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的眼里对火印天的爱慕,清晰可见,毫不掩饰。
“哼哼,这算什么,我奶奶说了,等回头她给我请来五行族最厉害的火云长老,教我修炼火幻力,奶奶说了,要让我成为光明大陆第一个在十八岁之前登上火系仙阶的天才少年,哈哈哈哈……”火印天看着在烈火中痛苦的悲鸣着、翻滚着的小女孩,自豪的狂笑着。
然而,他们看不到,地上的小女孩眼里那碧绿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而从那日起,虽然,经常会被烈火烧灼的浑身都是水泡,但是小女孩却在火焰中,咬紧牙关,她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个新的打算。
她打算,让自己慢慢的长大,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救出妈妈,然后和妈妈吗一起,去将被锁在黑暗森林的父亲救出。
她想要自己也有父母的疼爱,想要一个快乐的家。
为此,她决定,忍!再忍!忍到自己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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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洗脚
于是,从那时起,小女孩变得更听话了,虽然经常被自己的亲舅舅打翻在地,虽然经常被自己的舅妈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扎的身上到处都是深深的血眼,虽然时常被火印天和火印月给扔到水里淹的半死,又打捞上来,用火给烤的浑身燎泡。
但是,她已经学会了忍,咬着牙关,忍!
其实,她是有名字的,她不是傻子,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女孩,曾经,她也是父母眼中的宝贝,她叫——血无极。
傻子,是她的小姨和舅舅他们给起的,他们觉得她不配有这么霸气的名字,他们甚至觉得她都不配有一个名字。
最近的晚上,天气都异常的闷热,血无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舅舅,舅母喜欢让她来伺候了,尽管家里的下人一堆,但是他们还是要让她来伺候。
每天,她要给舅舅洗脚,抓痒,因为舅舅长时间喝增进神力的药物,还在练着一种不知名的神功。而大家都知道是药三分毒,何况,那药搀和了很多毒药,使得他体内的毒素不能完全被内力所逼干净,从而导致毒素下坠入脚。
血无极的舅舅火熊霸那双脚,已经吓退了火府上下几乎所有的下人。
他们被安排来给火熊霸洗脚,几乎个个都是因为忍受不了那恶臭和溃烂的脚趾缝而连连呕吐,被火熊霸一掌就送了命。
时常,在前院,下人们会听到这样的叫喊声:“少奶奶,少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嘭”一切,归于安静。
“来人,拉出去,喂野狼。”
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场,而庄主火云仙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看着府中的下人越来越少,而且个个都“闻脚色变”,无奈之下,火府少夫人水莲蓉想到了后院的血无极。那个她的眼中钉。
“老夫人,我想要不就让后院那野种来给熊霸洗脚得了,咱不能贯她那光知道吃喝的懒惰毛病。”水莲蓉看着为儿子的洗脚问题急的坐立不安的火家的家主火云仙。
在光明大陆,有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所有的家主,都是女的。也就是说,不管是水族也好,金族也好,掌管大事的家主,都是女人。
老太太坐下,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她心里清楚的很,要是大家都不愿意给火熊霸洗脚的话,那么这个差事就是她水莲蓉的了。
所以,老太太敢肯定,为了这个人选,她水莲蓉肯定是绞尽了脑汁。
而且,老太太清楚的很,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可不是善良之辈。为了早日掌权火家,那可是对自己虎视眈眈已久啊!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火老夫人也希望有一个有野心有魄力的女人,来接自己的班。火媚儿,是指望不上了,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伤痛。现在火家家族中,能够接替自己撑起火家的,看来只有这个水莲蓉了。
阴郁的眼神,审视了良久,直到面前的女人不自在的将身子往后挪了几尺。
