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少年历险记by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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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少年历险记by五生-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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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佑迁翻身滚下车,一脚踢中来者的手腕,匕首掉在地上,随即两人扭打在一起。
  张大少小时候混过部队,练过军体拳和散打,他学的套路偏向表演,实用性不强,不过有这底子多少能在关键时刻使上劲,管他档击绊腿还是击腰锁喉,只要力道大,实打实揍上去,就有杀伤力。对方也是个有能耐的,出招没什么逻辑惯性,这种胡乱打的最难缠,你压根摸不准他是玩什么。
  他这场架打的才是无厘头,连自报家门都不来,直接捋袖子就干,打得不明不白还一肚子窝火,只是他压根来不及哔哔歪歪,对方招式比他狠毒,直接按着脑袋玩膝盖扫太阳穴的,步步都戳人死穴,玩命。
  两人扭打半响,最终张佑迁以微弱优势胜出,他摸到了一旁的石头块,一板砖砸了上去。
  他控制着力度,刚好令人晕厥,没有流血,更死不了人。张佑迁把这人浑身上下都翻了一遍,没有钱包证件,也没什么手机和小票。脸也是陌生的。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
  张佑迁越想越憋屈,又顺势补了好几脚。他不能杀人,也不能白吃这么个亏。张大少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把人拖到了一旁的小树林,顺着斜坡,一脚踹了下去。那人翻滚几圈,消失在黑暗中。
  “呃—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庄泽问。
  “擦,我都准备走了,又觉得不过瘾,想回去再踹几脚,结果刚进林子,就滑到了。”张佑迁怒。
  所以说,凡是都得有个度,这一脚摔的,真不怪别人。
  “那个人,你真不认识么?”庄泽又问。
  几人围成一团,集思广益。不过张佑迁这人,过往黑历史太多,仇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也难能猜出到底是哪个。
  张佑迁摇头道,“不认识。”
  他神色略严峻,大概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他仇家的确有,但是换做以前,他家里给安排的保镖在最开始就会把这些杂碎给处理掉,这些杂碎压根进不了他的身——海云港被丢进水里那次,门牙被打掉那次,再加上这次……
  是哪里出了问题。
  黑猫趴在阿海怀里,突发奇想道:“也许不是找你,是找孟七寻仇的呢。”
  庄泽:……
  张佑迁:……
  孙旺财:……
  阿海:……
  “有道理啊…你开着孟七的车,天色又暗,他认错人了也可能。”庄泽说。
  张佑迁一脸嫌弃,呕道:“我怎么可能和那傻逼搞混?”他那么风流倜傥帅到没边,认错人什么的,也太sui了。
  “孟七的那位不是为他自杀么,也许偷袭你的人,是那个人的爱慕者。因为忍受不了心上人受苦,所以想报仇…什么的。”庄泽想了想,又觉得这剧情太狗血了。就像婚恋杂志里的文章一样,前男友前男友小姑子大姨夫继父后妈一锅乱炖,剧情恨不得让人想撕书。
  “这个好啊!”黑猫倒对这剧情很满意,接着开启了脑洞,“他想直接杀死孟七,那个地方偏僻,人也不多,杀你很容易,毁尸灭迹,加上你这种人,死了都没人在意——少则拖个一年半载,要是他技术再好点,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啧—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弄死这个祸害呢。
  “那你给孟七说了么?得打个电话吧,万一那个人又去找孟七了怎么办?”庄泽催促。
  阿海也点头。他精神不太好,垂头丧气的,一直依偎在庄泽身旁。
  这个说法有理有据,还算说得过去。
  张佑迁对这十分不耐烦,他瘫在沙发上,捞过薯条往嘴里抛:“懒得给他打。你给他说就行了。也让他多注意点,别瞎了眼让那小白脸给骗了,卖屁股的还这么多屁事,搞笑。”
  甭管怎样,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不过对孟七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不然也不会接后面一句话。
  庄泽跑回屋拿手机打电话,他正想着怎么给孟七说这事,在拐角处和迎面跑来的四宫撞个正着。
  四宫捂着鼻子哎呦好几声,倒把庄泽吓一跳,这人刚刚还在和张佑迁玩沙发伤患羞耻play呢,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你没事吧?”
  “嘶——没事,泽泽,我给你说个事。”四宫把庄泽拉到一旁的房间,表情特别特别严肃,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庄泽:??
  “张佑迁他爸爸快不行了。”
  庄泽:??
  “快不行了了?是哪个快不行了?”
