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关你什么事?坐好!”庆王瞪了她一眼,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光是食邑封地的银子,就够他吃十辈子了吧?
毛乐言没有作声了,贫富悬殊太大了,说什么呢?人家是富二代,没有共同语言,不说了。
见她不说话,他又蹙眉问道:“你又在想什么?警告你,这一次只是陪你回娘家,别打其他主意啊!”
毛乐言托着腮坐着,神情有些萎靡,“我也想很有钱,怎么办?”有钱,她就能买房子,养狗养男人了。不必在人家屋檐下受气。但是这年头又没有六合彩,除非找到个富豪包养,否则要发财还真的很难。
现代一句话说得很对,女人牛逼,要么是睡她的人牛逼,要么是睡她妈的人牛逼。现在那毛老爷是指望不上了,她一个孤身女子,能指望谁呢?凭她的能力,在这个古代混口饭吃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要发财致富,创出事业王国,只怕就难了。
庆王听了她的话,鄙夷地看着她,“要钱?要钱你还跟本王作对?还敢这么凶恶跟本王说话?”
毛乐言侧过头看他,认真地问:“我对你温柔点,你能给我多少银子?”
“把你的月份钱加一半!”庆王虽然觉得以前的她讨厌,但是现在她总是驳嘴也很讨厌,若是能乖顺一点,给她加点月份钱倒是无所谓的。
“那就是五两,我不会为了五两银子卖笑的!”她哼了一声,表示不把五两银子放在眼里。
庆王气得脸色发青,“哼,不识抬举!”
毛乐言没有再出声,庆王也不想和她说话,两人摆着脸色,任马车一路往前奔跑着。
毛府的人早得到消息说七姑娘要带王爷夫婿回娘家呢,毛老爷大喜过望,严令要大家都在门口相迎。三姨娘纵然再不愿意,却也不敢拂逆老爷的话,更不能得罪庆王爷。
本是脸色发青互相生闷气的两人,在下车的一瞬间,笑容满面,牵手而行,毛老爷率人上前行礼:“毛家上下参见王爷!”
庆王爷亲善地道:“不必多礼了,都是一家人了!”
毛老爷喜颤颤地道:“王爷所言甚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是一家人了!”王爷都亲口承认他们是一家人了,女儿嫁过去这么久,总算是顺利攀上了王府这门亲戚。毛老爷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呼吸着愉悦的空气。
、第二十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他看到王爷一路进去,都牵着毛乐言的手,不由得心花怒放。他喜滋滋地想道,看来,离侧妃之位不远了。
病榻中的五夫人也十分高兴,毕竟女儿有王爷如此宠爱,以后的日子便不愁了。但是她更高兴的是女儿出头,毛老爷便会经常来看她。母女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雪雁刚从府外回来,听闻毛乐言带着王爷来了,不甚相信,她一路奔跑进去,竟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一名男子撞在一起。她正想发怒,那男子的声音响起,清朗而磁性十足,“姑娘,小心点!”
雪雁抬头一看,顿时屏住了呼吸,好俊美的男子啊!颀长的身姿被秋阳笼罩着,影子正好覆盖在她身上,他面上带着笑容,温润如玉,正凝神看着她。
她含羞答答,正想回答,毛老爷连忙冲上前一把拉开她到:“啊呀,雪雁,小心点别撞到了王爷,来,快见过你姐夫!”他特意与王爷拉关系,自然是有这么亲密叫这么亲密了。
雪雁脸色发白,心底美梦还开始发芽便已经碎裂成泥。她盈盈福身,却不愿意按照毛老爷的称呼去行礼,兀自道:“民女雪雁参见王爷!”
庆王正烦闷之际,这个毛老爷硬是要带他参观王府,身后虽然跟着一票人,但是跟一个老头逛花园,又什么好逛的,浪费表情。看到雪雁,他正中下怀,有美相伴总比一个老头陪着好。他于是发出温和无害的笑容轻声道:“不必多礼了。你叫雪雁是吧?这名字真好听!”
毛乐言拿着一只苹果依偎在一堆人身后的圆柱边,一边咬着苹果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位超级发电机又在泡妞了。真是死性不改,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当然,毛乐言这个时候并不能想到过不了多久,自己的所谓相公会变成了自己的妹夫。若果她有先见之明,只怕她此刻会忍不住割了庆王爷。
雪雁娇羞地回答说:“回王爷,民女叫雪雁,雪花的雪,大雁的雁,雪雁!”
“不知道雪雁姑娘是否愿意陪本王四处走走?”庆王问道,然后也不管雪雁答应不答应,转头对毛老爷道:“不如,就请岳父大人先去命人准备午膳,本王怕饿了雪莲!”
