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茶杯喝茶。装作不经意的问
“苍云,我昨天喝醉了都干了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苍云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喝的极为专心。
我心里却好像猫抓一般。直盯着他看。
看他慢条斯理的喝完茶,放好茶杯,整理衣袖,我的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其实……”
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也没干什么事。”
吁——!心落回肚子里。
“也就是……”
心又提了起来。
“啃了我的嘴。”
心咯噔一跳。
“咬了我的耳朵。”
心扑通扑通的速度加快。
“扒了我的衣服。”
心脏正在超速中。
“推倒我在床上。”
心跳已经失控。
“在我身上乱蹭。”
大脑嗡的一下
“然后——睡着了。”
大脑一片空白。睡着了?什么意思?蹭他然后睡着了?怎么睡着的?蹭他就马上睡着了还是做了什么之后再睡着的?到底是那个?
瞠目结舌的看着郦苍云。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吗?这算什么!
看着他笑的一脸狐狸的离去,我只有用眼睛剜他后背的份。
带着一肚子没有答案的文号被赶到魏爷府上。心不在焉的寒暄几句就出来。脑袋空空的走在街上。
好想知道到我底干了什么。这么不上不下的真难受。还有梅子的眼神。一直不停的在我和苍云身上转。看得我寒毛倒立。实在不想回去接受眼神的荼毒。脚下一转,转到一个小茶楼喝茶去。
一壶清茶,一碟花生。耳朵听着说书先生满嘴乱喷,眼睛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比在家里舒服多了。
看这个大娘家里人很爱吃鸡。两只手就提了七只鸡。估计她们家今年要做全鸡筵了。
看这个大叔,这么小的个头背了这么大的一个箩筐。呵呵。采购的东西真不少。他家孩子肯定多。这么多的小吃。呵呵。好爸爸一个。
看这个肯定是江湖人士。腰中带剑,膀大腰圆的。那胡子长的跟博美狗似的。
等等!博美胡子!云四风?
他怎么也跑这里来了?还这么殷勤的伺候旁边的人。
进来了进来了。
哟!还先用袖子帮人家擦了凳子才让人家坐下。还把茶杯刷了又涮才倒茶。哈哈。这可太有意思了。
看着云四风殷勤的给那个人夹菜,却被那人毫不领情的一筷子给扔了回去。实在忍不住哇哈哈的笑出声来。
还没等我把嘴闭上,一颗花生米就冲进我的喉咙。把我呛个半死。
好不容易把那粒该死的花生米咳了出来。抬头就看云四风阴沉的脸。
干笑两声。赶紧打招呼。
“云四风!你好!有日子没见了吧?怎么你也跑这里来了?那位是你的朋友吗?”
云四风的脸越来越阴沉。胡子抖得也越来越厉害。
“你小子该死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云四风!你怎么说话的!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吗?这里是你家开的茶楼我不能来呀呀!”
“你小子是傻了还是呆了!我是说你怎么还活着!还在在这个地方喝茶,而且还吃胖了!”
我呆看着云四风!
“我什么时候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听了这话,云四风一脸无力状,跟他一起进来的人笑的超开心。
就看那人走到我面前。笑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有人会笑的这么诡异呀!丹凤眼,玄胆鼻,两片薄唇,一脸苍白。笑起来像狐狸又像狼。眼神看着谁就好像用针扎谁。
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
那个人倒是热情。亲热的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小弟弟好可爱呀!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说着抓着我的脸,左扭右扭上扳下按。又搓又揉。惊的我就只剩惨叫的份了。
“云四风!你小子赶紧把你情人看好了!别让他骚扰别人!”
我话一出口,那个人一把就卡上我的脖子。目露凶光。
“谁是他的情人!你在胡说什么!”
“就算你不是他的情人,他也是在追求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在追你!文判!”
掐着我的手松了!
“你知道我是谁?”
抚着脖子!这人还真用力。
“你不是杏花楼上弹琴的那个阿文吗?据说云四风找了你好多年。那你不是文判是谁?”
“你怎么知道的?”
“云四风说的!”
这个人把我甩在一边,跑去找云四风的麻烦。
看着他揪着云四风的胡子跟他算帐。我觉得这个文判在心里也是喜欢云四风的。
对着正在闹的两个人说了声:“我在桫椤巷住。有空去找我玩吧。”
出茶馆就往家回。
刚进家门就看见刚才两个在客栈里打的开心的人正坐在我家的客厅里喝茶。
看见我进门,云四风还笑我慢。说什么他们都喝了一壶茶了我才到。慢的跟小猪有的比了。气的我真的是牙痒痒。
我也不跟他客气。
端起一杯茶,透过缭绕的水蒸汽看着云四风。
“都喝了一壶了?茶,一杯为品,二杯为尝,三杯就是解渴的蠢物了。四杯五杯就是饮牛饮马的东西了。这一壶怎么也有个七杯八杯。不知道这一壶下去,云老爷子是什么呢?”
