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再打淑珍又离家出走怎么办!”凤飞越说声音越高,最后变成女高音,“把女儿丢了你赔给我?”
“她有男朋友了嘛,打一顿最多就跑到小黄那里去,私奔了更好,过两年带个小孩回来,都不用我们管。”马宇打圆场说。
“你胡说什么!”凤飞的声音低了下来,“淑珍出嫁当然要办得风风光光的,要是怀孕了更要好好照顾,怎么能不管。”
所以这两个人一个粗暴,一个娇惯,共同培育出马淑珍这么一朵奇葩来。那谁谁说有仇人的话,就把自己女儿养坏了嫁过去,能坑害仇人一辈子,连同子孙后代。黄文斌和他们无冤无仇,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谁娶了马淑珍,那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幸好黄文斌只是假装的,不用真的娶她。
“要是能这么顺利就好了。”马宇说,“一辈子的心病啊。”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凤飞大怒。
“一定能顺顺利利嫁出去的。”马宇连忙改口,“小黄你喝茶,对了你吃了早餐没有,有包子油条,还有豆汁焦圈。”
豆汁这种东西,黄文斌是久闻其名,不过一直没喝过,传说只有真正的京城本地土著才能喝得惯,外地人一喝就吐。上次黄文斌叫人买过一回,想要试试究竟是什么味道,一看一闻,心想这不是馊了的豆浆吗,始终没敢下口。那时候事情多,生怕喝了拉肚子耽误事。这时候情势没这么紧张了,喝一回试试味道也好。也许上次买的不正宗呢,马宇凤飞是京城土著,又是高官巨商,吃喝享用都是最顶尖的,豆汁应该是最顶尖的吧。
不过黄文斌还没开口,凤飞就替他拒绝了:“豆汁这种玩意儿,小黄沿海省人,怎么吃得惯。”
“淑珍也是沿海省出生的啊。”马宇强辩说。
“那怎么能一样!”凤飞转过头来对黄文斌说,“其实你和淑珍真的很有缘分呢。我怀着淑珍那会儿,正好在沿海省长明市有个项目,本来想赶回京城生的,谁知道淑珍这丫头迫不及待,提前了整整两个星期出来,那天我正准备上飞机,忽然间肚子疼,去到医院一看,人家说要生了,我才知道。”
“你大着肚子就不应该跑来跑去。”马宇说。
“跑去吃什么,靠你那千把块工资啊!”凤飞呛回去。
“那时候千把块工资很多了好不好。”马宇说。
“多你个头,买奶粉都不够。”凤飞说。
“谁让你一定要买外国奶粉。”马宇说。
“买国内的让淑珍变成大头娃娃啊。”凤飞一拍桌子。
“可以喂母乳啊。”马宇小声说。
“我奶水不够你又不是不知道!”凤飞更生气了。
黄文斌压根没听他们吵架,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件事,寻思着原来马淑珍是在沿海省出生的啊,可惜不是在省城,而且岁数也不对,要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把那件事情凑上去,肯定能把马淑珍吓得够呛,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处嚣张。这时候马淑珍走了出来,一摔房门,“你们一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好好化妆了!”
“淑珍。”黄文斌打了声招呼。
“文斌。”马淑珍甜腻腻的叫了一声,“我们出去吧,呆家里真烦!”
“对对,你们赶紧去逛街吧。”马宇说。
“中午回来吃饭吗?”凤飞问。
“不回了,晚上也不回。”马淑珍说,“走了走了。”
出了门,马淑珍就说:“黄文斌,那四亿你怎么还没给我啊!”