“好,就依你吧。我听说天儿总是去后院,记住,让天儿不要大意了,给她留一条命,将来有用。”火云仙说着,就转过身去了。
“那好,老夫人,莲蓉告退了。”水莲蓉知道,老夫人一旦背过身去,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嗯”火云仙淡淡的应了一声。
于是,只有六岁的小女孩血无极,每晚必须面对那双恶臭无比满是毒疮的脚,她要先将几十味剧毒的中药熬煮好,然后再晾到合适的温度,接着替火熊霸解除绑脚的带子,然后慢慢的将他的双脚洗净擦干,再裹上新的白布,那样,他的双脚才能维持大半天不会散发出恶臭,不会毒疮加重。
为了熬药的火侯大小,为了那洗脚水的温度,他没少挨舅舅舅母的打骂,她的身上,总是旧伤还没有痊愈,新的伤疤又接踵而至。
看着这么弱小的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女孩,他们不但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反而看着她吃着地上的发霉变味的食物,看着她受伤了也不知道哭泣,总是默默的咬牙忍着,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她的舅舅舅母和还在家中尚未出嫁的小姨——火家的七小姐火素儿,以及她的表哥表姐们,都一致将她的名字改做“傻子”。
而就在这天,当血无极为舅舅洗完脚,把水倒掉的时候,火印天又要喝水,火印月又要捶背,水莲蓉要挠痒,这让血无极完全的没了主意。
已经被火熊霸打到在地的血无极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胸口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奔涌而出,她知道,是血,鲜甜的血味儿盈满口腔。
但是,她不能用手去抹,她也不能看,她每一次看到血的时候,身体里就有一股冲动。仿佛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开始膨胀,仿佛手中有什么东西要扔出,仿佛胸中有一团火焰要从口中喷出。
“住手,天儿,奶奶怎么跟你说的,别乱来。”就在火印天将手中的致命火焰摄魂焰打出的时候,火云仙及时的一挥手,将摄魂焰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第四章 艰难的生存
“奶奶,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这个野种?”火印天趴到火云仙的怀里,撒娇的指着地上的血无极说道。
“住嘴,印天,你不可以这么称呼她,还有,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你用摄魂焰,知道吗?刚才幸好我及时赶来,不然,你可要闯大祸了。记住奶奶的话了没?不然,下回奶奶不将神力传授给你,也不给你请火云长老去的。”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火云仙从头到尾就是神情淡漠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血无极,冷冷的眸子,那是毫无同情的一瞥。
“你先回去吧。”火云仙毫无表情的一挥手,叫血无极离开。
看着蹒跚的小小身影,火云仙悄悄的在衣袖里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幸好早来了一步,不然,火家可能就要绝后了……
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已经是月上中天,揭开身上的衣服,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身上伤痕累累,血无极碧绿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寒冷的光。
每日的折磨,每日的火焰烧灼,让血无极发现了一件对于她来说,非常奇妙的而且非常感兴趣的事情。她发现,不论是水莲蓉还是火熊霸,还是火印天,只要他们对自己动手,那些击出的销魂焰也好,水泊掌也好,她都能够把这些掌力和功力吸收进自己的身体,化为自己的功力。
有一日,血无极在半夜没人的时候,偷偷的走出茅草屋,看着四周无人,她轻轻的学者火熊霸平日练功的样子,就地打坐,将气凝聚到丹田处,然后慢慢的提升,最后,她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自己的右手,试着往外推出一掌,“砰”的一声,后院一处废弃的假山石应声碎成了粉末,漫天的飞沫飘飘洒洒。
看着这漫天飘飞的石头碎末,血无极知道,自己已经不同往日了。如果按照她这些年在火家,火印天练功之后的神力所能达到的伤害程度相比的话,血无极能肯定,自己的修仙之力应该在五阶之上。
“怎么会这样?”血无极自己也很纳闷,并没有任何人给自己传授神力啊!
