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姚希若竟成了她的恩人,她就满心的别扭。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须报,有仇也绝不放过。虽然前世的时候,她已经报了仇,将姚希若弄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可自己也没落得好啊,大好年华被关在了铁槛庵,好好的人险些被逼疯,最后更是和姚希若同归于尽。
九公主对姚希若的恨已经沁入了骨头里,重活一世,她绝不会放过姚希若这个佛口蛇心的贱人。可偏偏是姚希若‘治好’了九公主的痴病,不管是为了堵人口舌,还是为了偿还因果,九公主在报仇前,必须将‘恩情’给还了。
早在姚希若决定给她治病那天起,九公主就开始考虑如何‘报恩’。思来想去,足足想了近两个月,总算让她想出了一个极好的法子。
今儿个出宫,九公主就是为了做准备。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姚希若和齐勉之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如今齐家出了大祸,齐令先、齐勤之父子业已被锦鳞卫押解回京,全都关进了诏狱待审。大长公主闻讯后,又急又怒,当场中了风,后经姚希若抢救,恢复了大半,但手脚麻痹无法动弹,只能卧床静养。
齐勉之作为东府唯一能支撑门面的少爷,忙着四处寻找门路。
而姚希若因为治好了九公主,又给太后献了一些美容养颜的调理秘方,深得后宫贵人的宠信,太后甚至赐给她一个玉佩,许她自由进出宫城。
齐勉之想找门路救父兄,最好的法子就是去宫里求情,偏大长公主不能动弹,那么他最佳的救助对象便是姚希若。
……嘿嘿,九公主要做的就是,抓姚希若和齐勉之一个现行,只要确定他们有私情,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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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坑你没商量
“姐姐,你真要回去呀?”
顾瑶坐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两只小脚儿悬在半空随意的晃着,眼睛却追着忙碌的顾伽罗,有些不舍的说道。
“嗯,圣人已经下了旨,齐家的案子终于有了定论,我也该回去了。”顾伽罗打开黄花梨百宝嵌番人进宝图顶竖柜,从里面抱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嵌花果纹四层漆盒,她见漆盒放在炕桌上,逐一拉开看了看,每一层都放着不少东西:钥匙、契纸以及一本本的账册。
这是顾伽罗的所有家当,她明天就要回齐家了,嫁妆什么的也都重新盘点清楚,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全都带回去。
顾瑶嘟着嘴,略带不忍的说道:“可、可是齐家已经被圣人褫夺了爵位,国公府的宅邸也被收回了,除了祭田和几个女眷的嫁妆,齐家所有的产业都被抄没,如今一家人更是委委屈屈的呆在清河县主的宅院里……”
两个月前,圣人抽调三万卫军组成平西大军,任命英国公世子杨继宗为主帅,黔国公齐令先为副帅,火速赶往西南平定叛乱。
昨日,西南传来战报,平西大军以招抚为主、剿灭为辅,耗时半个月,终于将西南的局面稳定下来。
‘齐勉之杀人案’也有了最终的判决:大长公主教子无方,削去大长公主的封号,封地和公主府悉数被朝廷收回;黔国公虽戴罪立功,但功过不相抵,被夺爵毁劵,家产抄没;齐家两府男丁的官职全部被罢免。
齐家在西南经营近百年的势力被圣人连根拔起,整个齐家也元气大伤。
不过。圣人到底没有将齐家赶尽杀绝,齐家的祭田保住了,齐家女眷们的嫁妆也都留了下来。圣人也没有彻底断了齐家的仕途,只要有人推荐,只要有合适的官职,齐家人仍可以补位。
只是,就目前而言。以齐家的现状。齐家男丁近几年内很难再进入仕途。
一夜之间,齐家从天堂跌落地狱,齐家的几个姻亲也纷纷站出来跟齐家划清界限。
最先提出和离的便是齐勤之的妻子、齐家东府的大奶奶赵氏。赵氏是广平侯府赵家的女儿。嫁给齐勤之近十年,膝下只有一女。
按理说,似广平侯府这样的勋贵人家,是不该如此见识浅薄、落井下石的。赵氏之所以和离,倒也不是因为齐家的落败。而是因为齐勤之的薄情寡义。
今番齐勤之惹出大祸,锦鳞卫奉命奔赴西南详查,结果查出了他的许多事。虐杀山民、欺压百姓等不法事就不必说了,最让赵氏不能容忍的是。齐勤之竟然在西南养了个贵妾,那贵妾给齐勤之生了两子一女,最大的儿子已经九岁了。
也就是说。在赵氏嫁给齐勤之后没多久,齐勤之一到西南便纳了这个贵妾。
而且据西南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齐勤之非常宠爱那贵妾,在西南的齐府,下人们都尊称那贵妾为‘大奶奶’。
赵氏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齐家东府就一个大爷,哪儿来的两个大奶奶?她堂堂侯府千金,居然沦落到和一个商户女‘并称’的地步?
