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伴着他强烈的气息,她迫不得已窝在他怀里睡得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游走,早上睁开眼一看,外面已经大亮了,窗帘被他拉开了一角,一道道光线照了进来,洒在地板上,她一转头,一双褐色的小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她,然后扑腾着小翅膀,原来是它在挠她脸蛋,真是个坏家伙,伸手捏着它的嘴,不让它张开。
穆梁和靠在门框上,将她孩子气的举动尽收眼底,面容不自觉的柔和了些,走到墙边拿起挂在上面的衣服递给她。
“你没去上班?”
惊觉这里面不止自己一个人,寻思着自己刚才孩子气的举动又定是被他看了去,有点恼怒,裹紧身上的被子瞪着他,“你出去。”她被子里可是什么都没穿,虽说昨晚早被他吃干抹净了,但也不代表她可以赤身裸体的在他面前啊!
“恩,快点出来,早饭已经好了。”
穆梁和说完利索的转身出去了,她把麻雀放在床头柜上,迅速的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忍不住就更新鸟~~,感谢色丫扔的大雷哦
、第十九章
草草的梳洗一番出来,穆梁和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这里不抵军属大院子的条件,客厅不大,放着一张米色的沙发和茶几,那张白色的餐桌一面靠着墙,而穆梁和就坐在靠墙的对面,她穿着他的大拖鞋走过去,估摸着是走急了,脚从拖鞋的前面滑了出来,差点一个踉跄。
她哭笑不得的蹲下把鞋子j□j,然后重新穿好走到餐桌前坐下,盯着桌子上的几个白馍馍和小米粥,小米粥还冒着热气,白馍馍已经冷掉了,她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喝了一口,不算太难喝,但是白馍馍她是怎么也吃不下去的,穆梁和已经解决完一个白馍馍,看见她视死如归的盯着白馍馍,恨不得灼出个洞来,清冷的面容有了丝松动,叹了口气,拿过她手里的白馍馍放在盘子里,丢下一句等着去了厨房。
穆梁和下厨,她发现自己竟然是隐隐的期待,像只长颈鹿般伸着头望着厨房的方向,最后坐不住跑了进去,正好碰见他端着大碗从里面出来,袅袅的冒着热气。
“首长,这种技术活你也会。”
她这句话里或多或少的带了些调侃的语气成份在里面,穆梁和面色依旧是清冷的,坐下来继续吃着小米粥和白馍馍,她望着面前碗里煎的金黄的荷包蛋,边上煮的正好的红艳艳的番茄切片,下面是看起来就很有嚼劲的面条,又看了看他的小米粥和没有了热气的白馍馍,胸口堵了那么一下。
“吃完我让陈铭送你回去,回去好好休息。”
她吃着热腾腾的面条,理解着她的那句回去好好休息,脸颊蓦地红了,连着耳根子也微微地发烫,就跟有簇小火苗在烧一样,穆梁和伸手撩起她耳边散落的发,指腹似有似无的擦过耳垂,烫的更厉害了,袅袅的热气里,她眸子明亮,熠熠生辉,是鲜活的美好。
面条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味道谈不上多好,但也在接受的范围之内,她破天荒的将一大碗全部吃完,然后去卧室拿了外套,穆梁和在门口等她,顺手拿过她手里的包拎在手里,另一只手虚扶着她的腰,关了门,老式的楼梯,楼梯很窄,穆梁和并没有放开她,圈着她的腰两人往下走,狭窄的距离,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呼吸交缠,布料擦在一起,到了楼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穆梁和立在大树下望着慢慢消失在拐角的轿车,最后连个车屁股也看不见才转动身体,坚毅直挺的身子朝着办公大楼走去。
陈铭送她回去之后她真的老老实实按照穆梁和的嘱咐好好休息,一回到军属大院子,立马窜上了楼,直奔浴室,昨晚欢爱过后身体一直处于酸疼状态,他部队的宿舍并没有大浴缸,不好泡澡,现在回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泡泡,让身体得到放松,她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让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浸泡在水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耷拉着搭在浴缸边上,跟着手机里的音乐轻轻地哼着调子。
浴室里雾气渐渐弥漫,白花花一片,看不太清楚,镜子上面就跟打了一层霜,完全看不见,她又重新钻回水里,感受热水的包围,身下那处的酸疼肿胀感好了许多,她才慢慢的起身,低头看见自己小腹上的吻痕,青青紫紫,可见当时他是多么的卖力,脑子一热,手哆嗦着快速穿好衣服掩盖住昨夜的疯狂。
