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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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意-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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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乔俊觉得似有不妙,但仿佛又觉得妙哉,在一种盘丝错节如蜘蛛网一样的复杂心理下,他们来到了梁家。

凉悦悦的婚纱甚至还没换下,梁夫人一脸严肃,应该是正在商量婚礼取消的事。

“两位是凉悦悦的同学?”梁母确认道。

“多谢梁夫人亲自招待。”杨乔俊寒暄。

“我送你们。”凉悦悦紧张地立刻要送客。

“要做您的女婿需要具备什么条件?”萧木棋突然冷不丁的问题。

杨乔俊傻眼。凉悦悦不明所以。

梁夫人提了了精神,问萧木棋:“你有意?”

萧木棋点了头。

凉悦悦惊得险些瘫倒。杨乔俊则一直暗暗扽萧木棋的衣角。

第104幅前缘

“不知你的家世?”梁母笑意阑珊。

“没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萧木棋嘴角扬起的弧度透着狡黠。

“你自己所从事的行业是?”

“我破产很久了靠朋友接济。”萧木棋想了想,指了指傻掉的杨乔俊。

“那你打算怎么养凉悦悦呢?”

“没有,我打算靠她养我的,不然我也不会找她。”

梁夫人顿时对萧木棋另眼相看,然后匆匆去准备什么了。

“什么情况?”杨乔俊乍舌。

萧木棋不语,只心头隐约的心酸,看向呆坐旁边的凉悦悦。

他破产了?所以沦为赌徒了?他现在生活很困难吗?他找她不只是为了看她后背,还因为他遇到困难了吗?凉悦悦的心里千百个问号,她的心神也早已乱七八糟了。

“你”

“你”

萧木棋和凉悦悦又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有话急着想问。

还是萧木棋先问了:“你说你是离我最近的人,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是同桌。”凉悦悦知道他不记得,但失望难抑。

“我有过同桌吗?”萧木棋诧异问杨乔俊。

杨乔俊负责解说详情:“当年传言凉悦悦的母亲改嫁进豪门她才得以转来贵族学校,所以你让全班都拒绝跟她同桌。以上取自班主任回忆篇。”

萧木棋冥思苦想:“听起来像是我的风格,后来呢?怎么成了我的同桌?”

因为你拉开了身边的椅子,像一束暖意炽烈的阳光直照进了一个女生宛如寒冬的生命。凉悦悦双目怔怔地凝望着萧木棋,他理当一脸无辜,原来所有的感怀都是她自己杜撰的故事,再塑造成这些年来唯一的心灵安慰。

“我不久又转学走了。”她的声音轻如飘萍,只说了这个。

萧木棋忙着翻箱倒柜地找寻这片记忆,梁夫人回来了,且拿来了协议,直接放在萧木棋的面前。

“这是结婚协议,”梁夫人笑意深远,“都知道梁氏今日嫁女儿,所以我希望她今天就离开。”

萧木棋抬手推开了阻拦的杨乔俊,认真地看完了婚姻协议书,说:“看起来很规范。”但是他没有签字。杨乔俊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萧木棋疯了呢。

凉悦悦始终局外人一样地旁观着,因为思维错综盘结,她的梦虽然碎了,但是他破产了处境困窘,虽然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但此时她依然想为他倾尽所有。

“你们去收拾行李吧。”梁夫人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我去就行了。”凉悦悦匆匆上楼去,更像逃离。

萧木棋见她脸色很差,于是跟上去拎行李。直到走上阁楼,他的脸色也随着这间阁楼的光线顿时黯淡了。

“你怎么”凉悦悦的窘态难掩,这仿佛是她最后的自尊了。

“嫁妆不至于太寒酸吧。”萧木棋急切地化解着她的尴尬。

凉悦悦居然真的渐渐平静了下来,却说:“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

“我不认为你有很多钱。”

“即使和我结婚也不会从梁氏得到任何好处。”她劝他。

“梁氏女婿这个名衔应该能骗些钱。”他估计,但撇嘴,“你想反悔吗?”

“没签字,那份协议无效。”

“那支笔看起来就很难用的样子。”萧木棋喃喃:“所以没签字。”他几乎看了没看,只结论道:“看来你也没什么行李可拿。”话落,他转身走了。

梁家的门早已关上,凉悦悦却拎着自己单薄的行李不上车。

“谢谢你帮我脱离了这个‘家’。”凉悦悦根本没打算跟萧木棋走。

“先去医院。”不知道为什么从阁楼下来之后萧木棋的脸色很难看,像是生气,只是杨乔俊不明所以。

“已经说过了挡书架的事,没有必要去医院。”凉悦悦不解。

想带她去医院是因为她的伤,杨乔俊瞟着萧木棋明了他的心意,只是不习惯萧木棋何时偷学了呵护。

萧木棋也明白杨乔俊的眼神,但执拗:“我需要确认挡书架的是不是你。”

凉悦悦无奈了,灵光一闪道:“那个书架是谁的!”

