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引起的各种后遗症。”说完,他瞟了瞟Kedar,“比如你。还有前几天的黑社会老大和台湾的富豪之类的。”
Kedar保持沉默,两个人大眼瞪大眼。
终于,Kedar疑惑的开口了:“你从来没有爱过洛凡吗?”
庭宇楞了楞,好半天才深深的叹口气,很不爽的埋怨:“怎么可能没动过心呢!洛凡那么漂亮,又一直陪在我身边,想要忽视他都不可能。但是,我没法接受他三天两头换男人,更别提他惹下一屁股的风流债叫我收拾。”
Kedar侧了侧头,奇怪的问:“难道他从来没跟你表白过?”
“表白?什么表白?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一定是从小看我不顺眼所以才故意招来那么多麻烦作弄我!”
“……”Kedar满面黑线,“那,你也从来没跟他说过你喜欢他?”
“谁讲我喜欢他了!”庭宇一口否决,“我只承认我对他动过心,谈不上那种感情。绝对没有。”而且那刻的心动,也只是自己一时糊涂冲昏了头脑!
Kedar觉得自己面部不由自主的抽筋。
他们两个,简直像对正在闹别扭而不自知的情侣!
Kedar不知道自己应该多同情谁多一点。把方才拿在手中的阻击枪放到桌上,声音重回沙漠般的深远:“故事讲完了。我们把正事也一起了结吧!”枪眼对准庭宇。“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条路,你帮我找到洛凡,让他对你死心,乖乖的跟我结婚。”
“等等。”庭宇伸手作暂停状,“洛凡不可能爱我。我不会相信他爱我。你一定是被他耍了。他有很多种让男人对他动心的花招。我相信其中一个就是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痴情可怜的人。而我,就是那堆炮灰!”
白痴!
Kedar心中恶骂,居然还能当律师,脑筋竟然直条条的不打弯!
“哼。那我们就换种讲法。” Kedar冷笑,眼底又透出一股阴寒,“我要和洛凡结婚。你是洛凡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在洛凡的面前祝福我们。”
杨庭宇的脸色控制不住的难看至极。
“……祝福?”他开始打哈哈,“我记得你的民族信奉的伊斯兰教,伊斯兰教好象不允许男人和男人结婚这种事——”
“不用你操心。”Kedar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没有贵族的头街对我来讲是种解脱。”
“但是——”
“没有但是。你答应或是不答应?”
虽然洛凡水性杨花朝三蓦四,但好歹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Kedar是个不错的男人,可要配洛凡似乎还差一点点啦。况且,他能制得住洛凡吗?作为最好的朋友,自己应该尽力让洛凡得到最大的幸福才对!杨庭宇这样想,所以——“你说还有第二条路选择的。”
不知死活。
“第二条路?”Kedar的唇向桌上上好子弹的阻击枪滑出一抹残阳如血的笑容,仿佛在讲,这还要问么?“杀了你,让洛凡死心跟我走。”
杨庭宇还没有吱声,大门忽然间砰的声大开,卫奇涨红了面孔冲进房间对Kedar挥拳怒喝:“中国是一个法制社会,不会允许你这种无视法律的行为的!杨律师,我们报警!”
庭宇摊开双手捂住脸:这家伙,该说他幼稚还是白痴?
“报警?” Kedar的表情同庭宇一样古怪。“如果你能报警,怎么可能还被困在这里?我进这层楼的时候吩咐过手下只许人进不许人出。电话?电话线早被我们拔了。电子干扰让你们的手机信号都没有,你怎么报警?”
卫奇往后退了几步。一时冲动竟然忘了自己身处险境。这下怎么办?左顾右盼了一番,脚步慢慢的往后退,嘴里期期哎哎的说着:“那……你们继续谈……我,我出去——”
“回来!” Kedar如老鹰捉小鸡般拎住卫奇的衣领,嘴角的怪笑愈加可怕,“我刚才似乎对你说过:如果再偷听我们谈话,我就把你卖到阿拉伯当男奴?!”
卫奇的双腿一个惊颤,几乎要摔倒。
“那、那——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卫奇无助的看向杨庭宇,“杨律师,快救救我——”
“Kedar,别欺负他了。”庭宇上前拉开两人,提脚就把卫奇踹了出去。关上门后耸耸肩,“虽然有时候我也喜欢欺负他。”
“因为他窘迫时的样子很有趣。”Kedar坐回沙发,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黑曜石戒指的戒面哈了口气:随后用衣袖擦了擦。莫名的妖娆,也令杨庭宇极度的胆寒。
“我不会亲自动手。”抬眼看了看杨庭宇的表情,Kedar微微一笑,“我也不会让洛凡知道是我做的好事。而且,我会让你的死亡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意外。说吧,你是比较喜欢车祸,煤气中毒,还是过敏致死或者是其他你想得到的意外事故?”
8.
