张写着这几个大字的一张纸;她毫无感情地宣读一样。
“你发疯啊你?”孙建军怒气冲冲。
周婉婷沉默一会,道:“你回家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谈;谈你妈个头!”孙建军用力按断电话,手扶着腰骂道,“真TM的,后院起火,添乱!”
“回去看看吧。”罗赫道,“女人嘛,好好哄一哄。”
“哈。”孙建军冷嗤一声,“说得好像你挺懂女人似的,你能把你弟弟管好就不错了。哎,我的事你可得上点心,走了,先回家去。女人,真麻烦!”
他正在气头上,说话不中听,罗赫也不着恼,只一笑,把他送出公司。看看表下午了,自己也没什么事,昨天晚上喝酒喝得太晚,觉没怎么睡,看什么都泛着点绿光,索性开车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保姆在厨房做晚饭,见罗赫回来,笑道:“巧了,你们都回来了,今晚早点开饭吧。”
“哦?”罗赫一挑眉,“小桥也回来了?”最近罗桥和乔娜处于热恋期,已经半个月没在10点前回家了。
“可不嘛。”保姆道,“我做了他最爱吃的香酥肉。对了,还有娜娜。呃……她会留下来吃饭吧?”
罗赫听到“乔娜”两个字,本来挺高兴的心情黯然几分,想了想道:“多做几个菜。”
“哎,好嘞。”保姆得了命令,忙去厨房张罗。罗赫的脚步刚踏上楼梯,犹豫着又返回来,走到一楼的大书房里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实在没事可做随手拿出一本书。看了两眼看不进去,郁卒地扔到书桌上。他闭着眼睛揉揉眉心,只觉得十分疲惫,终究还是起身再次上楼。
还未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罗桥愉悦的说话声:“你喜欢的都有吧?还去书店买什么啊,到我家来找肯定不会失望啦。”
然后是乔娜:“嗯——真不错,你家书的确挺多的。”她语速有点慢,似乎一边说一边浏览着什么。
“喏。《中国史》、《魏晋南北朝》、《哲学史》……你就说你想看什么吧。”
“太专业了。咦,我记得你对历史只是一般般啊,不太感兴趣嘛。”
“哎呀都是我哥的,他喜欢……这儿呢这儿呢,找到了,给你……”罗桥略显兴奋。
罗赫越听越是心情烦躁,本不想过去看见他们,但他的卧室在最里面,必须得经过楼梯口附近的小书房。
罗赫走过去,见书房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罗桥拿着一本书在乔娜面前一扬,得意地道:“果然有吧,我可没骗你。”
“太好了!”乔娜的马尾辫活泼地一甩,“快给我。”
“哎——”罗桥把书藏在身后,“你怎么谢我?这可是绝版的,当当网都缺货的。”
“行啦行啦,知道你厉害行了吧。”乔娜还要去抢。罗桥低头要吻她的唇,乔娜噗嗤一笑,偏脸躲开,娇羞地道,“干吗呀,别让人看见。”
“放心吧,他们这时候不会上来的。”罗桥放下书,揽过乔娜的腰。乔娜的脸红了:“万一你哥回来呢……”
“早着呢。”罗桥再次低头吻下去,这次乔娜没有躲,年轻的情侣在秋日的书房里缠绵地拥吻。
罗赫在门外看着,胸中燃起一团火,那种无法自控的热度烧干了身体内最后一滴血,整个人轻飘飘的,却又沉甸甸的,有一种想要猛烈地冲过去,把那个女人烧死的强烈的欲望;又想一把火把这个房子全点着了,把世界全毁灭了,一寸灰都不留下。
乔娜羞涩地抬起头,冷不防瞥见门缝中那道阴鸷的凶狠的冷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自己。她吓了一跳,失惊地叫了一声。
罗桥见她陡然变了脸色,忙问道:“你怎么了?”
