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是你的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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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我是你的夏季-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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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有人在摸他额际的胎发,这是柏岚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时朗笑着,仍闭着眼睛:“早安。”
  柏岚缩回手,往下来到时朗光裸的臀部,捏。刚才还是温情牌,眨眼又不正经了。
  时朗脸热了几秒钟,膝盖在柏岚大腿上顶了顶,“骨头好硌!”
  柏岚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终于不再调戏时朗的屁股,专心抱他的腰。时朗眼光一扫,柏岚下唇破了,血丝正往外沁出来:“别动。”
  他凑上去舔,感觉皮都翻了起来,还带一层薄肉,吓一大跳:“怎么弄的?咬的?”
  柏岚眼睛弯起:“不小心梦见你死了,血流一地的样子……”
  时朗一呆,没好气地:“傻啊你。”
  “我欠凌轩一条命呢,如果不是他救下你……”他打个呵欠把脸又埋回时朗胸前,似乎还是困得很。“要是我们分开了,他大概也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吧。”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梦呓似的句子。
  “胡说什么啊。”
  “随便说说……”
  “你还在介意我跟他那晚的事?”
  “如果我介意你要怎样。”柏岚懒洋洋问。
  时朗玩着柏岚的耳垂,低声说:“结婚,好不好?”
  “……”他感觉柏岚睁开了眼,此刻睫毛在他胸前扫来扫去。
  “说好有车有房,就去荷兰结婚的嘛!我刚才也做了一个梦,我们在一个岛上开店,卖什么的记不清了,生意好像一般,那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们似的……你在听吗?”
  “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
  别乱说。”时朗忽然有点害怕。
  “要是照顾不好自己,记得找个能照顾你的人,不要老是给人家擦屁股。”
  “为什么我们会分开!你不是回来了吗!”时朗吼了一声,那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你看你,还急了。”柏岚笑着拧他臀部,“世事无常说不准的啊,你能保证永不变心?其实你还是喜欢女人的吧,再过几年,就会想要结婚生子了吧。”
  “那就像你说的,去找代孕妈妈,要一个我们俩的孩子,那么多同性伴侣都能白头到老,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柏岚半开玩笑问:“那要是我变心了呢?”
  时朗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柏岚问了他心里最害怕的事。
  下午时朗去上通告,柏岚打了个电话给卫孚叫他过来。
  “太不够意思了,住豪宅也不知道给我留个房间,枉我以前经常借地方给你厮混。”卫孚一进门也不换鞋,直接去厨房开冰箱找喝的。
  “我要的东西呢?”
  卫孚打开挎包,拿出一个缠满胶带的黑色塑料袋,柏岚一点点撕拆开,那是一把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4英寸型。他拿在手里试了试重量大小,端起瞄准,扣扳机,啪的一声空响。
  卫孚掏出一个弹仓放在旁边:“就这么多了。”
  “足够了。”
  卫孚忍了忍,终于还是说:“你想清楚没有。”
  柏岚没有回答,他专注地熟悉着这把左轮,卫孚看他心不在焉,不禁提高声调:“我劝你三思——”
  “还有什么可三思!”柏岚厉声打断他,“任其芳随时会知道我妈骗他的事!你以为他现在吃斋念佛一心向善了?得了吧!他要时朗的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死不要紧,我妈怎么办?到时候有谁可以保护她?”
  卫孚抿着嘴唇,半晌耸耸肩,“……我、我只是叫你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我还没活够,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柏岚笑了笑,把玩着手枪,忽然敲敲卫孚的腿说,“对了,我想搞个慈善基金会,你能做理事吗?”
  “不干。”卫孚一口拒绝,“做善事没得赚。”
  柏岚立刻对他做开枪状,明明知道没装子弹,卫孚还是怵了一下:“你有人性没有!什么样的基金会?”
  “资助对象是那些家境困难、但有艺术天赋的小孩。资助分两块,一是生活费用,二是培养费用。”
  “为什么是学艺术的?你知道养成一个艺术家要多少钱吗!”卫孚愤愤不平,“一节钢琴课就要80,当年为这我和我爹大战一场……”
  “你有那天赋吗,我叔是为你好!”柏岚白他一眼,“我初步设想是16岁以下的小孩,生活费每年几千块,学费全包,16岁以上的,提供打工机会,和学习环境,比如,花钱请名师去教什么的,当然了,具体要再详谈。”
  卫孚听得嘴巴大张:“等等,等等,太复杂了,你这混蛋怎么突然有了这念头?”
  “在医院呆得太无聊。”
  卫孚无语,把饮料一放抓起外套就走,柏岚急忙扯住那袖管:“喂喂,这个事情,我认真的。”
  他顿了顿,才低声说:“时朗的爸爸就是为了供他学画,做工做到活活累死,一定还有些和他一样的小孩子吧……”
  卫孚狠狠一屁股坐回沙发:“你这个动机不纯的家伙,我就知道!我替那些小孩鄙视你!不,我先替我自己鄙视你!你这根本就是给我找事,我已经够忙的了,先说好,我不当狗屁理事,你自己当!”