杨庭宇不想死。
“我们可以从长计议!”爱因斯坦告诉人们: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儿。大路不通总有秘道可寻吧?
Kedar手一扬,杨庭宇的脑袋已经在阻击枪的射程范围内。“你说你不爱洛凡,又不让洛凡跟我结婚。存心和我过不去不想活了是么?”
顶着枪口,杨庭宇毫不退缩:“要是洛凡心甘情愿跟你走,我才懒得管他。既然他逃婚,就表示他不想和你在一起。中国有句话叫‘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懂不懂?”
Kedar冷笑,步步逼近:“只要你告诉洛凡你不爱他,他就愿意跟我走!你敢不敢对他讲?”
庭宇抿紧了嘴巴,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他仍不敢有任何表示。
“我明白了。” Kedar俊美的面孔泛出一片恼怒的青光,“就算你不爱他,你也不愿意把他让给任何人。”顿了顿,“占着茅坑不拉屎!”
杨庭宇被他逼得实在无路可退,索性伸直了脖子怒吼:“对!算你猜对了。我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怎么样!有本事让他自己跟你走啊!”
Kedar从下至上从上至下扫了遍杨庭宇,咧着嘴冷笑一阵,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只对讲机:“洛凡,你听到了没有?那小子说他自己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你可以死心跟我走了吧!”
杨庭宇的面色顿变。冲着那只对讲机就扑了上去:“洛凡在哪里——”刹时间脑筋根根崩裂,“你、你们——”指着Kedar的鼻子手指指尖颤动不已,“你和洛凡一起算计我?!”
Kedar把对讲机交给他,得意洋洋的回答:“我才没空算计你。我只是答应洛凡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在我的威胁下还能够承认你爱洛凡,我就算输。放他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还是死鸭子嘴硬,洛凡就必须跟我走。”卸下枪里的子弹,Kedar瞥了瞥呆若木鸡的家伙,补充道,“我赢了。”
“杨——庭——宇!”洛凡在对讲机的那一头破口怒骂:“你这个白痴!弱智、IQ连头猪都比不上的混球!”
庭宇已经被洛凡合伙Kedar耍弄他的事实真相给炸晕了,肚子里一包火,现在又被洛凡骂得狗血喷头,几年来累积的怨愤与新仇一齐冲破了他的理智:“姓洛的,看我不顺眼你就直讲!你以为我愿意帮你收拾那些破男人还要一天到晚的被人威胁吗?要不是看你在爸妈的面子上,我早就跟你绝交了——”
“绝交——”洛凡带着些许哭音喊,“绝交就绝交!不仅绝交,我还要跟你分居——”
分、分居?庭宇莫明其妙,要说分居——“我们大学毕业后就已经分居了吧——”没得宿舍住了呀。
“那就离婚!”
“离、离婚?”杨庭宇满腔的怒火一时间找不到点发泄,“分什么居!离什么婚?我什么时候跟你结过婚了——喂,喂喂——你把话说清楚——喂——”
洛凡再也没有回音。
Kedar已经穿上他黑如夜幕的风衣,随意的在颈间缠上一条深蓝色的针织羊绒围巾,躲在门口偷看的女人们直抽冷气:帅啊帅啊!
“杨律师。” Kedar极随便的往那边一站,气势迫人。“希望我们不会再见。”
庭宇吐不出半个字来,慢慢的滑入沙发,身体蜷在一起,神彩俱灭,好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大狗。
不知过了多久,他张开眼帘,卫奇一对圆圆黑黑的眼珠子就在自己面前,吃了一惊,提起精神:“你——”
“没关系的杨律师。”卫奇安慰他,“你再把洛凡抢回来嘛!这些年洛凡每回和你吵架不是闹分居就是要离婚,结果你都能力挽狂澜。这次也一样的啦!”
“你——你们——”杨庭宇觉得他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我、我和洛凡不是那种关系——”
“安啦安啦!”卫奇挥挥手倒给他一杯热水,“知道知道。洛凡对我们说过绝对不要你在前面提起你们的关系的。”
“啥——”杨庭宇如只受惊的麻雀般弹起来,“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卫奇眨眨眼:“没什么啊。反正你们的关系我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啦。好啦杨律师,你犯了错就要道歉,对不起人家洛凡可不好。快点找他回来服个软不算没面子!”
“卟~~~~~~~~~~”
鲜血如水柱狂飚。
* * * * * * *
一个月后。
杨庭宇从律师事务所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半了。从昨晚开始的雨水连绵至今夜,马路上的积水蓄到脚背高。小小的雨伞没能起到多大作用,扯开又湿又紧让他脖子发痒的领带,拖着疲惫的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踏上楼梯。
已经有多久没有得洛凡的消息了?杨庭宇的思绪一旦空下来,就会有那么一会儿不受控制的偏离正常生活的轨道。几次打电话给洛凡的父母,他们都是吱吱唔唔的不肯明讲,一定也是误以为自己会为洛凡和别的男人结婚而伤心吧!
