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素按紧了手,“听话。”
“凭什么!”时离咬牙切齿的看着左素,被按住的手脚用尽全力的挣扎着,却依旧没有从左素的控制中脱离分毫,“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要说的好像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左素难得高声的吼了回去。
话音一落,左素也像吓了一跳,他慢慢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俯下了身子,把脸埋进了时离的颈间,张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没想到自己会激动成这样。
清醒的时天,可能回来的时缺,抱着时离说着时离很有趣的男人,对陌生男人意外的畏惧的丁野,渐渐脱离掌控的时离。
只要一想到这些,那种时离就要离开他身边的恐惧感就会在心底泛滥成灾。
时离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也不会告诉时离他在担心什么,说出来了,就像是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了人前一样。
左素慢慢舔舐着少年的皮肤,他不想说出来,也说不出来,他到现在才知道他在恐惧会有其他人带走时离。
“我知道哦。”
少年突然低低的说,声音平静的,带着死寂一般的平静。
“我知道老师你在想什么。”
左素一愣。
少年慢吞吞的,用着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
“老师,你已经不想再和我继续玩下去了,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已经朝着我把握不住的方向奔去了……【远目】
话说,今天室友又神吐槽了,就是那个夫妾二人组中的夫……
夫:亲爱的,你在看甄嬛传?
妾:恩恩,是啊。
夫:我看到那个长的丑死的皇上就不想再看了。
妾:可是用很多美女啊,嘿嘿。
夫【面无表情】:比起看那么多美女被那一个丑男霸占,我宁愿去看A…片。
我&妾:……噗!
☆、那一场雪落下时
死寂。
从时离的角度看过去,左素的脸逆着光,看不清任何表情,只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男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带着沉重的怒火。
从他准备主动说出这个事实开始,时离已经准备好了和左素挑明一切,左素会撒谎,他习惯了伪装着平静的样子说着很少会有人识破的谎,但是时离不认为左素到了这种时候还会继续伪装下去,只要他还是左素,只要他还能意识到现在的境况只能说实话。
但是时离没有想到,除了说实话这一个选项外,摆在左素面前的,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
男人粗暴的堵住了他的嘴巴,像是泄愤似的啃咬着他的嘴唇,甚至示威一样的咬住了他的舌头,时离皱起眉,挣扎起来。
“不要动!”
左素冷着声音说了三个字,然后稍稍离开了时离的脸,距离近的可以让时离看到他眼底深重的黑暗,他看着时离,紧紧抿着唇,平日里的笑容没有了,自从时离开始去丁野家照顾时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对着时离笑过。
时离在躲他,他也没有了再对着时离假装的心情。
“时离。”左素蹭了蹭时离的脸,“时离。”
“老师,放开我。”时离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左素想要做的事,挣扎的力度更大了,左素“啧”了一声,抬起了身子,在时离也跟着起来之后一把把他翻了过去。
“唔——”时离的脸被按进了枕头里。
左素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缓缓舔舐过时离耳下,时离不由自主的发着抖,怒火和羞愧一起涌上来,让他的声音也发了颤儿,“老师,放开——放开!混蛋你放开我!”
左素没有说话,他把时离的手交叉在背后,用围巾死死的绑住了,又跪在了时离的腿间,让时离无法反击和挣脱,他想他自己大概也是气糊涂了,或者是仓皇无措到了没有办法回答时离问题的地步,所以只能用这种事情来敷衍时离,敷衍他自己。
时离的声音埋在枕头里,闷闷的,“我不是你的chuang伴,左素!你别这样,放开!”
他感受到空气扑在他身上的感觉了,接着是左素身上的温度,熨烫着他的皮肤。即使是第一天被左素按倒在chuang上都没有过的恐惧感咆哮着占据了身体,时离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他的脸陷在枕头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左素在舔着他的脊背,声音qing色的。
时离安静了一阵,试着抬了抬头,然后就立刻被左素按了回去,气一岔,一阵控制不住的咳嗽声爆发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他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剧烈的咳嗽着,左素吓了一跳,连忙松了手。
时离立刻扬起了脸,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了口气,间或咳嗽几声,表情痛苦的,左素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时离精疲力尽一样的瘫在chuang上,脸色苍白,眼睛无神。
“咳、咳……咳咳!”
