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歌冷冷一笑，转向盯着腊梅，“腊梅，你可是看清楚了，这到底是大姐自己不小心跌倒的，还是三姐故意绊倒她的？”
腊梅跟随在聂莹的身边，早就习惯了霸道，自然信誓旦旦地点点头。
待她点头之后，无歌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说：“你可知道欺下瞒上的后果？”
如此轻飘飘的声音，听着应该是很舒服的，可是，腊梅忍不住颤抖起来。以前的四小姐任由她们欺负，可是如今的四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仅仅是话语上，就连行动，气息上也与以前不同了。她不都不怕！
“腊梅，你随便描述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吧。”无歌看了她一眼，再淡淡地扫了周围的下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腊梅的身上。
一直沉默的聂莹终于开口了，红肿的脸颊有些触目惊心，杏眸射出阴狠的光芒，“聂无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自己让自己受伤吗？”这个女人三番四次坏了她的好事，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的话，日后在相府她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自残三分，伤人七分的道理大姐不是最深有体会的吗？如果腊梅没有说谎，三姐确实伤了你，我想爹爹也不会站在三姐这一边的。所以，大姐完全没必要如此激动。”无歌轻轻笑了，目光却一直落在腊梅的身上，“腊梅，总结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说吧，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重复一遍就好了。”
聂莹狠狠地瞪着无歌，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瞪出两个洞来一般。想了想，然后转向看着腊梅，眼底的警告，腊梅看的清清楚楚。
腊梅咬紧牙关，重复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某些细节她却略过了。
聂莹松了一口气，然然后立即盯紧了无歌，“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无歌没理会她的话，而是上前，伸手拉起一直跪在地上的聂馨，“三姐，你说说吧，刚才发生什么事？”
她看得出来，聂馨是想要辩解的，可是却一直隐忍着，有此隐忍的能耐，必定可以成就大事。她是相信她的，所以一直隐忍着自己的痛苦。她又怎能让她失望了？
聂馨看了无歌一眼，对上那双闪亮的星眸，立即垂下眼帘，重复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
二者的话语中大部分是重复的，但是聂馨多余的部分，腊梅完全没有提到。这若不是聂馨做贼心虚而作了过多的解释，那就是腊梅心虚故意省略。如此一想，一切已经真相大白。
“你说谎，刚才明明是你故意没有收脚，所以才会绊倒了小姐的。”腊梅气愤地指着聂馨，可是却不敢看无歌一眼。
无歌心中亮如明镜，自然知道这到底谁是谁非。可是先下的情况，并不是她心中有答案就可以给出结局，而是要证实一个过程。
“我说的都是实话。”比起刚才的声音，聂馨明显地要淡定了许多。或者是看到无歌在身边，或者是因为感觉到有人相信自己了，所以心里就踏实了。其实，她心中正是这样的想法，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起码无歌是相信她的，那就足够了。因为喜欢这个小妹，所以在乎她的想法。
“腊梅，刚才三姐在什么情况下没有收脚？”无歌淡淡瞥了桌面上完好的篮子一眼，淡淡问道。
“就是送鸡汤来的时候，刚走进门来，发现我们家小姐来了，故意不收脚，绊倒了我家小姐。我们家小姐还受着伤呢，行动哪有这么灵活，她故意而为之，我家小姐自然是躲不过去。”听闻无歌这问题，腊梅心中闪过一阵欣喜，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无歌是相信她的。于是，胆子也放大了。
“三姐刚刚进门，然后故意绊倒了大姐对吧？”无歌自动忽略了她的兴奋，继续问。
“原本就是这样，聂无歌，你到底想怎样？这个女人害得我摔了一跤，她倒是没事，我可是受了伤。”看不惯无歌慢条斯理的模样，聂莹再度开口，眼底的冷厉越发明显了。
无歌却轻轻笑了，“三姐应该不是识武之人，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改天我要好好请教一番才好了。”
众人愣了，一时间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聂莹也难得傻傻地问。
无歌冷哼一声，“大姐你与腊梅所证实的都是三姐刚刚进门，便故意绊倒你，可是，门口离这张桌子是有一段距离的。如果三姐站在门口的时候，故意伸脚绊倒你，两人一起摔跤了，你认为那篮子鸡汤还会好好地呆在里面？还会完整无缺地躺在桌面上吗？”
无歌有条有理的话，让聂莹哑口无言，对她的憎恨也越发地深了。
“你的意思是莹儿有意栽赃陷害了。”袁氏不悦了，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就是故意的，可是也不愿意她受这样的委屈。
无歌倒是没有否认她的猜测，冷冷一笑，“正是这个意思。”
袁氏母女大怒。
