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进到这个石室,还没来得及看看四周环境,就看见了中间的台阶和上面的银发男人。
这个室内和之前几个石室完全不同,圆穹最高处估计能有50米高,整个圆形石室也是异常开阔,而且石壁上层叠交错着许多的藤蔓,而且也不知道那些藤蔓是什么植物,居然幽幽地发着绿光,把这间石室照得朦胧得跟仙境似的。
几人略微欣赏了一下这与地下石墓格格不入的唯美场景,就被中间的卢瓒吸引了过去。
石室的中间高高地竖起了一个汉白玉做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具大约是水晶做个棺木,棺木周围笼罩着一个淡黄色的透明圈,周围地上画满了形形j□j的符阵,而那个叫卢瓒的男人正在往它走去。
汉白玉的台阶共有二十四层,当卢瓒走进那个黄色光罩的时候,突然受到了阻力,身体往后弹了一下,但是男人反应过来以后就立刻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平举,手掌上居然出现了刚才差点烧死他们一群人的幽蓝色火焰!
他掌中的火焰腾空而起,瞬间胀大了几百倍包裹住了淡黄色的光罩,发出了像肉在火上烤时的“滋滋”声,没一会就将那光罩吞噬殆尽。
几人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阿玉本来就跟开了外挂似的逆天,不过也仅止于武力方面,怎么这阿玉一成了卢瓒,就从武侠片升级到玄幻片了?
解决完了那光罩,卢瓒的脚步一脚就踩上了那圈符印,那一瞬间水晶棺木的周围突然飘起了成百上千张鬼脸,还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这是从玄幻片突然又过渡到了恐怖片!越来越重口啊,也不管观众的小心脏受不受得了。
除了贱渣,剩余的三人同时觉得身上跟有几万只蚂蚁爬似的——这场景太恐怖了!那一张张看不清五官的鬼脸表情异常狰狞,那凄厉的尖叫声快要刺破耳膜,他们围着水晶棺不断地冲撞乱转,仿佛受了极大的痛楚却无法挣脱一般。
更让他们惊骇的是,墙上那些藤蔓突然跟活了一般扭动了起来,正在向中间的水晶棺伸出枝桠,有几根从他们身旁经过,大概是闻到了费扬的纯阴之气,就缠绕上了他的腿。
费扬吓的大叫,贱渣忙拿出小刀隔断了那几根藤蔓,然后又开启了天眼看了一阵后,对他们说:“这些魂魄有上千个之多,而且都是冤死之魂,死前受尽折磨,死后怨气千年不散,我不知道这石墓主人是哪里找来这么多冤魂给他守墓。”
“阿玉,哦不,卢瓒貌似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鸭子看卢瓒的样子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而且对这个石墓知之甚深。
“看着像是,我们静观其变,你们别离开我身边,尤其是费扬。”碰见这种事,贱渣好赖还懂些门道,而且费扬在这种地方就跟羊入虎口一样,一旦让冤魂接触到他,极有可能被人上身夺了肉体。
三人闻言就往贱渣那靠了靠,然后继续观察石墓中间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上千个冤魂究竟有多大能力,但光看那架势就足以让人肝胆俱裂,可是卢瓒的身形未变,表情依然阴冷,但此刻那阴冷中还带了明显的嘲讽和愤恨之情。
鸭子看不到卢瓒的表情,虽然这个新的阿玉之前差点掐死自己,可这时候还是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因为不光是他周身嘶吼的冤魂,那无数的藤蔓也快要碰到他了!
卢瓒不慌不忙地将幽火火收回手中,可是并未让他们熄灭,而是再一次腾空而已,此刻幽火的形态不再是炙热的火焰,而是化成了无数把冰蓝色的风刃,在空中毫无章法地切割,被那风刃碰到的藤蔓瞬间断裂开来落到了地上,而从那些切口处居然喷洒出了血一般猩红色的液体,鸭子他们随即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什么味道,跟毒气似的!”鸭子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有一段藤蔓掉落在他们身边,那液体溅了他一身。
贱渣表情凝重,他心中有一个猜测——这藤蔓恐怕是那上千冤魂生前的躯体之血所供养。这墓主人的手段,可真是灭绝人性。
切断了那些藤蔓后,卢瓒也没停下,他额间的金菩提突然发出了耀眼的佛光,刺得鸭子他们也不得不眯上了眼睛,而那些冤魂被这光芒照到后,就跟吸尘器除尘似的,瞬间被吸进了卢瓒的那粒金菩提中!
