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之巅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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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寒之巅上海滩-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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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竹子姐,那先帮我拍照吧,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嗯,拍了照你就赶紧去马头,你的家当都已经装上船了。”
“好!”他十分不愿,但也很无奈地踩上凳子蹬了上去。那凳子受他重力,“吱噶吱噶”地响了起来。
“把头再伸进套子里些。”我拿起相机对他说道。
“这样行吗?”他把头又伸进了套子里些。
“再进些会更逼真。”我诱哄道,“把舌头伸出来,装得像个吊死的人。”
他听从地把头再套进了些。我一咬牙,一脚踹过那“吱噶”作响的凳子,“噔”一声,那凳子倒在地上,只听他艰难地发现“嗯嗯”之声,一双脚在空中蹬弹不已。这就是一个人在生命尽头时最后的挣扎。
我的心隐隐作痛,曾几何时,我,扣儿,清河,我们嘻笑玩乐,曾几何时,我们相依为命,曾几何时,那声声“竹子姐”是叫得多么的真挚恳切……
然而,一切已逝。在你加害扣儿时,在你施计害吕詹时,在你心口不一欲杀我时……一切都已经不再存在这些,只是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或许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草菅人命,为了牟利炸毁坝堤,为了巴结日本人而残杀同胞,这是不能原谅的。如果放任一个已经没有良知的人活在世上,那只会害死更多好人。
闭上眼,强制自己斩断回忆。我转过身,径直往大门而去。
“嗒——嗒——”身后有水滴的声音。我知道,又一个年轻的生命死在了我的手上。可我的心竟能如此平静。人之初,性本善,他是这样,我也是这样。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是六亲不认,恶贯满盈,我也是两手沾满了鲜血,罪恶滔天。此时的我们,已经变得不再是我们,仁慈和善良在我们的字典里早就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杯催的事情发生了,国家对文化产业整改,不能写黑帮文,连抗日文也不能写,所以菜的文随时有可能被封,菜在想要是被封了菜就在开的其它文上发,所剩不多了,菜争取在封杀之前来个RP大爆发赶紧更完,亲爱滴菇凉们,赐菜动力吧
、第三百三十二章 放弃
几日后;豪亨大饭店前。
“藤野就住在512,要杀他,今晚是最后的机会。”黑色的轿车内;吕詹望着我们面前一栋灯火辉煌的建筑沉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明天就会被送回国,而住在这里,是为了明天能即时上船。”吕詹一下子解释清楚了我所有的疑问。
“你确定要杀他?”他问道。
“你难道不想杀他?”
“或许留着他对我们有用。”吕詹若有所思,淡淡地说道。
“我不知道一个心狠手辣,罪恶滔天的杀人狂魔会对我们有什么用。”我平静地说道。
“好,那今晚我派人把他解决了。”
“你已经有办法了?”
“这家饭店幕后的老板事实上是我,而藤野所住的那间房间是动过手脚的,安装有秘密隔间,从外间很容易进到房间里;我可以让人先放迷香进去;然后趁他熟睡把他干掉,轻而易举。”
“使用这些小伎俩,可不怎么光明磊落。”我笑着打趣道。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光明磊落,”他的态度很坦然,甚至以此为荣耀,将眼冲我一眨,道:“能简单办成的事何必自找麻烦?”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邪佞地笑过。
“吕詹,”我汲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藤野杀人无数、恶贯满盈,我想亲眼见到他的下场,所以,我想亲自去。”
他看了我一会儿,理解我的想法,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和你一起去。”
房间里,藤野已经晕倒在沙发上十分钟,我们估计着迷香已经散去,正要打开暗门进入房间。却见房间的正门打开,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拔出枪,慢慢靠近倒在沙发上的藤野。
“蒙岩,”我打开暗门,兴奋地叫道。
看到墙上突然开门,他先是一惊,看见是我,又是一喜,“林小姐。”在吕詹身上定了几秒,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杀他的,你呢?”
“一是来杀他的,二是这个小日本身上带了很多秘密文件,我是来盗这些文件的。”
原来让他回国并不是要审判他杀井田的罪行,他们只是以此为遮掩。看来我把这些日本人想得太简单了。
“那好,我们马上动手,免得夜长梦多!”这里人来人往,其它的日本人可能马上进来,我可不想再生事端。
我们靠近藤野,他此时晕倒在沙发上,完全不省人事。茶几上,一些文件散乱地放着。
“小日本,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蒙岩说着便举起枪来对准了藤野。
“等等,蒙岩。”我手上拿着藤野的文件,不禁有些颤抖,“什么是南京大屠杀?”