“我知道，袁姨娘手中的大权转移到木姨娘的手中，让袁姨娘你很不舒服，所以一直想办法想要撵走木姨娘母女。可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木姨娘是我聂无歌请回来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将她们赶走，如果谁对她们不客气，我就会对谁不客气。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本事，只不过懂得一些小技巧，例如让人的手臂时不时地抽筋，尤其是在晚上。对了，抽筋的时间长了之后，肌肉会慢慢萎缩，到时候整条手臂都需要切掉。”
。。
V030 除掉左膀右臂
袁氏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起来，这是她最近的状况吗？确实，她最近总是觉得手脚不大利索，尤其是右手，时不时地会抽筋，尤其是晚上，有时候会痛得睡不着。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丫头捣的鬼？
“你给我下了毒药？”袁氏死死地盯着无歌，眼底的恨意似乎想要将她湮灭了一般。
聂莹没想到无歌的变化竟然会这么大，从前的无歌只会受欺负，不会有这么厉害的一面，如今竟然会想着办法对付她们，这是无歌吗？
“你不是聂无歌，你到底是谁？”聂莹想也没想，直接吼了出来，眼底泛着淡淡的恐惧。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有些担心，可是心中的不甘绝对大于担心。
无歌轻轻地笑了，“我是谁？我不就是你们口中纨绔无能，胆小懦弱的聂无歌吗？怎么？我重新捡了一条命，想要重新生活一遍，好好地生活一遍还要接受你们的怀疑了？”
她的能耐不大，目前为止，她确实没有足够的能力敢与皇后做斗争，但是让袁氏等人付出一点小代价还是可以的。她就是摆明了自己为母亲报仇的，皇后也不敢对她怎样。除非，母亲的死于皇后有关，为了掩盖当年的真相，皇后或者会出手对付她。
“聂无歌，你这是大不敬。”袁氏怒吼一声，如果按照聂无歌所说的，当时她的手臂当真要毁掉的话，岂不是会毁掉她整一个人生？
不，不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这样！
大不敬？她自己为老不尊，让他人如何敬他？
无歌越过聂莹，走到圆桌前，伸手打开竹篮盖子，将鸡汤端了出来，深深一口呼吸，面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鸡汤闻着如此美味，大姐还是趁热喝了吧。”
鸡汤上还飘荡着热气，缓缓上升，带着淡淡的香气，确实很诱人。
自己问题被忽略了的袁氏登时忘记自己的怒气，脸上浮现紧张。这一碗粥是原本是她给无歌准备的，而是因为女儿哭诉，说是受到了聂馨的欺负，所以便顺着她的意思，将计就计。可是，这一碗鸡汤若是让莹儿喝了下去，那就坏事了。
“莹儿，你的伤势未好，还是。。。。。。”袁氏紧张了，急忙开口阻拦。
无歌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氏，满脸的疑问，“姨娘你不是说了，生病时期最需要的就是好好调养身体吗？因为姨娘你受了伤，所以爹爹才义无反顾地将所有事情交给木姨娘处理。这鸡汤对身体的康复最好，大姐趁热喝了。尽快让身体好起来，才能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大姐，你说对吧？”
面对着笑意盈盈的无歌，袁氏的心头浮现出一种不祥的念头。她琢磨不出无歌此刻到底想要做什么，如今的无歌已是今非昔比，其心中所想，自然与往昔不同。
“这鸡汤是给你喝的，莹儿的鸡汤我另外准备了。来人，还不赶紧将这一碗鸡汤送到四小姐的院子？”袁氏一向强硬，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所以，在接到皇后的命令，让她在这一段时间对无歌的态度有所改变，她也做不到坚持。所以，柔和过后，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时，便会忘记其他。
袁氏的情绪变化，无歌不放在眼里，一个连最基本的演戏都学不会的人，陪她玩也是在浪费时间，倒不如早早地解决了这件事情。如果她的身份关系到各国的安稳，那么她日后的主战场肯定不会在左相府，对手也不会是袁氏这样的人。
“不必了，这鸡汤不是我能喝的。既然袁姨娘都说了，这一碗鸡汤原本是送到我的院子去的，可是现在却送到大姐的院子来，也就是说是姨娘院子里的人做错事了。”无歌淡淡瞥了袁氏一眼，转头问聂馨，“三姐，是谁让你将鸡汤送到大姐的院子的？”
袁氏的心，微微沉了，似乎有些明白无歌此举动的意义。阮雅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丫头，若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让她失去阮雅的话，只怕接下来就更加麻烦了。不说阮雅是不是最懂得她心思的人，就冲着阮雅的聪明劲儿，时常给她出一些好用的点子，就不可以失去她。
聂馨非常配合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摇摇头，“她不在这里。”
无歌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已经锁定了人物。聂雅说，是管家传的话，但是，绝对不可能是管家亲自来传话，所以来传话的人肯定是另有其人。适才提到传话的人，袁氏这么迅速地变了脸色，肯定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既然今日已经有所辛苦，自然需要有所回报才好。
