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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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悍妇-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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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培旭看着何媗在他面前掉泪,忍了忍,最后还是跟着落下泪来,哭道:“那姐姐如果出事,我该怎么办?母亲去时,我是应过母亲,要照顾姐姐的。但姐姐被以祈福之名被送去了水月庵,后又有和亲之事,我却丝毫做不得任何事来保护了姐姐,期间该也有许多事我不知道。终归是因着我没能力保护了姐姐,若我有刘府之势,褚时序之能,姐姐何必那般辛苦,做如男儿一般的事,受那些波折风险。”

“这些又有什么?”

而后何媗突然想到了褚时序先头与自己提过这事,抿紧着嘴唇看着何培旭,问道:“这些可是褚时序对你说的?”

何培旭抬头看着何媗,摇了摇头,说道:“他并没有对我说这些,只是……”

说至此,何培旭的眉头皱了更紧了,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姐姐也该知道褚时序是怎样的人,姐姐与褚时序定亲之后,我也寻人查过他。可却查不到什么说法,只是一味的赞誉。若没有姐姐先前的话,我当真只以为这人只是难得的才俊。只既已得了姐姐先头的话,越发觉得这般人不知藏着什么心思。我家有什么,不过随人可取的钱财,与一个侯爵的虚名。”

“将来他依着我家的钱财成事,若要再上前一步,未免不需更大的权势。到时若他用联姻的法子,头一个该设计的便是背景浅薄的姐姐。”何培旭说道。

何媗情急之下说道:“他并不会这样,你不必担心。”

何培旭皱眉问道:“姐姐怎知他不会?怎信他不会?”

听后,何媗哑然,她着实也说不出信了褚时序的借口。这天下男人有几个深情之人?便是褚时序于少年时,为了所谓的少年情思做些蠢事,但待他成年了,或年头久了,怎能保证了当年所谓的情,在他心中是不可弃的。

何培旭垂了头,说道:“我们何家世代从武,从战场得了兵权更加便利一些。且若要……”

说道此,何培旭对想象中的将来种种混乱,仍有了一些畏惧,说道:“将来无论想要做了什么事,所用的不过钱财与兵权。我若能在这处上经营出来,那便是将来如何变化,旁人也许顾忌着我们一些。不是任谁想除就除得的,谁若有害我们的心思……”

说至此,何培旭突然笑了。

何媗看那笑容竟有几分像了褚时序,一时颇有些心境,只听了何培旭说道:“我们也有能力先行下手除了,便是褚时序也一样。”

许久,何媗哑然说道:“我只盼着你有个安稳人生。”

何培旭看着何媗流着泪笑道:“姐姐,我们这般人家,在这混乱朝堂之内,原就是在悬崖边上。除非成了掌控别人性命的人,那得几分安稳?难道就单靠了那褚时序?我是不愿的,我要有自己的能力去护了姐姐。不愿在往后,于旁人说我的安稳是用姐姐换来的。这着实让我十分厌弃的……”

何媗双手紧握成拳,只皱眉想,何培旭究竟是从何处从何时琢磨出这些事的。

若何媗糊涂上几分,可以强逼着何培旭弃了这想法,把何培旭关了起来。或用自己的性命去逼着何培旭留在家中,让他只做了个纨绔公子,过了几年娶妻生子也就罢了。

偏何媗清楚的很,被何培旭说出几分心底的念头,也无法去驳斥了他。

何培旭看何媗这般,便说道:“我既是看过了姐姐,与姐姐说过才走。也让我心安了许多,我会顾好自己的。只是战场多变,若是万一。姐姐也不须太过悲伤,姐姐之命不是为了我,该为自己而活。明天我们便要集合离京,许三四年内都无法回京,我这时还要去了营地,就此于姐姐拜别了。”

说完,何培旭擦了擦泪,转身出屋。

何媗看着何培旭的背影,泣不成声。

那些何府奴仆未得何媗的话,也不敢放了何培旭出去。

何培旭用了方才哭红的眼睛扫了那些奴仆丫头一眼,说道:“这何府难道我的话不作数么?如今我要出府谁敢拦我?”

那些丫头婆子也未敢说话,只看着何媗。

何媗的嘴唇被咬得几欲出血,最后颤声说道:“让那个狠心人走了吧。”

此一句话说得何培旭的眼泪几乎又落了下来,只是于众人面前咬牙忍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出了何府。何媗看着何培旭越走越远,还未待何培旭出府,她则先被泪蒙得看不见何培旭的背影。

自何培旭走后,何媗只一人独坐在屋内,凭什么人都不见。

便是春燕芸儿也进不得屋去,何媗就一个人在屋内独坐至天亮。那芸儿实在忧心的很,陪着何媗在外面也守了一夜。至快天明,倒是小九咬牙先进去了,跪了说道:“我知姑娘心中难过,只姑娘先头那‘狠心人’一句,说得实在太过重了,这让少爷如何能安心随军去了边疆。”

