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庆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低声怒吼道:“你平时在家酸几句就酸几句了,可今天你也太过份了。我问你,我这些年对你不好是咋的?还是你抓着我喜欢别的女人了?证据呢?没有证据你瞎说啥?你这是坏人名声你跟历天明那弟媳妇有啥区别?你还一天到晚的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你看看你,就跟你瞧不起的那在背后嚼老婆舌的长舌妇有啥区别?我告诉你,你疑神疑鬼不想过日子趁早说,不过拉倒,赶紧离婚,你愿意跟谁过跟谁过去!”说着怒气冲冲的往外走,“明天就去离婚!”
潘蕾被吓坏了,动作麻利迅速的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哭道:“国庆国庆你别走,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不的了,我再也不说你和郑慧雅了,你别走,我不离婚,求你了,我一定好好过日子,我再不敢疑神疑鬼的乱说了……”她一边哭一边说,看着可怜兮兮的,“看在孩子的份上,国庆你别走——”说着脚下一转拦在他前面,“真的,我说话算数,我要再闹再胡说,你就,你就,”她左右瞅了瞅,指着那炕上的小条帚头,“你就拿那个打我!”
李国庆心里真的很生气,也决定了要好好治她一治,因此被她逗的想笑,可面上却不显,只是冷冷的道:“你的保证我不相信,你闹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也保证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哪次你的保证过了三个月了?我受够了,你闹我也就闹了,你把人天明媳妇都给牵扯进来,你不有病吗?算了算了,跟你也说不通,这日子我不过了,离婚吧,离了婚你想闹谁都行,别让我跟前来晃悠就行!”
潘蕾真傻眼了,这男人要真铁了心和自己离婚可怎么办?
她一急,抱住李国庆不撒手,把头埋在他胸前不起来,“不不,我不离,打死我也不离!”说着手忙脚快的抱住他,双脚攀到他的腿上,这姿势说不出的亲密暧昧。
“哎呀妈呀,你俩这门也不关的干啥呢!”一个大嗓门响了起来,“快,把眼睛蒙上,你爸你妈可真丢死人了。”
二人听到这声音身体就僵了,再听到后面一句,李国庆脸色铁青,低吼道:“还不赶紧下来!这脸都让你丢尽了!”
潘蕾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倒霉日,因为是暑假,两个孩子去了他奶奶家,这两天又去了姥姥家,又这么晚了,她哪想得到她妈妈把孩子领回来了。
“妈,小顺,你们怎么这么晚了回来了?小顺你姐呢!”潘蕾脸上烧的厉害,抱起儿子,抹了把儿子脸上的泪,“怎么了儿子?想妈妈啦?”
“可不,你儿子非要回来,要不就使劲哭,我只好把他送回来了。他姐在我家呢,你爸搁家呢!”说着低声训道:“你俩也不年轻了,怎么这么没数呢,也不关个门,四敞大开的像什么话?”
知道丈母娘是误会了,李国庆心里转了又转,干脆的说:“妈你误会了,我和你姑娘……”
潘蕾一听不好,忙大声说道:“我们闹着玩呢,嘿嘿闹着玩。”
李国庆一看儿子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心里一软,抱起儿子,附合道:“是啊,我们闹着玩的。”摸了摸儿子的头,跟潘蕾说,“你哄他睡觉吧,我和妈上那屋说几句话。”
潘蕾一听急了,忙道:“不行不行,你们有啥话就搁这屋说。”看她一脸戒备,李国庆不由皱了皱眉,“现在着急了,早干嘛去了?你确定你要我当着儿子的面说?”
他语气很冷,她若这么自私,那这婚姻他还真要考虑一下。为了孩子这婚不能离,也不能便宜了她。
潘蕾迟疑了一下,看到儿子那可爱的小脸,心里立马软的像一摊水,“你们去那屋说吧,我哄小顺睡觉。”说着眼圈微微有些红,却强忍着,抱了儿子上炕躺着,柔声细语的哄着孩子。
李国庆的心里微松,长长的叹了口气,“妈,咱们上那屋说去!”