  四宫怒:“快死了啊,你以为呢!他爸就在那个医院里,”他报了个医院名,庄泽听了还诧异一下,这医院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他爸的主治医生跟我认识,刚给我传的消息。”
  庄泽:……
  “你的企鹅号不是被追踪了么?怎么联系的?”庄泽的关注点是这个,这人没手机,还在躲一个技术神,竟然还敢上网。
  “企鹅号那完全是我失误,一激动就把大号给你了。我有天涯微博豆瓣知乎天涯马甲无数,那个人也有多的很的马甲,我们有相识的暗号。再说,我用的还是孟小七的电脑,不会有什么事的。他们有他们的侦查,我们有我们的反侦察嘛,斗智斗勇,才有趣。”四宫洋洋得意片刻,立马郁卒起来,“张先生熬不了几天了……怪我,这些天光顾着玩,把事情都耽误了。”
  “你说清楚点啊…”听起来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但就是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四宫胡乱抓了把头发,自责道:“我和张先生的父亲,也就是张老爷子相识几十年,他救过我。对于张家,我是一定要报答的。张先生这些年唯一的请求,还是在他得病后,请务必帮他抱住独子的命。”张先生违背条令帮他出逃,他却悠悠闲闲,浪费了大把宝贵时光。
  本来张佑迁受了腿伤他还没当回事,直到张佑迁说,有人想害他。
  不管来者到底是什么人,这事提醒了四宫,他是来办事,不是来度假的。
  毕竟张佑迁这个人,本在十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人的一生啊,漫长又短暂。于个体而言,是漫长的几十年,需要感知无尽的痛苦与喜悦。而对于宇宙历史时间河流而言,一个人的这么个几十年,又能算的了什么。
  嗖一下,就结束了。
  一个人啊,从出生到死亡,从年少到垂老,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压根记录不完。当然,也没什么好记录的——能有什么好记录的?无非吃喝拉撒睡觉打炮,爱恨情愁别离贪嗔,你有痛楚,旁人也在颠簸,你有欢乐,旁人也幸福着,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能有什么好记录的?
  坚持写日记的四宫先生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生活,没什么好说的。
  他不认为自己有多牛逼,也绝不认为自己卑微如蝼蚁。他的记性足够好,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都规规整整储存在大脑中,他经历过旁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但那些痛苦的经历并未让他成为一个阴暗堕落面目可憎的人。于他而言,能以一颗鲜活的心面对全新的每一天,是最重要的。因此他他会时不时写个日记,记录些有趣的故事,以加深记忆,让自己日后回想生活时,更多想起的,是那些可爱的事物。
  神奇的四宫先生,他的一生,在他看来,并未有值得诉说的地方。倘若某日真能死去,用一句话来做个墓志铭,那么他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中日杂种”这四个字。
  他在最灰暗的时候出生,母亲是可怜的中国少女,父亲是远渡重洋来烧杀抢掠的日本人。他和母亲在最北方的某个实验基地苟延残喘生存了好几年,之后他那年轻的母亲被折磨致死,而他神奇的活了下来。
  他作为幸存者,被人从那个地方解救出来。他那时还年幼,长时间的实验折磨,令他消瘦又阴沉,骨瘦如柴的小家伙,眼神阴冷,从不言笑,拒绝他人的怀抱与温情。在那个动荡年代,他未能遇到好心收养他的家庭,便开始流浪。
  吃不饱,穿不暖,身上长满冻疮与虱子,隔着很远都能闻到一股子骚臭味。
  他乞讨,他偷窃,他遭人辱骂,他饱受拳脚。他在冬天雪地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想,为什么偏偏就只有他活下来了呢。
  凭什么别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呢。
  活着这么艰难,还不如去死。
  他想寻死,可每每最后都不舍得。他心里有不甘,有屈辱,还有恨。他每每想起那些过往,都恨不得去杀了那些东西泄愤。他在无尽杀戮中存活下来,心中所留下的,也只有杀戮。
  不能死,我不能死啊。他这样叹息着。
  他在世间残喘多年,见识了无尽的灾难与疮痍,见识了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与无法抗争的悲惨。他见了太多,最后他开始麻木。
  连他心中的那些恨,也日渐麻木了起来。
  他本以为他会像只黑暗中的蛆虫一样,卑微生存,卑微死去,可偏偏,老天爷又逗了他一次。
  他到了二十岁那年,就停止了成长。身体的任何机能,都维持在了二十岁那年的样子,没变老,没长高,一点点都没再变化。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不再有了睡眠——他每晚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看放影片一样,陌生人的各种画面,不断的在播放。他以为自己得了病,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他躲在黑暗中等死,不吃不喝,日复一日。他是真的想死,没有半点掺假。活着实在太难,他不再想报仇,不再想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东西。他想死。
  造化弄人,是个有趣的词。正如他。他在等死时,意外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他并非的病,反而拥有了异能。他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并非幻想,而是周遭人的过去与未来。
  他看到街头恶霸的惨死的景象,看到百货商店二小姐喜结良缘,看到了教书先生不为人知的耻辱过去,看到了各种悲欢离合,生死别样。
  他看得到。
  多有趣。
  打那时起,他开始悄悄练就自己的能力。他翻来覆去的去看,去观摩,去调整,把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当做试验品,在深夜偷窥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经过多年的练习,他终于能够比较好的操控这一能力,一旦相处几天,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探寻这人的一生。
  一开始,他只是把这个当做谋生手段,就和算命先生差不多。他给人看未来,告诉别人下一步该怎么走,从未出过错。请他算命的价格,从一顿饭涨到现钱,再变成各种值钱的物件。
  他忍辱多年,终于有了出头这一天,很快就被眼前的那点小名小利迷了眼,开始狂妄自大,当起了“活神仙”来。别人来求他,问,怎么称呼您?