他转眼看向我,眼中满是不解。不仅如此,一向沉着的吕詹也不解地看向我。
“林小姐,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浅浅,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外面的日本人随时可能进来,等回去后我再给你说。”吕詹觉察到我的异常,提醒地说道。
“不,这很重要,你们马上告诉我,什么是南京大屠杀?什么时候,真的有这回子事?”
“南京大屠杀?去年的事,都是这些小日本干的!”蒙岩义愤填膺地说道。
“死了三十万人?”我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三十万。”吕詹点头说道。
“这小子也有参与!”蒙岩拿枪顶住藤野的眉心,“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说着,就要开枪。
“蒙岩,等等!”我制止住他,“我们不能杀藤野!”
“为什么?”蒙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而出地问道。
吕詹也显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能杀就是不能杀!”我无法在此说出原因,只能偏执地回道。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
“快点进暗室。”见有人来,吕詹说道。
“等我杀了他!”蒙岩不甘心地说道,掏出了一把刀子。
“不行,我说不能杀他你没听到?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我以命令的口吻叱喝道,将他大力扭进了暗室。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轿车内,蒙岩依然不依不挠,很是气愤。
吕詹开着车,迅速地离开东方大道,驶向郊外。
“吕詹,聂一航的坟地恰巧就在前面,我们去那里。”我没有回答蒙岩的逼问,对吕詹说道。
看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的照片,我决定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蒙岩,我的确是来自未来的。”我说道。蒙岩听到我的话,一脸惊讶。虽然那日殷明珠说过此事,但他多半只是把它当成妖言蛊惑,此时我承认,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而看过吕詹,也发现了他眉眼轻微地皱了起来。知道他们有很多的疑问,但我现在只想告诉他们我没有杀藤野的原因。
“你?你来自未来?”蒙岩不可置信地问道,因为激动说话变得吞吞吐吐。
“嗯,是的。”
“那不正好么,那你告诉我,日本人下一步打算采取什么行动,我们马上去阻止!”他兴奋地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知道吗?蒙岩,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南京大屠杀,南京是沦陷过,但是并没有血流成河,死的人并不多,最多一两万,没有三十万。在我的记忆里,上海是沦陷过,但是时间也不久,今年初就应该收回来。这些说明什么,历史正在发生着变化,可能是由于我的介入,正在发生着变化。而且,并没有向着好的方面、大家都希望的方面发展,反而正朝着不好的方向变化。可能是我的到来,我所做的某些事,影响了历史,才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
“刚刚在那些文件中,我看到了日本人预谋偷袭珍珠港的时间是1939年,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明明记得他们偷袭珍珠港的时间应该是1941年,整整提前了两年,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更不知道究竟哪个时间才会是真正的时间。”我说出了几个事件,两个男人现在专注地看着我,凝视摒气地听着。
“我转头再次看向聂一航,指着他的照片说道:“你们再看看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在我的记忆里,他和邓小平、刘伯承一起挺进大别山,后为又统帅全军一百万,从北打到南,成为开国十大元帅之首。而现在,却英年早逝,躺在这里,成为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是为什么?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我执意要去刺杀汪精卫,那他不会死,他会走他该走的路,成为新中国的开国元勋,写进历史,载入史册,而不是躺在这里,化为一摊乌骨,无人知晓。”
“蒙岩,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杀藤野的原因了吧?”
“历史已经不再是我知道的那个历史,历史因为我的插足已经开始混乱。更糟糕地是,我并不知道它还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可能会好,但可能更糟,它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我所能控制的范围。”说到此,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日本人投降是在1945年8月15日,二战结束是在1945年9月2日,新中国成立是在1949年10月1日,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所有的事都拖上一年,甚至更久,我现在只希望事情按照它继定的轨迹发展,我现在只希望所有的事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我只希望中国解放是在1949年,我不希望是在1959年,甚至是在1969年。”我一口气说完,蒙岩没有再发问,也没有再说话,他也只是看着聂一航的照片,沉默不语。
周围很静,只有寒风刮过的声音,吹得满院的落叶舞乱纷飞,说不清是绚烂还是凄凉。
“林小姐,我想问你个问题,行吗?”车上,蒙岩问道。
“有什么话就说,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对我小心翼翼了?”我微笑着说道。
“你说你来自未来,那未来的中国是什么样的呢?那里是不是像书上说的*社会一样呢?”