潘母已经看出不妥,心里琢磨着女婿脾气好,姑娘这几年总闹,别看她不回来说,可话里话外显摆出来的意思,还有甜甜跟她学的那些话,她就知道,是自家姑娘的毛病。
“国庆啊,有话你就直说,是不是小蕾做了啥错事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妈,妈说她!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不知道轻重,有时候不懂事,你是男人,又比她大,就迁就迁就她啊!”潘母说话很爽快,这点以前的潘蕾很像她。
李国庆沉吟了一下,这才低声把事情跟她说了,“……妈,我也不怕你笑话,我都没脸见人天明。你说平常说说也就算了,可今天隔着大门就喊开了,正好被人听见,我当时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简直太没脸了!”
潘母还真不知道这事,张了张嘴巴,问了一句:“国庆,你跟我说实话,小蕾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国庆的脸沉了下来,“当然不是。完全是胡说八道。”
潘母点点头,心里却在犯嘀咕,他说的这么坦当,难道真是姑娘想多了?这还真得问问,她从哪看出来的女婿喜欢上那个历天明媳妇了?
心里尽管也在画魂,可脸上却很平静的道:“国庆,别怪妈这么问,我得问清楚了,才能知道小蕾这孩子心里的症结在哪?这样吧,我问问她,好好说说她,你呢,也别轻易就提什么离婚。两口子过日子,哪能没点矛盾,一打架就离婚,那这社会不就乱了套了!”
李国庆脸色好看了些,微微叹气,“我也不是想真跟她离婚,可是她要总是这样,那日子过的就太没劲了。”
潘母说:“你放心,我肯定好好说她,让她以后不这么疑神疑鬼的。我过去看看小顺睡没睡?”
她过去,没大一会就和潘蕾一起过来了,“小顺睡了,正好,咱们唠一唠,这到底咋回事!”
李国庆知道,岳母这个人一向正直公正,当初中间人给他介绍潘蕾的时候,父母一听是她家姑娘,立刻就同意了八分,说她家家风好,人品好,这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一直验证了这句话。
就是潘蕾,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潘母问姑娘,“你说说你咋想的,放着好日子不过一天到晚的作什么?你非作的国庆跟你离了心你就舒服了?”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想说分明是他不对,可是没有证据的事,这种情况下说不出口。
第二百一十九章、反复
历天明从李国庆家出来以后,就往程志家那边走,准备迎一迎去送女婿和儿子的大姨夫。
一直走到程志家门口,才看到大姨夫,“……我这边还有点事,晚一点回去,大姨夫你先回去吧!”
大姨夫叮嘱他:“晚上没少喝,别再喝了啊!”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只能是喝酒。这是大姨夫心里的想法。
“放心,就是说点事,我不喝酒。大姨夫你赶车慢点。”把大姨夫送走,他顺着马路一直走啊走啊,想要把心中的郁闷排解出去再回去。
要不然,他心里总觉得有根刺,刺的他说不出的疼。
夜深了,郑慧雅已经搂着孩子们睡了,他觉得心里的烦躁排解的差不多了,这才揉了揉木着的脸,换上一副笑脸,悄无声的进了屋。
也就这年代吧,要是几十年后,哪家哪户的晚上不得上锁啊,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想这么不惊动家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郑慧雅给他留了地儿,在炕头,中间是一溜孩子,而她自己则睡在炕梢。
这年代,炕头都是男人们住的地方。
他没上炕头,把孩子们身上的褥子往炕头拽,这就连人带褥子给挪了地方,这才在郑慧雅的旁边躺了下来。
看着妻子熟睡的面孔,心里就有些堵,干脆低头,把她的嘴堵住了。
郑慧雅睡的正熟,只觉口鼻都被人堵住了上不来气,她挣扎着,眼睛睁开,嘟呶他:“你这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呢!”
他不作声,吻的却更凶狠了,攫着她的口舌,撕咬着,噬啃着,她只觉嘴里一股腥味传出,心中大怒,猛的一推他,“你疯了?”
历天明仰面躺倒在炕上,闷闷的道:“我心里不痛快!”
郑慧雅怔了怔,并没问他为什么不痛快,心里很是不悦,你不痛快让我也不痛快?自不自私啊!她“嘶”了一声,摸,果然嘴唇出血了,她一生气,张嘴骂道:“你不痛快就拿我撒疯?历天明,你特么的是不是男人?”