她迷迷糊糊补了个眠,醒来时想着晚上穆梁和回来,这是他们有了实质性关系进展之后的第一夜,总觉的心里有点那啥,那层纸似乎一下子被捅破了,她一点也不适应,甚至隐隐约约有了逃避的痕迹,又想到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接着有第二次第三次,这分明与她目前的想法冲突啊,她为这个想法思索了一个下午,却在傍晚的时候接到穆梁和的电话,说要去临城某军区,估摸着要一星期不回来,初听到这个消息,她确实是暗自欣慰了一把,呼出口气,正好有时间让她做个缓冲,但是后来,她转身,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风卷起窗帘,哗啦啦作响,她孤零零的影子印在地板上,隐隐约约又觉得有点儿落寞,抱着膝盖坐在榻榻米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鸟笼,小麻雀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似乎是想要挣脱牢笼,她拉开笼子让它出来,它跌跌撞撞的立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她伸出手,它尖尖的嘴轻轻地啄着她的掌心,酥j□j痒。
第二天接到复试电话,一早并没有让陈铭送她,而是自己打车去了面试地点,说的复试不过是交代了薪水之类,以及今后的工作内容,她觉得还可以,正好适合自己,并且这里离军属大院子不算太远,也可以节约上下班时间。
当面试官问道什么时候可以上任,她丝毫不犹豫的说明天,想着自己明天便正式上班,这些天的自由散漫都要彻彻底底改掉,隐隐约约犯难,这些天在穆梁和身边过着被圈养的生活,一切都安逸的平静,就恍若真成为他护在身后的女人,不禁想到以后她离开,那就是别的女人了吧。
他也会对她那般好吗?
出了大厦她在对面街上的奶茶店买了一杯雪泡,一边走一边喝,路过一家服装店看见橱窗里的一件烟灰色的风衣,金属的纽扣排在肩膀上,胸前是两排长方形的金属纽扣,和肩膀上的纽扣是同种材料,却是不同的形状,在腰间有根带子,可以完美的收腰,她最喜欢的是身侧的两个大口袋,很时尚,很有味道。
店员帮她拉开门,她进去之后从里面的货架上拿了那件风衣在镜子前比试着,店员建议她进去试试,她点点头。
衣服很合身,玲珑的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镜子里的女人似乎又回到几年前,笑容肆意着青春,她对着镜子理理头发,转了两个圈后脱下衣服让服务员包起来,她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刷卡的时候忽然看见钱包里的另一张卡,那里面是穆梁和全部的积蓄,密码是他身份证号码后六位,手指划过那张卡,最终还是拿了自己的工资卡,估计刷完这件衣服也快要透支了。
出了服装店的正好迎面碰见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看面相孔武有力,这般的男人大概是保镖之类的吧,她径自绕开往前走,却被他们拦住了去路,这里是热闹的街市,起初她并不害怕,而当他们说出孟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谢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若是我说不呢?”
“那只好对不住了。”
她没意料到他们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带走,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或许是看见他们的面相而不敢相救吧,被塞进车里的一刻,由起初的紧张反而渐渐地淡定下来,后座上只有她一人,两个黑衣男子坐在前面,她的手机从上车开始就被他们没收,切断了她的求救。
她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车子渐渐地驶出了市区,路上的车子慢慢的少了,车速加快,她疲倦的闭上眼靠在后座上,想着曾经和孟孑然的一幕幕,甜蜜的、伤痛的、都罢了,他们都长大了,很多事情走出了第一步,就再也回不到轨道上。
车子在她睁眼的那一刻停下来,车门打开,她拎着包下车,脚下是青石板,头顶阳光灿烂,高跟鞋走在上面啪嗒啪嗒,她望着十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自动分成两列站在两侧,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心里控制不住的恐惧,尽管知道孟孑然并不会伤害她。
她看了眼尽头的院子,一步步往里面走,就跟奔赴一场战争。
孟孑然颀长的身影靠在窗前,漆黑的眸子望着湛蓝的天空,毫无焦距,不知道是在看着哪里,过了许久听见门声眨了一下眼睛,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上的两粒扣子,然后是手腕上,慢条斯理的撸上去,最后慢悠悠的转身,视线落在进来的女人身上,抿着的薄唇扯开一个弧度。
“清宁,好久不见。”
“孟孑然,我们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
“你错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近,停在离她半臂的距离,伸手端过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露出的笑带着极强的占有欲,而她就像是他眼里的猎物,已经进了圈子里,等着随时开膛破肚吃掉,有了这样的认知,让她很不舒服,下意识往后退,但可悲的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饼节快乐!!!
