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过你最近倒是大有长进,你的本源之力已经可以幻化出如此规模的防御盾,倒是让我没想到。”卢瓒原来是打算用幽火化盾来保护两人,没想到王雅璞居然也做了同样的事。
至于为什么只消他一个眼神,王雅璞便能明白他心中所想,也许,是这三个月来同床共枕的原因吧。
卢瓒看事情解决完了打算带上鸭子离开这里,于是转身想去开车厢门。
这时候却听鸭子一声大喊:“卢瓒!”
卢瓒惊愕,转头问:“嗯?”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鸭子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虽然他刚才那声气势十足,但仔细听就能发现那俩字带了微微的颤音,甚至连名带姓称呼对方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在他目睹了刚才那一幕以后。
“他们不该死么?”卢瓒回过身,走到鸭子面前,他比鸭子高了半头多,于是凑近了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问。
卢瓒的声音如低吟倾诉,把这几个字说得极是缠绵,可内容却让鸭子不寒而栗。
“他、他们该死。”
“呵……”
“可不该是这个死法!”鸭子终于愤怒地抬起头,对上卢瓒戏谑的眼神。
愤怒让鸭子的双眼透着火苗,照亮了那一双黑眸,卢瓒的心突然剧烈地跳了一下,他微微怔了怔,不解地说:“都是死,有区别么?”
鸭子瞪大眼睛,他发现自己这二十几年简直是白活了,他明明占了理却每次都让卢瓒堵得哑口无言。他有好多话想要说出来指责卢瓒,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把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卢瓒将鸭子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对方十分有趣,甚至是……可爱。
他明白鸭子的心情,可他卢瓒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主张,力求做到果断干脆,不留后患。而王雅璞,必须尽早习惯他的这种方式。
比起安抚,不如用事实让对方明白无法反抗就只能接受。
他轻轻拍了拍鸭子气鼓鼓的脸让他回神,然后一手抓起他的胳膊,将他生拉硬拽出了车厢。
卢瓒的力气很大,鸭子就像一个木偶一般被他牵扯着拉回来他们自己的那节车厢。坐回自己的位置后,他仍然是云里雾气地脑袋发晕,直到到达目的地。
下了车后,卢瓒发现鸭子这一个月来好不容易卸下的对他的戒备,又重新竖立了起来,甚至比以往更甚。
比如这时,鸭子头冲前快步走在前面,就像身边没卢瓒这个人似的。
但卢瓒毫不介意,相处三月,他早已摸透了原本就不复杂的王雅璞。来日方长,就让这小东西先耍耍他那小性子吧。
现在已经临近五月,气温适宜,而在云南这种四季长春的地方,越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越是风景秀丽。
鸭子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卢瓒则是长袖衬衫,两人轻装走在鸟无人烟的山野间,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几乎像是出来郊游的。
跟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几乎赶得上一月一会了,鸭子现在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没有担忧也没有期待和兴奋,他只想赶紧把事办完,他现在真是不太想看见卢瓒。
这次的山路走的比较远,鸭子带的卫星导航仪还不如卢瓒的直觉好用,而这野外比起前两次要难走的多。云南这边地形较复杂,山石林立,这地方又是没人来过的,所以还需要时不时地攀爬翻阅,这对鸭子来说就有点困难了,尤其是他那条伤腿还会偶尔抽痛一下。
鸭子看着面前大约五米高的石坡顿感无力,这种时候又是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了。
果然,卢瓒一把拿过他的背包然后横抱起他就跳了上去。可是经过火车上那事,他总觉得卢瓒身上若有若无地泛着一股血腥味,尽管只是心理作用,还是让他反感两人之间的直接接触。
“谢谢。”鸭子下了地就跳出去一米远,拿过背包就直接往前走。
走了大约有两个钟头,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比起环形墓和地下石墓,这次的副本有点另类——
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直径大约有两公里左右。
“这、怎么下去?”他们带的登山绳没有这么长,直接跳下去的话毫无疑问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障眼法。”
“啊?啊!”
