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见父亲已经无恙,身边迎来送往的事儿也办差不多了,眼看要就到学校报名的时间,一段崭新的生活开始朝他招手了。
第八十九章火车上的加勒比母猪
一转眼到了八月底,吴放歌手头上的工作也移交的差不多了。这时市组织部来了通知,要求此次前去行政学院学习的人集中培训两天。
虽说吴放歌自己没怎么为这次的事操心,可并不代表他对此不关心,毕竟此次金乌市有五个学习名额,未来的三年里要朝夕相处不说,有了这层同学关系,在今后的仕途上也免不了要相互关照了,因此吴放歌一早就打听到了另外四个人的单位姓名,而且巧的很,四个人中到有两个是熟人。其中一个是联合执法队的大队长方军,此次前去学习归来,看来未来**局局长的位子已经有了六七分了。另一个是是公安局保送的崔明丽,也是由内勤起家一步步干上来了,之前还当了一段时间的派出所副所长。原本还报了周国江,但是由于名额有限,他很不幸的在最后一轮评选中落选。另外有两人基本算是不认识,一个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秘书,叫李文东;另一个叫柳正飞,也是个机关干部,吴放歌初见他时,觉得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后经人介绍说:你可是当过他老婆的教官哦。这才想起原来是税务局那个奶大的那有蓉的丈夫。当初只是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好,现在看来也还没离婚,有道是吵吵闹闹一辈子,这也算是一种生活吧。
这次由组织部前头的集中培训几乎没什么内容,无非就是领导讲话,在强调纪律,说什么出去了就代表着金乌市的形象等等,整整两天,住酒店,吃公款,除了坐的屁股疼之外,日子还是蛮滋润的。
集训归来,这就要上路了,临行前,刘明辉却给吴放歌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吴放歌在部队的好朋友周海在一次军事行动中失踪了。
周海由于之前涉嫌故意伤害罪一直被地方追捕,随着法制化建设的进程,军方也越来越保护不了他了。今年七月,军方派他去执行一项侦察任务,结果和敌方生交火,在掩护战友撤离时,周海失踪。就在前几天,云南平远地区3ooo武警展开扫毒战役,战役中相关嫌疑人被俘获,供称曾经虐杀过数名军人,周海可能就在其中。
吴放歌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周海是什么人?一流的侦察兵,手段高强,能被几个毒贩子虐杀?但又反过来一想,所谓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常年干这些危险差事早晚会有被战神撇弃的一天。记得当初也是个很厉害的突击队员,一路厮杀回来,打死了十几个越军,还炸毁了一个弹药库,也算是军中翘楚了吧,可他的死法确实人人都没想到的,去军车后面偷烟,一个没抓住,跌下来伤了后脑,就这么悄声没息的死了。
但周海不是普通的战友和朋友,他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吴放歌的老师。和陆昊参谋一文一武,都是吴放歌在人生低谷时给予了他最大帮助的人呐,现在这两个人都不在了。
当晚,吴放歌一直在金乌市中心的小公园里待着直到深夜,把周海传授给他的形意拳打了一遍又一遍,巡逻的保安看见了不敢上前管,去找派出所的警察帮忙,恰好值班的是周国江,这才把他送回了家。
第二天就是出的日子,因为周海的事吴放歌一夜未能成眠,加之最近迎来送往的酒喝的比较多,所以不免有些精神萎靡,但依旧强打了精神上路。既然大家都把这件事当成喜事,吴放歌自然也不能让自己的坏心情破坏了其他人的好心情。
市政府,相关单位以及五个幸运儿的亲属也都来火车站送行,其中吴放歌这边最热闹,除了他父母,还有珍珍,甚至陶太太也来了。另外还有几个扎眼的人物,洋妞齐娜牵着小林婷,另外还有个大着肚子的阿梅。
早先书的时候阿梅的学习成绩就非常好的,只是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让她没能园一个大学梦,现在吴放歌实现了这个梦想,她却大个肚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憋屈,还落了几回泪,并特别叮嘱吴放歌,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学习。看那语调,就差没说:你把我的那份也学了去吧。不过阿梅的这些话也是吴放歌最近几天听到的最多的话了。
方军当初和吴放歌合作的不错,吴放歌开转转机和镭射厅的时候,也没少了好处给他,所以关系一直不错,说话也比较随便,火车才一开他就开玩笑地说:“我看放歌不用去学校了,直接就可以毕业了。”
众人不解,忙问何意。
方军戏谑地说:“你瞧给咱们送行的就那么干巴巴几个,你在看看人家放歌,真个是桃红柳绿,连洋妞都有。别人是学贯中西,我看咱们放歌是吃贯中西啊。”