“办了抵押贷款,总要几天办手续啊。”黄文斌说。
“你这小子就是狡猾,骗我说没我签名这钱拿不出来,谁知道你还能办抵押贷款!”马淑珍愤愤不平,“骗了我你要负责,额外给我两千万赔罪。还有车子,我已经看好了,算你运气不错,我看中了蝙蝠,只要六百多万,买两辆的话就是一千二百多。我已经跟经销商办好手续了,你去付钱就行。”
“迟几天吧。”黄文斌手里有很多钱,可是心里不爽,就不想拿出来,怎么也得吞下这口气再说。
“答应了我的事想反悔?”马淑珍哼了一声,“以为我和你老婆解释过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我才不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呢。”话虽如此,黄文斌情不自禁的考虑起赖账了,“四亿我是答应了,车子我也答应了,那两千万算什么?我的确是拿去抵押贷款了,可事先也没说不能抵押啊。要是下棋输了,我当然会把赌金连本带利给你。要是我赢了,本来就全是我的。”
“哼,你要是不给,我回去就说我们吵架分手了。”马淑珍有恃无恐的说,“我是没关系,好不容易有了男朋友,结果没几天就被蹬了,我父母安慰我都来不及,肯定不会在送我出去读什么博士。就算送出去了,我装精神崩溃,他们还得赶紧求我回来。你可就糟了,手机生意没了。”
“马淑珍啊马淑珍。”黄文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她好看。
“我已经放过你了。”马淑珍拍了拍黄文斌的肩膀,“你昨天晚上来酒吧找我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安排人冤枉你想强奸我的,你个乡下土包子暴发户看到我喝醉了,就想对我霸王硬上弓,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房间里面可全都是我的人,还有蒋静可以作证呢,要是我这么做了,你自己想想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马淑珍家何等人脉,也不用别人,海公子来兴师问罪,黄文斌就很难办了。这名声传了出去,说黄文斌意图强奸海公子的表妹,以后谁还敢和他做生意。黄文斌心里更是恼怒,“你脑袋里面全是浆糊吗,以为用这种手段能诬陷我?我都不是一个人去的,带了那么多保镖你都没看见?”
“那是你的保镖,给你作证谁会信啊。”马淑珍说。
“他们全程开着录像呢。”黄文斌嗤笑一声,和马淑珍的交涉,黄文斌当然是要给丁诗诗看着,免得她以为黄文斌和马淑珍商量好了一起弄鬼,而且有了这个录像,就算马淑珍不去解释,给录像丁诗诗看也能洗脱冤屈,“你诬陷我强奸你,只要我把录像公布出去,没脸的是你。”真是太可惜了,马淑珍为什么没有这么干呢,要是做了的话,他父母为了把事情遮盖下去,肯定会把答应的东西给黄文斌。
“你这人还真是无耻,居然一声不吭就拍录像,侵犯我的**权!”马淑珍说。
“酒吧是公众场合,**你个头。”黄文斌说,“我劝你还是不要整天想着怎么害人,做人厚道些,你好我也好。”
第826章 . 艾信
“厚道?那些没用的人才会祈求别人厚道。”马淑珍说,“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你父母也算不上顶层。”黄文斌说,“就没想过也许你有一天会祈求别人厚道吗?”
“就算有,也和你这样的人完全没关系。”马淑珍说。
“是吗,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满。”黄文斌说。
“我表哥或许有资格说这话,你算个什么东西。”马淑珍说。
很快你知道我算什么东西了,黄文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雏形,“我不算东西。”
“没错,你根本就不是东西。”马淑珍却是丝毫没有察觉黄文斌的心思,还以为自己已经压倒了黄文斌,意气昂扬得去逛街了。这马淑珍逛街自然非同凡响,一家一家购物中心走过去,见到名牌店就进去,看中了什么,价钱都不问,直接一指买买买。看着钱好像泼水一样花出去,黄文斌都有些心惊肉跳。其实走完了算一算,总共也不过花了三百万不到,要是一笔花出去,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看着一个包包几万一件衣服几万一双鞋子几万这么花,感受完全不一样。
“今天都没买着东西。”马淑珍看着整整一车的采购成果,很是不满。
“你还想怎么着?”黄文斌问。
“果然购物还是应该去巴黎或者纽约才对。”马淑珍说。
“那你就去呗。”黄文斌没好气的说。
“那好啊,明天你陪我去。”马淑珍说。
“我没空。”黄文斌说,“你自己去不行吗。”
“你又不想做手机了是不是?”马淑珍说。
“那算了,还是不做吧。”黄文斌说,“反正这行风险大。”
“那好啊,大家一拍两散,我去跟父母说我们分手了。”马淑珍说。
“你也不想想我这么大盘生意,怎么可能说走就走!”黄文斌说。
“好啊,那我提前十天通知你,十天之后我要去巴黎购物,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吧。”马淑珍说,“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要是十天以后你还不能去,那就分手吧。”其实马淑珍并不是很想去巴黎,只不过是想把黄文斌耍着玩罢了。她当然知道黄文斌不可能说走就走,不过有十天缓冲的话大概就能行了。