鸭子还没反应果然就让卢瓒从身后猛地推了一把掉进了那个坑洞,正当他以为自己这次要摔成肉饼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掉入了水中。
“唔……”鸭子会游泳,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直接大脑当机,没顾得上憋气,一连呛了好几口水才想起来往上游。
“咳咳……啊……咳……卢瓒、你……”个王八蛋!
“坑洞是个假象,你一碰到这个结界就自然解除了,你再看看。”
鸭子抬头一看,果然,他们正处在一个湖中,哪里是什么坑洞。
古代人民真是高科技,把现代的全息投影都秒成了渣渣。
“等等吧,我已经让魂兽去探路了,等它回来我们再下去。”
“下、下去?”
“嗯,那东西应该是湖底。”
鸭子其实想说虽然自己外号是鸭子可他真的没法在水里呆太久,直接去湖底不是找死么。
可没等他问出口就看见一个幽蓝色的影子浮了上来,看来是卢瓒用季连家999个冤魂做的魂兽回来
了。
那魂兽直接隐入了卢瓒体内,卢瓒略微沉思了一下就对鸭子说:“深吸一口气,憋住。”
“啊?”
鸭子最近也多少对卢瓒的行动力有些了解了,听了他的话不假思索地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死死憋住,果然,卢瓒说完这句就一把把鸭子圈在怀里,然后沉入了水。
卢瓒游动的速度很快,在水里像条鱼,周身的水波翻腾,在湖面漾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圈。
五米、十米、十五米……
两人还在继续往下沉,可是鸭子憋的那口气已经不够用了,腮帮子涨得鼓鼓的,有些透不过起来
了。
这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拽着卢瓒的领子表示自己
快不行了。
突然,他感到嘴上被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然后……然后一个带着硬度的肉块撬开了他的嘴。
当他意识到那时什么的时候脑子都快炸开了——那是卢瓒的嘴和舌头!
两人的嘴贴得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卢瓒正在往鸭子嘴里渡气。
嘴唇分开的瞬间,卢瓒一手捂住了鸭子的嘴,让空气不至于漏出去,然后双腿使足了劲往下瞪。
大概到了二十五米深的时候,卢瓒摸索着前方,突然碰到了一个金属质感的硬块。
他一双发力将那金属板用力往里推,在露出了一点缝隙之后,带着鸭子猛地一冲滑了进去。
两人一下就摔在了里面的地板上,但是外面的水还在不停地往里灌,卢瓒赶紧起来把那金属大门重新合上。
做完这个动作以后他也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鸭子就更不用说了,跟死过一回一样趴在地上不住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空气?这里不是水底么?
鸭子赶忙掏出防水袋里的手电筒打开一看,这是一个窄小的过道,刚才随着他们冲进来的水浸了大概三分之一,这条道的深处黑漆漆的,看不清通往哪里。
“那东西是在这里面吗?”
“嗯,很近了。”
“走吧,赶紧拿了回去。”这水里的地下室可比地上的感觉压抑多了,鸭子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两人浑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很不好,而且这里湿冷湿冷的,让鸭子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
两人顺着这条道往里走,眼前的道路也越来越开阔,直到他们到了一个四方的屋子,环视了下四周,似乎再没有接下来的通道,那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卢瓒看了眼这屋内,他虽然没有贱渣那样的阴阳眼,可是直觉尤其敏锐,此屋东面的墙上必有古怪。
他让鸭子跟着他走上那处,然后抓着他的手贴上了那栋墙。
什么都没有发生?看来这地方的主人所下的禁制颇有些说道,这主人生前也必是道法高深之人。
他取出一把小刀,抬起鸭子的一只手说:“这禁制可能需要你的血液才能消除,你忍着点。”
鸭子点头,这事他不是干第一次了,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
短暂尖锐的疼痛过后鸭子手指上凝聚了一滴鲜血,卢瓒将他抹到了墙上。整面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八卦的图案,而且里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奇怪的纹理,看来是阵法被触动了。
那墙上的八卦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然后瞬间又隐了下去,与此同时,他们所处的房间开始颤动,机关启动和石块摩擦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地面中间的石砖下陷,有液体漫了上来,然后,从正中心缓缓地抬起了一个柱形的台子,上面放了一个东西。
鸭子拿手电照了照,看上去是一个圆形的盘子,体积不大,就问:“这就是轮回盘?”
