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最亲近也最常用的姿势。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手里握的不是酒杯,而是医学论著。而她总是不老实地在他怀里蠕动来蠕动去,他总是说她比小宠物还闹腾。
“子仁?”
她突然开口,用只能被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眼睛却依然紧闭着,似乎很累很累的样子。
“嗯?”他也是慵懒地应了声,把手里的酒杯递到她的唇边。
许是闻到了酒味,她皱了皱鼻子,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懒懒地抬手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一大口咽下了杯里的所有酒。
“还要吗?”他带着兴味地挑了挑眉,渴了么?一口喝了这么多?
“要!”她顺势躺在了他的大腿上,举高了手里的酒杯,她需要壮胆,问接下来的问题。
康子仁唇角不怀好意地勾了勾,把酒杯放在旁边的桌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双手开始在她身上不老实起来。
“唔。。。。。。”她一惊,推开他,倏地坐了起来,不悦地嗔怪:“你又要干嘛!”
“不是你说你还要吗?”康子仁扁扁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说。。。。。。你无耻!”
她看到他眸子里的狡黠时,终于明白自己被他戏弄了,抬手就要去敲他的脑袋,却被他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又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有事问你!”她怕他再欺身而上,刚在他的腿上枕稳,便先发制人地开口问他。
他低头看着仰着脑袋估计只能看到自己下巴的女人,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问!不用征求我!”
“你。。。。。。你真的没有问题问我吗?”她犹犹豫豫地问他,语气里有好奇,似乎也有失望。
没错,她很失望,他应该有问题问她不是么?可他却一副老夫老妻爱爱完之后的满足模样,一个问题也没有。
“到底是你想问我,还是你想我问你?”他皱了皱眉,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你真的没问题?”她再次问,秀眉快拧成了麻花。
这回他没有很快答她,眯着眼睛探究地看了看她眸子里闪烁的光芒,摇了摇头,“我想知道的答案,你已经用实际行动来回答我了!我很满意!”
说完,他斜斜地勾了勾唇,抬手又在她的鼻尖上捏了一下。
童心真心失望了!他,真的不在乎吗?还是。。。。。。还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他以为的答案?
她叹了一口气,瘪瘪嘴,不再问,也不再看他,把恍然的视线转到了头上的舱顶。
见她明显不高兴地不理他了,他温和地笑了笑,手伸到她脖子下面,将她扶起来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她就是这样,在他面前,即使不说话,也要把所有的心情都写在脸上,让他每看她一眼,就心里不舒服一层,非要开口问个明白,彼此都才安心。
他将她的手裹进自己的手心,“童心,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等待我问什么。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但是我不会介意。我只是嫉妒那个人,恨那个人。。。。。。”
童心有点听不下去了,原来他知道她刚才想说什么!
“你嫉妒谁?恨谁?”她突然从他怀里坐起来,转身杏目怒瞪看着他,“康子仁,你是不是嫉妒那个要了我第一次的人?”
真是太讽刺了!这个明明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在要了她第二次之后,居然说他不介意她不是第一次,还说他嫉妒那个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
VIP016。一副和谐美好的画面!
康教授,你也有这么愚蠢的时候?
想到这里,气呼呼坐起来的童心心里却突然乐了!
康子仁瞧着她突然从怀里起来,有一瞬间的怔忡。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回忆的片花:她曾经也像刚才那样,本来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却突然站起来,很多时候吓得他会把手里正在看的书都打翻。
他的那个莽莽撞撞的童小心又回来了么?
“咳。。。。。。什么要了你第一次第二次?”康子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眸子里满是探究,“我是说我嫉妒陆文昊,恨陆文昊,因为我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对你这个小秘书有想法,但是我不介意他有想法,因为我自信你不会跟了他。”
呃?纳尼?
童心瞳孔一敛,“你,你个混蛋,总是让我上套!”
她本来真的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在看到他说完话后,绷紧的唇角明显有隐忍着的笑意时,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他戏弄了!这个混蛋!
她又羞又恼,两只拳头不断地砸向他的胸膛,边砸边嗔骂,“笨蛋,混蛋,王八蛋!”
