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很快停在一平房前面,“这里就是团长家。”
从屋子里迎出来夫妇二人,历天明先敬了个礼,又叫了声随大姐,这才给他们做了介绍。
团长姓王,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他的妻子随大姐一看就是个很随和的人,但郑慧雅知道,能当校长,哪怕是小学,也是有能力的,她可不敢小瞧这些人。
寒暄过后进了屋,团长家里有一儿一女,都在外地念大学,家里只有夫妻两个。
坐着说了一会话,随大姐就进了厨房,郑慧雅忙站起来,“随大姐,我来帮忙。”
“不用你,你快坐下,快坐,都弄好了,端上来就行了。”随大姐推让着。
她笑道:“没关系,我在家也天天做这些事,累不着,我来端吧!”
晚饭吃的是火锅,随大姐怕她没吃过火锅,特意解释道:“吃这个有肉有菜,还省事,我家里那边都喜欢吃这个。”
郑慧雅笑着道:“我也喜欢吃火锅。大姐家里是首都的吧!”
随大姐一怔,“你怎么知道的,你家也是那儿的?”要不她怎么知道火锅呢!
“不是,我家是东北的。我家那小,一个城市也没两个饭店,还真没有火锅,大家都是用大勺下点羊肉酸菜的。”她说的是娘家所在地,那里过几年就很多人家里都有这种铜炭火锅了。
她接着解释道:“我认识几个首都的朋友,我听随大姐和她们说话口音挺像的,猜你是首都的。”又笑着补了一句:“老首都的涮羊肉很有名嘛!”
随大姐一听笑了,指着她道:“看来,你也是个爱好美食的,我可找着共同爱好的人了。”
郑慧雅笑:“其实我就是一个吃货!”
第二百三十二章、什么人搞鬼
随大姐哈哈笑起来,引得里屋的王团长和历天明说:“看来,你这个小媳妇,你随大姐是很喜欢啊,很久没见她对哪个家属这么热情啊。”
历天明其实也没见过随大姐几次,不过他是王团长属下,工作上接触的自然不会少,王团长对他倒还算客气。
因为随大姐和郑慧雅很是投缘,这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
说到吃,后世回来的郑慧雅就是没吃过正宗的哪道菜,那网上报纸电视上也没少介绍做法,也能说出个大概,因此随大姐是越说越高兴,恨不得立时和她去厨房体验一下。
“大姐,改天请你和王团长去我们家,你也尝尝我的手艺。我不是吹,我和天明结婚那几年,我家里的开销可全指着我卖烧鸡赚的钱呢!”
郑慧雅从来不讳忌她曾摆过小摊卖过货,随大姐先是有些惊讶,接着赞道:“慧雅,我算明白了,为什么这前你不来随军,小历一点意见都没有。这么爽快,这么能干,这么自立的女人,要是我,我也当成宝一样,肯定说啥是啥!”
这话把她说的脸红了,“大姐,你太过奖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就是想让孩子们能有个好些的环境……”
随大姐见她这样实在,也有些感慨,“是啊,当初,我家你王大哥在个小山沟里,我也是不愿意跟去,我家在首都效区,再不济,也比这小山村里强,后来是没办法……不过,当初,孩子上学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小郑啊,我理解你的想法,为了孩子,这没错。”
随大姐看了看几个孩子,“你家这三个,你一个人能照顾的这么好,也挺不容易的。你要信得着大姐,大姐帮你在这镇上找个幼儿园,是镇政府给职工办的,不对外收孩子,你要想让孩子们上幼儿园,我给你说说看看。”
郑慧雅一听很高兴,刚要说好,转念一想,走路要走近一个小时,她的脸垮了下来,“大姐,谢谢你,不过,暂时看来是行不能的,太远了,每天光接送就得二个小时,孩子们太小,这么远的路怕是走不下来。”
随大姐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可不,我在这住习惯了,忘了这里离部队还有一段距离了。这要是大人还好说,走个半个多小时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可孩子们小,这一走怕是得一个小时,是太远了些。”她有些遗憾,“部队里倒是有个幼儿园,不过孩子不多,有二个家属在那看孩子,都是初中毕业,”她犹豫着看了眼谈兴正浓的男人们,压低了声音说:“依我说,那就是个看孩子的地方,有些家属被安排到食堂等后勤地方去上班,孩子没人带,就成了那么个保育班。你要是不上班,不如自己带孩子,总比他们看着强些。”
她虽没说透,但眼里的神情很是不以为然,就知道,这所谓的保育班真就是个看孩子的地方。
想想也是,家属看着虽多,可要开幼儿园,就没几个适龄的孩子,而且这些都是安排给随军的家属做的,她不如自己看的好。
“我知道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先过完这两年,等孩子正式上小学了再说。”
“等大一大,你就送我学校来吧,中午在我这吃饭,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照顾好。”随大姐虽说的是客套话,但郑慧雅确实是有些动心。
如果孩子们要和爸爸在一起,那么最起码在孩子们上小学阶段,是要留在这里上学的。
“大姐,这镇上有市场什么的吗?”她是不是还可以重操就业啊,卖点吃的养孩子啊。
“你要去?这个点儿人家都关门了。市场没有,不过供销社,食品商店都有,没有市城的全,也就一般,不过吃的也不缺。主要是这里家家户户都有小菜园,基本上自已自足。我这小房子不大,后面还有一个不大的菜园呢!对了,还有一棵樱桃树呢,以后,带孩子们过来吃樱桃吧!又大又红又甜。”
郑慧雅点点头,并没说想去看看有啥可卖的,“过几天我过来看看,来了这附近怎么也得熟悉熟悉才行。”
“你要出去,让人领着点,免得找不着路。”随大姐想了想,“家属我大多见过,但不怎么熟悉,可就和郝营长的爱人还算熟点,要不你去找她,到时候让她领你去,那个人挺热情的,人也挺好的。”
“我昨天刚到就见过郝嫂子了。”她说完又有些疑惑,“大姐,你认识郝嫂子,她来随军很久了吗?”