TNND,他才没伤心。一点都没有!
自动感光的楼灯随着他的脚步声点亮,杨庭宇盯着自家大门揉眼睛。揉了半天,嘴角裂开一丝笑容又马上凝结。轻轻咳嗽两手,抬脚轻轻踹了踹门口猫咪一样蜷缩的人得意洋洋的问:“不是说要分居的吗?”
抬起头,猫咪般可怜的男人有一张倾倒众生的漂亮面孔,清秀如琉璃的双眼好像夜幕中的大海蒙上了一层薄雾。只是因为哭泣而显得眼眶又红又肿,俊秀的嘴角还在努力的咬牙忍住抽絮。杨庭宇看得心里一慌。还是硬着面皮挑眉毛瞪眼睛:“你还说要离婚的呐!”
颠倒众生的眼眸轻轻一眨,两行泪水就滑落下来。杨庭宇惊得倒退两步:发生什么事了?洛凡为啥会伤心这成副模样?难道是被那个阿拉伯男人给甩了?不可能啊!不应该啊——
因为雨水打湿了衣服,浑身湿透的人还在瑟瑟发抖,杨庭宇只好故作凶恶的喊:“喂!还不从我家门口滚开?不让我开门怎么进房间啊!”
湿湿的眼睛露出一丝欢喜,洛凡迅速挪开了身子。
杨庭宇进屋后,洛凡也要跟进来,冷不防杨庭宇回头冷喝:“门口呆着!”
刚伸进来的脚又缩了回去,可怜的洛凡脸上露出一股伤心神色,那神情,诱人至极。
杨庭宇从浴室里翻出一件大浴衣,扔给他:“鞋子衣服全脱了!换干净了再进屋。”
看了看杨庭宇屋里的摆设:洁白羊毛的地毯,简洁但富丽的装饰灯与家具。洛凡只好认命的开始脱衣服。只剩内衣时,小心翼翼的搭眼瞅了瞅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杨庭宇。杨庭宇眼也不抬,冷道:“从里到外全换干净了!不知道又从谁的床上爬回来的!”
洛凡咬紧牙齿,身子轻轻颤抖,分不清是雨水淋冷了,还是被杨庭宇无情的话气坏的。半天,他才悉悉缩缩的脱掉底裤,穿上浴衣,如一只新生猫咪般怯怯的、试探的,踏进了客厅。
9.
湿冷不同于干冷。北方的天气干燥,冷得爽快。南方的天一旦冷起来,往往雨水连绵伴着阴嗖嗖鬼伶伶的冷风往你脖子里钻,穿太多似乎也遮不严实。现在的天刚刚开春,冷空气还是一阵接一阵的来。洛凡缩着脑袋抱紧胳膊进房间后,脚步就不由自己的往浴室方向移。太冷了,真想泡个热水澡暖暖身体啊!
“咳咳!”
杨庭宇存心显摆。眼角冷冷的一瞄,洛凡只好垂着头极慢的踱到他面前。坐都不敢坐,站在那边眼观鼻鼻观脚,听话得像只训练有素的名贵家猫。
他要是天天都这么听话,讲不准自己真的会把他一天到晚抱在怀里疼爱吧?
“说!”杨庭宇关掉电视,搁起脚,避开不瞧洛凡可怜兮兮但却漂亮惊人的面孔。
漆黑的眼珠一骨溜:“……说啥?”
杨庭宇心想你到现在还给我来这套?好,你既然装傻,我就陪你一起卖疯!
“说说那位阿拉伯王子啊!叫什么……Kedar来着的。他不是要跟你结婚吗?怎么?难道这次换他逃婚?”
洛凡的眼中窜过一道羞恼的光,咬了咬嘴唇,忍气吞声的、非常乖巧的回答:“他又没赢我们那场赌局。我干吗要和他结婚!”
杨庭宇咦了一声:“不是说他赢了吗?”
“但是你死也不肯放我走啊!”洛凡小小的阴谋了一把,颇为得意,“所以我硬说你们最多只能算打个平手,没分胜负罗!”
嘴巴又有点克制不住的歪斜,庭宇心情好了许多,冲洛凡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洛凡嘻嘻一笑,赶紧做到他身边,抱起一只软软的大枕头塞在怀里取暖。
庭宇总算是正眼瞧了瞧他:脸上泪痕未干,眼睛红肿得象两颗核桃,头发湿得还在一颗颗往脸上滴水。下意识的皱皱眉头,心中早就软得像棉花。但他知道,现在不从这只猫嘴里把鱼鳅挖出来,等他消化掉就再也分不清哪些是鱼哪些是泥鳅了!
于是他起身走向厨房,慢悠悠的取出些咖啡豆,屋内顿时香味四溢。非常清楚的听到某人的肚子咕噜噜一阵翻滚。忍住笑,慢慢的再把咖啡豆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