毛老爷是什么人?岂会看不出庆王想驶开他?若果王爷喜欢上雪雁,那自然是更好的,这个失宠了,还有另外一个帮衬着,这个家,想衰落都难啊!于是,他笑呵呵地应声走了,临走前还叮嘱雪雁好生照顾王爷。
毛乐言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呸,怕饿了雪莲?是怕饿了他自己的色心。
雪雁则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雪雁自然乐意奉陪,只是王爷可不许嫌雪雁无趣啊!”
“不会,怎么会呢?”看着毛老头走远了,庆王爷松了口气,回头有些同情地看看毛乐言,有个这么势利贪心的爹,真是遭罪啊!这一路,他不知道明示暗示了多少次他生意上的事情,他装傻,把话题一个劲地往不着边际上拉去,若是毛雪雁没有出现,他只怕要震怒拂袖而去了。
毛乐言瞪圆了眼睛,一口咬在苹果上,仿佛在警告他一般。如此孩子气的她让他不禁莞尔一笑。
雪雁听闻他轻笑,不由得脸色泛红地问道:“王爷,您笑什么?”
庆王微笑道,“开心就笑了,有美相伴,自然高兴开心!”
午膳的时候,雪雁便硬是要坐在庆王身边,与毛乐言一左一右,仿若娥皇女英。
雪雁不断地给庆王夹菜,庆王却很没心肝地把雪雁夹给了毛乐言。毛乐言如坐针毡,吃不安,也不能说话,全场的眸光都聚集在自己与庆王身上,尤其三姨娘,下意识地研究她与庆王是否真的如此恩爱。庆王也察觉她的眸光,所以在桌底刻意用手牵着她的手,桌底恩爱,桌面上的人也能看到,毛乐言浑身不自在,她总觉得手是人传递感情的最重要媒介,她不愿意轻易和人牵手。
最重要的是,雪雁那怨恨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没办法啊,她其实也不想吃那男人夹给她的菜,谁要吃他的口水?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暗病传染病?事实上,她也冒着生命的危险吃这顿饭。
一顿饭下来,吃得牙齿生疼,笑得脸颊发酸,吃完饭后,她连忙拉着庆王爷走。
毛老爷不高兴了,“王爷都没说要走,难得回来,多聊聊天再走啊!”
毛乐言微笑道:“爹爹,王爷公务繁忙,不能久留。日后爹爹想女儿……。王爷了,可命人去王府传话,女儿会自然会回来看大家的!”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更有几分王府当家主母的气势,让毛老爷看着十分欣慰。
、第二十一章 易容术
庆王爷也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两人不约而同地不要坐马车,选择步行一会。按照俗例,他带来的东西是要有一部分回礼的,但是毛老爷竟然把所有值钱的东西留起,只给了几块烧肉和水果庆王带回去。庆王本不是在乎这些,但是看到那几块烧肉便来气,出门之后,对着毛乐言讽刺道:“你爹,实在是让人无从挑剔。”
毛乐言深知道理亏,道:“我知道你委屈了,但是你娘相信也不好对付,且看我的表演!”
庆王无语了,确实,相比起毛老爷的小气吝啬贪心,母妃的泼辣更让人无法忍受,她一向鄙视青楼女子,若是让她知道她真的把云儿娶进来,并且给了侧妃的分位,只怕府中有一段时间不能安生了。哎,都怪他一时心软,不该受老鸨的激将法,他其实也没想过真要把她娶进来,只想为她赎身,然后给她购置一栋宅子,这样的安置,却还是不能让母妃知道,只能偷偷暗中进行的。谁想到竟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竟会答应娶她为侧妃,这承诺了,也无法反口, 只能是硬起头皮把她娶过门了。
虽说是迎娶侧妃,但是这件事情办得十分低调,朝中大臣一个都不请,只请了些好友喝一杯,连皇上都不敢告知,至于入玉牒之事,以后等过了母妃那一关再说吧。
本来他也不是很担心的,但是日前命人去给母妃送东西,送东西的人试探地说王爷喜欢了一个青楼女子,结果,老人家眉毛也不抬,只淡淡地道:“喜欢归喜欢,要是敢为她赎身,我死给他看!”
这句话吓得他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这可不是说笑的,母妃从来都是言出必行,但凡挑战她底线的,她都不会容忍,并且会用激烈十倍的行径反击。以死相逼可就是常事了,这府中的姬妾,都是她做主娶回来的,目的自然是要为他王府开枝散叶,一日无子,她都会继续为他娶下去。她曾试过反抗,但是太妃一条白绫就悬在了梁上,所幸抢救及时,否则她还真的去见父皇了。
毛乐言明知道有句话不该问,但是她实在好奇,便问道:“王爷,当今皇帝是你叔父,那你爹与他是兄弟,为什么你母亲却被封为太妃的?太妃不是应该是皇帝的遗孀吗?”