十天之后黄文斌好不容易安排出时间来,马淑珍就会说我现在不想去了,让黄文斌知道她的厉害。以后再跟黄文斌要钱要人什么的,他就不敢拒绝了。不过马淑珍不知道的是,因为她随口这么一说,就把自己的悲惨遭遇提前了好长一段时间,生命中最后一段幸福时光大幅缩短了。本来黄文斌还想着慢慢安排,现在只好在十天之内弄出来,免得要跟着马淑珍去巴黎。
这天马淑珍喝完酒,醉醺醺的上了车,轰的一踩油门,就把车子开出了车库,在路上她也一点都不减速,把油门踩得哄哄作响,不断地超越路上的零星车子。可这辆价值上百万的宝马车拼尽全力,还是不能让马淑珍满意,实在是太慢了,早知道不应该这么早就把法拉利给退了,这车加速实在是太慢了,极速也太慢,推背感一点都不好。
“马小姐。”后排座椅上忽然传来一声招呼。
马淑珍下意识的一脚刹车,宝马车呲的一声在路上拖出长长的刹车痕,她吓出了一声冷汗,头颈好像僵住了一样,愣是提不出勇气看一眼后视镜。“你是谁?”马淑珍忽然发现自己做了傻事,她应该继续开车的,不论背后那个是什么东西,一旦车子出事,肯定讨不了好去,自己却主动停车了,这不是给人下手的机会吗。但要她现在开动车子,却是动不了手。
“不用怕,我们是一边的。”那人说,“我的名字叫做艾信。”
听着好像是人,是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年轻人,有点口音,不是京城本地的。一想到只不过是个外地人,马淑珍的勇气慢慢回来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果然,艾信是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看起来虽然挺高大,但并不怎么强壮,“你想做什么,京城可不是你能胡作非为的地方。”只有马淑珍这样皇城根长大的官二代,才能在京城胡作非为。
“马小姐,我的生日是1985年6月17日。”艾信说。
“那不是……你说这个干什么!”马淑珍差点说漏了嘴。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艾信说,“还是同一家医院,同一个诊室,同一个接生医生。”
“你想说什么!”马淑珍有些糊涂了。
“我的父母非常想要一个男孩。”艾信说,“可是天不从人愿,他们偏偏生了一个女孩。我们那边重男轻女很严重,要是家里没男孩,所有人都看不起,连家族都放入另册。那时候他们还是公务员,生二胎的话饭碗就没了。所以他们早就做了准备,把同时出生的一个男婴掉了包。”
“你……你在胡说什么!”马淑珍已经隐隐猜到了。
“那个男婴就是我,女婴就是你。”艾信说,“我们交换了家庭。”
“胡说八道,你在骗我!”马淑珍才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验dna。”艾信说,“你验过吗?”
“废话!”马淑珍当然没验过,有谁会无端端去验dna。
艾信拿出两个信封来,分别放到马淑珍旁边,“合适我父亲的头发,这是我母亲的头发,你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他们是不是你的亲生父母。还有你现在的父母,你也可以拿他们的样本去化验。”
“你究竟想干什么?”马淑珍还是不信,但已经有些动摇。
“马小姐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揭穿真相的意思。”艾信说,“我很满意自己的生活,也很喜欢现在的父母,所谓生恩不如养恩,马小姐你说是不是。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我爷爷快要死了,他死后留下的遗产,会分给几个儿子,孙子多的分多一些,孙子少的分少一些,没孙子的没份。我们那儿重男轻女的情况真是太糟糕了。我爷爷有十几亿,分下来大约是每个孙子三亿左右。虽然我对此是很无所谓的,但是别人不这么看。我有个叔叔不知道怎么听到了一点风声,正在密谋要求验dna,只有爷爷的直系血脉才能拿遗产。我对遗产没兴趣,但我不能让父母成别人的笑柄。”
“你想怎么样?”马淑珍问。
“你才是我父母的亲生女儿,只有用你的dna才能过关。”艾信说,“我要你的血,头发,皮肤,还有各种各样可能用来验dna的东西,到时候验dna,肯定要采集不止一样东西,要是只用头发或者只用血什么的就好了,我可以偷偷的从你身上拿走。可惜我不知道,只好把真相告诉你。”
“你胡说!”马淑珍觉得自己抓住了艾信的破绽,“验dna怎么会不知道男女。”
“采集是要当场采集,可是出结论却是由我们自己出。”艾信说,“不显示性别就可以了。再说人人都能见到那些东西是从我身上采集的,我可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我叔叔愣说我是女人,别人只当他们是发神经。”
“我不信!”马淑珍坚持说。
“你可以去验证,不过一定要快,我爷爷很快就不行了。他一宣布遗嘱,我那个叔叔就会要求验dna,如果那时候我没混过去,我父母就会成为众人的笑柄,一辈子抬不起头,我也会向你父母揭示真相,相信你也不愿意见到这个结局。马小姐,你现在锦衣玉食,身价亿万,如果被揭穿了,说不定要分一半给我,你也不愿意吧。”
如果这是真的,可不是分一半这么简单,马淑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祸,知道父母为自己有多头疼,知道他们花了多少钱给自己摆平祸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