“有…有人!”乔娜指着门口,嘴唇发白。
“有人?不能啊。”罗桥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抢上去猛地拉开房门,走廊里空空如也。他回头道:“你瞧,没人,你眼花了吧。”
“不是。”乔娜摇摇头,笃定地道,“刚才肯定有人。”她走到罗桥身边仔细张望一番,果然不见人影。但刚才那个眼神太可怕了,回想起来令她心悸不已,仿佛那人是个躲藏在暗处的凶手,随时会来要她性命一样。
罗桥安抚地摸摸乔娜的额头:“没事了,你太累了,好好歇歇。”说着,扶乔娜坐到椅子里。
乔娜兀自心跳加速:“不,肯定有人。好像,好像是你哥。”
“我哥?”罗桥大笑,“拉倒吧,这个时候他正在公司里忙着呢。”话音刚落,听到外面有人道,“说我什么呢?”罗赫推开门走进来。
罗桥忙起身道:“是乔娜,她非得说刚才看见你了。”
罗赫盯了乔娜一眼,淡淡地道:“是么?看错了吧。”
乔娜勉强笑笑,没敢吭声。她总觉得罗桥的哥哥对自己似乎不太喜欢,可说实话,两人见面次数不多,每次罗赫也很客气有礼。但乔娜就是觉得这个哥哥对自己有偏见,不是在举止和言谈上,也许,也许是女孩子的直觉。她有点怕罗赫,这个人严肃而又沉默,不像罗桥那样开朗活泼。罗桥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从小到大哥哥如何照顾他,如何保护他。乔娜明白罗桥对哥哥的尊敬、信任和依赖,那种情感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晚饭三个人一起吃的,罗赫依旧不露声色,只是看向罗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温和。乔娜兴致不高,有一口没一口地吃饭。罗桥倒是很高兴,一会谈论欧洲联赛,一会谈论NBA。
九点时罗桥开车送乔娜回家,不用问,俩人肯定还得找个花园什么的再聊一会。罗赫到书房去,仰头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回想罗桥亲吻乔娜时的样子。越想越是烦躁难耐,拿起手机打给俱乐部的经理:“阿育在么?”
“在,在。”经理一叠声地说。自从阿育跟着罗赫,经理没敢给他排客人,留在店里只为了罗赫一人而已。
罗赫挂上电话,开车去了俱乐部。
阿育仍是那个样子,很腼腆,总爱脸红。即使他服侍罗赫已经不止一次了,该露的地方也露过了,该做的事情也做过了,却还是有点放不开。人也不够机灵,不会来事,不懂得看罗赫的眼色。
他青涩得仍像个雏儿,闭着眼睛在罗赫的身下承受着,只是忍不住时才哼哼两声,像猫抓一样。
完事之后罗赫盯着他看了很久,看得阿育都有些忐忑了,战战兢兢地问:“罗哥,你,你不舒服么?”
罗赫摇摇头,突然开口:“我要是喜欢上你了,你怎么办?”
阿育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罗赫明白他是误会了,一笑,道:“说着玩呢,别往心里去。”
“哦……”阿育低头应着,垂下眼睑,遮住那些无妄的失落和自嘲,说,“罗哥,我再服侍你一回吧。”
罗赫摇摇头:“天不早了。”
服侍了又能怎么样呢?痛快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毕竟不是罗桥,谁也不是罗桥,罗桥只有一个。罗桥可以是任何人,哪怕他是个通缉犯、是个杀人狂、是个MB、是个性奴隶,罗赫都可以拥有他,可以抱着他。
但他不是,他是亲弟弟。
孙建军回家时是带着一肚子气的,他砰地推开别墅的大门,把客厅里的周婉婷和周母都吓了好大一跳。
周婉婷是正襟危坐的姿势,化着得体的淡妆,也只是一惊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看样子她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不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吓唬人的。
周母紧张地在女儿和女婿之间来回睃视,一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周婉婷低声道:“妈,你进屋吧,我和他说。”
“……啊…好。你,你小心……”周母只好走进去,留下满是忧愁的一瞥。
“你什么意思?”孙建军先发制人。
周婉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