、第二十章
孟孑然将她的不安看在眼底,露出的笑邪恶,不顾她的意愿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来,“好好品尝,这里的烤羊排味道不错。”手指在她肩膀上停留片刻,然后拿开。
她哪有心思,吃在嘴里也索然无味,杯中的红酒一口也没喝,她现在就跟个布娃娃,任他摆布的布娃娃,只可惜布娃娃也是有脾气的,她一句话没跟他说,到了中途,他的下属进来送上手机,他看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他到底要做什么。
谢清宁越来越摸不清楚他的脾气,更不清楚他下一步棋子,幸好吃过饭后他因公事去了另一个房间,把她单独留在了这间,饭菜已经被撤了下去,屋子里喷了清香剂,飘着淡雅的茉莉花香,一丝丝钻进鼻子里,她抱着膝盖坐在榻榻米上,正对着窗户,外面就是小院子,站在窗子边便能看见孟孑然的保镖,她想若是从窗户逃出去简直就是不可能。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越发的焦急,发现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这个时候想起的人竟然是穆梁和,只可惜他现在并不在本城,就算是他在本城,大概也不会猜到她被孟孑然的人劫来了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慢慢的消磨掉她的耐心,一出门就被他的保镖拦住。
“让他滚过来见我。”
估计是自己的语气太过霸气,孟孑然的保镖眼睛一抽,跟身后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推开了另一扇门,没一会孟孑然惬意的推门进来,似乎对她的炸毛的样子很满意。
“孟孑然,信不信我告你私法j□j。”她直接跳上沙发,也不顾形象,居高临下的指着他的鼻子,他却笑了。
“清宁,你不会。”
“你到底要想要做什么?”她已经要接近崩溃的边缘。
“不过是让你融入我的世界,有这么可怕。”他依旧笑得如此风轻云淡,这般的孟孑然太过陌生,也太过可怕,她极力让自己表现出镇定的样子来。
临近夕阳落山,他们从离开了小院子,穿过市区,但是孟孑然并没有让她回去,外面夜色已经慢慢笼罩下来,如一层薄纱笼罩着这个地球,霓虹灯渐渐远去,车子也逐渐减少,她知道他们再次进了郊区。
孟孑然始终靠在座椅上,手强势的拉着她的手紧攥着手心,恨不得捏碎,甚至可以闻见他身上的气息,感官里浮现的却是另一种味道,很淡,很淡的烟草味,穆梁和虽然抽烟,却抽的很少,还有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掌心因为常年的训练,长了薄薄一层的茧子,每次将她手攥在掌心的时候那些茧子就贴着她的手背。
穆梁和开完会出来习惯性想起那个女人,估计此刻正在吃晚饭,他打了电话回去,接的人是吴嫂。
“首长,夫人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头脚步顿下,停在楼梯口,昏暗的灯光下笔直的身子靠在墙壁上,背影萧索,似乎是陷入某种沉思,声音低沉里夹杂着嘶哑:“有没有说去哪里?”
“这倒是没有,可能是跟朋友一起,说不准一会就回来。”
吴嫂分析的原因不是不可能,穆梁和挂了电话,熟练的又拨出一串号码,孟孑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眯着眼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薄唇溢出的笑惊心动魄:“清宁,以为找了个军人,就能跟我划清界限?”
此刻他们站在船头,隐隐绰绰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投下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她的手机被他握在手心,听着铃声就知道是穆梁和的电话,因为这铃声是她特意为他调的。
“给我。”
孟孑然低头看着在手心唱着歌的手机,又看了眼壮着胆子跟她要手机的女人,脸上皆是倔强之色,笑了笑,大方的把手机放在她掌心,指腹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手,她一惊,飞快的缩回手,手机已经不响了,她抡大了眼睛瞪着他,没一会,手机再次响起,孟孑然看着那个女人走到船尾接电话,风声夹杂着浪涛声,听不清楚她的话。
“在哪?”
“在外面呢,什么时候回来?”虽知道他说一周后回来,此刻,她心里隐隐约约的希望他能够早点回来,或许是现在自己的处境,让她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听着她软软黏黏的声音,穆梁和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走到窗子前,看着满天的星,“不过超过这个星期。”
“哦。”一时间两个人握着电话没了言语,却也没挂断,安静的侧着头听着话筒里彼此的呼吸,她忽然想到他的腰不好,便低下声来细细的嘱咐他好好注意身体,然后说了句早点睡,率先挂断了电话。
穆梁和侧头望着满天的星空,听着话筒里机械的女声久久保持刚才的姿势,过了许久才动了动脚,发现有些酸麻,一根根戳着神经。
“清宁,不要告诉我你们真的在恋爱。”接完电话回来月光下的孟孑然一把抓住她缩在袖口里的手,带着钳制的意味在里面,将她生生压在栏杆上,底下是浪涛声,空气中隐隐约约着江水的味道,夜风很大,卷起她单薄的衣角,飘扬的发丝在脑后散开,身子被他压在栏杆上动弹不得,她几乎丝毫不怀疑若是她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