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师父,不是你那美人了!“孤城雪冷笑一声,却也没推开荆长歌。
“嘿嘿嘿……”荆长歌趴在孤城雪怀里嘿嘿傻笑,笑着笑着就眯上了眼睛,“师父,我好想你……”
一瞬间,所以的愤怒都烟消云散。孤城雪看着又睡过去的荆长歌,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这个死丫头,疼都来不及,又哪里舍得生气呢,只是,还是很伤人心啊,自己苦心经营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却不及见过几面的人。
打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孤城雪仔细的一点一点的看她的眉眼,纵使是闭着眼睛,整张脸上也带起一丝俏皮可爱。
唯一的遗憾是头发不够多,在胸前松松垮垮的一小把。但即使是这样,在孤城雪眼里也是优点。
沉默良久,孤城雪这才转向仍旧抱头蹲在门口的大白,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了勾,这是荆长歌叫大白时的经典动作,他不知何时起也用的自然了。
大白虽然很是不情不愿,但还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很是“欢快”的跳了过去,蹭了蹭孤城雪的裤脚。
孤城雪伸手抓着大白脊背上的猫皮把它揪了起来:“死猫,你带她去百花楼?!”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大白狠狠的伸出爪子,然后用力的挠了自己一把,瞬间泪眼朦胧,还伴随着掉下几根白毛:“喵——”
“恶心!”孤城雪松手,把大白丢到了床上。
秋天正是换毛的季节,它也没办法啊。大白用力的眨巴眼睛,也学荆长歌的样子装可怜。
“死猫,你一只猫,装什么可爱!”孤城雪斜睨了它一眼,但铁青的脸色却缓了下来,口气也不再咬牙切齿。
“喵呜——”大白蹭到孤城雪腿边,拿着脑袋用力的蹭了蹭孤城雪坐在床上的大腿。
“脏死了!”孤城雪又把猫往里推了推,却没有多少嫌恶。
大白在床上打了个滚,看着孤城雪喵喵直叫。
孤城雪嘴角抽了抽,他最看不得这只猫学荆长歌的样子,撒泼耍赖调皮捣蛋,学的一应俱全:“如果在让我知道长歌和那个莲丞相有身体上的接触,你就等着扒了猫皮做围巾吧。”
“喵——”作围巾的不都是狐皮吗?它是猫,是猫。
“我说到做到!”声音轻飘飘的仿若一片雪飘落到大白的心底,然后落子发芽,进而开出片片雪花。
孤城雪起身离去,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荆家的情况貌似不容乐观。
若不是他今天跟在马车身后,若不是发现那几个皇宫的探子,荆长歌在马车内说的话怕是早就传到了游烈帝耳中。
谁说游烈帝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没错,他是有病,但身病,心未病。
荆强毕竟太少涉及长安城的事情,更少与人勾心斗角,对上玩这一套得心应手的游烈帝,终归是要吃大亏的。
大白喵呜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抱住了孤城雪的小腿,尽管它更想抱大腿,无奈站起来也只能是脚踝以上的小腿:主子,你不觉得将这种事情交给一只猫太难了吗?
“你若是做不到,我可以现在就扒了你的皮做围脖的,反正,距离冬天也不远了……”孤城雪说的漫不经心。
我能做到,能做到,一定能做到。大白点头如捣蒜。
孤城雪几步消失在视野,大白转身看向睡得正香的荆长歌,抬起猫抓用力的磨了磨猫牙,都是你移情别恋,害得我也跟着倒霉。
翌日,漓安果然拜访了将军府,除了三坛酒夜光杯大闸蟹外,还带了一封信,一封要亲手交给孤城雪的信。
那时,荆长歌还睡的正香。
荆强想要代收,但漓安不肯,硬是要到孤城雪门口守着,还不准人叫醒她。
将军府的荆老爷子郁闷了啊,那是我闺女,我闺女懂不懂啊?你一个大老爷们站在门外算什么?但他也只是在心里吼吼,面上还得一脸微笑的派人将漓安领进去。
大白早就听见了响声,它从昨晚插过扇子的洞里往外瞧,一眼就看到了漓安手中的信,只觉得百抓挠心。
据它猜测,这封信的内容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求救信,但显然莲丞相没有遇到危险,如果要杀,孤城雪就不会留他到今天了;那第二种可能就是示警信,也许病皇帝要除掉荆家,让荆长歌赶快逃走,但那不是应该先通知荆强吗;那就只剩最后一种了,情书。
算来算去,还是情书的可能性最大。
它早就发现那厮暗恋自己女主子了。
大白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猫嘴,它很好奇那个貌似清心寡欲的莲丞相是如何写情书的。但它突然想起一句话,好新奇会害死猫,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保命要紧,英明廉洁的莲丞相啊,我对不起你……为了我的命,请你放弃你的暗恋。荆长歌是个恶魔,绝对不适合你的……而孤城雪就是饲养恶魔放她行凶的主子,他们才是绝配啊……
大白想着,抬着猫抓扒拉开一条门缝,艰难的伸出一个白绒绒的脑袋。
我钻,我钻……
然后,肚子卡住了!
