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和平的日子到来了。
虽然吴放歌在大家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主动说明了丁香的实际身份,以及和自己相遇相识的经过,事后想起,当时真的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万幸的是,在场的人居然出乎意料的宽容和理解,难怪后人常说中国八十年是思想解放以及最开放的时代。不过后来吴放歌还是暗自地检讨了自己,这种借着酒力吐心声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发生的好,不管是对谁。
虽然发生了这件事,但是大家还是非常的高兴和尽兴,而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非常快的,还没什么感觉就快到12点了。因为吴放歌等退伍兵第二天一早就要紧急集合离开,所以周海提议:还是散了吧。于是吴放歌便送了大家出来。
路小婉看来今晚的心情不错,喝了不少的酒,在屋里的时候还jīng神很好,除了说话有些疯,脸蛋儿有些红之外并无大碍,可是走出mén来被冷风一吹,脚下忍不住就发软,斜着倒了下去,周大姐离的最近赶紧去扶,又哪里扶得住,接着吴放歌又搭了一把手,总算是没有让她摔着,可她却就势嘿嘿笑着直往吴放歌怀里钻,nòng的吴放歌是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一行人拉拉扯扯的走到鱼塘新建的mén口,周海接过路小婉来,对吴放歌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
吴放歌应了一声,就站在那目送他们。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集合的哨子就响了,吴放歌站在队伍里,看着前来送行的人们,不知怎么的,丁香在,路小婉却不在,也许是害怕别时伤感,又或者是昨夜醉的太厉害吧。
侦查上尉腰板笔直地站在队列前,他的讲话简短干脆:“兄弟们,辛苦了!现在,很荣幸的,由我,带你们回家!现在上车!”
军令如山,士兵们迅速地爬上了卡车,上尉也上了吉普。
“敬礼!”周海一声令下,前来送行的营建排的兄弟首先敬礼,其他送行分队也纷纷敬礼,在大家的注目下,车队驶出了营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不光是吴放歌和营建排的兄弟们,其他被调职军官‘带走享福’的侦察兵也几乎同时被接回了侦察营。而提前半个小时,全营兄弟已经在胖鹅的带领下整装列队,等候着大家的回归,这也是即将退役的兄弟们最后一次整装列队了。
“集合!”上尉跳下吉普车,命令着。吴放歌和营建排的兄弟纷纷从卡车上跳下来,迅速地排好队伍。营建排的兄弟原本就有列队编制,因此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吴放歌则排到了队尾。接下来的十余分钟里,又有陆续的归队士兵请求入列,都一一得到了上尉的批准。
最后一次报数点名后,上尉跑步到胖鹅面前敬礼报告说:“报告营长,侦察营归队士兵47人,实到47人,请指示。”
胖鹅还礼说:“归队!”
上尉又敬礼说:“是!”然后跑步回到自己的队伍前下令道:“士兵归队!”
吴放歌等47名士兵,立刻跑步回到自已以前所归属的分队,那些战俘兄弟麻烦一些,但侦察营也特地为他们留出了位置。
再次整装列队报数点名后,退役仪式正式开始。胖鹅拿着huā名册点名,被点到的士兵重新出列排队,这些都是即将退役的士兵,吴放歌自然也在其中。
点完名后,胖鹅又下令所有军官出列,由他们为退役的士兵除去军衔标志。
让吴放歌有一点不理解的是,何建、乌鸦、疯子等一批非常有战斗带兵经验的老兵居然也在退役的名单上,这些可都是军队的宝贝啊。不过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咱们国家啥时候能做到人尽其才来着?有些老兵一半儿是伤感,一半儿是失落感,都眼泪汪汪的。可眼泪汪汪的也没用,该你走你还是得走。
侦察营腾出了一排营房,专mén让这些退役老兵住,他们将在这里渡过军营生活的最后几天,其间还有些欢送会,座谈会,打包托运行李一类的事情要做。
吴放歌很轻松,他的行李在疗养院就已经办了托运了,因此除了一些集体活动要参加外,基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这一点胖鹅看出来了。
“你想去见她?”胖鹅sī下问。
吴放歌摇摇头说:“想也不行,以后我自己找机会吧,现在我还是一个兵,得讲纪律。”
胖鹅叹了口气说:“好多兄弟都跟我说,想临走前去看看牺牲的兄弟们,我就说啊,我没权力一下子放你们这么多人的假啊,就让他们在那片荒地里,面向南方给兄弟们烧N!。
第四十三章意外的重逢
还没到火车站这些退伍兵就分成了两批,其中一批是云南本地的兵,乘长途汽车就能回家,还有几个要坐的火车班次较早,也提前就进了站,至于吴放歌等人就必须坐火车了,最远的是何建,他的家远在东北。
