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顾地选择来救我,不知道是内疚还是感动,我再难擒住眼底的泪,一下子滑了下来。
“别怕,我在!”像是被吓着了一般,他见我眼泪涌出,便轻轻抚摸着我安慰说道。我靠在他怀里,本能地往他身上挤进了些,相信那是一片安全的处所,能将所有的危险抵御在外。灰褐的天顶仍旧压抑着沉沉的死亡气息,我的嘶喊余声仍旧在整个房间中回荡,然而,他却将我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我被抓乱的头发凌乱地披盖在脸上,他一小撮一小撮地帮我理顺,捋于耳后,我满头满脸全是血,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朝我触过来,温柔地摩挲着我浮肿的脸,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犹豫,仿佛怕弄疼了我一般。虚弱得睁不开眼睛,只能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像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詹爷……您……您怎么会到这里来?”吕詹突然出现,且对我动作亲密,在苏扈山看来极为莫名,他难耐地疑惑问道,此时声音已明显颤抖。
舒缓过来,有了些力气,我微微地挣开眼,看到他黑色的深眸充满了怜爱和疼惜地看着我,犹如一汪幽泉般地深重,平静之下揣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布满了心痛眼神的眼睛笃然紧眯,眉头深皱,眉宇间压着寒霜,仿佛静谧的幽泉下潜藏的火山陡然喷薄,无波的眼眸再难平静,顿时泛起涛天巨浪,带着席卷世间一切般的狠绝。
没人回答苏扈山的话,我却听到了吕詹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关节发出的“咯咯”脆响声。咯咯直响的牙关,带着他肃杀恨意。而从苏扈山那边,传来了喘着粗气的声音。
“你打女人打得很是威风呐?”许久,吕詹才带着微笑,不急不慢地淡然问道。他的表情,的确是带着微笑,说话的语气,也的确是淡然,但若干年后回想起来,才知道当时他的这种微笑、这种平静客气的语气下面,是不见血不收手的震怒。
“詹爷?”苏扈山听到吕詹的问话,心中必定充满了疑问。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见我情况微好,他才转头看向爬着的苏扈山,声色俱厉地叱喝道。
“她?她不是姓邱那小子的么?怎么会是……”苏扈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地问道,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更加惹怒上面前的人。
“我再说一遍: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我身边的男人再次厉声问道,音色厚重,他,已然发怒。
苏扈山被他目光一扫,禁瑟缩起来,但他还是鼓起勇气,不能反驳,只能妥协认错:“我……我不知道她是詹爷的女人,要是知道,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不要狡辩,说吧,”吕詹拧着眉,幽幽地说道。
“说?说什么?”苏扈山意识到不妙,吞吐地问道。
“临、终、遗、言!”吕詹一字一顿,字字分明,犹如天雷贯耳。
“临终遗言?”苏扈山虽感不妙,但也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吕詹竟会为了我而要他的命,于是脸色煞白地妄想和吕詹理论,“詹爷,我苏扈山对您可是忠心不二,您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要自毁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扈山阿,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吕詹眼神狠绝,但却玩味一笑的说道,“一条看门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若变成疯狗咬了主人,我就一刀把它宰了,”吕詹前番话说得缓慢,后面一句陡然凌厉。
“原来詹爷几次三番大开杀戒,为的就是这个女人?”苏扈山并不愚蠢,短短几句话,再看到吕詹的反应,已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为了她,连自己的原则也要违背吗?你可是亲口答应过我,只要我向您俯首帖耳,您就永远不会亏待我吗?”
“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徒,到哪里都不会有好下场!”吕詹冷冷地说道。
“詹爷,我承认我是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小人,但对您詹爷,我无愧于心。况且,不知者无罪,您也常说,凡事要以理服人,您这样对我,就属赏罚不分,于情于理,我都不服!”