康子仁终于再也憋不住,抓住她的手腕大笑起来,两个人在沙发里斗成了一团。
闹够了,康子仁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童心,敛起脸上所有的情绪,按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童心,我们彼此错过了理应是最美好的四年,我不会再问你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我康子仁和你童心的生命就牢牢捆在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不管是彼此相爱,还是相互折磨,都要纠缠一辈子!”
他的一番话,让童心体内因为方才的闹腾正在加速流动的血液,一瞬间像是凝固了,她感到身上的温度在渐渐消逝。
有点冷。
不管是彼此相爱,还是相互折磨,都要纠缠一辈子!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下蛊呢?听起来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惧怕感。
是因为自己没自信么?还是,对他没信心?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他像是洞穿了她的眼神,低头问她。
“不是!我是怕被你纠缠!”她嘿嘿一笑。
“那你就主动来纠缠我!”他似是松了一口气,邪魅地勾了勾唇。
说罢,作势就要再次将她扑倒,被她摇头晃肩地推了过去,突然格外认真地唤了他一声,“康子仁!”
“怎么了?这么严肃?”他停下所有动作,皱眉不解地问她。
她坐直了身子,垂眸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一样,仰头坚定地看向他,“既然你送我了那句话,那我今天也在你这里做一个承诺。”
“哦?好!”他挑了挑眉,抱起双臂,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如果我们能在一起,我送你一份大礼!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努力平静地说完这句话,童心暗暗舒了一口气。
康子仁回味了一下她的话,皱了皱眉,“这,有区别吗?不一样的大礼?”
“嗯!”童心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前者和后者都是已经准备了四年多的大礼,但是不一样,因为这两份大礼,一份本来就是你给我的,而另一份,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才得到的。所以,不管我们以后在不在一起,我都会选择一份其中的礼物,还给你!”
康子仁耸耸肩,似乎没太听明白的意思,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抿了一口之后才点点头,“好!尽管我现在就很好奇,但是我还是会慢慢期待着你的大礼!不过,你要记住了,我铁定会收到你的第一份大礼!至于你所说的那第二份,留着给你自己吧!因为我刚才已经说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相互纠缠。不在一起如何纠缠?”
“希望你如愿!”
童心不想再计较他的偷换概念,因为她确确实实做出了最大的决定。
康子仁,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利用一诺去你们家人那里换取可怜的自尊。但是我会努力和你一起去面对阻碍,倘若尽力之后,我们的决心仍赢不了现实的绝情,请不要怪我狠心。
但,我仍希望我能把第一份大礼送给你!只希望到时候,我们的一诺对你来说,是一份大惊喜!
我期待着那一天!
“会的!”
康子仁坚定地说完,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
*
两个人在游艇的大圆沙发上休息了半个晚上,第二天天刚亮,还窝在康子仁怀里睡得香甜的童心,就接到了陆文昊的电话。
“童心,你忙完了没?”
“哦。。。。。。”童心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康子仁,低声说:“陆总,是不是有事找我?”
昨天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今天让他坐上午的飞机先回济城,她把机票改签到了晚上。陆文昊这么早就打来电话,应该不是忘记这件事了。
“是的,你还记得上上个月我们在香港竞标时,丢掉的那块地皮吗?”
童心皱眉想了想,“记得啊,后来被顾氏出高价买走了,香港那块地吧?”
“对!顾氏现在公司内部管理出了问题,几乎面临破产,所以没有能力再继续把那块地开发下去,顾总为了套现,知道我们有意向,想把那块地超低价转给我们。因为当时那块地皮的情况你最了解,所以。。。。。。”陆文昊欲言又止,但说话时语气急切,很恰当地表达了他的意思。
“顾总现在就要谈吗?”
童心记得,那块地她和陆文昊当时研究了一个多月才决定去竞拍的,没想到顾氏当时高价买了回去,他们只好遗憾败北。如今没想到顾氏又要低价转给他们,也许是好事,也也许是坏事。但不管是好事坏事,都是比较重要的事。
“对,因为他们公司现在非常窘迫,他着急套现,已经亲自去了我们公司,但是今晚就要离开。”
童心明白了,这是让她现在立刻就和他一起飞回济城吧?
她又转眸看向还在睡觉的康子仁,却突然对上了他不知何时早已经睁开了的深眸,正皱眉有点不悦地看着她。
她无声地对他笑了笑,又转身对着电话说,“我明白了陆总,机票我还没来得改签,刚好,我不用改签了,我们呆会直接机场见。”
“好。”陆文昊满意地挂了电话。
“童保姆,欠我的24小时到了吗?”