这一幕发生在瞬间,等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地被切断的藤蔓和腥臭的液体,而台上也只剩下了卢瓒和那个水晶棺。
忽然听见“哄”一声,卢瓒一手将棺木的盖子推出去数米远。
几人因为离的过远,看不到那棺中的场景,鸭子早已按耐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这次因为没有那些鬼藤蔓和冤魂,贱渣也没阻止他们的好奇心,而是和他们一起从旁侧走上了台阶,不过也没敢离那中间的水晶棺太近。
这点距离已经够他们看清棺木中的景象了——那是一个身着华冠的老者,约有六十来岁,虽然双眼紧闭,但是面色如常,至少比一脸铁青的王雅璞更像个活人。
“看他的胸口,”钟意压低了声音说:“他有呼吸。”
其余三人具是一惊,朝那棺众人的胸口看去,果然有微微起伏的现象,心中惊骇完全不亚于当初看见阿玉的时候。
估计除了贱渣,其他三人都觉得这一个月,自己的知识面真是突然间被拓宽的如大海一般啊,经过这两次下墓,估计出去以后他们几个都是胆量王了,再难有什么东西能刷新上限了。
“你们看他穿的衣服,”贱渣说:“玉制金缕衣,传说中可使人死后肉体不腐,而且只要配以相应的阵法,能历经千年后聚魂重生。”
三人再次被惊到,但脸上也没有做过多的表情,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卢瓒要对这个活死人干什么。
而鸭子却首先注意到了卢瓒那瞬间变得狰狞扭曲的表情——如同他们第一次遇见他那般的,如野兽般要将人拆吃入腹的凶狠!
卢瓒突然一手抓住了那老者的脖子,生生将那人从棺木中提了出来。然后另一手在他身上猛的一扯,把一件好好的宝贝玉质金缕衣弄的七零八落。
浪费啊——鸭子在心里悲叹,能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不说,光那金线和玉片就能卖多少钱啊。
那老者失去了金缕衣的保护之后,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珠子跟要迸裂了似的盯着卢瓒。
他真的活着!而卢瓒那右手绝对是下了死手要掐死这老头!
那老者两眼翻白,口中的唾液不受控制得流下了嘴角,眼看就要活生生被吓死了。
“阿玉!”鸭子急了,不管那是谁,可卢瓒这是在、在杀人啊!
卢瓒听到他的喊声,冷冷地朝他瞥了眼,手指突然加力,然后鸭子他们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吧”声,那老者的脖子——被硬生生的拧断了!
异兽也好,鬼魂也好,说到底都是非人生物,所以一路过关斩将,鸭子心里并没有对他们产生同情,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觉得触目惊心——在前一刻,他还会呼吸,是个活人!
几人这时是真的怕了,他们不禁怀疑——带阿玉来找回魂魄,究竟是对还是错?
卢瓒切断了老者的脖子以后,将他跟垃圾一般甩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团幽火把那尸体溶成了一滩尸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卢瓒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双目突出,嘴角大张,表情是那种久经了压抑后突然释放的疯狂。那一阵阵的笑声在这空荡的石室里,那一堆狼藉的衬托下一下下地打击着鸭子他们的心——
鸭子此刻突然意识到,他从白头村环形墓里带出来的,从这地下石室放出来的,可能……是一个……真正的魔鬼……
那他的阿玉……他当儿子般的疼……当兄弟般的爱护的阿玉……哪里去了
之前的朝夕相处仿佛跟一场梦一样,王雅璞看着眼前这个几近癫狂的“卢瓒”,一样的外貌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声音,他却怎么也找不到阿玉的影子了。
——一阵心酸,伴随着疼痛,激得王雅璞再也撑不住了,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费扬钟意赶紧又把他扶起来,觉得他的样子是快要撑不下去了,杀人犯也好,魔王也罢,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出口,然后送王雅璞去医院!
卢瓒在王雅璞倒地的瞬间停止了狂笑,他冷冷地看向被搀扶着的鸭子,突然又抬起了手,一团幽火出现在掌中。
“你要干什么!”费扬大喊,而贱渣也反应过来,掏出几个符咒在手中,他们的心里都是一个想法——这卢瓒恐怕是要把他们都埋葬在这个石墓里了。
可是令人诧异的是,卢瓒手中的幽火并没有朝他们袭来,而是化成了无数团飞向了那些死去的藤蔓和地上的液体,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从石台另一侧走了下去。
这下贱渣他们也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反转太多,自己的逻辑思维早已跟节操一起私奔得无影无踪了。
而这时,整个地下石墓开始剧烈震动,苍穹上不断有碎石沙土掉落下来,这震动比前几次要厉害数倍,这感觉像是整个地下石墓都要坍塌了一般。
而卢瓒早已走到了另一头,突然转过头来对他们说:“你们难道要在这里给冯渊陪葬么?”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冯渊?好耳熟的名字——等等,那不就是壁画中屡次出现的老者么,当时的阿玉一脸愤恨地砸着他的画像的时候念叨的不就是这个名字?
