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明辉点头说:“行。不过兵员还有问题,刚才军分区来电话,我们下的通知,来报道的才三五个人……”
吴放歌说:“一是补贴太少,现在大家都忙着挣钱呢,央视的新年贺语都改成恭喜财了呢;二是惩治力度不到位,没人因为耽误预备役训练受惩治,自然也就可来可不来了。”
刘明辉说:“那我怎么办,不来的判二年刑?我也没这个权利啊。”
吴放歌嘿嘿笑着说:“你就忘了你是怎么把我弄进来的?”
刘明辉一拍大腿:“你别说,我还真忘了,这下不愁兵员啦。”
吴放歌说:“等会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俩人密谋的时候,骨干班的那三个家伙都着装整齐的来了,吴放歌一看还不错,背包水壶军挎武装带一应俱全。便点头说:“慢是慢了点,不过还不错,可离实战还有一定的差距。”说着就让文书去取枪和子弹带来。这边让这三个倒霉蛋把水壶里都灌满了自来水,军挎里塞进了两块砖。文书拿来了步枪,也一人背上了一支,子弹带是空的,吴放歌又让往里面灌满了沙。一切收拾妥当,吴放歌便笑着下令:“听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这三位依令一起跑就觉得不对劲儿,当然不对劲儿了,又是砖头又是沙,再加上一把步枪,四颗教练手榴弹,平白的身上多了一二十斤来斤分量呢。
吴放歌这才去动了摩托车,刘明辉见状也跟着跳上了偏斗,手里拿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折来的柳枝,挥动着督促那几位,就跟赶马似的。
这三个兵虽说也算是军分区的精英了,可毕不是野战部队,各方面素质都不行,还没到三公里就倒下一个,剩下两个一见倒下一个,心想这下处分不着我了,心气儿一松,结果在不到五百米的路上就都趴下了。
吴放歌看了这景象直摇头,难怪自己这个半吊子侦察兵昨晚能屡屡得手,这素质真是够呛,自己都这样,怎么教别人?
回来后,刘明辉宣布,刚才骨干班的最后一名立刻归队,至于处分问题,待回到老部队后再研究决定。虽然从跑不动趴下那一刻起就知道了是这个结果,可那小子还是当场就掉了眼泪儿,刘明辉心软,对吴放歌说:“要不咱随便给个处分吓唬吓唬就算了?”
吴放歌说:“行啊,给他个复活赛的机会。”
刘明辉说:“复活赛?”
刘明辉当然不知道复活赛这个词儿,这个词要十几年后有了女才出现呐。
吴放歌说:“刚才我看了,到底都是小伙子,血性还是有的,我说杂兵的时候,好多小伙子眼神里都透着不服气。咱们呐,在那群杂兵里也搞场越野赛,当然了,自愿报名参加,昨晚被抓的更是优先,这样能让咱们做评判的时候轻松点。里面确实素质好的,补到骨干班里去。那个被处分的家伙要想复活,就得战胜杂兵里的优胜者,这就叫复活赛。”
刘明辉拍手道:“这个办法好啊,能激励士气,而且也能给骨干班的家伙们增加点压力,咱们还可以更近一步,骨干班素质差的,给开除道杂兵里面去!”
吴放歌一挑大拇指说:“你比我还狠呐,只是咱们时间太少,不然还真能这么慢试一下。”
刘明辉说干就干,立刻就找人制定了规划,为了让大家以进骨干班为荣,他在自己的权限内,调整了骨干班的嘉奖比例,而且让炊事班把骨干班和一般杂兵的伙食分开。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刺激性政策的。而那个骨干班被处分的家伙也暂时不用走了,不过立刻就搬到杂兵宿舍住宿去了,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能在这群杂兵里崭露头角。
商量完这件事,刘明辉和吴放歌又开始商量预备役兵员的事。这次民兵预备役的快反应分队培训是要培训精英人员的,至少理论上是这样,但是目前连人员都凑不齐怎么开展工作?在军分区刘明辉又是初来乍到的,没有根基,人家故意给了他一个不好干的差事就是看他本事,要是做不好可就是给别人笑话看了。所以这事必须做好。
吴放歌和刘明辉分析为什么预备役训练人员难以召集,除了有预备役不被重视的大环境因素外,参加预备役训练的人员个人的福利与惩治都还不完善到位。原本在现役部队里,农村兵是比城市兵要吃苦耐劳的,因为城市兵只要不犯错误都抱分配工作,农村兵就只有通过部队考军校或者转专业军士一条路可走。但是一旦退伍回来,农村兵是最不愿意参加预备役训练的,因为人家要打工挣钱养家糊口娶媳妇,参加训练那点补贴还不足以吸引他们。所以吴放歌提出应该从何军分区有共建关系的部门机关下手。只要做通了这些机关部门长的工作,调配人员来参加预备役训练就容易的多。这些机关干部虽说身体素质差点,可营养条件好,只要是挑上的,都经得起折腾,而且在训练期间,原单位也是给工资的,效益好的单位还能按出差补助保障,并且可以把在训练期间的表现和机关工作何在一起考评,这样一来,恩威并施,是能招揽来一些人的。唯一的问题还是人员身体素质,这次培训毕竟是要培训精英人员,身体素质太差的也不能要,不然真要是有个训练事故啥的也不好办。
“这样一淘汰下来,怕是也找不够人呐。”刘明辉面对着一叠子图表和花名册愁地说。
吴放歌问:“你看大约还差多少?”
