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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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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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魏海中这样的好男人。所以尽管有时候会难受,她还是假装让自己不在乎,她相信总有一天魏海中会告诉她原因。
  
  而另一边,得了展苏南命令的庄飞飞和洪建斌从电梯里出来直奔大门口。两人没有时间回家收拾行李,打算等到了那边之後再买换洗的衣服。走得太过仓促,庄飞飞和迎面走来的一个女人撞在了一起。看也没看对方一眼,甚至没说一声抱歉,庄飞飞推开女人就走了。瞪著他的背影,被撞疼的女人气愤地喊道:“撞了人不会道歉啊!”而庄飞飞却是头也不会地大步走了。
  
  “过分!没礼貌没素质!”揉揉被撞疼的肩膀,徐蔓蔓郁闷极了。和她走在一起的人劝道:“算了,蔓蔓,那个人好像是大老板身边的人呢。咱们这种小小的实习生别说被他撞了,就是被他打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哼!老板身边的人就了不起吗?”徐蔓蔓走进电梯,按下21层。
  对方八卦地说:“你知道咱们的大老板有多神秘啦,公司的高层都很少有人能见到他呢。听说大老板这个月都会在总公司坐镇,张姐也说了,如果我们表现得好就有机会留在公司,说不定还能得到大老板的赏识留在大老板身边呢。”
  
  徐蔓蔓斜瞅著和一样是实习生的闵朱丽,了然地问:“你最近在看什麽小说?”
  闽朱丽立刻不好意思地说:“呃……总裁系列言情小说。”
  徐蔓蔓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接著她摇摇头,楼上闵朱丽说:“小说就是小说,咱现实点行不?我对什麽留在大老板身边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我是学会计的,也没那机会。倒是你,秘书系毕业,还有点可能。”
  “呃,呵呵,我也只是幻想,幻想。”闵朱丽傻笑。
  
  21层到了,在财务部实习的徐蔓蔓和闵朱丽就此分道,把她刚刚奉命从集团的一家子公司拿来的资料交给上司,她趁著去茶水间倒水的机会给老家的亲人打电话,述说她刚才受到的委屈和这段日子被压榨的郁闷。
  
  “小叔。”
  “怎麽啦?”
  “我好痛哦。”
  “哪里痛?去看医生了吗?”电话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著急,猛烈咳嗽了几声。
  “不是。我刚才从外面回来,被公司的一个男人给撞了。他不仅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把我推开就走了。”
  “那是太过分了。撞伤了吗?”
  “没撞伤,但是肩膀好痛。”
  “……”对方叹了口气,然後心疼地说:“一个人在外面很辛苦吧。要不要考虑回来?”
  “不要。”生怕对方以为自己嫌弃家乡不好,徐蔓蔓赶紧说:“我回去我爸妈肯定逼著我相亲嫁人。我还没毕业呢,哪怕不能留在现在实习的公司,我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我不想浪费自己7年的辛苦。”
  对方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有著鼓励。
  
  “蔓蔓,一个人在外面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你又是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强撑著。有什麽事不好跟家里说的就跟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小叔最支持我。”
  跟小叔撒撒娇,徐蔓蔓的心里好受多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立马就展颜了。“小叔,我爷爷奶奶的身体还好吗?我爸妈呢?”
  “他们的身体都好,就是担心你。”说著,男人又咳嗽了好几声。
  徐蔓蔓的眼里是担心:“小叔叔,你又咳嗽了?”
  “没事,老毛病了。”
  
  抿抿嘴,徐蔓蔓道:“小叔,我挺好的。我现在实习的公司很大,中午和晚上都能在食堂吃饭,伙食比学校的食堂好多了。而且公司提供住宿,我现在不仅可以在公司学到经验还可以一边写毕业论文呢。你们不用担心我。小叔,你身体不好,不要太劳累了。我听我妈说你现在还是每天摆摊,你不要那麽辛苦了。”
  “我没事。我这咳嗽是老毛病了,天暖和了就好了。”
  
  知道小叔叔的倔强,徐蔓蔓只能在心里叹气,然後她问:“阳阳和乐乐快期末考试了吧?”
  “嗯。说是下个月考试。”
  “公司过年放假,我们实习生可以提前走,我今年回家过年,应该可以赶得上阳阳和乐乐的生日。”
  “你不用特意为他们过生日,不过你过年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一年多没见你,我们都很想你。”
  “嘿嘿,主要是我太想小叔你包的饺子了。”
  “呵呵,保管你吃到饱。”
  看看时间,徐蔓蔓不敢再摸鱼了,说:“小叔,我挂了,改天我再打电话给你。我过年回去的事你要给我保密呀,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好。”
  
  看著手机屏幕上小叔的照片,徐蔓蔓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小叔就是她的榜样,她绝对不会让任何困难打倒自己。徐蔓蔓,加油!