“可是,这里来随军的,她是最早的一批了。”随大姐说起这事,还有些唏嘘,“她们家男人是个热心的,一心为公,这不,早就应该调房子,可不是让给这个就是让给那个了,听说到现在还住着一个房间的。”
这年代这样的人很多,把原该分给自己的好处让出去,自己住在最差的房子。
她在后世呆过,那年代可没有这样的人物。她没有这样的觉悟,却很佩服这种人的素质和心性。
王团长听到这话,想起早上历天明来找他的事,脸色微沉,问他:“查出是怎么回事了吗?”
历天明摇摇头,“不知道,我自认没有得罪过谁,想来想去,这部队上的人也不能这么没素质,应该还是特务搞的鬼。”
王团长很是郑重点头,“不管是谁搞鬼还是特务搞破坏,一定要严惩这种行为,绝不能估息。”
听这话就知道,他也认为是别人搞鬼。只不过大家都不把话说开罢了。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司机来接了,历天明他们前脚刚走,后面随大姐就问:“怎么回事?我听你说什么房子特务的?”
王团长摇头失笑,“这个历副团,人虽然年轻,但是个狠茬子……”说着把房子的事跟她说了,“你说说,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这下倒好,让天明抓着把柄不整死他才怪。”
随大姐有些担忧,“会不会影响到你?他们也太过份了,历天明不管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立过军功的,哪能这么针对啊!”
“还不是抢了原本属于他的职位。他气不过呗!”王团长摇了摇头,这些事闹不到我这我就不管,要闹厉害了,我说不得也得得罪他们。”
随大姐叹了口气,“这些人啊,仗着后台硬,简直太嚣张了,我说老王,这事,你还得注点意,可别被他们盯上,到时候,你这团长的位子说不准能不能保住,别因此给孩子们惹上大麻烦啊!”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后台硬,不是他们真的硬。只能搞搞天明这样没什么根基的,要照着我来,就他们,还差的远呢!”王团长不甚在意的道:“要这么事,他们的后台都出面的话,天明也当不上这个副团。”
这倒也是,随大姐这才放下心,跟他说起郑慧雅和几个孩子,“……我瞅着真不错,不愧是大学生,懂的多,说话也客气,知进退,看那三个孩子就看出来了,教的多好,吃东西有礼貌,知道说谢谢,还不吧哒嘴。”她很是赞叹的说,“不像那个姓张的,自己嚣张,媳妇也跟着嚣张,那孩子惯的没边,吃饭恨不得上别人面前去挑着吃,真没教养。”
“算了,别说这些了。对了,我看你对天明媳妇倒不错,挺长时间没看你这么笑过了。”王团长心想,自从上次儿子出事回来,妻子的脸上就再难见过笑容。
“这人不错,我挺喜欢的。”随大姐只说了这么一句,拿了封信出来递给他,“老大来的信,你看看吧长亭那个黄了的对象又来找他了,唉,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呢!”
不说王团长家也在为孩子发愁,一家人坐了车回家,郑慧雅去烧了水,给孩子们擦洗之后,问他:“明天我带他们去附近村上转转,中午饭你想吃什么?”
“中午我带你们去食堂。晚上包饺子。”历天明突然想起来,“对了,今天你看到你那个老乡了?是她没错吧!”
“是,”郑慧雅简单的说了一下,“我没给她留面子,会不会让你难做?”
