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之巅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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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寒之巅上海滩-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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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将正在思量中的我拉了回来,的确有蹊跷。尾随那个男人走出这条巷子,又钻进了另一个巷子,他走得很急,到了一处偏僻楼台便迫不急待地钻了进去,我抬头一看,门前赫然醒目,一个大大的“赌”字。
原来是这样,聂西泽那个傻瓜。
、第二百九十七章 赌场抢劫
“呯呯——”巷角那头响起枪声。只见郑开阳抱着头从前面巷口跑过。而他后面跟着的黑衣蒙面人抬起手中的枪瞄准了他。眼看蒙面人就要扣响板机,刻不容缓,我来不及多想冲上去先一个飞腿打掉他手中的枪。
虽然枪被我打掉;但他并不是吃素的,转身就朝我攻来。他身手灵活矫健且出手精准,不出几招我就处于下方;只剩下抵挡的余地。
好;就让我看看你是何许人也!风呼啸而来;深冷的巷子卷起一阵沙尘。我抓住时机扯下他脸上的布巾;却被他腿下踢中,滚倒在地;恰好落到躲在旁边的郑开阳身上。
正准备起身再奋力一搏;“咔嚓——”一声响;他的枪已经指在瞄准了我和郑开阳。
“雷衍?”
看他马上要朝郑开阳开枪,我立即挺身挡在郑开阳面前。
“让开,我不想伤你。”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不过又向我们靠近了一步。
“吕詹为什么要杀郑开阳?”我质声问道。
“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雷衍冷声说道。
“电厂有部分是吕詹的,老爷子和夫人被关押的西林监狱也只有郑开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郑开阳,难道他不想要电厂,不想救他爷爷和母亲出来了吗?”我试图让他放过郑开阳。
“你没必要知道。”他冷绝地回答,又上前逼近一步,“你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现在很重要,我不会让你杀他的。”我仍然挡在郑开阳身前。
“我不想杀你,别逼我。”跟在吕詹身边的人没一个不狠绝的。
“吕詹在帮日本人做事?”反应过来,我说道。
雷衍眼神一凛,却并没有说话。
“卖国贼!”我骂道。
“今天我无论如何要杀了他。”
“今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杀了他。”
“那就得罪了,”只听他冷沉地说道,“事到如此,我也不能留你。”
“呯呯——”两声枪声响起。雷衍手臂中枪,手中的枪掉到地上。我眼疾手快,迅速抓起地上的枪对准了他。
“你今天杀不了我和他了。”我冷声说道。
他捏紧拳头似乎要向我攻上来,我握着手枪不敢有丝毫松懈。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只听街角那头有人喊道。
雷衍听闻警戒地朝那方一瞥。
“你快走吧,我们都不想惹麻烦,”我提醒道。他将拳头又握了握,最后还是不甘地掉头跑离开去。
“哈,这年头有一只枪在手还是相当有必要的,我又救了你一次,”雷衍消失在巷角,聂西泽拿着枪从巷子那头走过来说道,脸上满是得意多色。
“谢谢。”我面无表情地感谢道。过去拉起郑开阳,问道:“你没事吧?”
他起身,拍着身上的尘土,答道:“没事。”
“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栾大哥在一起么?”
“又遇到暴动了,我们被冲散了。”
“嘿,你这人真没礼貌,我又救了你的命,你就才冷冷的一句谢谢?”旁边被冷落的聂西泽不满地怨道。
我冷眼瞥了他一眼。
“算了算了,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呢,想你也拿不出什么来感谢我!”见我冷目以待,他说道,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赌场内,喧哗叫喝,人声鼎沸。
这是一家不算豪华的赌场,但百家乐、轮盘、梭哈、21点,各种赌博器具应有尽有。下注声、开骰声、叫好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进得赌场来,聂西泽就以一种异样和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他。
“你想让我走上不归?我告诉你,虽然你长得漂亮,但也别想引诱我!我心志高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非常清楚的,绝对不会参与赌博的!堕落!”他罗罗嗦嗦地唾弃道。
“我走了,”他似乎很愤怒,挣扎着甩开我的手就要转身离去。
“你看那个人,认识吗?”我指着站在大小点前正赌得兴奋高亢,狂声下注的男人对聂西泽问道。
“王委员?”聂西泽眼睛睁得老大地盯着那方,不禁出声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傻小子,还不明白吗?你被骗了!”我嘴角轻扯地回他道。
“被骗了?”他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聂西泽同学,我要非常荣幸地告诉,你一心信认的王委员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赌徒,他骗了你的钱,不是要去干革命,而是在这里寻欢作乐。”我语气轻描淡写地向他解释道。
“奶奶的!竟敢欺骗我!”文明人吐出了脏话,气得咬牙切齿。说着,也不顾及什么操起袖子就朝“王委员”奔去。