  “万一我死了呐?”
  “啊呸!”卫孚不假思索地啐他一脸,觉得不过瘾还多加了两声,“呸呸!”
  “以防万一嘛。”
  “呸呸呸呸!”
  柏岚嘿嘿笑着,卫孚自己都要变成一挺机关枪了。他忽然收笑皱眉,手握拳顶在上腹部,满脸痛苦:“诶……”
  卫孚马上卡壳,神情陡变:“不是说不会这么快复发吗!操!这个点正堵车啊!医院号码多少?”
  “不急……我们先商量正事……”
  “还商量个屁呀到底哪个比较急——”
  “没事,这种程度不要紧,我们先把草案章程理事会名单什么的商量一下,有个大概我踏实点。”
  “你去医院先!没死的话我自然会给你看方案——”
  柏岚突然狂笑不止,把大腿拍得啪啪作响,还指着卫孚紧张到变色的脸:“哈哈哈哈,看你个傻样,这么容易上钩!啊哈哈哈!”
  卫孚才反应过来,脸青一阵红一阵,吼:“一点都不好笑!”
  柏岚还是一直笑一直笑,卫孚真想拿枕头捂死他:“不好笑!不准笑!”
  柏岚笑得搓眼角的泪珠子:“反正你答应了呗,赶紧把方案弄出来我看。”
  “无耻!”
  “哟,你终于记起我小名了。”
  “贱人!”
  “生如夏花”组合的首张专辑延迟了4个月才发行,不过好在过年期间,歌迷的荷包比较丰厚,所以销量不错,公司见有利可图,铺天盖地的宣传开始了。
  保姆车上,邵凌轩哀叹了一阵后就翻身坐起,吐着气捶腿,时朗
  喝水时看到,忙不迭拧上盖子过去制止他:“不是这样的啊!”说着把邵凌轩小腿架在自己大腿上,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地揉捏推拿。
  邵凌轩愣了一下,想缩回来,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看着时朗那双手,又不白,和身体其他地方比起来,肤质也没那么细,虎口偏食指处还有一道颜色略浅的伤疤,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手指细长,骨节没那么突出,啊,他的指甲也算不上顶好看那种。
  可是怎么就这么叫人着迷呢。叫人想得入神。
  时朗捏完腿上的肌肉,开始搓手,然后掀起邵凌轩裤管把手掌贴在他脚踝上,几秒钟后再搓,再贴,邵凌轩忍俊不禁,还有这样的热敷啊!
  时朗抬头看他一眼,微笑说:“很管用噢,我就是这样治我妈妈的老寒腿的。”
  邵凌轩心跳如鼓,嘴上却大大咧咧哈哈了一句:“你这样我可要爱上你了!”
  时朗手上动作顿了顿,从邵凌轩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这是什么意思?
  啊,他忘了,他早就爱上时朗了。
  在车前飞身一扑这种举动,电视上看到不少,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让现在的邵凌轩有个机会穿越到车祸之前,他百分之九十九还是会重复当日的举动。
  如果这都不算爱,什么才算?他因祸得福,时朗完全原谅他所有的过错,对他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另外,父母也彻底投降了,以百万年薪请来特种部队退役的保镖两名,同时保护他跟时朗,这种举措很明显就是既接受他呆在演艺圈,也接受了他喜欢时朗这件事——直到现在,邵氏夫妇都以为儿子喜欢的是那个好脾气的俊美青年,从没联想到柏岚身上去,不过,这种误解对邵凌轩来说,很好。
  “昨天……跟柏岚和好了?”
  时朗在出神,邵凌轩突然开口,他有些反应不及,半晌才“啊”了一声,接着脑子开始运转:“什么和好?”他笑起来,“我们有吵过架吗?”
  “你真的不介意他骗你?”说到这个邵凌轩就憋了一肚子气,“换做我是完全没办法原谅!”