说着小九装着胆子去拉了一下呆愣的何媗,只摸的何媗双手冰冷,小九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小九把何媗的手捧着,由她的双手捧着暖了,小九含泪说道:“姑娘不若再去看了少爷一眼,让少爷不必在战场上挂心了这边,姑娘往后也不会为了这事后悔。”

何媗这才转动了一下眼睛,看了小九一眼,许久,哑声说道:“且为我备些纸笔吧,我若见到他,必不舍得让他走的,不若去了一个信儿去。”

只是待纸墨笔砚备齐拿了过来,何媗却是拿了许久的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最后只抬头看了前些日子为了郭旻之妻制药备下的药材,何媗拣出了一味来,挑了个荷包放在里面,着人送去给了何培旭。

何培旭这边已要出发,为了先头与何媗闹得不开,正怏怏不乐。

待接过那经过一番周折才递了进来的荷包,却不识得那荷包中的药。

何培旭就连忙去寻了随军的大夫,大夫一看便笑了,说道:“这是味女儿药,是当归。”

当归,当归……

何培旭顿知何媗的意思,只捏紧了荷包。而后咬了牙,翻身上马。

就此何培旭便离了临京,去了那荒芜的边疆野地。

☆、91秋雨微凉

自何培旭去了军中,何府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也无了王氏等人在时的种种纷争,明争暗斗的各式混乱。

也无了何培旭在时的笑语欢颜,片刻的温馨欢乐。

此时的何府,倒是成了一片死寂。

何媗每日除了忙完往常的事,就看着那府中的旧物发怔。倒是没了先头对敌的泼辣伶俐,也没了对待何培旭的细心教导,甚至连往常与丫头婆子们还说过的几句玩笑话都没了。

待天一日日的凉了,何媗听着边疆战事越发的紧张,一日就只睡得一两个时辰。

而便是睡早了,也是被些说不出缘故的混乱的梦缠着。

这一夜,何媗又做了一梦,惊得她醒了后满头冷汗,只靠着枕头睁着眼睛发愣。

直熬到天明后,何媗才自觉的去了何培旭的院子。

何培旭院子了秋千已修好,处处收拾妥当,只短了人气儿,显得太过利落了一些。

何媗转了一圈,看着越发伤心,最后便只坐在那修好了的秋千上呆坐着。

回想着昨夜之梦,心中发紧,惊惧万分。

以至于秋雨细细的落了下来,何媗也未察觉。

何媗只觉得这周遭的凉意,配着身上之冷,应着心中之寒。

当真是应景的很。

待头上多了顶伞,挡住了这初秋凉雨。何媗才惊觉到原是下雨了。

何媗听着雨落在伞上细碎的声音,抬头看着那落在了伞上的雨滴,自伞上滑落,落到伞边上再滴了下来,最后落在了何媗脚下的几片枯黄的叶子。

因能近何媗身边伺候的只有春燕、芸儿、小九,兼或有那白露、白术。

均是些可信之人。

何媗也未回头,便略有些浑噩的呆呆说道:“昨夜我做了一梦,有个仙人与我说,我新近做得孽事太多,要罚我。这罚说是要应在旭儿身上,我求了求。让那仙人可减了我的寿命,不要应在旭儿身上。也不知仙人应了没应……”

其实,何媗并未细说了昨夜梦中之境。

原是那梦中仙人说因看她前世怨气太重,给了她转世为人的机遇。只未料,这世何媗下手过于狠辣,竟害了亲祖母的命去。便是何老夫人再如何糊涂,也实不该。

且又说何媗这一生,原该儿孙满堂,寿满八十有一,享天下至尊的富贵,如今也要改了。若不改,这血光之气,便要由着她心中最为重的人承了。待何媗急着要自承,梦就了散了……

“仙人?难不成,你也要如燕王一样造个仙境出来。”

立于何媗身后的人轻声笑道:“你这是该想那何培旭,想痴了。”

提起何培旭,那人竟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何媗听了这说话的声音,便知是褚时序,倒也没再回头。只何媗的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心里盘算着褚时序如何进来了,是从何门托了何人用了怎么个法子,进到这府里。如何她不知道,若是褚时序能够不声响的进了府内,那旁人该也有法子能进了门来。

褚时序似是知道何媗在想什么,便一手搭在何媗肩上一边说道:“你不必多想,该只我一个人能进来,旁人不会进得来的。那皇宫还有漏子可钻,更何况你这里。”

何媗这才要站了起来。

褚时序轻按了何媗的肩膀说道:“你且再坐一会儿,让我为你再撑一会儿伞。”

说完,褚时序竟也未拿开了手,只将手呆在了何媗的肩膀上。

何媗想了想,便静坐着一会儿,由着褚时序去了,竟未急着多了何培旭。

待了许久,何媗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忠义王没了,事办得如何了?”