“没有,那里不是天堂,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伊甸乐园!”想到这些年来我的所见所闻,我斩钉截铁地回道,话很残忍,但是事实。
“呃……”他刚刚期待的表情瞬间瓦解,而我从后视镜里也注意到前面吕詹脸上出现了失望的表情。
我想,在看到志超哥哥和辛叶的执着和无怨无悔的牺牲,并且为之感动后,我不应该再对世事如此漠然,责任让我意识到我也应该为此做点什么,事实残忍,但有一种东西能让我们活得更有动力。
“在那里同样有暴力,有犯罪,有血腥,有杀戮,那里同样存在虚情假意,存在勾心斗角,存在尔虞我诈,存在坑蒙拐骗,存在赌博嫖娼,你们在这里能够见到的任何一种肮脏龌龊和丑陋鄙夷的行径,在那里也同样发生着,但是,在任何一个地方,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不会再看到任何一块‘华人与狗不能进入’的牌子,任何人都不敢再辱骂中国人是东亚病夫。”说完,突然间发现,眼中已不禁满含泪水。
听我说完,两个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大男人眼中均是光华一闪,我能感觉,他们那瞬间的心动,瞬间的动容,瞬间的感动……
没有战乱,没有硝烟,没有耻辱……我要的是如此简单,但在这个时代却仍旧无法实现……我,真的开始怀念那里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心灵洁隅
准备了半个月;终于将一切安排妥当。吕詹的婚事自然不能随意马虎,但是我要的是排场,却不希望来的人太多。吕詹安排得很好;对外说我不喜欢大办,只想回家敬孝,于是我们准备好了车辆船只还有聘礼便带了些家眷启程奔甬东而去。
这日,又来到那个让吕詹无比怀念的小镇,只是黑子已经不在,曾经清新秀美的小镇也早已是物是人非。
“吕詹,你看着那边很久了,在想什么?”清幽的小镇将所有的繁苦阻挡在外,我和他难得悠闲地散着步;竟不知不觉地来到惜日那个刻骨铭心的山顶上。
天边;晚霞似火。
他冲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转眼继续看向远方。
“记得很久以前,你也是站在这里,那天晚上,星光璀璨,你告诉我,很久以前,你就见过这么美丽的风景,是么?”那是他的一个谜,现在,我想要知道谜语的答案。
他点了点头,我看得出来,他已经陷入回忆。我不想再多问,如果他愿意告诉我,那么,他会告诉我的。我静静地呆在他身边,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浅浅,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他终于开口说道。
“想,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迫切地想要知道。不过我不希望是我问你你才说,我相信,你认为可以告诉我了,值得告诉我了,你会对我说的。”
听我说完,他淡淡地笑了笑。我心领神会。
“我六岁被祖父送出去,二十一岁提前完成学业回来,在欧洲呆了七年,在美国呆了八年,而中间有六年的时间,被祖父用尽各种方法抹掉了,那六年,除了我和他,没人知道我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他说得极淡极轻极温柔,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知道,那是他心里从未让任何人碰触的一隅,是埋藏得最为深刻的记忆,是从未向人透露的过去。
“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我问道,清幽的环境让我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但眼前男子的语气和神情,却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那六年的每一天,我都可以见到这样美若极致的景色,那里的草原一望无际,峰峦高耸云霄,山脉延绵逶迤,云朵随风飘散,星星熠熠闪烁,树木挺拔参天。所到之处,溪水潺潺流动,鱼儿随心游摆,猎鹰尽情翱翔,雄狮放纵奔跑……那样的地方天特别容易亮,太阳光芒四射,一出来便能照亮整片原野,让人感到温暖,看到希望,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和祥和。但是,在这样的美好的地方,却同样危机四伏,空旷无垠的草原上到处是沼泽,挺拔的高山上到处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清澈见底的溪流中流动的可能是长着尖牙的食人鱼,深不见底的幽潭碧水中可能会突然浮出一只张开血盆大嘴的鳄鱼,猎豹和雄狮在草原上奔跑,寻觅着它们的食物,然后伺机扑上去。”
“美如仙境的景色,在我们看来,更是犹如人间地狱。它是炼狱,是血腥与残暴的开始,以致于后来的很长时间,我都讨厌阳光,甚至害怕看到阳光。”他说着,平静的眼里开始闪动着刺眼的红光。
“你说的地方,在非洲?”我拧着眉,说道。
他抑制心中的痛楚恢复过来,笑了笑,“在潮湿茂盛的热带雨林,在浩瀚无际的原始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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