  时朗笑笑:“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我真的不怪他。”
  “还有,他差点害死你……”
  “嗯。”
  “这也不要紧?”邵凌轩目光如炬地试图捕捉时朗脸上的不满痕迹,但失败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凭什么,柏岚是凭什么得到这个人无底限的纵容!他甚至怀疑大概柏岚亲自驾车撞向时朗,时朗都会引颈待死。
  时朗帮他把袜子从脚后跟提上来,系
  好鞋带放下地:“好了。”他没听见邵凌轩的问题。
  邵凌轩看着时朗后颈,这个人还真是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引人遐想的线条,身体像豹子一样美好,却偏偏有一颗犬类的赤心,难怪柏岚无所不用其极,将他据为己有,朝夕相处几个月下来,邵凌轩对拥有时朗的那种感觉已经非常上瘾,一离开他就哪儿都不自在。
  可是这时候突然出现的柏岚却让他想起,心爱到成了必需品的玩具竟然是别人的,迟早要还回去。
  如果主人能说一句“我不要了,你留着吧。”那该多好。邵凌轩一念闪过,为什么不行?既然原主人主动丢弃,哪有勒令捡到的人再交还的道理。
  保姆车原定是直接开到电台大楼里去的,但此刻停车场外面已经被粉丝包围,每前进一米都很困难,司机手按喇叭就不曾松开,不过和外面海啸一般的尖叫声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邵凌轩说:“总不能堵在这里吧,要不我们下去用走的?”他这句话把两个保镖吓得面无人色,身手再强悍也抵不过人海战术,几千个小姑娘一起扑上来足够把任何英雄压成饼。
  时朗皱眉苦笑:“别胡闹。”他话还没说完邵凌轩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外面的声潮立刻把他吞没。
  时朗吓一大跳,紧跟着扑出,混乱中随手一抓,抓住了邵凌轩的手腕就往自己怀里带,两个保镖和电台工作人员猝不及防,见状忙抢出来开道。
  虽然疯狂的粉丝只是一部分,但尚有理智的那些也是被推搡得身不由己,一个人跌倒,带得一大片摔下去,邵凌轩看离自己只有两三米远,便挣开时朗的手去搀扶,保镖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喊出声:“不要管她!走!走!”
  邵凌轩哪里肯听,他不是不知道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有时候能让一个艺人的事业起死回生,即使没有真的扶起跌倒女生,至少也要表现出这个意愿让大家看到,所以保镖不喊这声还好,一喊他更是去得义无反顾。
  时朗把邵凌轩死死抱住,粉丝他已经顾不过来,他现在只求把邵凌轩看好,要是再有什么闪失真的没脸去见邵铭谦夫妇了。
  眨眼时间人墙就朝他们倒过来,已经避无可避,时朗心知来不及,转身把邵凌轩圈在怀里,几个女孩和背包叠压在他背上,那重量让他往前栽去,时朗大惊,在邵凌轩后脑勺撞到水泥台阶之前伸出手去一撑,硬是在自己和地面之间给他搭建了一个很小的空间。
  不断加诸身上的压力让他汗流如雨,手臂越来越弯并且开始打颤,但他无暇顾及,只唯恐邵凌轩的腿会被粉丝踩到,咬牙喊:“能不
  能自己爬起来,快点!”
  邵凌轩眉头紧皱,□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压住了……腿!”
  时朗便用力往后顶,顺着回头一看有个胖胖的女孩子正坐在邵凌轩小腿上,体重恐怕比他轻不了几公斤。时朗看她周围还有些余地,也没多想就去推尖叫不已的她。
  这时保镖和大楼里冲出来的保安汇合后齐齐发力,扩开一小片空道,时朗拽起邵凌轩,尽快冲进楼道才得以脱身。
  安全后时朗大大松一口气,各种感觉陆续回归,慢慢觉得手掌发麻犹如针刺——已经被蹭破了皮,手腕只能维持着刚才那个撑地的姿势,稍一转动就钻心的痛。
  但是和差点被踩成肉饼相比,这点伤已算万幸,最重要的是,邵凌轩安然无恙,两个保镖看脸色颇有微词,但碍于他是雇主并不好说什么。
  时朗找个机会过去道谢:“不好意思,刚才谢谢了。”
  “分内事。”姓张那位对时朗一直很有好感,觉得他毫无架子又明白事理,他既然开口,笑笑便算了,“没出乱子就好。”
  时朗在洗手间清洗了一下手掌,创可贴不够大,反正血也止住,索性就不贴了,手腕则忍痛用围巾紧紧缠起来,等录完节目再说吧。
  邵凌轩推开门:“朗,没事吧?”
  “没事。”时朗给他看看手掌,“就是破了点皮而已。”
  邵凌轩看四下无人,迅速捧起他掌心亲了一下:“谢谢!”时朗微愣。
  邵凌轩看他并无过激反应,甚至连反感都没有,笑着把他那只手夹到肘弯成一个搀扶的姿势,说:“走吧,本来就迟了。”
  他腿脚不方便,时朗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终究没能推开。
  做客完电台节目之后是为服饰杂志拍照片,地点也在大楼里。时朗手腕都肿了起来,连解衬衫扣子也做不到。而且原先只是手腕活动受制,过了一个小时似乎连手指和手肘都变得僵硬了。
  邵凌轩注意到他的异样,在他换衣服时突然一掀帘子进来:“怎么了——哇,肿成这样,刚才问你你不说!”
  时朗苦笑:“刚才没到这样——”
  “这怎么拍啊!”
  “我想想,不拍右手?”
  邵凌轩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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