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辉说:“我可不是怕骨干班儿的家伙闯祸,我是怕他们吃亏呀。”
吴放歌奇怪地问:“你这话是怎么来的?”
刘明辉坏坏地笑着:“这些女的个个年纪都比我们的那些兵大,有两个还是结过婚的,孩子都生了,我放个骨干班的兵进去,那不是等于把羊扔进狼群里呀。”
吴放歌苦着脸说:“那你还好意思说为兄弟着想,你就忍心把我扔进狼群里?我年龄可也没比骨干班的大多少啊。”
刘明辉一愣,笑着说:“你别说,我还真没注意这问题,总觉得你做事成熟,忘了你实际年龄……那可怎么办呐,我看还是你来吧,虽然你年纪不大,可记得你对付女人,特别是比你年龄大的女人可又一手了,嘿嘿。”
吴放歌脸一红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是一回事儿吗?我看到有一个人比我合适。”说着朝报到处那边努了努嘴。
刘明辉往那边一看,赵金上尉正顶着吴放歌的位子帮着做报到工作呢,心中一喜,便说:“算来也只有他才镇的住了,再配个训练班长专管训练就好了……我说兄弟,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以后别怪我不照顾你。”
吴放歌笑道:“得了吧,你少照顾点我,我过的还安稳些。”
刘明辉立刻跑到赵金那把这事跟赵金说了,赵金开始还客套了一下:“这个,我觉得还是放歌同志比较合适,都是年轻人嘛。”
刘明辉说:“那可不行,这种事年轻人靠不住,只有你这种老成持重的人才镇得住场子。”虽说这话有点马屁,但是却让赵金很受用。其实赵金这个人在管理方面还是有一手的,多年来一直不得志,现在有点具体工作给他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刘明辉又说:“就是有点委屈你了,你是副队长又是上尉,现在兼个班长……”
话还没有说完,赵金就结过话茬说:“哎没什么,都是工作嘛。”说着,正好吴放歌又过来交接工作,他顺势站起来,兴冲冲的上任去了。
中午大家都在食堂吃的饭,饭菜很随意,据说晚上才是大头。由于不少人报到后又回家去了,所以午饭剩下了不少,刘明辉就让文书把报过到还没吃饭的人名字单位都找出来,留着秋后算账用。
午饭后炊事班开始忙着准备晚上的会餐,勤务中队也忙着布置会场,那些预备役兵员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扎堆闲聊,这次培训对于这些机关干部来说是个拉关系织网的好机会,不是说一起扛过枪也算是‘三大铁’之一吗?有几个农村来的预备役兵员开始也想混进去,为了以后能找个临时工什么的干干,可是烟拿不出手,聊天插不进嘴,最后没辙,干脆帮着勤务中队干活儿,这倒是他们的老本行。
在所有的预备役兵员里,女兵的表现比男兵好,七个女兵(下午又来了两个)大多都在炊事班帮厨,也有一两个走上层路线,跑到领导那儿撒娇打屁,但没有一个瞎聊闲逛的。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明显的没有什么人来报到了,吴放歌一对花名册,现人也确实来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收摊子,一辆蹦蹦车腾腾腾地吐着黑烟在门口停下了,车上跳下一个时髦女郎,花枝招展的对着吴放歌笑,吴放歌一看:这不是何海珍吗?忙迎上去笑着问:“海珍姐,你也来训练?名单上没你呀。”
何海珍笑着伸手从车上把何海豹拽了下来,说:“没我,有他不?”
何海豹还自挣扎地甩袖子抱怨说:“姐,你放开我,都看着呢。”
吴放歌笑着亲昵地拍了一下何海豹的肩膀说:“也没他,早先是自愿报名的。”
何海豹立刻对何海珍说:“姐,我说没我吧。”
何海珍没理他,又问吴放歌:“那现在添上行不?”
吴放歌为难地说:“这个,一要看单位意见,二要看个人意见。”
何海豹又说:“姐,你老想把我弄这儿受苦干什么呀,我三年兵当下来还没当够啊。”
何海珍转身斥责道:“你受个屁的苦,蹦蹦跳跳三年就回来了,就得让你吃点苦才行。”
何氏姐弟自幼丧母,何海珍从小就担起了一般家庭的担子,又当姐姐又当妈,虽说何海豹现在也二十几了,可何海珍真要是脾气,他还是怕的,因此不再敢言。
何海珍得意地对吴放歌说:“我弟弟是没问题了,单位嘛,你们王局听说也来了?”