“相府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不顾主人的吩咐，如此随意之人，必定要狠狠责罚一顿，然后逐出相府。”无歌扫了一眼屋内的下人，只见他们都低着头，双手已经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被逐出左相府的人，也就相当于被逐出了京都，也就是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二姐，麻烦你去请木姨娘过来。”无歌淡淡一笑，看向一直没有再出声的聂雅。
聂雅甜甜一笑，点点头，立即转身出去，心中尽是满足。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四妹的真心她是可以体会得到的。也证明了她一直的信念，你用心地去对别人，别人也会用心地回报你。
很快地，木姨娘过来了，一起前来的人还有管家。
一看屋内的状况，管家已经基本了解了情况，心底忍不住咯哒一声，而是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
“姨娘，麻烦你跑一趟了。”无歌上前去，牵着木姨娘，让她在落了座，才接着说，“是这样的，府里的下人出现了欺下瞒上的举动，按照相府的规矩，是严惩了之后，便将其逐出相府。其实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请姨娘过来，是因为府中的事务都是姨娘在处理，所以这一次有老姨娘了。”
木姨娘心头漫过一阵暖意，她怎会不知道无歌的意思？其实，她根本没有必要解释这么多，如果真的是下人犯了错，直接逐出去便可，完全没有请她过来的必要。而无歌却是这么做了，为的就是给她立威信。这孩子如此的用心，她看在眼里，怎能不记在心里？既然记在心里，怎能不争气，不配合？
于是，木姨娘点点头，面色虽然是淡淡的，可是眼神中已经含带了坚定，“犯了府规的人，需要立马查出来，严惩之后，立即逐出相府。管家，你马上召集所有的下人到院子来。”
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既然无歌都这样说了，肯定是需要召集下人，然后做调查。
所有的下人很快召集整齐，管家的心，越发地上下不安了起来，偷偷地看了袁氏好几次，可是袁氏却不敢再看他，似乎唯恐两人的眼神交流会泄露一些秘密一般。
无歌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神情收于眼底，与木姨娘解释了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打量一下到来的下人，却没发现阮雅的影子，心中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让聂馨仔细观察之后，确实没有看到报信的人，而聂雅也证明了，那个人确实不在。
“府里的下人是不是都在这里了？”无歌淡淡问了一声，突然眉头微微一皱，“对了，青云进宫了，还没在。”
“青云是早早的就出去了，自然不可能是青云所为。”木姨娘淡淡道，重新打量了底下的人一次，接着说，“似乎姐姐院子里的阮雅不在。”
袁氏的脸色大变，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是我让阮雅故意通知这丫头的？”
木姨娘沉默，没有接过袁氏的话。
“既然阮雅是相府的人，那就应该在这里出现。”无歌却没有丝毫放松，今日她就是要断了袁氏的左膀右臂。她敢肯定，管家也与袁氏脱不了干系，如果今日她可以除掉袁氏的一只手，除掉另外一只手就指日可待了。
“阿飞，你马上去将阮雅带上来。”无歌也不再隐藏着，直接唤了阿飞执行任务。
众人没想到无歌的身边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武功高手，不禁是一愣。聂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阿飞是上官辰身边的人，她是非常清楚的。可是她没想到上官辰却将阿飞指派给无歌，没想到无歌在上官辰心目中的位置竟然这么重要了。
阿飞出手，自然迅速。
很快地，阮雅便被带了上来。
聂馨与聂雅一同指着她，齐声说，“就是她。”
阮雅立即反驳，“胡说，我今日一直都在花园里修剪花儿。”
无歌微微一笑，“阮雅，你可知道二姐和三姐指的是什么事？这么快就否认了，是不是做贼心虚的一种表现？”
无歌这悠然的声音，落在袁氏与管家的耳中，却犹如重锤，重重地在心头敲了一下，霎时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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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1 不听话就去净身
阮雅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连紧绷着，无比倔强地反驳说，“不管四小姐你说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一直都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怎么可能会做别的事情？”
这一个反驳听起来是有道理的，也让袁氏的心微微放下了。 只要阮雅死不承认，无歌也拿她没办法。
然而，她忘记了，眼前的无歌不是从前的无歌，不会因为阮雅的死不承认而放过她。无歌这一次打定主意要断了她的左膀右臂，怎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