左素僵硬了一阵,手足无措的从时离身上下来,他伸手要去解开时离手上的围巾,却被时离的眼神惊得僵在了原地。
时离的眼睛很漂亮,大而传神,从前这双眼睛望向他时,总带着几分无奈和好笑,有些温暖的光在里面。
现在时离看着他,那里面只有憎恶和恐惧,阴暗得让人不敢直视。
时离的呼吸声很弱,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左素会以为他已经被自己闷死了,少年趴在床上,手还被绑着,那眼神却像是一条带着荆棘的锁链,扣住了他的四肢,束缚住了他的身体。
左素试着说话,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了,过了好久才发出声音来,“我不会做什么,让我松开你。”
时离闭上眼。
左素试探着碰时离的手,少年没有抵抗,他连忙飞快的解开了围巾,好在围巾绵软,没有把时离的手腕捆出淤青。左素沉默了一阵,拿起被子盖在了时离身上。
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时离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有气无力的。
“今天是我生日。”
左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夜光的指针显示着还没有过午夜十二点。
少年的声音带了哭腔,“你给了我最好的礼物,老师。”
“……”
“你给了我对你死心的理由。”
“……”
左素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离开,他什么都不敢想了,只能跟着那个声音,一路走出了小区,走过了无数盏街灯,恍惚间走到了一个陌生的街头。
一盏昏黄的街灯在他头顶,洒下淡淡的光。
他眯起眼去看那盏唯一亮着的光,四周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在这个连月光都消失无踪的夜里,他像是在注视自己情人一样,无措而笨拙的看着光来的方向,直到眼底酸涩得再也睁不开眼。
他闭上眼,近乎崩溃的说出了两个字:“时离。”
一瞬之间,像是又被少年那憎恶的眼神注视了一般,周身都冷却了。
“直到最后你都没有讲,如果深爱要怎么收场……”
等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过,男人才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他定定的看着来电显示,好半天,唇角慢慢的勾了起来。
“……阿黯。”
“声音很难听啊,还在外面没有回家吗?”
“嗯?”
“刚刚司晴给我打电话了,她在哭,说你和时离吵架了。”齐黯停顿了一下,说,“都快午夜了,你们这时候吵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阿素,说话。”
“……”
“阿素,你是不是,喜欢上你家猫了?”
左素一愣。
齐黯在手机那一边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们也真是……你先不要回家,我去你家接时离,顺便把司晴送回老板家。”
“阿黯!等……”
“你不要说话,你能跑出来,说明已经暂时没办法和时离见面了吧,混蛋,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孩气哭了?”
“……阿黯……”
“你啊,在我给你打电话通知你之前,都在外面好好反省反省吧,时离我先替你照顾……不对,他不能和我住一起。”
“……嗯?”
“那小子知道你喜欢过我,不知道多恨我呢,我还是把他送去司老板家住一段时间好了……就这样,我挂了。”齐黯下了决定,也懒得再管左素的反应,直接挂掉了电话,留左素在这一头默然半晌。
时离知道他喜欢齐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在他因为齐黯挂断他电话之前吧,怪不得,那时候那么奇怪……
他今晚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那么喜欢他的孩子,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你给了我最好的礼物,老师……你给了我对你死心的理由。
……
左素不知道他在公园里坐了多久,才等到齐黯再次打来电话,他拿出手机的时候手指已经僵硬了,脸也冷得没有了感觉。
齐黯在那一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阿素。”
“嗯。”
“回来吧,时离已经在老板家住下了,睡的很沉,不用担心了。”
“……”左素看着眼前的夜空,没有说话。
“阿素?”
“……下雪了。”
“什么?”
“下雪了,阿黯……外面真冷。”左素忽然笑了起来。
齐黯沉默了一阵,“……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左素遮着眼睛,露在外面的唇角弯起来,“不用了,我突然想去一个地方看看,你回酒吧忙吧,不是还没有下班吗?”
“阿素……”
男人眼也不眨的关上了手机,在齐黯还没有来得及再打过来的时候把手机关机了,他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从天上一片片飘下的雪花。
我爸还好吗?