庆王爷惊诧地看着她,半响才道:“谁跟你说只有皇帝的遗孀才可能封为太妃?莫说亲王的王妃可以封为太妃,就连五侯的遗孀,只要是皇上皇恩浩荡,都可以被册封为太妃。你到底是不是刘国的子民?”
|“这里是刘国?”毛乐言有些汗颜,说真的,来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国家,“我一直都以为太妃是皇帝的遗孀,看来是我的历史知识浅薄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庆王爷看着她,“你别跟本王说你是毛雪莲,本王一个字都不信。”
毛乐言也没想要瞒他多久,说真的这个事情要瞒也瞒不来,她与毛雪莲的性子南辕北辙,要她学毛雪莲,她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这么辛苦?况且,这王府是王爷在当家作主,如今他有求于她,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等缓过这阵子,自己另谋出路,也不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于是,她道:“我确实不是毛雪莲,我叫毛十八,是一名孤魂野鬼,毛雪莲被你责骂当晚死了,我正好附生在她的肉体上。所以,你不要得罪我,我是鬼,随时会要你的命!”
庆王爷嗤笑,“得了吧,还鬼呢?你以为本王看不穿的你易容?哼,本王是懒得揭穿你。”
毛乐言心知道说真话不会有人相信,只得无奈地道:“既然王爷都识穿了,我也不必隐瞒,我原是江湖上人称鬼见愁毛十八,后因得罪了某些人,被人追杀,没办法只好躲在王府度日,至于你的十八姨奶奶,放心吧,我已经安置好,她如今安然无恙,等我避过这阵风头,既然会为你送她回来。”
“不必了,你自己留着用 吧!”庆王一副早知道的神情,然后双手一摆,连忙表示不再要毛雪莲回府。
毛乐言仰天长叹,雪莲啊,你到底是有多讨人嫌啊。
“你谁说本王不管,但是你若是为王府招来杀手,本王一定会把你交出去。”庆王爷冷情地道。事实上,他却十分期待杀手的到来,毕竟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日子挺刺激的,若不是母妃不许,他早就出去闯荡去了。
“那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牵连你庆王府的!”毛乐言拍胸口道,当然,她不会招来什么杀手,在这个时代唯一得罪的人就是他了,他不杀她就没有人惦记她的性命了,“只要风头一过,我会立刻离开!”
听到她说离开,庆王怔愣了一下,心里竟有一丝异样,半响才道:“本王不管,本王既然包你吃包你住,还有丫头给你使唤,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把母妃说服,不许离开!”
“放心,君子一言九鼎!”毛乐言道,问题是她不是君子,谁知道那老太妃有多难搞定?要是她硬是要死活不接受,她也没办法的。
庆王听她这样说,也就放心下来,其实他心里还是不确定母妃到底会不会听她的话,他到底还是该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他侧头看向毛乐言,道:“把你的脸皮撕下给本王看看!”
毛乐言下意识地摸摸脸颊,哪里开的脸皮?撕开就是血淋淋地皮肉了,她到:“我不是用寻常的易容术,我服用了去腐生肌丸,这种药会维持我如今的容貌半年,半年后脸皮才会自动脱落,回复原貌。”
她发现,自从来了古代,她变成了撒谎不眨眼睛的大话精。而最悲哀的是她说真话没有人相信。说假话,这么虚假他却相信个十足。
“有这样的药?改日取来给本王见识见识。”庆王问道。
毛乐言摇摇头,“这可不行,此乃我师父的秘方良药,岂可随意给旁人看?”
“什么是旁人?本王好歹是你名誉上的相公,你敢不给本王看,本王立刻把你扫地出门。”庆王竖起眉毛道。
毛乐言却也不怕,凉凉地道:“我走了,谁帮你摆平太妃?”
庆王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哀怨地看着毛乐言,“你乘人之危。”
“我又不是君子,为何不能乘人之危?”毛乐言笑道,今日阳光晴好,心情也很舒畅,终于说出自己不是毛雪莲的事情了,虽然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宣扬开去,可毕竟不必一个人压着一个沉重的秘密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了。
庆王装作恨恨地看着她,眼底却闪过一抹激赏。毛乐言这样的女子,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他生命中所接触的女人,全部都是王府里温顺乖巧的一类,王府内的女子,每个都宠着他,只要他有点不高兴,她们都会想方设法地逗弄他。而毛乐言,却是从来没有讨好过他,甚至每句话都带刺,忤逆他的意思,甚至他气得牙痒痒,她也不在乎。
当然,他也仅止于欣赏她而已,并谈不上喜欢的。庆王是当今皇帝倚重的重臣,并且担任军机大臣一职,在他生命里,国事永远排在第一。或者他在个人生活上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被宠坏的超龄孩子。他喜欢女子对他的顺从,却也不代表他不会欣赏性格独立的女子。他欣赏毛乐言,不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心态,而是出于一个政客的心态。他也为朝廷招揽人才,所以总会下意识地留意别人的才能,这基本已经成为一种职业习惯,也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纵然毛乐言对他的无礼。
毛乐言见他不做声,也没再说话,两人并排走着,毛乐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并且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