“你敢骗我?!”聂西泽冲上去揪住那个男人照着他脸就是一拳。那个男人防不胜防,吃了一拳被打倒在地。
“你居然敢骗我!看我不打死你!”聂西泽压住男人又是一拳,看来文质彬彬的他发起火来也是不可小嘘的。
“我的钱呢?把钱还给我!”聂西泽制住男人质问道。男人被打得天昏地暗,毫无招架还手之力,躺在地上连连“哎呦”。
“钱呢?我的钱呢?”聂西泽给了他两拳,在他身上收刮起来。不过只收出几张小额钞票。
“就才这点,其它的呢?”聂西泽十分气愤,揪起他的衣襟大声质问。
“没了,输了……”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说话也有气无力,抬起手来指了指赌博的桌台。
聂西泽看过桌台,将男人狠狠一摔,起身就朝桌台走去,不管不问将桌台上一股脑儿全收进兜里。那些赌场打手哪里容得下他在自己的地盘上放肆,拿着棍棒走过来就要制住他。若不出手,聂西泽必定要吃大亏。我上去三拳四脚先将那几个打手打倒在地,然后拉上聂西泽就往外奔。
“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 聂西泽还不忘朝躺在地上的男人踢了两脚。
“走啦!”赌场其它打手蜂拥聚集过来,我拉着聂西泽夺门而出。

“你真是太笨了,怎么就相信那个骗子呢?”终于甩掉那伙穷追不舍的打手,我俩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靠着石墙,我取笑他道。
“你说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笨,居然相信一个骗子!”文明人变成了粗鲁人,他居然又暴出一句脏话。
“你快回家吧,下次别再轻易相信别人了。”想到还有很多事,也不再有兴趣和他打趣,我叮嘱他一句转身就要走。
“不许你走!”他居然挡在我面前。
“不许我走?难不成你还要抢劫我?”我好笑的说道。
“不,你别误会,”他解释道,脸上有些愧色,“我是想问,你究竟是什么人?革命党?”他试探着问道。
“不,我不是。”我冷声否定。
“那也肯定知道他们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绕过他就要走。
“你肯定知道。”他又跑到我前面抬手将我拦住,缠着我说道。
“我·不·知·道” 对他的胡搅蛮缠很是无奈,我一字一句地申明。
他紧紧地盯着我,似在洞察我。两颗黑眸似珍珠般闪亮,看着我似在请求,给人以无限的真诚。我抵挡不了这种目光,偏过头将他扯开。
“你知道的,而且你肯定就是,你骗不了我的!”他居然死死地抱着我。
“你干什么!”被他抱住,我当下急了起来,“啪——”地掴了他一掌,“男女授受不清,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慌张中,我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整张脸涨得通红。
“我才不管那么多,除非你答应带上我,”他居然如此痞子相,上前来又一把把我抱住,“要不我就抱着你不放!”
“你这个流氓!”
“流氓就流氓……”我哪容他对我如此不敬,伸手一钳,将他反身扣住,他当下吃痛,“哎哟——”大叫一声。
“还敢不敢耍流氓?”
“你要是不带上我,我见你一次抱一次!”他一边“哎呦”作疼,一边毫不松口。
“那我把你的手废了!”我吓唬他道,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
“哎哟,哎哟,好姐姐,快放了我,我手要断了,我的手真的要断了。”
“你还敢不敢耍流氓?”
“你先放了我,先放了我,什么都好说,我的手要断了,哎哟,疼死我了。”他叫得比杀猪声还难听。我也不是真要废了他的手,于是放开了他。谁知一放开他,他又要朝我扑来。我当下条件反射,抬腿一脚将他踢去。他毕竟是书生文人,并不禁打,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哎哟,你可真狠啊,我的腰断了。”他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腰嚷道。
我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并不轻,搞不好真的伤到要害了,邃跑过去看他似乎真伤着了。刚一蹲下,他又是将我抱住。我再也不对他客气,将他猛推倒在地上。
“无耻!”也不想再和他折腾,我转身就要离开。
“你们不是缺军饷么?也许我能帮你们!”只听他改变刚才乞求口吻,在后面轻声却又透着得意地诱惑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 勇盗图纸
聂宅内。
“你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跑。”叮嘱了一番,聂西泽就开门跑了出去,将我一人留在他的房间里。想着和他一同干“偷盗”的行当实在不光彩;不过他执意要支援前线;非要硬把我拉来他家和他一起“募集”军饷;却之不恭;我也只好领情了。不过,我却不能真的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坐以待毙;这聂家十分诡异;既然来了;我就不会浪费这大好的机会。
刚离开聂西泽的房间没几步,就看见一个纤丽的身影倚在走廊窗前。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过去。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的一排长得枝繁叶茂的银杏树;我已经走到她身旁,她竟然毫无察觉。
“江月珊。”我叫她道。
她没有因突然被叫而被吓着,倒是隔了有一会儿才缓缓偏过头来,像是早就知道我在她身后一般,对我微微笑了笑,然后颔了颔首。
“你好。”她说道,语气很自然,完全没有对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应该有的惊讶、疑惑或是恐惧。然后居然转身就要离开,此举倒是令我产生疑惑。
“能帮我一个忙吗?”见她离去,我突兀地说道。
“什么忙?”她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
“去见见郑开阳行吗?”