历天明笑道:“你男人不能和团长比,不能和政委比,可不过一个副营级干部,还不在话下,何况,他跟我,也不太熟,无所谓。”
“那就行,一会你跟我说说,需要注意些什么,什么人是可以交的,我好有个数。”她一边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一边和他说着话。
“过些天,等我顺过架了,我想看看,有什么可做的没有,我不能整天这么在家呆着啥也不干吧!”
“要不,你去学校教课?”历天明说完自己就否了,“不行不行,那太大材小用了,让你个大学老师给小学生讲课,太埋没人才了。”
“德性吧,还人才呢!你见过生孩子带孩子啥也不干的人才?”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再起风云
郑慧雅发现,外面的流言真的不可信。最起码王凤是个外表看着很冷傲,但内心却很热情的女人。
看到她家买的床,郑慧雅后悔当初着急买了那铁架子床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嘛!
不过,她没有再去订做,目前来讲够用了,她刚来,太过张扬了也不好。
不过,她跟着王凤去了几趟村子里,现在,那路她熟悉的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了。
而郝嫂子,原本见她和王凤关系好,就有些避让着,不太往前凑了,她觉得刚来那天,郝嫂子很照顾她,她得承情,就拉着她一起出去了几次。
郝嫂子见王凤话并不太多,除了人冷点,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邪乎,终于有一天没忍住,问她:“你说你挺好个人,这是得罪谁了,咋外面说的你那么难听呢!”
王凤脸色一僵,沉默了片刻不耐烦的说:“管它呢,谁爱说啥是啥,又碍不着我啥。”
真的碍不着啥吗,郑慧雅看着她微红的眼底,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那墙也不隔音,除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半夜里传了一阵骂声和哭声。
那骂人的当然是王凤的男人田国维,哭的就是王凤了。
她看实在吵的凶,本想着去劝劝,被历天明给压住了,说她:“听说,这两口子经常这样,这种事,你管不了,也别去管。”
主要是他媳妇太年轻,他不想让她掺和到别人的家庭矛盾里去。
要是随大姐那年纪,加上他的级别,还真是个好调解员,可惜,慧雅才二十多,她面皮又薄,还是当听不着的好。
郝嫂子也不是那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只是背后跟郑慧雅说:“这满大院的人都说田国维靠着王凤家,我以前也这么以为的,可我跟你们接触的这几天,觉得她不像是那么傲的人啊!你说,这中间到底是有啥误会?”
郑慧雅也不知道,而且,她们还没熟到去探问对方隐私的地步。
郑慧雅熟悉了一段时间后,就一个感受,穷,这里真是穷。
她原先设想的,做些简单的吃食去卖的想法,看样子不太能实现了。
离城里太远,村子里也好镇上也罢,都很穷,郝嫂子嘴里所谓的供销社里卖的东西很齐,说穿了就是最简单的油盐酱醋茶,点心只有大饼干和蛋糕。
而镇上食品公司卖的也是居家用的,由粉面子调粒一类的,再就是猪肉了。
她想了几天,也没想出做什么去卖。贵的吧,没有那个消费群体,便宜的吧,不够费事费油的。
“妈妈,想吃烧鸡。”以辉跑过来,委屈的跟妈妈说:“妈以,你摸摸我的小肚子,都瘦了。”一边说一边拿起她的手去摸肚子。
“儿子想吃烧鸡?好吧,咱们去村子里,看看谁家有卖鸡的。”
她带着三个孩子去了村子,挨家挨户的问,因为给的价钱高,原本留到过年杀鸡卖肉的很多人家,都答应卖给她。她暂时要不了那么多,没打算卖,只是想着自家吃,天凉了也能放住,多做几只正好给随大姐和郝嫂子她们分一分。
不过,她有个要求,让人家帮忙收拾妥。又一再嘱咐:“收拾完就行,别剁,我要整只鸡。”
留了定金,又去豆腐房买了水豆腐和干豆腐,这才带着孩子们,去取鸡。
郑慧雅背了个大背筐,里面放了四只收拾干净的白条鸡,上面垫了稻草,最上面放着一个小盆,里面是一块水豆腐,而小盆外面是一撂干豆腐。
到了晚上,整个走廊都飘着一股烧鸡的香气,王凤打开门,问那几位,“什么味这么香,谁家做的?”
大家都摇摇头,褚玉兰扬了扬头,示意郑慧雅那屋,“你不是和她关系挺好的吗?好像是那屋传出来的,没招呼你过去尝尝?”
现在大家都知道褚玉兰和郑慧雅是老乡,但好像二人关系很一般。褚玉兰也毫不避讳对她的不满。曾经跟另几个家属偷着说:“得意什么呀,不就是嫁了个好男人嘛!”
这话很快就被大院的家属知道了,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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