昆明火车站附近有个批发市场,叫南窑批发市场,由于距离发车还有三四个小时,胖鹅特批了大家一会儿假,大家就都齐涌到南窑批发市场,又买了些云南土特产,还有几个兵买了不少金光闪闪的廉价首饰,多半是准备拿回家乡哄nv孩子的。吴放歌只买了两盒云南白yào和几盒干鲜果脯,打算给父母带回去。
终于进站上了火车,毕竟都是生死弟兄啊,多少平时硬朗朗的小伙子,这个时候哭的就跟个泪人儿似的。在一个锅里吃了三四年的饭,这一分别有些人恐怕是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吴放歌随着大流,眼眶子也一个劲儿地发热,远远地看见胖鹅的眼圈儿也发红,可当他发现吴放歌在看他时,立刻就把身子背过去了。
送别的场面一Lng高过一Lng,就在这时有一个nv军官,沿着火车车窗挨着一个个地找了过来,有认识的兄弟刚喊:“放歌,有人找你,快过来!”来人是周大姐。
吴放歌赶紧挤到了窗子边,侦察营的兄弟们也知道吴放歌历来对年长的nvxìng军官很有杀伤力,就哄笑着让开一条道,吴放歌骂道:“笑个屁!把眼泪先擦了去!huā脸猫一样。”
从车窗探出头,吴放歌有几分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周大姐说:“我再不来你就跑的影子都不见了。这个给你作纪念。”说着拿出一个包的好好的小礼盒,分量很轻。
吴放歌接了道了谢,周大姐不满地说:“谢一声就完了?怎么也得给我个纪念品啊,礼尚往来嘛。”
吴放歌这下才发觉坏了,刚才买东西的时候还真得没想到这一出,那些东西哪里适合送给情人呢?
周大姐笑道:“你不会啥也没有吧,快点,随便给点东西嘛。”
吴放歌想了半天,想起自己买了两盒云南白yào来,就赶紧取了一盒说:“像点样子的就是这个了。”
“嘻嘻……”周大姐笑着说:“这个也成啊,我只要一小瓶儿。”
吴放歌撕开包装,拿了一小瓶儿给她。周大姐心满意足地把yào瓶放进口袋里说:“这也凑合,不过还不够。”说着脸红了:“你敢亲我吗?”
“?”吴放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周大姐又说:“我知道周围人多,可你敢亲我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tǐng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又哄了起来,纷纷笑道:“亲呀,干嘛不亲!”
“亲她!”
“亲她!”
“兄弟们!拉着我!”吴放歌豪气勃发,因为周大姐身材jiāo小,要探出车窗亲她,还得费点力气才行。
“没问题啊。兄弟们帮帮忙啊。”何建第一个叫了起来,其余兄弟也跟着鼓噪,上前一下子就把吴放歌塞出窗子去了,吴放歌一不留神就中了招,多亏了周大姐怕他摔着,一下抱住,看不出她那jiāo小的身材,力气还不小。
“亲呐,我们快没劲儿了。”何建等人继续哄着,手脚还不老实,不知道哪个家伙还把吴放歌的鞋子脱了,抠他的脚心,也有掐tuǐ拔tuǐmáo的,没有一个清静时候。吴放歌整个上半身都在车外,根本没办法抵抗,只得强忍着。(更新本书最新章节)周大姐知道有人起哄,却不知道他受着罪,又害羞,脸早已涨的通红,一咬牙一闭眼说:“亲呐。”
吴放歌也是心一横,把嘴chún印了上去。
时间仿佛停滞,tuǐ上的痛痒也消失了,就连周围人的鼓噪声也变的遥远,这一wěn直wěn了个天昏地暗。
“再见!”似片嘴chún终于分开,周大姐的泪也下来了,她说出再见两个字后,突然松开手,转身分开人群,逃走了。
周大姐跑的干脆,直苦了吴放歌,他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撑,差点没摔下去,还好军队的锻炼,他的腰力不错,勉力支撑了一会儿,车厢里那些兵还不知好歹的恶作剧,多亏胖鹅及时上前制止,算是救了吴放歌一命。
好容易被拉回车厢里,吴放歌要找刚才对他恶作剧的家伙们算账,又哪里找的到?不过经过这一chā曲,送别的悲伤气氛被减轻了不少,大家也闹腾的有些累了,所以当列车启动,月台上的广播播放着《送战友》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晚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音乐声中,士兵们看着窗外的景致缓缓向后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送行的战友们不见了,昆明火车站不见了,而家,开始从梦中慢慢地走近。
火车开了好一阵子,车厢里的气氛才又活跃了起来,兄弟们开始拉家常,谈着回家后的打算,可是没过一会儿,大家又觉得无聊了,回家的路同时也是一种等待,而等待往往是很折磨人的。
乌鸦又在一旁开始鼓噪吹牛,吹他在昆明和在家乡泡妞的事迹,甚至连细节也透lù了一些,或许是用了家乡的习惯方言,他把泡妞叫‘扳苞谷’,可正讲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何建突然chā了一句嘴:“你少吹牛啦,你再厉害能强过咱们放歌?”