一席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崔明丽也说:“就是啊,他走到哪儿都能惹一堆花花事儿出来呢,这次去学校估计又要糟蹋不少女同学吧。”
大家又笑。柳正飞是那有蓉的丈夫,那有蓉和崔明丽又是好朋友,因为他也跟崔明丽比较熟稔,见她说话这么随便,也跟着附和说:“是啊,只不过听说历届学院都是男多女少,狼多肉少,而且大家又都是成年人,很多人都是成了家的,估计放歌没什么周转余地啊。”
见大家都说的这么热闹,平时看上去话不多的李文东煞有其事地说:“嗯嗯,根据我的调查数据显示,历届学员中虽然是男多女少,但是男性已婚的占绝大多数,女性学员却基本都是未婚的,所以中和下来,放歌的机会还是蛮多的。”
“上帝啊,让我们宽恕这个罪人吧。”崔明丽学着牧师的腔调,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阿门。”方军、柳正飞、李文东齐声说。
吴放歌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的手忙脚乱,最后只得笑着说:“各位哥哥姐姐,咱们可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猎艳的。”
崔明丽立刻反击说:“我们是去学习的没错,你就难说了。”
“对啊!我们也这么想。”方军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吴放歌没招儿了,一张嘴怎么说得过四张嘴?只得举手投降。大家伙见初战得胜,高兴的不得了,柳正飞就提出打牌,于是柳正飞,方军,李文东和崔明丽四个人买了一副扑克牌打拱猪,独独把吴放歌给排除在外了,按崔明丽的话:像打扑克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应该由我们来完成,至于你这个大情圣,还是去实现未竟的泡妞大业吧。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吴放歌一肚子委屈,这还没到学校就被排外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闲着无聊,吴放歌买了份儿报纸看,把无聊的故事塞了一脑子,看完了报纸还是没事做,见那四个人牌兴正酣,就凑过去抱膀子,可不知道怎么那么霉,他给谁抱谁就输,这次他们赌的又大,谁要是先输够了一千分就要在脑门儿上画一只猪,因此最后人人都轰他走,恰好珍珍这时又打了他的手机,他拿起电话说:“不理你们了,我去煲我的甜甜粥了。”
方军骂道:“滚滚滚,不就显摆你有个大哥大嘛,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吴放歌走到车厢连接处和珍珍煲电话粥,直煲到电话没电才算完,原本还有一块备用电池的,但是吴放歌不想装了,长途加漫游,现在花费贵死人,简直就是分分钟都流的是钱呐,最要命的是接听要是要收费的,虽说现下有点钱,可毕竟没有大宗的进项了,该省的还是得省啊。
再回到座位上,吴放歌差点没乐出来,嚷嚷的最凶号称拱猪功夫天下无敌的方军,脑门儿上已经顶了三个猪头,其他人也各有斩获,脸崔明丽脑门上也顶了一个,并且有着很长的睫毛,眼睛大大,一看就是个母猪。见吴放歌忍不住笑,那四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声喊,齐心协力把吴放歌按倒在座椅上,崔明丽亲自动手,给吴放歌脑门和左右太阳穴上,各画了猪头一个。
“我又没打牌……”吴放歌抱着天屈,也是无奈,画上了还不准擦。吴放歌就说:“那不擦可以,谁也不准擦。”
崔明丽第一个响应,不擦就不擦,谁怕谁呀!
她一个女孩子都这么说,其他人也只好认同,结果一行五人脑门儿上顶着猪头溜溜的在火车上坐了一天。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次买的火车票到达三河省省会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虽说提前说好了学院有车来接,但是这不前不后的时间的确叫人尴尬。
五个人都信守了不擦猪头的诺言,又闹腾了一下午,过了午夜十二点后,也都累了,昏昏欲睡。最早睡着的是方军,随后是崔明丽和李文东,吴放歌自昨晚起就没睡好,可这是虽然很困去却偏偏睡不着了,好容易一合眼,柳正飞那边却抢先一步鼾声如雷起来了,这下越的睡不着了。
无奈,吴放歌又去车厢连接处站了一会儿,眼见着快凌晨三点了,就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顺便把脑门儿上的猪头也洗干净了。然后回到车厢,正打算叫醒其他人,却现崔明丽靠着李文东的肩膀,睡的正香,嘴角居然还有一丝透明的口水滴下来,童心忽起,取出钢笔,在崔明丽脑门上的猪头耳朵上,加上了两个耳环,看了看没觉得很满意,干脆又在猪脖子上加了条项链。落下最后一笔时,崔明丽好像感觉的到了什么,动了一下。吴放歌赶紧停手,等了一下觉得又安全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又添上了一个海盗眼罩儿。这下好看的,独眼儿母猪戴着项链儿和耳环。