不好,他快死了,具体来说,活不到雪落下来的时候了。
如果说他在时离生日的这一天给了时离最难忘的痛苦,那么要是时天在这样一个飘雪的日子里死去了,只怕时离这一辈子都会憎恶这个他降临世上的日子。
左素看着漆黑的街道,慢慢的向着来时的路走去,他本来突然起了要去丁野家看望时天的心情,却发现现在已经没有车了,如果他要去,就少不了回家去拿车钥匙这一趟。
其实他不想这时候回去看空荡荡的家,在时离说出那句话前,一切原本都还有挽回的机会。现在,时间已经无法转回。
不想回家,也去不了丁野家,齐黯还在不见酒吧上班,也不能去。
如果当初他没有捡回时离,时离是不是也会有这样无处可去的痛苦?左素勉强笑了笑,按住眉角,慢吞吞的转了个方向。
雪越积越厚了。
时离第二天没有去上课。
让他借住在家里的司衍司浮两兄弟什么都没说,司浮送了司晴去上课,司衍也在上班路上顺便送时离到丁野家,一路上,时离都没有和司衍说什么话。
司衍和司浮是齐黯的老板,司晴的养父,是一对兄弟,也是恋人,两兄弟性格迥异,却对照顾了司晴一阵子的时离尤其的客气,也很热心的让在半夜来访的时离借住在了他们家。
“时离。”在时离下车时,司衍叫住了他。“你气色不是很好,如果有事的话,记得给司浮打电话,他今天没有什么事。”
时离撑起伞,勉强笑了笑,“嗯,谢谢司先生。”
司衍像是还有话要说,但是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无奈的看了眼来电显示,冲着时离做了个手势,就开车离开了。
时离揉揉被风吹得有些冷的脸颊,掏了钥匙出来,他是第一次在早晨来丁野家,因为不知道丁野有没有起床,所以手脚都放得特别的轻。
房子里很安静,安静到了诡异的地步。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到了时离,目光一沉,合起了手里的报纸,“时离?”
时离拢了拢围巾,诧异的问:“你是?”
男人站了起来,“我是你哥哥的熟人,我叫席泱……你是来看你爸爸的?”
大概猜到席泱是从哪里知道他的名字的,时离没有纠结他表现出的好意,径直朝着侧门走了过去,“嗯。”
“你最好先不要进去。”席泱突然说。
“怎么了?”
席泱斟酌了一下语言,说:“今天凌晨的时候你爸突然发病了,丁野还在抢救。”
时离愣住。
他苍白着脸看着席泱,脑海里轰隆雷声碾碎了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席泱大帅哥终于粗线了……我心心念念了三十多章的席泱啊。
好想吼一句左素你终于遭报应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我这个儿子……
☆、渐行渐远的距离
时天老了,就像是左素料想的那样,被人重伤之后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却依旧没有起色的身体,根本就熬不过这个冬天。
雪落下时的严寒,足以让他苟延残喘的日子走到尽头。
他快死了,具体来说,活不到雪落下来的时候了。
时离苍白着脸,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的事,那时候时天还在家里宠着他,在他和那些黑暗中竖起了墙,尽可能的宠爱着他,时缺也没有离开A市,即使每一次见面都在讽刺他,那时候,他的生活是平静的,没有齐黯,没有左素,没有后来的所有烦恼。
这世上唯一不抱任何私心照顾着他的人,现在就躺在墙的另一边,生命垂危。
他站在门外,听着门里细碎的声响,是手术刀具碰撞的声音,偶尔还有丁野低声说话的声音,他听不清,也不敢听清。
席泱站在他身后,抱着手臂看着他,一半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若有所思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时离身上。
时间在无声的僵持中走过了。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席泱抓住时离的手臂,一手碰上他的额头,“你在发烧。”
时离想也不想的拍开席泱的手,脸色阴沉着,“不用你管。”
席泱挑起眉,目光沉下来,带了几分压迫,“在这里等和坐在沙发上等没有差别,你想在这种时候也倒下去吗?”
他抓住时离的衣领,居高临下的看了时离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拖着时离往外走。时离吓了一跳,唇色发了白,“都说了和你没关系,放开!”
“不要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