“小灵——”漓安看着悄悄伸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有点受噩梦的影响。
大白咧开嘴,露出个苦涩的笑容,尽管它的笑容在别人眼中都是一样的。
“你……你……你真的笑了!”漓安全身颤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只漏出半个脑袋的大白。
大白对天翻了个白眼,颇为蔑视的看着漓安,它会笑,不是早就见过一次了吗。
“你——你——”漓安两眼一翻,“砰”的晕倒在地。
深呼吸,大白用力的一吸气,终于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昂首挺胸,迈着傲慢的猫步一步一步走到漓安身边,用爪子扒拉出那封信,叼到了嘴里,想留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讨好孤城雪。
它叼着信,又围着漓安转了两圈,想着这人连小魔头荆长歌和大魔头孤城雪都不怕,怎么就怕一只会笑的猫呢?不会是装的吧?
大白,你多虑了!晃晃脑子,大白决定舍弃这个想法,其实,漓安对它还是不错的。虽然就算没有漓安的收养它也不会饿死街头。
光明正大的吃总好过偷鸡摸狗,它又没长贱骨头。
许是当猫当的时间长了,大白称呼自己时总是用它,而不是他!
“大白,你嘴里叼的什么东西?”门吱扭一声被从里面打开,荆长歌单手揉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她是刚才被院子里“咚”的一声吵醒的。
“喵呜——”许是做贼心虚,大白一声惨叫,那信就轻飘飘的落回了地上。
大白突然想起小学语文课上学过的一篇小故事,叫做《乌鸦和狐狸》,它就是那只叼着肉的乌鸦,而荆长歌就是树下那只骗肉的狐狸。
荆长歌上前几步去拿信,指尖还未碰到信封,大白已经喵呜一声伸出两只前抓,将大半个信压在了身子底下。
荆长歌嘴角抽了抽,看着大白那明显掩耳盗铃的动作:“大白,你有事瞒着我?”
大白在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才不会告诉她自己的任务就是拆散这一对貌似郎有情妾有意的小恋人呢……
正文 第32章 此情依旧
荆长歌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漓安,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大白那张肥肥的猫脸:“丞相府的信?”
不是,才不是呢!大白用力的摇头。
“给我的?”荆长歌循循善诱。
不是,是给我的!大白仍旧摇头。
“死猫,还想骗我!”荆长歌一伸手,揪着猫脊背把大白丢了出去。
一天被人丢了两次,大白心里那个凄惨啊,但那又怎么能凄惨过眼睁睁的看着荆长歌捡起那封信呢。
“喵喵喵——”大白决定奋进,抱着荆长歌的裙角祈求:求求你不要打开那封信,不要看啊,我会被宰了的,不要看,不要看啊,小恶魔,小主子,女主子,你如果看了真的动了心,会被孤大公子宰了的啊……虽然宰的是我,但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只可惜,荆长歌就算聪明,也仍是听不懂猫语。小心的拆开信封,打开折叠整齐的白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岁岁年年,花前月下,此情依旧!
“小气,这么大的纸,就写这么一点字!”荆长歌嘟着嘴不满意,但眼角却全是笑意。
“喵——”大白觉得情况极度不妙,它本来还抱着这就是一封普通书信的侥幸心理,只是被荆长歌这样一扭捏,瞬间脚底发凉。
拉着裙角华利利的爬到荆长歌的肩膀上,看了一眼信,就看了一眼,然后头一晕,眼一黑,“咚”,从荆长歌肩膀上掉了下来,四肢朝天,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它后悔啊,要留什么得到嘉奖的证据啊,早知道就应该学学电视上那些人物,一旦被发现赶紧塞到嘴里吃掉,免得出了什么遗漏,现在好了,嘉奖得不到,还让荆长歌看了信,自己就等着被抽筋拨皮碎骨吧。
“呵呵呵……”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荆长歌仍旧站在门外,头发凌乱,衣服褶皱,拿着那封信发笑。
大白撩起眼皮悄悄地看了荆长歌一眼,想死的心更甚了。那笑容,那甜蜜蜜的,根据它人生几十年的阅历,那根本就是陷入恋爱的小女生的表情吗。
不行,它要奋进,它要奋进。
大白喵呜一声跳起来抱住荆长歌的裙角,用力的摇晃:小恶魔,醒醒啊,快点醒醒啊,不要被那粉红色的心心所感染啊,快醒醒啊,你是“万里长歌”,是霍乱天下的魔头啊,你怎么可以漏出这么可耻的笑容,快醒醒啊,醒了吧,你和那个莲丞相是不会开花结果的,孤城雪是不会放过他的,也许还会将他剁了卖狗肉的……
大白没有白做努力,荆长歌的确醒了。只是还不等它欢呼,荆长歌就一脚踹醒了漓安,虽然她喜欢他家主子,但不代表不讨厌主子的仆人,昂着下巴板正了一张通红的小脸:“回去告诉你家公子,信我看了,写的不错,我都能背过了,就是字有点少,让他下次多写点。”
“我知道了,你就没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家公子吗?”漓安纠结的搓了搓手,信物,定情信物才是最重要的啊。
“什么?”荆长歌抱着怀一瞬间炸了毛,“我告诉你,就算你家主子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那上次给我的钱也是不会还给他的!”