作家的话:

这几天一直在咳嗽,咳得肺都要咳出来了,所以那个小叔也咳嗽吧=。=

遠溪:第十章

  三年前,展苏帆被他兄长一通电话调到肯尼亚去开矿,他连抗议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被打包丢上前往非洲的飞机,之後再也没有回来过。去之前,他哥给他交代了任务,要他拿下肯尼亚至少三个省的金属矿开采权。这对展苏帆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心知这是他哥对他的惩罚。
  
  在如今他哥已经掌握了展家绝对权力的今天,展苏帆只能含泪告别父母和正在热恋中的女友去了肯尼亚。三年过去,展苏帆距离他哥交给他的任务达成的那天仍是遥遥无期,不过他已经拿下一个省一半的金属矿开采权了。肯尼亚矿藏丰富,金属矿有金矿、银矿、铜矿等等。三年来,他也成熟了不少。起码现在遇到子弹从头顶飞过去的事情他还可以很淡定地继续和保镖谈笑风生而不会如第一次时吓得尿裤子。
  
  当年的女友早已嫁给别人了,展苏帆在经历了沉重的失恋打击后一心扑在了事业上。对於他曾经做过的那件错事,这几年他一直在深刻的检讨中,也一直活在懊悔中。不过在远离兄长的肯尼亚,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要挤出来的他被懊悔折磨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如果现在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呆在混乱的肯尼亚继续开矿,也不要回国忍受面对兄长时良心的鞭笞。而且抛开肯尼亚的混乱,这是一个很美丽、很迷人的地方,如果女人再白一点,就更迷人了。
  
  一大早接到魏海中的电话着实令展苏帆大吃了一惊。自从十二年前的那件事发生后,魏海中除非得了老爷子或是他哥的要求,否则绝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当然,他没有抱怨的资本,这都是他自找的。魏海中目前仍主要负责乔家的事情,有时在展苏南需要的时候帮忙展家的业务。乔展两家到了这一代在很多方面早已不分彼此。
  
  尽管异常吃惊,展苏帆仍是客气地问:“海中哥,是不是我哥又有安排了?”他家老爷子近两年已经不管事了,所以应该是他哥有事交代他。
  肯尼亚和国内的时差是5个小时,接到展苏南的电话后,魏海中心不在焉地陪女友逛了街、用了餐,一直等到肯尼亚这边早上8点,他立刻给展苏帆打电话。
  
  “你哥没有什麽新的安排,你在那边怎麽样?伯母今天还跟我说让我劝你哥把你调回来。”
  “啊,挺好的,我妈就是还当我是小孩子。你别听我妈的,我这边的事业算是蒸蒸日上,我可不想半途而废。”
  “也是。你拿下一个省的一半金属矿的开采权你哥虽然嘴上没说,不过我知道他挺满意的。”要知道肯尼亚满共也就7个省。
  “真的?”展苏帆受宠若惊,他哥不揍他他都该庆幸了,根本不敢有其他的奢望。
  
  魏海中叹了口气,说:“苏帆,你哥他心里是有气,但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兄弟,他再气也不可能不认你。他也清楚,那件事不能只怪你一个人,我们都有责任。”
  展苏帆的鼻子有点发酸,他握紧电话:“海中哥,你帮我告诉我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那时候不懂事,我就是不喜欢顾溪夺走我哥对我的注意,我嫉妒他,恨他,就犯了糊涂做出那种事。海中哥,你一定要告诉我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到展苏帆的声音都变了调,魏海中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算起来,他也是逼走顾溪的帮凶之一。他道:“现在顾溪不知去向,除非找到他让你哥能亲口跟他说句对不起,不然这辈子你哥也放不开。”
  “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展苏帆要恨死自己了,“路安也没有他的消息?”
  “没有,没有人见过他。”
  展苏帆也不知道说什麽好了,喃喃道:“当时我手下的人确实看到他买了去路安的火车票,难道他没有去路安?”都12年了,展苏帆想到这辈子可能都找不到顾溪,他就心抖。
  
  “隔了这麽久,他很可能又去其他地方了。苏帆,你手下跟着顾溪去火车站的时候有没有做过别的事?有没有又打了他?”
  展苏帆立刻猛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怕我哥知道了不高兴,跟他们说了只要顾溪离开就行。他们没胆子瞒着我打他的。顾溪压根都不知道我有派人去监视他。”说到这里,展苏帆又赶紧说:“海中哥,是我不懂事。我哥和邵北哥喜欢谁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别人根本无权过问,我那时候满脑袋浆糊,做事不懂轻重。如果能找到顾溪,我一定跪在他面前跟他认错!”
  