我这话一出,云四风立刻喷出一口茶水。
我看了看地上,又看看云四风。
“云老爷子,您没事吧?看您也没多大年纪呀,怎么这嘴巴就漏汤了呢。小心呀!这么早就掉牙可不是什么好事哦。等年纪大了还不连稀饭都漏呀?”
云四风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指颤抖的指着我。
“指什么!抽风了就去找大夫!倒在我这儿可没人管。”
不再理他,转身问李头:“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李头惊的是满头大汗。说话都不利落了。
“他……他……他……他们是……是……飞……飞……”
实在不忍心听李头折磨自己的舌头。反正我也听出来大概了。赶紧叫停。
“他们是飞进来的吧?”
李头脑袋点的跟叨米鸡一样。
“以后再有这样的人进来,就好像堂里面坐的这两个人一样。就在地上撒满黄豆。让他们一落地就摔个大跟头。然后在关门放狗知道吗?”
李头被我吓的傻在原地,堂里的人也好似听到不可思议的言语。我则拉着不会反应的郦苍云去厨房。
临拐弯的时候我扔了一句:“来者是客,客随主人变。你们可别做恶客哦。”
在厨房,我让张妈多加几个菜款待客人。又拽着郦苍云到他的房间。
一进门,就关窗关门。按他坐下。
坐在他对面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苍云,你老实告诉我。我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郦苍云看着我,脸色有点阴沉。
“你想听什么?想听我告诉你昨天我们有没有发生关系?想听是不是我在下面?然后呢?如果我告诉你昨天我们发生了关系,你是不是要负责任?你怎么负责?娶我?景榕,你把我郦苍云看的太轻了。”
说完,他抬腿想走。
“站住!”
我厉声呵住他。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追问你发生了什么就是抱着这种打算?郦苍云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发生了关系,可是如果你我无法沟通,无法互相倾心,真心相爱。只是有身体关系而没有感情。那我余景榕宁可赔命,也不会为酒后乱性而和你在一起。我告诉你郦苍云!我追问只是想弄明白。什么事情搁在心里都会很不舒服。担心你有伤,专门绕道给你买了药膏!而你却是这么想!郦苍云!你太肤浅了!”
说完,不在理他,一个人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晚上,张妈 做了一桌子的菜款待文判和云四风。我在旁边谁也不理,只管一个劲的喝闷酒。也不去看郦苍云。倒是云四风一点都不放过我。
“小子,怎么竟喝酒呀!你这是怎么什么待客之道呀!”
“不知道什么叫客随主变吗?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难怪人家一点都不想理你。纯粹是你活该!”
“小子,你说什么那!找打呀!”
云四风脸上挂不住,气的面红耳赤的。
郦苍云在一边拦着他。
“云老爷子,景榕这是喝多了,您别见怪。来来,咱们喝酒。”
看他们俩推杯换盏,我也没心思看。拎了一壶酒出门爬梯子上房。
看着一轮明月挂在半空。只觉得心中涌出一阵莫名伤悲。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心中却在想。怎么昨天那么容易就醉了,而今天却越喝越清醒?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发觉身旁多了一个人。
一看,是文判。
懒得理他,我继续喝我的。
“少喝点。喝闷酒伤身。”
“是吗?酒可是个好东西呀!可以让人忘记想忘的,丢开想丢的。”
“酒醒了以后呢?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那继续喝!天天喝。每天醉生梦死多好。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害我白担心了。能这么想的人是不会成酒鬼的。”
“是吗!也许吧。”
“跟他吵架了?”
“不算吵架!只是看法不同而已。”
“这可比吵架麻烦!要是生气,吵一架。吵不够,打一架。打完了,哈哈一笑。什么事都没有了。比你闷到心里强。”
“打架?恐怕我只有挨打的份。”
“那可不一定哦。”
“有什么不一定的。你们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而我只是半个废人而已。”
“你要是打苍云那小子,他肯定不敢还手。”
“我打他干吗?他跟我什么关系?倒是你!放着那个大胡子不管跑这跟我磨什么嘴皮子?”
“呵呵。我看那小子一直可怜兮兮的看着你,你却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他一副快哭了模样实在看不过去呀!”
不想再被文判的话左右,站起来,想顺着梯子下去,却不想一脚踩空,直接从房檐上掉了下去。
“景榕!”