吴放歌说:“才来不多久,正在里面跟军分区领导说话呢。”
何海珍说:“那你带我去。”
吴放歌不想和她一起去,就推说:“我这儿走不开呀,我派个人带你去吧。”
何海珍也不再强求,就说:“行,你顺便把我弟弟安排一下,我去了这事准成。”
这话吴放歌倒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毕竟也算不得个什么事。于是他就派了两个兵,一个带何海珍去找王双,另一个带何海豹去见训练班长,好歹大家也是同事,吴放歌还特地安排着把他和其他几个五局同事安排在一个班。
晚上的会餐就在才平整出来的操场上进行的,虽说没有什么精美的菜肴,但是大盆大碗的鸡鸭鱼肉却是不缺,酒水也管够,现场气氛也浓烈,只可惜那时央视水浒传脸筹备都还没筹备,不然准有人要嚎一嗓子‘大河向东流’。因为大块肉大碗酒都有了,就差没大秤分金银了。
勤务中队的兄弟和骨干班的兄弟被夹磨的十几天,今天算是放松了,而且勤务中队平时的伙食是和骨干班分开的,明显差一档次,今天也算是打个牙祭,有酒有肉的,大家的关系也一下子变的融洽了。只有刘明辉,悄悄的把今晚又没到场的人名单位给记下了,和中午的放在一起。
今晚会餐的人很多,出了勤务中队和参训的预备役人员外,还有军分区的领导代表,各单位的部分领导,预备役人员的家属,加在一起差不多有接近二百来人。开始的时候照例先由领导讲话,不过讲的时候也没什么人听,下面已经开吃了,等领导讲完,下面早就酒过三巡,不过很多单位领导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并不以为然,相比之下还是勤务中队那边毕竟是现役,规矩要好的多。
吴放歌端着酒杯四处游走,他身份特殊,不管是领导层还是下面都挺受欢迎,酒也喝了不少,但是他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保持着清醒和笑容。不过有些事还是瞒不过,何海珍在给他敬酒的时候就说:“我怎么总觉得你笑的坏坏的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没有啊。”吴放歌一副无辜的样子。
“看见你这副表情我心里就是慌的……一定有事。”何海珍说着,手抚着胸口说,那样子,挺**的。
第五十九章派对结束了
聚餐之后是联欢会,大家各显其能,何海豹的优势这时显现出来了,他那点本事算不上是表演,但是凑热闹却是绰绰有余,这么一来挑起了大家的兴致,纷纷放松了神经,舒展手脚各显其能,因为大家都放得开,这一场联欢反而比上次的八一联欢会来的热闹。
一场晚会虽然热闹,却是几人欢喜几人愁。大凡当过兵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再回炉受个二茬罪,于是就有了‘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的名言。’所以今天的宽松情景让几乎所有的预备役兵员都心情舒畅,特别是各机关来的预备役人员,如果不是和年底考核挂了钩,鬼才来这儿出力流汗呢,在办公室看看报纸喝喝茶有啥不好的?现在一看这情景,估摸着今后的日子虽然不可能天天如此,但总不至于太糟糕吧。
可是也有不高兴的,推的就是孙红兵。
这次公安局来参训的人,都是经孙红兵亲自挑选,局党委考核通过的,可以说是精英人员了,个个都年轻力壮,当过兵或者过警校,每个人手下都有几刷子,特别是还有几个是公安局内部着重培养的,中层干部的人选,就指望着通过这次军训好好的锻炼锻炼,长点真本事呢,可不成想第一天就搞的跟聚会似的,哪儿有半点严格训练的样子?
孙红兵越想越沉不住气,就想找人谈谈,可刚才好像还在四处穿梭的吴放歌突然不见了。孙红兵不愧是老警察,稍微一观察,就现此时非但吴放歌不见了,轮训队的管理层就剩下一个刘明辉还在和各部门的领导近乎着,其他人已经全数不见,这还不算完,场子里穿制服的士兵也少了不下三分之一,这可不是正常的现象啊。
孙红兵看出了这里面有名堂,心中没由来的暗喜,他也找了个借口悄悄的溜出来,由于白天已经参观过营区,所以到了晚上也不算陌生,他蹑手蹑脚地潜到队部附近,却远远的看到张金上尉和吴放歌,以及骨干班和部分勤务中队的士兵,个个着装整齐,而且正在分武器。
“这是要搞一次演习?”孙红兵暗喜“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吴放歌小子,有点名堂。”
为了不破坏看戏的雅兴,孙红兵又悄悄地退了出来,准备重新回到操场上去,可才走出二十来步,就觉得背后又人快地跟了上来,他本能地一猫腰,斜跨出一步,以避开后面来人的偷袭,不过也可能是他确实老了,动作没有那么的敏捷,后面那人一下就将他扑到在地,但还是差了一点没能封住他的嘴。可是孙红兵也不想破坏这出好戏,就压低着声音问:“谁?”