杨乔俊眨眼,书架是萧木棋的,在大家都只有书桌的简朴的学生时代,他从国外订做了称心的书架来摆放教科书。

凉悦悦忽然想起遇到醉汉的事,又感动又心软,不该对他说重话,于是说:“那天你关了车门”

萧木棋却被激得臭脸一张:“那是因为如果你被醉汉要挟,我就只能束手就擒,为了避免你成为大家的包袱才锁了车门。”

杨乔俊无语从旁摇头。

“当年的事把所有细节写下来交给杨乔俊。”萧木棋惯性说道。

“那件事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凉悦悦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对我很重要,从来没有过同桌的我被说曾有过同桌,这就好比还没结婚的我突然听说我曾有个孩子。”

“这比喻不怎么样。”杨乔俊不得不插句点评。

萧木棋不打算再勉强她,准备上车走人。

“把你的银行账号留一下。”凉悦悦叫住他。

萧木棋终止的所有动作,奇怪地转身回来,“为什么?”

“需要多少钱?”凉悦悦有些心虚地问,因为她自己也需要救助。

萧木棋想起方才跟梁夫人的对话,继而饶有兴致地问她:“你能给我多少钱?”

“我会尽力。”

萧木棋很少感动,所以有些心率乱拍地一塌糊涂,但故意说:“我明白你刚被放鸽子所以心情不好。”

“新郎在婚礼当场跑掉是放鸽子?”杨乔俊咂咂嘴。

“不是应该开瓶香槟?”萧木棋又建议。

“我被甩难道还要庆祝吗?”凉悦悦看着孩子般的萧木棋,竟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你本来也不想嫁。”不等凉悦悦反唇相讥,萧木棋又修正道:“你想嫁,只是不想嫁给他。”

“你都不记得我,你有多了解我,我想嫁给谁呀?”

“我。”

凉悦悦木然,但随即恢复的呼吸畅通,愤愤道:“真是自恋,你以为你是谁,人见人爱?同学们说你是赌徒,换女人就像换衣服”

“赌徒?什么时候给起的新绰号,就算我是赌徒也能养活你。至于换女人就像换衣服,差不多,话不投机的当然要换,女人难道留着就能扔进洗衣机?”

“你刚刚是在给一个女人承诺。”杨乔俊慎重地提醒他。

“那只是比喻,以彰显我的能力,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能糊口。”萧木棋的自信。

“我听不懂你的话。”凉悦悦不想给自己再捏造什么希望。

萧木棋指着无辜的杨乔俊:“他这辈子都不见得能听懂我的话,这是智商问题,无关其他。”

杨乔俊冷哼继而翻白眼。

凉悦悦无可奈何地只站着,手里拖着行李却不知何去何从。

但是萧木棋还是要先感谢,“这是一句迟到了九年的谢谢。”话落,好像又想起什么,“当年你都不动脑筋的吗,那样的书架,小小的你”萧木棋语重心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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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话锋一转:“如果你挡不住书架,连同书架一起砸到我身上我岂不是还要多承受你的重量!”

“憋了九年的感谢的话还真感人。”杨乔俊撇嘴。

萧木棋瞪杨乔俊,打扰他的抒情。

“她是没留意,还是没在意?”杨乔俊又交头接耳,拍了拍名贵的车又拍了拍自己和司机,哪有破产了的赌徒能坐这样的车还带着两个随从。

萧木棋看向踌躇原地的她,清瘦的身影,无助的眼底,像被丢进了遗忘的角落,看到的只有周遭令人惶恐的漆黑沉寂。这就是当年他拉开身边座椅的原因吗?

“在想什么?”杨乔俊仿佛又担心自己的话动摇了什么。

“在想收购梁氏的事。”萧木棋呢喃。

杨乔俊目惊,但又从容:“当然,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能,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已经收购了几间超市,已经落下了以大欺小的名声”

萧木棋好像找到了新项目似的赶时间,于是走向凉悦悦,拿过她的行李扔上了车,又拉着她上车。

“我”凉悦悦什么都没有考虑好,只是梦里的萧木棋只是停留片刻,眼前的他却开始良久的纠缠。

“看在同桌的份上你就上车吧,”萧木棋劝道:“上次没上车就导致了群殴,这次不上车还指不定发生什么”

“乌鸦嘴。”杨乔俊愤愤。

凉悦悦却很感动,她的那束光仿佛变成了整片明朗的天空,或许明早醒来,低矮潮暗的阁楼依旧,失望也依旧,希望也依旧,然梦也依旧。

之后的日子里,飞逝而过,杨乔俊出国留学去了,再也不是萧木棋的小跟班,而萧木棋有了女友,名字叫展晓颜。至于凉悦悦,生活仿佛从未出现过任何变化,只不过她和萧木棋有了很多联系,再也不是互不相识的普通同学。而这层莫名其妙形成的关系也令班里的女同学们眼红的厉害,但一切都不是凉悦悦主动去追求的,事情一步步走到现在,她未曾变白过,而且经历了萧木棋和他女友展晓颜的每一天的进程,高兴的伤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凉悦悦成为了萧木棋的蓝颜知己,萧木棋的倾诉对象,就这样被定位了,凉悦悦连是否甘心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默默地留在了暗恋了多年的这个男人的身边。时间或许真的可以冲淡些什么,不然凉悦悦的心情为何会如此平静,至于展晓颜,她不想多做评论,或许只有那份活泼才能吸引萧木棋吧。是自己太过于安静了,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或许凉悦悦该表白,该选择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只是她又贪恋这份难得的友情,如果她表白了,一切又再变化了,她又该何去何从了。