童心的电话刚挂,就听到身后酸溜溜地传来一句质问。
“好了,你也应该听到了,真有事!欠你的你记住,回头补偿你。”
童心边说边站了起来,虽说飞机是三个多小时以后的,但她的行李还在陆文昊订的酒店房间里,来回路程算上,她也该回去了。
“不行!现在就补偿!”她刚下了沙发站稳,康子仁起身拽住她的手腕轻轻往怀里一拉,她便猝不及防地向沙发倒去,他长臂一捞,把她控制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别闹了,康教授!你自己突然跑出来没少推掉手术吧!快起来!回去了!”童心知道自己挣脱不出来,捏着他的鼻子只说不动,任由他揽着自己。
其实,她何尝不贪恋他的怀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过不如这样睡到地老天荒。
可是地老天荒终有时,现在他们彼此都还有事要去做!再说,一诺还在济城,她和他在这里越是缠绵,她心里越是想念一诺。
好吧,她脑子里这个时候非常适宜地飘进来一句被用滥了的词: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虽然酸了点,但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恰恰是这个理。
“我休假了,病假!我现在要吃药!”
康子仁的声音里还散发着慵懒的味道,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童心连连求饶,“我这味药副作用太强,不小心会中毒的!”
“不怕,反正几年前就中过了,就再中一次,以毒攻毒。。。。。。”他说着,俯身就咬住了她还想张开的唇,用力地吸了下去。
与此同时,双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来来回回不老实地动作起来。
童心想挣扎,但经过昨晚的折腾和几乎未眠的一夜,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推开他,加上他此刻的力道大的惊人,席卷而来的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她不敢再有造次的想法,索性闭上眼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配合起他的热情。
主要因为他的这句比情话还要酸的话,让她不忍心拒绝。
男人的精力都这么好吗?明明眼睛还未睁开呢,就又来劲了?
船舱外,朝阳初升,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像铺上了一层金子,一派祥和美好。
而舱内上演的,也同样是一副和谐美好的画面!
*
康子仁运气很好,订到了童心和陆文昊同一航班的最后一张机票。只是童心在商务舱,他在头等舱。
五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让康子仁第一次感受到了坐飞机是一种煎熬。
杂志看不进去,小憩睡不着。
想象着童心和陆文昊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再也坐不住了,打开安全带,腾得站了起来,向商务舱走去。
VIP017。白加黑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漂亮的乘务员微笑着问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带着汹汹气势的康子仁。
“洗手间。”他冷冷地丢了三个字,步子没有停下来。
“盥洗室在商务舱后面,您从这里。。。。。。”
“嗯!”
热情的乘务员伸手给他指路,他却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从乘务员身边经过直接向后面走去。
童心和陆文昊确实正在聊天,不过他们聊的全都是香港那块地皮。她自己的邮箱里一直都有相关资料,上飞机前,她已经下载了下来,此刻正在和陆文昊对着笔记本屏幕边说边指指划划。
康子仁眉头微皱,深邃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款步走了过去,在过道上停下来。
商务舱的座位一排两位,童心刚好在过道这边,陆文昊坐靠窗。
当童心的余光瞥到自己脚的旁边多了一双男士皮鞋的时候,疑惑地抬起了头,刚好撞上康子仁寒潭似的黑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色沉静。
“你,你怎么过来了?”她很意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陆文昊,又看向康子仁,所有的疑问都写在了脸上。
陆文昊也发现了康子仁,但身上绑着安全带,他没有站起来,也只是仰着头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没有开口,因为他明显看到康子仁眼里的敌意,但却不像童心那样意外,看向康子仁的狭长桃花眼里带着隐隐笑意。
康子仁还未回答童心,乘务员又走了过来,“先生,请您回您自己的座位。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们,请不要在机舱内随意走动或者站在走廊里。”
“我不舒服,从我的保姆这里来拿药。”康子仁虽然是在跟乘务员说话,但说话时视线一直没离开童心,末了,几不可闻地对她挑了挑眉,淡淡吩咐道:“把药给我送过来。”
说完,慵懒地抬眸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方才只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就低头看向手里的资料的陆文昊,大步向前面的头等舱走去。
童心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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