漓安和大白额头瞬间一条黑线。
漓安:公子啊,可怜你的良苦用心,竟然抵不住那点银子。
大白:本性难移啊,本性难移。不过,天神保佑,佛祖慈悲,小恶魔还是有救的。
虽然漓安很想破口大骂那个白痴一顿,但还是本着公子利益高于一切的原则忍了下来:“是信物!”
“信物?”荆长歌挑起秀气的眉头,斜着眼看一脸认真的漓安,满是怀疑,“严子欣说下半辈子吃喝玩乐要花很多钱,所以要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存些。所以,那些钱我是绝对不会还给你们的,也不会花钱给他买礼物的!”
漓安很想跳起来暴打她一顿,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无奈的垂下脑袋,为了公子的幸福啊,一切都是浮云:“随便什么东西,不一定要花钱啊!”
看样子,荆长歌再喜欢莲丞相也不过如此,大白捂着嘴嘿嘿直笑。
荆长歌抬手从头到下从自己身上找了个遍,没啥东西能给。扭头看到两只爪捂着嘴的大白,弯起了亮亮的眉眼:“让它做信物送给你们家丞相怎么样?”
芊芊素手指着自己,大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它?”漓安抽了抽嘴角,这只妖邪的猫,打死他也不要。
大白颤爪颤爪的往外走,它虽然贪吃,但爱自由,它要做一只自由的猫,丞相府有吃有喝是不错,但就是不自由,出个丞相府都会突然跳出个黑衣人把它抓回去。
那种地方,不自在!
突然,一双脚出现在它的眼前,还不待大白逃走,已经被脚的主人抓在了怀里。
“带它走吧。”荆长歌抓着大白的两条前腿就往漓安怀里塞。
漓安僵硬着双手将大白抱在怀里,为了公子,为了公子……
大白扭头看着漓安,咧开嘴,自认为美好的露出个倾城倾国的笑容。
“为了公子,为了公子……为了个毛啊,你就不能换件死物吗……”漓安终于炸了毛,那只妖邪诡异的猫,他打死也不要带回丞相府。一想到从此孤魂野鬼满府飘,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白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是普通人该有的反应吗,那孤城雪和曲凉风也太超人类了,至于荆长歌,那个头脑不协调的人还算是人类吗?
荆长歌看着大白,失落了,你想啊,若是把大白送人,即省了养它的钱,又不用把好吃的分给它一半,还不怕它给师父告密。
你别想丢弃我。大白恶狠狠的叫了一声,迈着高贵的猫步挺着胸膛进了屋。
荆长歌很无辜的耸肩,扭头看着漓安:“你觉得我屋里的茶杯怎么样?”
“‘襄阳’的茗瓷?”漓安疑惑,荆长歌的品味有那么高吗。
荆长歌摇摇头。
“那是千年古董?”
荆长歌又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什么?”漓安火了,他看着荆长歌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装神秘的混蛋。
“是我从‘大盗无双’那里拿来的赝品,师父说是假的,不值钱!”荆长歌摸摸下巴,叹息一声。想当初,她从无双那里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盗出来一个宝贝,竟然是个赝品。
所以说,因为不值钱,就可以给我家公子了!漓安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我家公子难道就那么便宜!”
“千万别倒贴,我没那个闲钱养他!”荆长歌板着脸,说的很是认真。
“你当我家公子是什么!”漓安手臂颤抖,上前两步。
“你想要什么?”荆长歌双手抱胸,后退两步。
漓安满头黑线:“你剪下一节头发来给我们公子吧。”
荆长歌咬着手指头思考,最终无奈的抬头看向漓安,狠了狠心从头上拽下一根长发:“给你!”
漓安瞪圆了眼睛狠狠的瞪着满是痛心疾首的荆长歌,最终无奈的垂下头,接过那根长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小心翼翼的装到里面,然后又谨慎的塞到怀里。多亏他考虑周全,临时怕她不经常写信,家中没有信封。果然,铁公鸡一只。
“哼——”漓安昂着脸,大摇大摆的向外走去。
荆长歌傻傻的看着漓安那一系列动作,末了叹息一声:“大白,你觉不觉得他刚才的样子跟你很像啊。”
蹲在门内监视荆长歌的大白转身,用臀对准荆长歌:对于一个一心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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