这就是凉悦悦和萧木棋所有的前缘了。

某一年,萧木棋和展晓颜闹过一次分手。

为什么把公司的选址定在这里。时过境迁,董事会已经不再追着这件事不放。

从高层硕大的落地窗往向几十米外的楼下,对面,那间再普通不过的花店。这时候,凉悦悦她们已经长大了,欧氏从破产的边缘也回到了正规,外婆把凉悦悦接了回来,她开始在家族公司上班。嘉金金此时刚开始创业。

从二十岁被逼婚,到现在,凉悦悦的眼底已经平静了很多,她只会对萧木棋凝望,如昔。

每天,早八点,红色的跑车准时驶来。凉悦悦似乎听得到饱满的引擎声。然后,他下车来,或许带着满满的笑意,绕过车子,去另一边为她打开车门,而后她或许幸福满目地望着他,说笑着。最后他望着她打开花店的门,再到温情告别。

最后的最后,他的身影连同车影会在凉悦悦的凝望中,消失殆尽。这时凉悦悦便会转身,回味着他的每一格身影,然后开始复杂又繁忙的一天。

似乎每一天都会如此度过一样,希望又无望,或者能拥有此种凝望,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带着雾气的晨曦在落地窗外徐徐冉冉,逐渐清晰了玻璃上倒影的清瘦身影。凉悦悦看着这样活在梦里且拒绝醒来的自己,嘴角有浅浅上扬的似隐似现的弧度。

但她已然早已经无法自拔了。

门外,能听见助理轻轻步来的声音,但会停在外面,等时间,算着红色跑车离开的那一刻,才会推门进来,照例提醒一句:“二小姐,十分钟晨会。”

但是今天却没有得到回复,助理一时停滞的表情,只看着仿佛壁虎一样紧紧趴在落地窗上的凉悦悦。

她的焦距当然还是那间花店,只是多了茫然和无措,只赶紧地说了句:“…去查展晓颜的行踪。”

助理立即拿起电话。

凉悦悦却越发紧张,落地窗已经雾气一片,因她太过急促地呼吸和不安。她只遥望着楼下那个男人焦灼地徘徊在紧闭大门的花店门前,他不停地打着电话,但仿佛无人接听,他焦灼地回到车里,却良久没有发动引擎…

凉悦悦的整颗心已经被牵扯地紧绷非常。如同这些年,他笑,她开心,他愁,她悲辛,他淡然,她则平静,他焦灼,她则忘乎一切。

她被牵连着,仿佛木偶,一颦一笑都由不得自己了。

助理几乎着小跑着回来告诉说:“展晓颜要出国,今天上午九点的航班。花店昨天已经转让了。”

“昨天…”凉悦悦懵了,喃喃自语了一句:“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怎么突然…”她来不及细想,即刻看向时钟,同时拿起了手机,心熟却又生疏地拨出了那串占据了她全部闲暇时光的数字。

手机响起,萧木棋以为是展晓颜,却是凉悦悦,他没什么耐心地接了。

“展晓颜要出国吗?怎么没听说?”凉悦悦在电话里的仿佛简单关心。

“什么…什么意思?”萧木棋险些震惊到掉了手机。

“我刚去机场接个朋友碰巧遇到展晓颜正在候机,好像是九点的航班…”凉悦悦没打算再说下去,对方也已经迅捷地挂断了。

萧木棋一脚油门直奔机场,他会信凉悦悦的话,甚至无需缘由,仿佛也不会质疑她的动机。

她希望他可以幸福,他希望她是这样的女人。

只是萧木棋顾不得关于凉悦悦的任何,因为展晓颜甚至没有给他挽留的机会和时间。

就算是在登记前追到了,也仿佛一切都太迟了。当萧木棋气息不定地拉住展晓颜的行李箱时,却忽然感觉她仿佛已经上了飞机。

“为什么?”

“去问凉悦悦,有一个第三者在,我们不可能走到最后。”

“关她什么事,我在问你为什么…”

“我只想透透气,求你让我走吧,放我走吧,如果继续留在你身边,我会疯的,别说和凉悦悦无关,她已经承认了,萧木棋你们太过分了,凉悦悦是我的唯一的朋友…”

“什么时候回来?”拉住行李的手已经不知不觉中松开了。

“也许回来吧,再也不用听到凉悦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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