听见郦苍云叫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在一个怀抱中。转头一看,是郦苍云。他面色惨白,神情紧张。而我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已经麻木。推开他,转身回房大睡。
清晨,刚起来就听见梅子在吵吵着要找大夫。我顶着宿醉的脑袋问她谁生病了要找大夫。这小丫头只给我一个白眼。什么也不说。
我看的来气。这丫头是不是登鼻子上脸了!我一板脸。
“你要是不说以后就不用来了。”
梅子吓得够戗。立刻跪在地下跟我告饶。
“起来说。怎么回事。”
“昨儿晚上公子在房顶上喝酒不小心摔下来。被郦公子接住。郦公子好像因为这个伤了肺。听阿蓝说昨儿就咳了一晚上了。今儿早上起来已经磕出血丝了。我们想找个大夫来看看。可郦公子不让轻。还不让我们告诉公子。公子!您可千万别赶我出去!。”
“好了!别哭了!我不赶你走。给我熬碗醒酒汤来。”
换了衣服,来到苍云闷口。听着他在屋子里咳个不停,我却没有进门。想了想,回了趟房间,转身出了门。
来到晋城最大的药铺门前。还没开门。
抬手砰砰猛拍。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还没开门呢!敲什么敲呀!急着投胎呢!”
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一只迷蒙的眼睛。
直接推开门。是一个伙计。
四周看看,没见大夫。问伙计。伙计一脸不耐烦。从口袋里掏出一锭一两的金子亮在伙计面前。伙计立刻两眼放光。
“公子,瑶大夫昨个回他的外宅休息了。要不您到他外宅去找找看看?”
“带路,这个就是你的。”
“是!小的这就给您顾马车去。”
跟伙计坐着马车来到大夫的外宅,伙计敲开了门,我也不管大夫是不是起来,直接走到内宅,把大夫堵到了被窝里。
本来这大夫还骂骂咧咧满嘴不干净。一见我亮出来的金锭也立刻换了衣服上了马车出诊。
回来,看着大夫诊脉,开方。吩咐了梅子抓药,熬煮。我也再撑不住,蹲到墙根猛吐。
宿醉加晕车。开始还能忍一忍,到了家里就再也忍不住了。
两眼发黑,四肢发软。扶着墙勉强回到房间。一下扑到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了。
等口干舌燥的睁开眼睛想找水喝,却看见床边围了一圈脑袋。
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哑的不象话。
正想着喝点什么,一杯水就送到嘴旁。
缓解了喉咙的干涩,看着这几个人。
郦苍云手里拿着茶杯坐在我旁。云四风和文判堵在床头。
“怎么了?你们都在这里干吗呢?”
“小子!你可把苍云吓的够戗呀。一睡就睡了五天。今天都是大年初一了!”
云四风这么对我说。
“啊!不是吧!我竟然把年三十给睡过去了!”
“还年三十呢!你这一病,所有人都没过好年。全围着你忙了!知道自己身子破烂就要自己注意!别给别人添麻烦!”
文判在我脑袋上狠敲一记。还不停的教训我!
抱着脑袋很委屈的看着文判!
“我现在是病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病人呢?”
看文判还想敲我,抱着脑袋向后躲,却躲到了郦苍云的怀里。
回头一看,吓我一跳。
他眼睛里泛着血丝,两个老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一脸的憔悴。
“你多久没睡觉了?”
我轻点苍云的熊猫眼。
“他呀!自打发现你生病他就没合过眼。这小子对你不错哦。喂药擦身都是他一手包办!你就别跟人家闹脾气了!”
云四风在旁边粗声大气的补充旁白。让人想把他嘴巴堵起来!
“云四风!听说晋城每年初一都有很热闹的庙会!你不想看,文判也不想看吗?”
云四风一听,马上扭头问文判。
“阿文,你想去吗?咱们一起去转转好不好?”
文判翻了个白眼,跟着少跟筋的云四风出去了。临出门前还看我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白!你们赶紧和好。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房间里终于清静了。
翻身下床,伸展已经睡的僵硬的身体。回头看向还坐在床边的郦苍云。
“你药喝了吗?”
郦苍云一愣。摇头。
没喝?
叫来梅子,吩咐她把郦苍云的药熬好送过来。
药端在我手里。
一手拿着汤匙,一口一口的把药喂进郦苍云嘴里。
看着碗里的药一点一点减少,心里想说的话也越来越多。可是却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苍云,我讨厌争吵。争吵使人疲惫。对于感情,我一直是顺其自然。碰到了固然好。碰不到也没什么所谓。在你来晋城之前,我一直没有向这方面考虑。可是自从在客栈里看见你,渐渐的我动心了。我想和你手拉手谈情说爱。可是我有顾虑。你我都是男儿身。要是我们在一起,就不可能会有后代。而且还会有很多的闲言碎语。一年两年你能忍受。五年十年呢?我可以接受两个人因为感情消逝而分开。却无法接受因为后悔最初的决定而退缩放弃。是前者,我可以放手。如果是后者,只怕我会做出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