来人也压低声音说:“孙局,我是小吴。”
孙红兵的神经立刻放松了,缓声说:“放歌啊,我还说你们怎么这么马虎,连个哨都没有。”
吴放歌在黑暗中笑了一下说:“我现有人偷窥就追出来,却没想到是孙局您……不过……刚才那人的身形不像您呐。”
孙红兵一愣,说:“糟了,你们秘密集结肯定还有人看见了,得找着,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是被点了水就不好了,你先放开我,我和你一起找。”
孙红兵说的一点也没错,确实还有人跟了出来,并且看见了吴放歌等人在秘密集结,那个人是何海珍。
何海珍不像孙红兵那种老警察那样的机敏,但她是个心细的女人,又多少对吴放歌比较了解,今天晚上的风向不对,太过于轻松,这可不是要做一番事业的人想看到的场面呀,所以一定还有内幕。所以她一晚上就盯着吴放歌,吴放歌悄悄的一溜走就被她现了,正想溜出去问个究竟,却被王双一把拉住跳舞,不好拒绝的她只得心急火燎的陪着跳了一曲,舞曲的尾音还没落下,就匆匆溜了出去。这一溜就现了:吴放歌果然有小动作。她又急匆匆往回赶,虽然不知道将要生什么事,但是一定会有事生,她还是不放心她那个当了三年半吊子仓库兵的弟弟,知会一声早有准备也好啊。
可是这人越着急办什么事的时候,往往是办不成的,何海珍没走出多远,迎头就撞上一个人,正是王双。
何海珍原打算招呼一声就来个擦身而过,却被王双一把抓住说:“珍,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何海珍一听,这王双原来是跟着自己出来的。最近自己确实对王双逐渐冷落了下来,到不是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只是有些关系要长久保持的话,难免会走露风声,到那时就谁也没有好果子吃了。而且何海珍在这个年代年纪也不算小了,正是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在这些关系上纠缠不清总是件麻烦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年代人还是比较纯洁的,就连王双这样的官僚,居然也可以说出这句情意绵绵的话来。可是何海珍心里有事,哪里想和他在这里纠缠什么情感问题?就尽量不伤害他自尊的动作挣脱开他的手说:“王局,别这样,让人家看见了。”
王双失落地松开手悻悻地说:“记得你原来是叫我双哥的。其实我也没指望你爱上我,我只是请你别这样对我冷淡好不好?”
何海珍说:“双哥,我知道我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咱们那关系确实是不正常的,而且嫂子在我哪里住了那么久的院,她真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害她。”
王双的语气忽然变的冰冷,说:“其实我早该明白,这是一种交易吧。现在你弟弟的工作落实了,我……”
“你别这么说……”何海珍知道王双这个人目前还是不能得罪的,疏远是一回事,但是弄到反目成仇就不好了,所以她说着突然一下扑进了王双的怀里,肩膀和说话的声音都变的有些微微的颤抖,说:“怪就怪我吧,都怪我没早点认识你,双哥,我是个女孩子,我最宝贵的都给了你,你还不明白我吗?”说着话,声音变的哽咽。
王双到底有没有被何海珍这一下给蒙过去谁也不知道,但是他当时的心确实被说的痛了一下,他也紧紧地抱住何海珍动情地说:“珍,对不起,我随便说说的。说起她,她对我有恩呐,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抛弃她的,我们两个人中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这两个家伙在这儿卿卿我我的大演爱情悲剧,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美女倒算是有个,型男却完全说不上,但台词基本都差不多。
就在这两人动情相拥,差一步就快再度热吻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武装的士兵快地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带队的是赵金。虽说这帮士兵忙着执行任务,个个都目不斜视,只可惜这对男女做贼心虚,就跟触了电一样地相互弹开了。有那么半秒钟,王双甚至还以为是来抓自己的呢,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个婚外恋,也不至于带枪来抓吧,随后才想起这事儿肯定和自己没关系。何海珍更是吓了一跳,同时也知道,现在通知弟弟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两个刚才那出情感戏,被躲在一旁的吴放歌和孙红兵看了一个全集,吴放歌到没什么,先他和何海珍之间没那种关系,自然不会吃醋,而且他毕竟知道二十年后官场景象,若把王双放到二十年后,可算得上是一个纯情的贪官呐。可孙红兵就不行了,此公眼中是容不得沙子的,若不是怕坏了整个军事行动早就跳出来吐王双一脸口水了。即使这样,吴放歌也担心的不得了,就算他佩服孙红兵的为人,可也不会让这个倔老头破坏自己苦心经营的利益链条的,于是就拉着他悄悄绕到走了,然后一路狂奔和张金带的队伍汇合,赵金一看吴放歌还带着孙红兵,也不多说什么,扔了一把五六式冲锋枪过来,说:“二十五空包弹。”
吴放歌一点头,两人带着队伍去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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