吴放歌越看越好笑,不愿意独享,就又叫醒了方军。方军看后,捂着嘴笑个不停又叫醒了柳正飞,最后才叫醒了李文东。李文东一醒,靠着他肩膀睡的崔明丽自然就醒了,不过她脑门上的加勒比海盗的母猪版过于醒目,以至于大家第一眼就看见了。
“笑什么笑,你们还不是都有!……放歌你狡猾,悄悄的洗了。”崔明丽一醒来就被大家笑的糟,说。
吴放歌说:“马上就到站了,你们也去洗洗吧,让车站接我们的老师看见就不好了。”
“走走,洗猪头去。”除了吴放歌,另外三人拥着崔明丽去了。不多久车厢链接处的洗脸池那儿就传来一阵爆笑声,紧接着崔明丽就又是笑又是气鼓鼓地冲了回来。
“吴放歌我要杀了你!”她说着,脑门儿上抹了一把水,还没完全的洗干净,那加勒比母猪依旧清晰呢。
第九十章新生报到
吴放歌等人每人都在火车上洗了一把冷水脸,不但洗掉了脑门儿上的猪头,还洗得人人精神抖擞,一路笑着出了火车站。
凌晨时分的火车站广场,虽是省城,也免不得人丁稀少,然而灯光却依旧亮如白昼,让他们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距出站口不远处的接站人。
接站的人有居然有三个,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还搬了一张桌子在路边,压着一条横幅,写着:三和行政学院接待处。方军走在最前面,第一个就迎了上去,老师长老师短的叫了一大通才知道,那几个接站的人不是老师,不过是学生会的干部而已,惹得大家笑了一回。
接了他们五个,学生会的干部说当晚再也没有其他人来,就收拾了桌椅,吴放歌他们也帮忙,一起走向停车场,那里早有一辆大巴等着,一上车车上已有了十几人,都是其他地区的学员,也是凌晨到的,最早的一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于是又免不得寒暄介绍,弄的跟相识多年的老熟人一样,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友谊了,就算是给个他们机会返回学生时代,相互交往也掺杂着功利,不想真正的学生那般的单纯。
按照以前的校址,三和行政学院是在省城郊区的,可是近些年城市展太快,郊区也变成了市区,学院也较以前扩大了好几倍,俨然是一座小城市。从火车站到市区,大巴要走整整四十分钟,等到达的时候,车上的学员们再度昏昏欲睡了。
到了学院,却不能进门,学生会的干部解释说:这是学院的规定,没有报到的学员不能分配学生宿舍。所以今晚到达的学员只能住招待所,费用自理但可提供票。
大家虽说有些失望,但细想其实也没什么,而且但凡是来这里学习的,也不差这两个钱,更何况这一学期结束还可以回去报销。但同车来的有一个人却为了这事跟学生会的干部差点吵了起来,他的意思大概是既然学费什么的都由原单位负责,就不该另行收费消费,更何况还是强制性的。大家看这个**约三十七八岁,皮肤黝黑粗糙,上传蓝布衬衣,下面穿了一条老式军裤。这种打扮即使在现在的乡镇干部中也不多见,看来他应该是手头拮据的那一类人,要不是不会为这种事情和人吵架的。
架当然是吵不起来,很快就被人拉开了,大家去招待所柜台交押金的时候,吴放歌看着那个人慢吞吞的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一张张的数钱,心中不由得辛酸了一下,曾几何时,自己窘迫的还不如他呢。
这群到到底不愧是明日之星国家栋梁,个个眼尖好使,察言观色的本事俱是一流。吴放歌这才在那个人身上多停留的几秒,分配房间的时候就有一人走进他身边替那个人解释说:“看你年纪轻轻的……老邱是个好人,就是出身贫寒,听说去年才把上大学的欠债还清呢。”
这个人这么了解那个老邱,看来多半是来自一个城市的。
招待所的房间有条件较好的单人间,也有条件差些的三人间,因为正直学院开学,还有些亲属前来送行的,因此招待所的房间也比较紧张。吴放歌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崔明丽是女孩子,自然要分开住,方军一看要分出去一个人就说:“这是咋整的,才来就分开呀。”
柳正飞说:“要不我们挤挤?看这床挺宽敞的。”
方军笑道:“老柳啊,你是不是两个人睡惯了呀。”
李文东不愧是当秘书的,从来不正面的说事儿,而是开玩笑似地说:“方队长真是的,自打上了火车,说话句句都不离裤腰带一下。”
这话让方军捉住了短处,他个子大,抓着李文东非要让他说出个‘裤腰带底下的出处来’李文东一个文弱书生自然弄不过他,只得求饶。
最后还是吴放歌主动说:“和大家分开我当然不愿意,可是咱给了一张铺的钱,才不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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