“这是为什么?”回到茅草屋,血无极躺在烂稻草堆上,思索着自己身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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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前一亮。血无极想到了一件事情。
血无极记得,在半年前,她因为饿的受不了而又从狗洞爬出,去后山摘野果吃。
那天,她走了很远,因为已经入冬,野果已经很少很少。走啊走,血无极不知道走了多远,依旧看不见一颗结着野果的树。
又累又饿的血无极失望的靠在一颗树下,她看着走来的路,已经被迷雾遮的看不见了。
血无极好想好想就这样走掉,不再回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地方。那样,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任何的折磨。
可是,血无极的头又缓缓的摇了摇,她知道,如果不回去,焚天楼里面的妈妈,黑暗魔洞的父亲,就没有人去救了。
正在想着娘亲模糊的影像,突然,从树上掉下一个黑色的果子般的东西,砸在了血无极的头上。
“哎呦。”本就瘦弱的饿的发晕的血无极,冷不防被掉下的果子打中脑袋,疼的她一下子往后挪了好几尺。
在看清掉下的是一个果子样的东西的时候,她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过去,警惕的看着四周,四周除了有血无极熟悉的魔兽的低吼声之外,什么也没有。
魔兽,血无极不怕,因为她知道,五行族所在的这一片山隘,都被火云仙用结界给挡在了外面。血无极知道那个结界。
那是在有一天,她也是去摘野果子,因为那是一个秋季,野果遍地。血无极用一个破布袋子,捡了好多好多,一直捡一直走,不知不觉的,大半天都过去了,已经远离了她所栖身的火家后院。
“吼~”强劲有力的吼声,让血无极扔掉了手中的口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面前,无数的瞪着血红眼睛的魔兽,看着地上的血无极,它们的嘴里,森森的白牙外露着,血红的舌头,舔着巨大的嘴唇,每一只魔兽都是一个表情的看着她,那表情就是——好想吃了她。
血无极在那个时候,真的是已经万念俱灰了,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不要,千万别让我死的太难看。”
“你们,听得懂我说话吗?你们能不能先商量一下,谁吃我的哪个部分啊?”血无极让自己淡定了又淡定。她多希望那些魔兽能听懂人话,就像妈妈的契约兽飞凤,什么话都能听懂,它经常带着自己在天上翱翔的。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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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无极好想魔兽能听懂人话,那样,她就可以趁着它们商量或者它们互相争抢的时候,她或许可以趁机逃走,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这些,只是她内心的祈祷,魔兽们都是没有经过进化的,它们根本听不懂人话。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魔兽靠近,血无极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血腥一刻的到来。
……
可是,已经过去好久,血无极觉得自己还是好好的“难道,被一口吞了?没感觉出疼痛来?”
心里想着,也许真的是魔兽的那一张张血盆大口实在是太大,自己被一口吞下了,还真是感觉不到疼痛了。
慢慢的睁开眼睛:手,还在;脚,也还在;摸摸自己的干瘦的身体,都在。
血无极抬头看向魔兽的方向“哈哈,原来有结界,原来你们进不来啊,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看着那些魔兽畏惧的远远站着,有些魔兽的爪子上还在冒着白烟,于是,她将袋子拎起,跟魔兽们挥了挥手,走了。
而现在,魔兽的叫声,还有很远呢,她才不担心。
肚子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于是,血无极根本不考虑这个果子的来源,就三口两口的将那个绛紫色的果子吞下来了肚子。
果子下肚,终于让血无极有了点力气,看着前面茫茫的紫色大雾,虽然是下午时光,却也没有散去,她怕自己走迷了路,于是,站起身来走上了来时的路。
一路上,看着光秃秃的树枝丫,无奈之下,血无极只得在回去的路上顺手摘了好多野菜野草,她想,万一晚上实在饿的话,也许可以充饥。
而就在回去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正在摘野菜的血无极没有注意,一不小心就跟一团黑色撞了个满怀。
应该不能说是血无极在摘野菜没有注意,而是那团黑色不知道怎么滴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措不及防的血无极一下子蹦开去。
“你…你是谁?”她颤颤巍巍的问道。
以前上山那么多次,为什么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个人,而且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这里是五行族的禁地,四周都是紫色的迷雾,没有族长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只是血无极住在后院的角落里,这个后院早就荒废,除了火印天经常心血来潮的来后院欺负血无极,其他人根本不会来关心血无极的行踪。而这也正好给了血无极从隐蔽的狗洞爬出来的机会。
不过,此刻血无极好奇怪,为何这个奇怪的人可以自由的出现在这里。
只见她从头到脚全部都是黑色的: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风衣,平底黑靴,黑色的宽檐帽,黑色的纱巾,唯有那一双手是白净的。不过,光通过手,血无极真的看不出他是男是女?是年轻还是年老?
会不会是水莲蓉?血无极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个人。她不是最希望自己死的吗。正好现在,空无一人的后山,不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你……你别过来……我……”
而对面那团黑色在血无极打量他的时候,慢慢的挪动了上来。并且同时伸出了那只白净的右手。
血无极此刻的第一反应:快逃。
于是,在那只手还没有触摸到自己的时候,血无极撒腿就跑。
然而,体力不支的七岁小女孩,怎可能跑得过一个功力非凡之辈。那黑色只是轻轻的一点,就飘到了血无极的面前。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跟着我?你别杀我。”算了,为了保小命,咱们血无极不逃了,求饶总是好的,或许能让自己有生存的希望。
血无极对自己的生还,有点儿渺茫了,如果真是水莲蓉,那么,也许,这紫色迷雾仙山,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然而,对方却并不说话,只是伸出右手,重重的一掌拍在了血无极的脑袋上,然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