刘明辉说:“至少还得有十几个吧,才勉强够。”
吴放歌忽然眼睛一亮,笑道:“有了,我还真有个地方能找来十来个人来,而且是个顶个的棒小伙儿。”
五十六章整编
年初严打那阵子,有一伙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见警察来抓他们,拔出火药枪就干,当场就干倒三四个警察后逃之夭夭,后来动员了武警才被抓获。因为这件事,金乌警方深感警察的战力低下,以前警察是靠威慑力抓人,现在随着威慑力的减小,不增强战力是不能适应新形势的展的。
严打过后,金乌市警方为了增强警察战力,也采取了一些办法,比如在内部大搞技能考核和练兵活动,邀请武警对现役警官进行培训,可是效果了了,孙红兵觉得这些训练流于形式,注重面子工程,于战力无补,吴放歌还在公安局帮忙的时候,就听见孙红兵抱怨了好几次,如果能从警察局拉些人员过来,那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吴放歌把这个想法和刘明辉一说,刘明辉大喜。当即就驱车和吴放歌一起直奔金乌市公安局。
乍一见吴放歌穿着军装就进了办公室,孙红兵吓了一跳,问:“你咋了?怎么又穿上了?”
吴放歌苦着脸说:“孙局,命苦啊,从你这儿才一出门就给抓了壮丁……”
“别听他胡说!”刘明辉一把推开吴放歌,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把事情说了。
孙红兵一听大喜过望,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不过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拍板的,孙红兵只是副局长,于是他又带着刘明辉和吴放歌去见局长。局长一听也觉得可行,但说还要开个局党委扩大会来商量细节,会期就定在第二天下午,也邀请刘明辉吴放歌参加。其实做到这一步,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是细节问题了。刘明辉兴致高涨,提议干脆今天多跑几家机关吧,把和军分区有共建关系的单位都顺一遍。吴放歌有点犹豫,军分区的手续都没带齐啊。可是刘明辉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非要跑一圈不可,吴放歌只好答应先跑几家关系比较密切的机关再说。
果然,没有军分区相关的手续和文件,这事儿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办,气的刘明辉直骂‘官僚!’,可他没想到他的后院已经起火了。
问题没有出在士兵身上,而是出在军官身上。
虽说刘明辉主管轮训队,但真正能归其管辖的只有骨干班,炊事班和队部那一帮子人。那些杂兵都是各部抽调配属的,各有带队的军官,有的军衔和刘明辉一样,这就有了一个不服气在里头。本来刘明辉强调纪律没有错,可是他把不假外出的士兵当俘虏抓,又出台一系列优胜劣汰的制度,这要是在野战部队,没人说什么怪话,可是在军分区就不行了。有的士兵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去相熟的军官哪里抱怨,那些军官本来就对刘明辉不服气,这下就有点借题挥,消极怠工的有之,私下打小报告的有之,还有些骑墙派见这头势大,也纷纷倒戈,不过一两天时间,就把个轮训队弄得乌烟瘴气。
刘明辉和吴放歌回到轮训队,却面对了这么一番景象,吴放歌到没什么,他是预备役,混够了这一个月就行,可刘明辉不一样,他要是把事办砸了直接就会影响今后的前途啊。
“你死我活的斗争啊……”刘明辉喃喃地说。
吴放歌在他的新办公桌上一边整理文书,一边嗤嗤的偷笑。刘明辉给笑的恼了,上前就是一脚,骂道:“你笑个屁呀。”
吴放歌笑着说:“亏你还是不对机关出来的,这时候该走走上层路线了,如果你不想行贿塞包袱,那就得研究研究上层的喜好和需求,然后投其所好,顺便达成自己的目的。其实研究环境,你在调来之前就该做了,而且都知道军分区是个好地方,你也不是平白无故调来的吧。”
刘明辉老老实实地说:“邱司令员是我的同乡,上次偶尔现我窝在山区的连队里,不知怎的,主动就提出调我出来,说我参加过战争,又带过兵,希望我能帮他把军分区民兵预备役的工作抓起来。”
吴放歌把笔往桌上一搁说:“话都说的这么明了,你怎么还打旋旋?”