一石jī起千层Lng,大家伙的矛头顿时全指向了吴放歌,非让他说说在疗养院的幸福生活不可,疗养院可是个美人窝啊,就刚才不是还有个漂亮nv军官来和他wěn别吗?可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出,吴放歌还真不好说‘没有’!那样就成了明眼儿说谎了,可这些事情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吗?真是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正在为难的时候,车厢的一头突然闹腾了起来。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喊道“怎么回事!干啥玩意儿,这都快到家了还闹啥啊。”何建临出发前被任命为临时负责人,平素威望也高,对着那边高声喊道。
有人回答说:“临车厢的人打我们侦察营的兄弟!”
这还了得?退伍兵是一群被压抑了几年的群体,在退伍这几天有时候就跟黄蜂过境一般,招惹不得的,更何况这批兵都是打过仗的,生死关里也闯过一头的。而打架在退伍的路上也是极为平常的,不同地域的,不同军兵种的,经常扎了堆的打,彷佛是为了宣泄这几年被严厉的军纪压抑的脾气一般。于是一帮退役的侦察兵们嗷嗷叫着扑向相邻的车厢,拳头脚尖起飞,那些兵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节节败退,差点就准备坏规矩抄家伙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侦察兵们突然停下手来。
吴放歌原本就对打架这些事提不起兴趣,有jīng力打架还不如多想想以后的规划呢,可看到前面突然没声音了,觉得奇怪,也就挤过来看看情况。
“怎么回事?”吴放歌问才刚刚大战了一场的何建。
“自己看吧。”何建说。
火车的座位中间的空地上蜷缩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消瘦,正用身子护着另一个,他的军装是没有军衔的干部制服。
是姜道富!他护住的人是周锡卿!这两人还真的不离不弃啊。
姜道富在惩戒排任过职,也算是侦察营的人,周锡卿也是。由于姜道富在突击行动中支援不力,导致陆昊的小分队几乎全军覆没,陆昊本人也阵亡了,姜道富落了个罪上加罪,几经周旋才落了个按当年度义务兵退伍处理。
胖鹅这个人心xiōng比较广阔,退伍的时候也专mén派人去接过姜道富和周锡卿,可是姜道富不愿意回来,胖鹅也就没有强求,造化nòng人,他们的车厢居然是挨着的,可至于他们为什么挨打,却不得而知,多半只是一些小事,或者本来就是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吧。
“放歌?”对面一个被打的乌眼儿青的家伙忽然喊了吴放歌一声,吴放歌抬头一看,原来是工兵连的文书孙家豪,再看周围也大多是工兵连的兄弟,吴放歌一咧嘴乐了:“哈哈,原来都是自己人呐。”顿时一下子也明白了姜道富为什么挨打,想必是姜道富以为自己在工兵连当过连长,和工兵连的退伍兵一起走多少能受些照顾,可惜他当连长的时候很‘照顾’别人,所以这一路上别人也很‘照顾’他,而且他被削职为‘兵’,正所谓脱máo的凤凰不如jī,被昔日的老部下报冤仇也在情理之中了。
有了吴放歌夹在中间,这个架一时是打不起来了,而且在领教了侦察兵的拳头之后,工兵连的兄弟们也不想主动再挑事。
架是打不起来了,可侦察营的兄弟们却有点不知所措:姜道富和周锡卿到底该怎么处理?留下吧,保不准等会还会挨揍,带走吧,这两位确实不叫人待见,正犹豫呢,吴放歌说:“胖鹅说了,在侦察营待过的都是侦察营的兄弟。”说着弯腰对着姜道富伸出手去。
何建发现姜道富回首间眼神中发出蛇一样的恶毒来,正要提醒,却晚了一点,姜道富突发一拳,同时大喊:“都是你!”
吴放歌躲闪不及,脸上挨了个正着,靠近眼眶火辣辣的疼,一下侦察兵们就炸了窝,又嗷嗷叫着要上去揍他,工兵连的兄弟们一见大家的意见统一了,也捏着拳头往上冲,吴放歌差一点就没拦住。
何建对吴放歌说:“这种蛇一样的人,你可怜他做什么!”
吴放歌说:“就算他是,可我们不是啊。”
这时姜道富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拉开xiōng前的衣服,口子嘣的到处飞,大声说道:“用不着你小子可怜我,不就是想打我吗?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来啊!”
周锡卿给吓着了,簌簌抖着蜷缩到了桌子下面。
姜道富突然这么一硬起来,大家反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要是再一打,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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