赵氏恨齐勤之不顾夫妻情分,更恨齐家人欺人太甚。齐勤之纳了贵妾,同住一府的齐令源会不知道?对齐勤之宠爱有加的大长公主会不清楚?
可八九年了,赵氏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这绝不是她赵氏无能,而是齐家人上下串联,只瞒着她一人罢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哪,赵氏一怒之下,女儿都顾不上了,要求跟齐勤之和离。
紧跟赵氏的,便是三奶奶罗氏。罗氏是个商户女,罗家千方百计的攀上齐家,为得就是寻找靠山。结果齐家败了,罗氏嫁进来也不足两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罗家人一商量,得,还是和离吧。
趁着罗氏年轻,又在齐家学了许多规矩,只要陪送大把的嫁妆,或许还能再嫁个好人家呢。
齐家东府一下子少了两个少奶奶,只把病情略有好转的大长公主又气了个倒仰。而更让大长公主觉得丢脸的是,东府出了两个眼皮子浅的‘贱妇’,西府却没有一个女眷想脱离齐家。
更有甚者,顾伽罗这个原已被接回娘家的西府大奶奶,竟然没有趁机和离,反而高调的宣布重回齐家。
没错,顾伽罗虽然早就决定回齐家,但却一直没有行动。因为千年狐狸冯表兄说了,“既然决定要回去,那么就必须在最恰当的时候回去。”
冯表兄所谓的‘最恰当的时候’,就是在圣人宣布对齐家的判决后。
圣人的旨意前脚到达齐家,冯表兄后脚便命人在坊间制造舆论,说顾氏深明大义,不嫌夫家落败,情愿带着所有嫁妆重回齐家侍奉长辈公婆和夫君。
经过冯表兄的一番运作,不到一天的时间,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顾氏的‘义举’。这下子,再也没人提及顾伽罗曾经的风流艳事,相反的,只要一提到齐门顾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要竖着大拇指赞一句‘贤良淑德’,堪称贤妇的典范。
可不是‘贤妇’吗,贫贱不移,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是顾家的人,也不是很理解顾伽罗的决定。顾琳不止一次的在背后嘲笑顾伽罗傻,为了个名声,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
顾瑶也不理解,她倒不是觉得姐姐回齐家会受苦,齐家败了,可清河县主还在,顾伽罗手上还有丰厚的嫁妆,就算是‘受苦’也苦不到哪里,只是没了国公府的尊贵罢了。
顾瑶只是为姐姐感到不值,“姐姐,你说齐谨之回京多久了,除了那次来咱们家接你回去外,竟是多一次都不肯来。还有齐家的其他人。一个都不曾来探望过你……姐姐,齐家人根本就不看重你,你又何必跟他们讲情义。”
顾瑶年纪小,她的世界很单纯,讲究的是快意恩仇: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你若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顾伽罗笑了笑。将漆盒放好。道:“话不能这么说,过去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顾瑶还是嘟着嘴,显然并没有被顾伽罗的话说服。
顾伽罗伸手掐了掐她鼓鼓的脸颊。“好了,姐姐知道你舍不得我,放心吧,我只是回夫家。又不是离开京城,齐家离家里也不远。只要有时间。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在家里住了几个月,顾伽罗最大的收获不是学习了许多管家的经验,而是与家人日益增进的感情。有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仿佛过去四年的隔阂渐渐消失了。
亲人的支持。让顾伽罗底气大增,对于重回齐家这件事,也不再担心和排斥。甚至她还隐隐有些期待,或许在齐家。她会有全新的生活。
顾伽罗期待回齐家的日子,但却有人拒绝再跟齐家沾上关系。
还是云来茶楼的包间里,姚希若态度疏离的坐在了齐勉之对面,淡淡的说道:“我来了,我的东西呢?可以还给我了吧?”
命运大神真是会开玩笑,既然给她重生的机会,为什么不早几个月?偏偏在她刚刚跟齐勉之有了接触后重生,这、这不是故意给她找麻烦嘛。
两个月不见,齐勉之消瘦憔悴了许多,俊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沧桑,原本风流倜傥的桃花眼里平添了几分阴郁,“几日不见,阿若竟变得如此冷漠,怎么,你忘了当日咱们——”
姚希若唯恐齐勉之说出什么不堪的话,赶忙打断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下午还要进宫去给九公主复诊,齐少爷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齐勉之的眸光闪烁了下,这两个月他尝遍了人情冷暖,见惯了世态炎凉,看到姚希若翻脸不认旧情,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这样也好,你姚希若无情,就别怪我齐勉之无义了,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包厢的房门,齐勉之道:“阿若,你能这样,我很开心。你我两情相悦,原本说好待你出了孝,我就求母亲遣官媒去顾家提亲,谁料想家里出了事……现在终于尘埃落定,我们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阿若,你放心,你对我有情有义,我定不会辜负你。我们齐家虽然败了,但祖母还在,家里的根基还在,你嫁入齐家,我绝不会让你受苦的。”
姚希若脸色大变,谁、谁想嫁入齐家了?齐家已经衰败了,虽然日后会复兴,但少说也要十几年以后呢。现在她深得宫里贵人的恩宠,又有妙真大师做靠山,大好的姻缘随她挑,她为甚要跳进齐家的大坑去受苦受难?!