“不服?那你打算怎么样?”吕詹敛声问道。
“詹爷,扈山知道自己平时飞扬跋扈,恃强凌弱,扈山现在知道错了,还请詹爷能网开一面,给我一次机会,”苏扈山见自己有望说服吕詹,开始软语相求道。
“难得你对我平日的教导深信不疑,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至于你的狗命能不能保得住,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吕詹冷冷笑过,声色不显喜怒,实在叫人难以揣测。
房中静寂,每个人都凝神屏气等待着吕詹的指示,只有苏扈山喘着粗气,未知的命途等待着自己。
“好!你人可以走,” 吕詹起身沉声说道,同时使出力道将我打横抱起,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丝毫不敢放手,使了把力气,终于半睁了眼看着他,从迷蒙的鲜红中,看到了他那双阴鸷的黑眸射出一道道凌厉的精光,像一把足以杀死任何人的利剑,狠绝、毒辣、残忍统统显现其中,他像是知道我在看他,转眼低头看向我,竟是神情舒缓,微微朝我笑了笑,柔情似水,眼角眉梢间充满温柔,像在安抚我一般。
听到吕詹发话,苏扈山没有想到吕詹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先是一愣,回过神来,脸上难掩喜出望外的笑容,立马朗声说道:“感谢詹爷宽宏大量……”
“不过,”还没有等到苏扈山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吕詹再次发话。我盯着他,迷糊中也不敢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发现他温柔的眼神也突变,正凝重地看着我,看似无波无澜,却酝酿着巨大的愤怒,只消一刻,便会爆发。我被他抱在怀里,很是虚弱,轻轻动了动手指,摩了摩他的衣服,他盯着我的眼眸却是越眯越紧,眉头竖了起来,一分分,一秒秒,随着时间的流逝,怒火不减反增。而地上的人,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颤抖粗重的呼吸似乎在等着吕詹的二次判决。
“人可以走,腿留下!”
王者不容置疑的宣判声雷霆万钧,听得每一个人心中发麻,恐惧万分。此话一出,房中半晌无声,空气顿时像凝积了万年悬冰一般,好一会儿,苏扈山才猛然醒悟,只见他扑倒在地,直磕得地板“咚,咚”作响,“詹爷饶命,詹爷饶命!”
“动手吧!”吕詹淡淡地命令,再不留情分毫。
“吕詹,你会后悔的——”苏扈山叫嚣道,作最后的挣扎,“啊——”地一声惨叫响彻震天。随后,四周一片寂静,再也听不到一点聒噪声。
“你说得都对,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吕詹眼睛眯过,坚持有力的臂膀仍然紧紧抱着我,沉声狠绝地说道,“你不该碰你碰不得的人!”
我模糊的眼,迷离地看着他,刚刚还狠绝毒辣的他,在看到我注视他的那一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嘴角微微上扬,朝我温柔一笑,抱着我径直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记得留评啊,菜需要动力
、188第一百八十七章 意乱情迷
“呃——”刚出了房门;突然,一阵燥热蔓过全身,我眼睛雾气蒙蒙,迷糊中感观却异常的敏锐;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奔流着;开始缓缓的;一瞬间变得激荡;犹如波涛一般汹涌澎湃,皮肤散发着蒸蒸热气;整个人慵慵懒懒;浑身无力,却不再感到伤口的疼痛。
“怎么了?”听到我的闷哼声,他眉头皱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他眼波激荡,眼底复杂多变,一时间酝酿着狠绝毒辣的血腥,像是对苏扈山的厌恶与痛绝,一时间又柔情似水,像是对我无尽的怜惜与疼爱。
“我真该死,竟来得这么晚,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句话出口,带着狠绝却又满是温情。
全身的难耐让我无法进行任何思考,只是情不自禁地将身子揍上去,伸过手环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的抱着,唯恐怕他突然离去似的。“难受……”我按捺住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内明明有股热流涌动,明明觉得热不可挡,却只想与他贴得更近,一经动弹,那股莫名的燥。热从下腹涌出,感觉更甚,我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后背,隔着衣服,不断地来回磨蹭。还是觉得难耐,手弯过来,竟从他敞开的风衣伸了进去,一手触着他的前胸,一手抚着他的后腰,手不断在他身上摩挲,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他手上一紧,我明显地感到他打了个颤栗,心下迷糊,却不知道为何,却是感到一种满足感,像俘获了什么似的,眼神迷离地魅笑起来,我将脸也贴了上去,感觉离他更近,他肌肤的温度自脸颊传来,身上开始奇痒,下腹更加燥热。
本是径直带我下楼,但见我反应突然异常,他立即调转了方向,开门进了隔壁的一间房。隔着朦胧的双眼,我迷离地看着他,只见他眉头轻蹙,似有担心,似在思考。而我,在腹下燥热的唆使之下,只是自顾自地朝他盈盈作笑,那笑容意乱情迷,几近魅惑,完全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他俯身将我放到舒适的大床上,那床铺被褥柔软非常,身形之下深陷下去,身下软软的一片触动着各处感官,顿时激起体内电流四处狂窜,一阵酥麻瞬间席卷全身。