何媗虽这几日过得有些烦闷,但外面的事却一样没有漏听。

褚时序在何媗身后看着那落在何媗衣角上的一些散碎雨滴,便将伞子往前倾了倾,说道:“倒也差不多了,原也没我什么事,不过是几个舅舅争了一番罢了。”

“你怎样?”何媗不大会安慰人,便试探着问道。

褚时序略微低头,而后涩然一笑:“你在何老夫人去后,如何?”

何媗想着昨夜之梦,垂目说道:“有悔,有愧,亦有得意。”

褚时序想了一会儿,低头笑道:“我应也是这样,我未尝不知外祖父于我身上费的那些计策。我母亲是忠义王府的嫡女,外祖父虽疼爱她,护着我勉强活了下来。但也是看了我那几位舅舅无用的很,在我的经营之下,才如现在这样的重用了我。我毕竟是外姓子孙,年幼时被他防备的,着实也寒心了几次。祖父多疑,一面看我有些才干,想让我成了忠义王府往后的依仗。一面怕我再得了旁的势,撇开忠义王府,便时时的想着离间了我与父亲。”

“我在极小的时候就知道祖父这心思,只不过故作不知。且顺着他的心思,倒真与父亲闹了几场。既安了那郡王妃史氏的心,也安了他的心。只日子久了,他倒真现出了血缘之情。我也是极盼着他死,他手里的财势无人可托,只能托了我。可有隐隐的有些怕了他死。可待他没了,我倒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少在一人面前做戏了。我是否如妇人一般?”褚时序微微低头,有些怅然。

何媗听得后,想及上世得人劝告的话,便说:“便是再善的人心中也有恶,再恶的人心中也有善。若是这样说,那强硬之人也有软弱之时,软弱之人也有倔强之时。在怎样的富贵闲人,也有为家运担忧的,再如何的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哪有人一惯强硬的,这也是寻常之情,你怎能就不会去为这事扰了心……”

说着何媗回头一看,只见时序身上穿了小厮换的灰布衣服,便猜想褚时序这是扮了小厮混了进来。这日只有府中的厨房出去采办的货物,该是借此混了进来的,而后该是被白露领了这处。只春燕与芸儿怎不来告了自己?即便是褚时序并无害她之心,何媗也不愿留着这处漏子。

褚时序见何媗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猜何媗大约寻思出了他进府的法子。也先没顾着去答了何媗的话,便先急忙说道:“你且别先急着毁了我这门路,往后我还想进来看你。且我寻这歪路来看你,还不是你这几日都未大出府,也不来寻我。我还来看了你,怕你一个人闷坏了。”

何媗皱眉想了一会儿,只说道:“原也是我愧与见你,不好与你相见。想着那日是我错了,不该与你吵那几句嘴。旭儿在时,心里只一味的想着他的安稳。只把他当做未出窝的雏鸟一样,舍不得他挨一点儿风霜。现在他强离开了,我倒醒了几分。只余下担心,倒没了先头的彷徨。现在想想,若是当真圈了旭儿,把他养成单会靠着我过活的人,才是误了他。”

自何媗那日与褚时序争吵过,倒是少了一些隔阂与不自在。许多事因只何媗与褚时序两人知道,旁人不过一知半解。何媗此时在褚时序面前,倒是比在旁人面前能坦言说了几句心事。

褚时序心头大喜,便撑着伞,走到了前面,挨着何媗一同坐在了秋千上。何媗便往一旁缩了缩,但终究这秋千只这么大的地方,躲也躲不了多远的。

褚时序偏又喜欢紧挨着何媗坐下,两个人便是离也离不了多远。

虽说褚时序曾于何媗豪言说道,于何媗身上并不用计,但那般坦言告之却未尝不是计。方才的与何媗诉心中所想,往日之苦,倒也是褚时序有意为之。如今褚时序也琢磨出何媗是个不重男女之情的,他便就只想着厚了脸皮的去磨。

褚时序只听完何媗的话,美滋滋的说道:“你也不必与我说那么生分的话,哪有几家夫妻不吵嘴的,这原不是个什么事。”

褚时序说的时候,倒是自然的很,仿若何媗是与他成亲了数年,老夫老妻了一样。

只何媗听后一惊,便又连忙去看了一旁,只见身旁没个别的人,就白露的远远的候着。

何媗便马上自秋千上站了起来,连也略微有些发红。

褚时序一伸手便抓住了何媗的手,眼睛盯着何媗看了一会儿。待看到何媗白洁的脖子,与已显出了一些的少女的玲珑身段。可方才的勇气缺散了大半,褚时序只抓着何媗的手不肯放,低头轻声嘟囔着:“昨夜,我梦到你了。”

说着,褚时序脸上更红。

那何媗本就是在前世经过人事的,如今看褚时序面上涨的通红,双眼直盯着自己。何媗便猜想那该不是个什么好梦,便是活过两次何媗,也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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