难道水晶棺中的老者,就是冯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看过盗墓笔记的亲有没有很熟悉,其实我有点借鉴了七星鲁王那一段。。。
☆、第二十七章
那老者跟卢瓒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让卢瓒一恢复就迫不及待地要取他性命?
而那壁画中的美少年又去了何处?
卢瓒这一身的本事又是从何而来?
几人满肚子的疑问,可现下情况危急,石室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已经开始大块大块从上面掉石块了,而看卢瓒的意思,并不打算取他们的姓名,反而是要他们跟上他逃出这里?
没来得及多想,贱渣示意费扬,两人一起搀扶起了鸭子,然后和钟意一起快速走下了石阶,往卢瓒的方向走去。
卢瓒似乎在石室的另一侧回头看了几人一眼,便嘴里又默念着什么,然后把手放上去用力一推,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狭窄的台阶。
这可能就是逃出石室的密道了!
卢瓒打开通道后自己就走了进去,贱渣他们在到达通道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巨响,苍穹顶端的石壁已经碎裂,然后大块大块地往地上掉。
好险!晚走一步估计是要葬身在这石室里了。
可是这石梯太多狭窄,仅供一人可行,于是贱渣就问费扬:“你能背动鸭子么?”
倒不是他推卸责任,而是如果让他的小身板来背鸭子,那猴年马月才能出去啊。
鸭子这时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看了眼眼前的石梯,台阶很高,一步一步通到他们看不到的黑暗里,身后已经是人间炼狱,时间紧迫,就费力地开口说:“得了吧,我自己走,费扬这小身板也不比你结实。”
的确,费扬个头比王雅璞还矮不少,而且还是正在发育中的少年体型。
鸭子说完就挣脱开了两人的搀扶,自己往上走了两步。还没到第三步就俩眼发黑,跪坐了下去。
钟意无奈地说:“要不……我来?”
古墓中,三个大老爷们排不上用场,居然要一个妹子来抗一个爷们?王雅璞想想都觉得臊得慌,心中暗自鄙视了下贱渣和费扬,这几人中最强壮的就是自己了,可惜还受了伤,要是阿玉在就好了……阿玉……
“啊!”鸭子正坐在台阶上怀念阿玉,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双登山鞋,顺着那腿脚往上看去,居然是——卢瓒?
这家伙怎么折了回来?
卢瓒的表情太过冰冷,而且还带着一丝阴毒,让他不禁回忆起刚才他掐死老者的那一幕,他总是怀疑这人已经入了魔,所以对他是带着惧意的,而这种感觉让他越发地思念那个乖巧粘人的阿玉。
之间卢瓒冷冷地看了眼坐在地上一副狼狈样的王雅璞,看见他腰间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眼神暗了暗。然后居然一把把鸭子抗在了肩上,直接朝上走去。
剩下的三人目瞪口呆,也许这卢瓒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可怕?
而王雅璞却很抗拒这个姿势,原因无他——卢瓒的肩膀正顶着他的伤口!
“放……放我下来!疼!”
卢瓒迟疑了一下,然后把他换到另一个肩膀。
这下王雅璞老实了,其实这个姿势依然会碰到伤口,但是他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阿玉会无微不至体贴地照顾他的感受,而他凭什么指望这个卢瓒迁就他,说到底,他能回来带自己出去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卢瓒好像脚下生风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走,没多久就到了石梯的尽头。
而尽头处的景象又让鸭子心跳漏了一拍,之间狭窄的通道上方密密麻麻都是尸体,那些尸体历经千年早已腐化得只剩白骨,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依然可以看出类似工匠的穿着。
这些尸体一具挨着一具,层层叠叠将前方的通道堵得密密实实,鸭子从下方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也无法估算这到底有多少具尸体。
卢瓒麻木地看着这些尸骨,举起右手,唤出幽火,然后点燃了它们。
鸭子知道这些幽火并普通火焰要厉害的多,也邪门的多,没多久就已经将离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