姚希若扑捉到齐勉之眼中闪烁的诡异亮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好像是姚姐姐的声音,姚姐姐,是你吗?”
‘吗’字还没有吐出来,房门便被推开了,酒楼的小二、以及九公主主仆三个赫然站在门外,九公主一派天真,好奇的问道:“还真是姚姐姐。咦?这位少爷看着恁般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九公主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心中的小人却已经掐腰大笑:姚希若,你‘救’了我,本公主知恩图报,决定给你寻一个‘极好’的姻缘。齐勉之,好歹是大长公主的孙子呢,性子纨绔了些,人没用了些,但身份贵重,你就好生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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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狗血无处不在
“小姐,冯妈妈回来了!”在外间服侍的夏至扬声回禀道。
顾伽罗头也没抬,“冯妈妈,进来吧。”
“是。”冯妈妈答应一声,没有立时进来,眼下已经是初冬十月,室外的温度很低。冯妈妈刚从外头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气。冯妈妈先在外间烤了烤火,去了去寒气,这才掀帘子进来。
“冯妈妈辛苦了,夏竹,还不赶紧给妈妈倒一碗滚滚的姜茶来?”
顾伽罗盘腿坐在临窗大炕上,正指挥着夏竹几个打包衣物,见冯妈妈进来,忙吩咐道。
夏竹忙应了一声,出去倒茶不提。
顾伽罗又用下巴点了点床前的鼓墩,“妈妈跑了这半日,累坏了吧?先坐下歇一歇。”
“哎哎,还是大姑娘心疼我。”冯妈妈是顾伽罗的奶娘,是她最亲近、最信得过的下人,两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多客套,冯妈妈笑着说了几句,便在鼓墩上坐了下来。
“妈妈,那边怎么样了?”顾伽罗问道。
她所说的‘那边’,不是旁处,正是她明天要回去的齐家。
夏竹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瓷青花的茶碗。
冯妈妈也不用人伺候,站起身,自己拿了茶碗,然后也不急着坐下,双手抱着茶碗,恭敬的回道:“好叫大姑娘知道,那边都收拾妥当了,老奴刚刚去转了转,虽说那宅子比不上国公府的宅邸,但也是七进七出的大院子,地处文昌胡同,也算是极好的位置了……”
冯妈妈细细的将齐家的新居介绍了下。她说的很客观:“房舍也新,听说前两年清河县主刚刚命人重新规整过。那时是想给敏大姑娘做嫁妆的,唉,谁承想——”
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煊煊赫赫的黔国公府一夜之间竟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偌大的国公府被查抄,大长公主的封号被褫夺,东西两府的主人们只能委委屈屈的搬进了清河县主的私产。
七进的大宅子。放在寻常官宦人家。绝对称得上豪宅了,可对于齐家来说,却寒酸得要命。更不用说现在还是两府人马挤在一起生活。
上有病歪歪的大长公主,下有不省心的媳妇妯娌,过去国公府豪富,主人们也不会计较一些琐事。可现在齐家败了。除了女眷的嫁妆,齐家只剩下一些不能动的祭田。生活不免有些窘迫。每日里鸡吵鹅斗的很是‘热闹’。
一想到方才在齐家看到的场景,冯妈妈的脸上不禁带上了忧色,小声道:“大姑娘,咱们明儿真要回去?”
顾伽罗挑了挑眉。不答反问:“怎么,齐家东府又出幺蛾子了?”
冯妈妈撇嘴,“还不是东府的那位大夫人。哼,好歹也是书本网的千金小姐。怎么短短两个月的功夫就变得恁般市侩?也就是清河县主宅心仁厚,看在大长公主是长辈的份儿上,不计前嫌的将东府的人也接了进来。偏某些人冷心冷肺不懂得感恩,自己不会养儿子,生养出来的祸头子硬是害了整个国公府,现在还有脸跟清河县主闹腾。”
冯妈妈一脸的看不上,不屑的摇头道:“大姑娘,您是没看到呀,您的那些嫁妆还没进门呢,东府的大夫人就急急的跑了来,两只眼睛都要冒绿光了,瞧那热切的模样,只恨不得将那些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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