“对不起,其它的忙也许我还可以帮,这个忙我帮不了。”她礼貌地答道。
“帮我说服他,让他带我们去电厂。”我直截了当地说明目的。
“那不可能,”她苦笑着说道,“他天性胆小,自来如此,不可能有人能说服他。”
“你就可以。”
“我对他已经死心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娶我为妻,他说,他要变强大,等他有了本事,会保护我一辈子,让我,让郑大娘、郑大姐都不再被人欺负。但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那天那伙人冲进来的时候,他跑了,撇下他娘、他姐姐,两个他至亲的亲人,他跑了。”江月珊一边说着,满眼全是掩饰不住的痛苦,“一颗已经死了的心是不会对他抱任何希望的,他不值得,也不配!无药可救!你们也放弃吧。”
“或许你能改变他,让他变得勇敢起来。”
“那是幻想,让他变得勇敢?”江月珊轻蔑地一笑,“你简直是在做梦。”
“不,他几次三番为你涉险,你是他的毒,也是他的一剂药,你完全有可能治好他的懦弱病。”
“那不可能。”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应该放弃。”我千方百计地说服她。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她转过脸,看着窗外的那排银杏树,良久,轻声说道。
“不,你还爱着他,他也还爱着你,这就是希望。”我接过她的话说道。我努力地说服她,希望她能给自己,给郑开阳,给我们大家一个机会。
烈日炙热,那茂密的银杏叶都被晒得耷拉地垂着,没有一丝生气。只是有几只不甘寂寞的知了还在“吱吱——”响着,直直地钻进人的心里,让人有那么一丝不甘平静。
“浅小姐,”她叫我道。
“嗯?”我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姓浅的?”
她没有回答,继而笑着问道:“你和吕当家的什么关系?”
我拧眉,疑惑而警惕地看着她。
“为什么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我愣住了,她也不待我回答笑了一笑转身径直离去。
“你怎么到处乱跑?不是让你呆在我房间么?”聂西泽突然从后面跑上来道。
“我渴了,出来找水喝。”我糊弄他道。
“我房里就有茶呀,你没看到?”他一脸鄙视。
“没看到。你怎么去这么久?”言归正转,我直接问道:“搞到多少钱?”
“这些,你拿着。”说着,他就往我衣兜里塞银元和首饰。
“好小子,还真有你的!”我赞许道。
“这里,还有这里……”
窗外刮进一阵风,吹得窗前的银杏叶沙沙作响,让整个园子一下子有了生气。月珊,不要放弃,给你自己一丝希望,也给我们一丝希望,拜托了。或许,奇迹会出现。
聂西泽对待革命真的很是积极,然而却像个孩子一般。摸着他塞给我的银元和首饰,只能抱以无可奈何的一笑,这些,对于拿去赌场豪赌一番的确不少,但是对于需要筹集的军饷来说,真是杯水车薪。不过,他的积极态度是应该得到肯定的,而且,有,总比没有好。
对聂西泽大加肯定了一番,我便急急地赶回旅店。
“孜然,你可回来了,不好了,韩少帅出事了,”我一踏进旅店,一身便衣的李副官便赶上来对我说道。
“怎么回事?”
“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受了伤。”
“伤得重么?”
“还好,没有伤到要害。”李副官推开韩宇臻的房门。
“少帅,你受伤了?”见到韩宇臻此时半躺在床上,显是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屋内有很多人在。不过,此时都非常知趣地出了门去。
“孜然,看你因为我受伤而焦急,我很是高兴。”他笑着说道。
“我是因为担心你,你的安危就是全军的安危呐。”然后转而问道,“你身手不错,怎么受伤了呢?”
“回来的路上我得到线索,说日本人将图纸送到南区的总部,所以想去截了来,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不敌,所以受伤了。”
“是什么人?”
“不知道,那个人蒙着面。”
“蒙着面?”我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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