  “跪到不用,但认错肯定得认。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这件事你别在你爸面前提,他和你哥现在的关系缓和了一点,别再起冲突。”
  “我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海中哥,我真的希望能找到顾溪,有什麽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目前倒是没什麽需要你帮忙的,肯尼亚不安全,你在那边要保护好自己。”
  “我你就放心吧。”
  
  又聊了一会儿,魏海中结束了展苏帆的电话,眉心紧拧。他相信展苏帆没有骗他,那顾溪爲什麽不会说话了呢?心情沉重地回到餐桌旁,魏海中很抱歉地对等了他半天的女友说:“对不起,等急了吧。”
  “没有。”扬扬手机,告诉对方自己刚才在看新闻,倪红雁把手机放进包里,状似随口问:“怎麽了,工作上有事情?”
  “嗯。”敷衍过去,魏海中喊来侍者买单,然後说:“红雁,一会儿我先送你回去,我有点事得去邵北那儿一趟,我今晚可能不回家吃饭,你等我电话。”
  “好。”忍下失望,倪红雁点点头。
  
  出了餐厅,魏海中一边开车一边还在想顾溪的事。倪红雁盯着魏海中若有所思的严肃侧脸,心里再次浮上失落。如果不是她相信魏海中的人品,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这时,魏海中突然开口:“红雁,有没有可能一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後失去说话的能力?”
  倪红雁虽然很疑惑魏海中爲什麽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是出於专业的角度回道:“如果伤到大脑的话有可能引发语言障碍。”
  
  魏海中手里的方向盘一转,把车停在了路边,扭头一脸凝重地问:“那有没有可能受伤之後可以说话,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就不会说话了?”
  倪红雁想了想问:“大概多久后不会说话的?”
  “没太久,几天吧。他的头被打伤了。”
  倪红雁道:“那最好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有可能是大脑的损伤引起说话功能障碍。如果脑袋里有淤血而又没有及时散开,那时间长了之後淤血就会引发病变,引发功能性疾病。”魏海中听到这里眉头都拧成了川字。
  
  见他的脸色很不好,倪红雁想了想又道:“也有可能是因为心理原因导致病人不愿意说话。他爲什麽会受伤?”
  魏海中声音发哑地说:“他,被好友,误会,然後被好友的亲人重伤。”事隔十二年了,想起那一幕魏海中的心里仍然十分的难受。
  
  倪红雁听出了点意思,她握住魏海中的手说:“那就很有可能是因为心里的原因。也许是他不想说话,也许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造成他性格的自闭从而影响到他的说话功能。”
  紧紧握了下女友的手,魏海中道:“对不起,红雁,我要马上去找邵北,你一个人打车回家行吗?”
  “好。”没有多问,倪红雁亲了魏海中一口,安慰道:“如果是心里的原因导致的,可以通过心理治疗恢复,不要太担心了。”
  “嗯。”
  看着女友下车上了计程车,魏海中踩下油门,直奔乔邵北的公司。
  
  ※
  
  “心理原因么……”双手支着额头,乔邵北缓缓吐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的身後,已经赶过来的展苏南吸着烟,靠着窗台沉默不语。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十几个烟头。隔着一张办公桌坐在乔邵北对面的魏海中忍不住宽慰道:“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小河现在仍不会说话,毕竟都过了这麽久了,小河也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也许他早就释怀了。”
  
  “但是我无法释怀。”乔邵北放下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和展苏南一样,他的烟瘾也很重。吸了几口烟,乔邵北冷静了一会儿后说:“我们目前所有的寻找都是在私下,这样太慢了。苏南,你觉得呢?”
  展苏南灭掉又一根烟头,说:“今晚我回家跟老爷子摊牌,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件事他都无权再插手过问了。”
  
  乔邵北的眼里是相同的意思,他对魏海中说:“海中哥,今晚过後你密切留意老爷子身边的动静,如果他们还是执意要管,我就只好把他们送到瑞士养老了。”
  “我明白。”并不愿意看到两人和老爷子再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魏海中乐观地说:“你们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老爷子再反对也不好干涉太多,他们是年纪大了,但还不至於糊涂。”
  
  “在婚姻和子嗣的问题上,老人从没有理智可言。”想想母亲一直不曾放弃给他安排相亲,乔邵北眼里并无笑意地钩钩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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