  他想了想,说,叫我四宫吧。
  他最开始在的那个地方,一直是用公和母区分性别。他被分在公区的第四号房,那个房间,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于是有了四宫。
  那个时代,媒体并不发达,他的名声传播很慢,足足过了一年半载,才从他在的那个小地方,传到了上面。
  不知收敛的活神仙四宫很快被请走,被拥为座上宾,当起了心脏的参谋。
  那是四宫最风光无限的时候。好吃好喝,被人当神仙一样供着,没事就往床上躺,闭上眼给人看看命,虽然从未真正睡过觉,但能有这种地位和待遇,他是值了。
  他被人严密保护起来,当然,这种保护和囚禁没什么两样。不过对于他而言,保护也好囚禁也罢,都没关系,只要给他好吃好喝就行。他这人,一不玩女人,二不碰男人,不好赌不好烟酒,也就是贪图点安逸罢了。
  他帮着心脏干了好几年的事,做了不少正确的选择,他本以为能一直下去,却没想到,变天了。
  上世纪的六十年代。
  天下大乱。
  那个时候,四宫所依附的派系被压制,他被真正的囚禁,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与此生最为重要的两个人相识。
  一个是张佑迁的爷爷,位高权重的中立派张老爷子,还有一个,是看守他的警卫员。
  张老爷子一直暗中照料他,而警卫员是他的爱恋。
  他本来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和情情爱爱扯上关系。他有着令人作呕的过去,有着变异的身躯,他是怪物是异类,他是天煞孤星。他一早就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直到他遇到了那个警卫员。
  警卫员是二十岁的小伙子,沉默寡言,整天木着个脸,又憨又傻。他身负看守四宫的重责,便二十四小时片刻不离。两人住在一间房,警卫员负责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硬是把看守干成了保姆。四宫被人这么伺候着,乐得自在,时不时逗人一下,以看人脸红为乐子,最后硬是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他们俩看着年岁差不多,实际上四宫已经三十多了。两人差了一旬不止。
  可感情这种东西,压根抑制不住。
  警卫员只是个普通人,他只知道四宫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却不知道四宫是个老不死的神算怪物。他眼中的四宫就是个有点老成又有点调皮的半大孩子,跟自己弟弟似的。就这么单纯的情感,还是被四宫给毁坏了。四宫有意勾引,他这么一个三十多岁的老东西,勾引个毛头小伙子自然不成问题,很快,两人就滚到了一起。搞成了之后,四宫不再满足这种囚禁生活,他说,我们逃走吧。
  我们逃走吧。
  好。
  一个囚犯,一个看守,两人精心策划许久,终于在某个深夜出逃。
  逃跑前,四宫并未偷窥心爱之人的时间轴。他不想看,也不敢看。他宁愿像无头苍蝇一般在人世间乱逛。他不愿意看他们俩的未来。
  他们从心脏往南方逃,躲过游街的人群,避开跳楼的牛鬼蛇神,坐汽车,坐火车,度过了一段黏腻又幸福的爱恋时光,最终还是没能逃走。
  他们被张老爷子捉住。
  张老爷子说,四宫,你得跟我回去,你要是不回去,接触过你的人,都得死,你愿意害死那么多人?
  四宫说,那我回去,但你得把他给我保住。你保他平安到死。
  张老爷子说,行。
  四宫于是又回了那个地方。
  而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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