“嗯。”卢瓒没有见过真物,只在书籍上见过它描画的形状,看上去大约一致。
“还等什么,那赶紧拿了走人。”
可算要离开这鬼地方了,鸭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伸手去拿轮回盘。
可是卢瓒的注意力却一直在墙上的那个八卦图形上,突然他发现了一丝端倪,大叫一声“住手!”想要阻止鸭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之间鸭子的手已经碰到了轮回盘,然后瞬间就被那汪池水吞了进去,卢瓒一看,也毫不犹豫地跳入了那水中。
两人双双摔在了地上,却感觉不到疼痛,身下的东西仿佛软绵绵的又很有弹性。鸭子怀里还抱着那个轮回盘,手电在卢瓒手上没丢,照了照他们下面的东西,鸭子大叫:“这不是季连如意的那些触手吗!”
吃过季连如意不少苦头的卢瓒死也不会忘记这些可硬可软(好像形容词不对)的触手般的藤蔓以及他们穿透自己腿肉事撕裂般的感觉。而且他们的四周密密麻麻全是那些东西,还在不停地蠕动,就留下了他和卢瓒脚下这一点窄小的空间。
卢瓒叹了口气,他刚才就发现了那印记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而且还是不久前的,可惜没拦住王雅璞。
“嘿嘿嘿……瓒郎,又见面了……我这见面礼怎么样啊……”季连如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种奇怪的感觉——好似他们就在他的腹中一般。
“季连如意,难为你煞费苦心将我们引来此处。”
“可不是么,呵呵呵,你们在我手下那里动手脚,我就不能给你下套子了么?对了,那轮回盘可是真的,只要你们有命拿出去。”
“你这次又要干嘛?”
“我说了,要陪你们慢慢地玩,玩法么,当然是由我定。卢瓒,我太寂寞了,这种感觉你一定懂的,所以,我得找点事打发时间。”
“你不杀我?”
“杀你?太便宜你了!卢瓒!我想起我那些惨死的族人,还有我的妻儿我就恨不能让你也死上一千次!我的孩儿才刚三周岁,我只听他叫过我一声爹爹!”
这季连如意不是卢瓒的男宠么,怎么还有老婆孩子?这俩到底什么关系?
卢瓒没再搭话,而是盘腿做了个打坐的姿势,然后周身慢慢浮现出了金色的光芒。
“卢瓒!你?”季连如意的声音似乎有些惊慌。
“季连如意,你一个月前不杀我,如今恐怕是没这么容易了。”说完那金色光芒突然间变得光芒万丈,让一旁的王雅璞不得不捂住了眼睛,然后他突然听见了一声碎裂的声音。
等到再睁开眼,他们就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里。
“这是怎么回事?”
“季连如意在这原来的阵法上用这潭水为媒介造出了一个直接通向他腹腔的通道。”
“你是说我们刚才在他肚子里?”
“是也不是,那是他用肉体制造出来的一个结界空间。”
“那现在呢?”
“我用我的魂光震碎了那个结界,阵法连于体,恐怕他现在也受了些伤。”
“那我们趁这机会赶紧走吧?”
“谈何容易,”卢瓒轻笑,“只怕这来时的路早已被他封死。”
“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季连如意将我们困在此处却不杀我们,自然有他的目的,等他缓过来,肯定会自己找上门来。”
卢瓒的答案让鸭子很是郁闷,不过他也无话可说,要不是自己鲁莽,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话说起来,自己手贱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简直就是神器啊,随时能让情节神展开。
这水室阴冷潮湿,身上的衣物又一直湿哒哒的,鸭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卢瓒突然把他拉进怀中,鸭子觉得别扭想要挣开,却发现卢瓒的手碰到的地方传来一股暖意。
然后他身上的水汽就慢慢地被蒸发了,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已经是一片干爽,还暖洋洋地烘得他很舒服。
这下鸭子也别扭不下去了,诚心对卢瓒道了声谢。
“我们得等多久?”
“不知道。”他造成的伤口不小,他的确不清楚以季连如意如今的躯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两人默默地靠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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