“不要走,”将我放在床上后他便要正起身来,心下顿时万分害怕他要离我而去,我双手伸开,将他抱得更紧,慌忙地说道:“不要走。”
“我想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带着微喘,我意乱情迷地小声说道。
“他给你吃了什么吗?”他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耐心关切地问道。
“我……呃……我不知道,药丸……”我浑身无力,虚瘫地说道。被他手指轻柔的碰触着,我身上一个颤栗,却是非常的舒服悦愉,原来这样能让我好受,于是将头凑了上去。
“他们给你吃了……”他紧张地接过我的话说道,语气中带着怒不可遏,却没有来得及将话说完,薄唇已经被我的檀口封住。我跪起身来,换了个姿势环住他的脖子,却仍是紧紧的,生怕一放开他,他就会弃我还去似的。而舌头早已急不可耐地在他的唇上辗转反复,甚至使出全力想要挤进他的牙中。
我的动作太过突兀,他面色惊讶,一手拉开我,一手又怕伤到我似的护住我,撕缠了半晌才将我扯开来。
“你们出去,”他微微侧头严声对手下说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本来随着吕詹进了房来的几名保镖听到他发话,微微点了点头便听命地退了出去,门“噔”地响起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房内,只剩下我和他。
豪华舒适的套房是专为达官名流寻欢作乐而准备的,整个空间萦绕着催情的玫瑰薰香,鹅黄的灯光倾泻下来,更让人心神不定,难以自持。我听到房门关上的脆响声,见他回过头来,再次以深黑的重瞳温柔且包容地看着我,我似阴谋得逞一般迷离而妩媚地对他笑着。
他贴近我,灼热的气息喷入我的耳廓,低声轻笑道:“等不及了?”他慢慢将我的身体放下来,知道他不会离我而去,心下安定几分,手却仍然不肯离开他。“热——”神志迷糊间,我睁着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含着渴望,仿佛在乞求他的恩赐一般。一下子血气上涌,又是难以控制地朝他凑了上去。而他再也不让我占据上风,要反客为主地拿回主动权,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两只手腕,向后面掰去,紧紧的扣在我的身后。他俯身下来,我登时被他硕壮的身躯禁锢在怀里,迷蒙模糊间,一张脸越放越大,最后双唇猛地张开,霸道地朝我袭了过来,一口含住我的唇瓣,辗转蹂躏。他霸道的气息顺着口腔闯进了我的腔肠之中,心脏好似被小虫子啃食了一口,一股酥麻的电流涌过四肢百骸。
“我也等不及了,”他柔声说道,眼瞳渐渐变得深暗起来,然后迅速脱去自己的风衣外套,将自己的领带拔松开来,顺手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虽只解开两颗,但他朝我俯□来,我微一抬头,即便从敞开着的领口看到他刚健硬实的胸脯正伟岸有劲地上下起伏,顿时血气上涌,心乱如麻。
看着他粗野的动作,我大脑空白,根本无法思考,睁大了眼睛狐疑地盯着他,有些莫名,开始惴惴不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仿佛清楚他要干什么,有些期待,却又充满恐惧,一颗心竟然紧张得呯呯直跳,喘气也开始变得浓重起来,我将自己贴近他,嗅到他男性味道,那种味道带有淡淡的烟草味,舒缓了体内陌生的燥热,却又让我感到意乱情迷,更是难以自控自持,而他的眼神,复杂难解,如翻腾如火山深处的熔岩。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他沙哑暗淡地徐徐说道,“我总在担心你,你不见的这段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担心你没有地方睡觉,没有地方吃饭,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你做事总是不经过大脑,没头没脑,万一被别人骗了,怎么办?”他用沉敛的语气,却堵气似的责怪道,“可是你一点也不担心我,一点也不心痛我,你知道我受伤了,也不来看我,你来了,可却是为了别的男人,每次想到这些,你知道我有多么伤心难过吗?因为太过伤心和难过,我都不敢让自己去想这些。”
我只顾和他缠绵,无暇顾及他的所言所感,他挟住我,让我不能挣扎,只能乖乖地盯着他的黑眸,那里面有心痛,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包容,下一刻,他一把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又一个深深的吻烙了下去。热情像一团熊熊的烈火瞬间从心底窜起,他是,我也是,他的吻带着蛮横带着霸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惩罚。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的脸轮廓分明,顺着削骨,手移到他的薄唇上,轻轻地描摹着,他的唇真好看,薄薄的,嘴角还有微微上勾的幅度,像在朝我微笑一般。突然间,趁我不备,他将嘴唇突然张开,咬了一口我的手指。我吃痛,“哎呦”轻嗔了一声。
“疼了?”他柔声问道,又忙伸出一只手来捏住我正在缩回去的手,轻轻放在唇边摩挲着我的指腹,仿佛极其怜惜,他温柔的碰触自唇间传入,那滑腻搔痒的感觉从手指一瞬间传遍我的全身,我不禁打了个颤抖。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很是主动地环住他的脖颈,感觉很舒服,像是在炎热的夏日遇上一股幽凉的清泉,灼烧在体内的燥热立即被驱赶得烟消云散。而他却像体内有座火山突然喷薄而出,喉间蓦然发出一声狂暴的喘息,欲。火焚身,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