刘明辉叹了一声:“唉……我也有想啊,机关太复杂,想想还是连队好,小前指也比这儿单纯的多。”
吴放歌说:“那是当然,俗话说,连长连长,半个皇上嘛,可咱们要办成事,就得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不管是物质的还是人力的。就比方说,咱们军分区和政委是平级的吧,可你就得把这两个人的关系都搞好,如果要二选一那情愿选司令员,我呢,就得选政委,因为我是预备役嘛,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当我的机关干部,而军分区政委可是进了市委常委的……”
“你才退伍几天呐,就学了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刘明辉笑着骂道。
“哪儿学的你别管。”吴放歌说“道儿就在那儿,你走不走。”
刘明辉一咬牙:“走!干嘛不走!你,帮我整个新的计划书,最好今晚就弄好,明天一早我就去分局见邱司令员。”
吴放歌一瞪眼,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怎么又是我?”
刘明辉一摊手说:“不是你是谁呀,你看这个轮训队还有我的人没?”
吴放歌叹道:“早知道我就胡说八道了,我这不是作茧自缚嘛。”
刘明辉双手一抄说:“你懂那么多,不知道祸从口出啊。”
吴放歌没辙,只得乖乖地做事,不过刘明辉自己也没闲着,毕竟这套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此外刘明辉还把文书也抓来做誊写工作,半夜的时候还让炊事班做了点宵夜,两人一直忙到拂晓,才算是弄完了。吃过了早饭,刘明辉说:“你在这儿给我震着,我这就去军分区。”
吴放歌说:“你都镇不住场子,我一个预备役怎么镇得住?”
刘明辉说:“有多少算多少吧,我这一去,成不成就是这一上午了,成了,下午咱俩一起去公安局开会,办不成你就脱了军装回五局当你的机关干部去!”
刘明辉一走,把个烂摊子就留给了吴放歌,那几个军官懒洋洋地把手下带着施工,基本就是在闲逛放羊了,反正照那工程进度,三两年都完不了工。
吴放歌知道自己那那些军官没辙,带着队部那两个通讯员这两个家伙虽然也延迟归队,但是由于之前拿了吴放歌的假条,自以为有优越感,因此也比较听话。吴放歌带着他俩直接就到了骨干班,一阵紧急集合哨子吹的大家肝儿颤。等人都集合了,吴放歌先把帽子摘了,又解开武装带扔到一边对大家说:“我知道,这一两天大家心里都不服气,不服气我,不服气刘参谋,可是你们记住了,慈不掌兵,既然当兵,就得有个当兵的样子,我情愿你们今天骂我,也不愿意你们今后需要这些技术救命的时候怨我,现在听好了。从今天开始,骨干班开始训练,不在参加施工。你们看那边。”说着用手一指,骨干班的人随之望去,一伙儿懒洋洋的兵在整理地上的碎砖烂瓦。然后吴放歌又说:“你们觉得那是兵嘛?我昨天说他们是杂兵,还有人不服气,其实我现在觉得我说的太客气了,他们连杂兵这个称呼都够不上,只不过是一群穿了军装的懒鬼!”
吴放歌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们今天就要开始训练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会很辛苦,他们很舒服,活儿轻松又休闲,你们也可以加入他们,但是前提条件是先放倒我!我相信你们中间有人是做得到的,比如你!”他指着一个大个子“身大力不亏,你就有这个实力,想试试吗?”他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那个大个子兵站着不动。
“我这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能悠闲安逸地渡完整个服役期的机会!”吴放歌说“没人愿意试一试吗?”
气势虽然不能决定一切,但是颇有震撼力,骨干班的这些家伙虽然缺乏训练,但也都是棒小伙,要说一对一还真有人有机会能撂倒吴放歌,但是没有人愿意出来,一来他们是被震慑住了,二是军人的荣誉感被吴放歌重新点燃了,年轻的军人,谁不愿意被称为‘精锐’呢?撂倒吴放歌能得到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偷懒的机会,可是留下就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精锐。
吴放歌见没人站出来挑战,就稍微缓和了一点语气说:“再过十来天,你们就会称为班长,称为教员,可是你们未来的部下可都不是普通人,没错他们是有的是民兵,有的是预备役,可是他们大多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老兵,在他们面前,你们就是一群新兵蛋子!没两下子你们怎么管理别人?怎么教别人?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点内幕,这次参训的人员很多都是机关干部,级别和你们的连长排长,甚至营长都是一样的,论级别你们比不上人家,凭什么让人家听你的?凭的就是本事,那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