历天明今天不痛快,一是李国庆那事,虽然解释了,但心里要真能这么大度放开才见怪。二是喝酒的时候,男人们唠嗑,都问他怎么媳妇不去随军?虽说是媳妇的娘家人,但喝了酒,哪管那么多,都说应该在一起过日子才行,不应该分居两地。
这让他心里有气无处撒。
郑慧雅骂他,平时他早哄着她了,可今天他喝了酒,又心情不好,因此一声不吭,只是直直的盯着她,问:“你嫌弃我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郑慧雅嘴快的皱眉:“啊!嫌弃了,怎么地!”你特么做错了事还挺有理。
历天明的眉毛也拧了起来,“嫌弃我也晚了,咱们这是军婚!”
这话什么意思?郑慧雅脑子里慢半拍,等她消化完之后看到男人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起来,她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伤心,有些凉。
她抿了抿唇,不甘心的把他拍响,“历天明,你特么起来给你说清楚!你出去受了什么刺激了?你跟我这撒疯?你起来,你给我说!”看他不睁眼,她气的拽着他胳膊想要把他拉了起来。
历天明翻了个身接着睡,一点不理会她气的发狂。
郑慧雅气的在他大腿跟使劲的拧了一下,直到青紫了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松了手,气哼哼的在旁边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心大的就要忘了这事了,本来嘛,他喝多了耍一耍也就拉倒了,反正她也没吃亏,掐也掐了,还能因为这个再打一架?
她哄着孩子们穿衣服吃饭,问他:“快到点了吧?你不用回去说一声吗?”
历天明嗯了一声,招呼以安,“安安陪爸爸去跟奶奶道个别吧!”
郑慧雅敏感的觉出他态度有些淡,不像以往那样亲热,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你喝多了耍酒疯,我还没生气呢,你倒先小脸子上了。
因此,她也神色淡淡的,以安摇头,“我不去,奶奶也不喜欢我,我去干嘛!”
历天明听了这话直皱眉,“你是奶奶的孙子,奶奶没说不喜欢你。就真不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说,那是没礼貌,没教养,是不孝!”
这顶大帽子扣到才五岁的儿子身上,郑慧雅不愿意了,拉着儿子就走,“我们不去就是不孝?好,今天我们就不孝了。安安,穿衣服,妈妈送小姨和哥哥他们回家喽!”
他脸色不太好看,想叫住媳妇,又觉得没面子,干脆抬腿就走,等他走了,郑慧雅也帮几个孩子都收拾好了,大姨去供销社买了饼干回来,给她装上,“路上吃。”又问他:“天明回家了?一会回来接你们娘几个?”
郑慧雅心里只觉拔凉拔凉的,委屈的不得了,可她不敢表现出来,怕大姨担心。“不用他接,这一来一回的更费时间,我们直接去客运站。”
她和国建、小静,领着四个小的,大姨夫因为他们说要走,没去县里集上,“这几个小的走进县里得啥时候,让你大姨夫送你们。”
她没再推辞,坐上马车,去了车站,让几个孩子和大姨夫告了别,给小静钱,让她去买了车票,正要上车,历天明急匆匆的过来了。
看到她们,明显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头,埋怨她,“怎么不在大姨家等着我,害得我白跑一趟。”
看来他是去了县里又折了回去。
郑慧雅心里的气消了一些,暗骂:活该,谁让你大早上的就耍,不说明白,谁知道你管不管我们了?
以安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噘了噘嘴,“爸爸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也没说接我们呐!”
她在心里暗暗道:“太对了儿子,就是这么回事。”
“爸爸,万一你要不回去接我们,我们晚了怎么办?”以安童稚的声音质问的他一哽,竟无言以对。
接着以安的控诉让他心里更不安了,“爸爸,我才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平时很少哭的以安竟然啪哒啪哒的往下掉眼泪了。
他忙抱起儿子温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吱一声就走,不该说我儿子不好。对不起,爸爸错了,原谅爸爸好不好!”
这世上本没那么多事,都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他现在算明白了,
他跟儿子说着话,眼神不时的觑向媳妇,心想自己这情绪竟然失控,可真是从没有过的事,难道是因为媳妇在自己心中太过重要的原因?
可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他情绪反复,喜怒无常的理由。
因此认错这话是说给儿子的,也是说给媳妇的。
可惜的是,郑慧雅装听不到,在离他们两米远的距离哄那几个玩呢。
以安很大方的抱着爸爸的脑袋亲了一下,“算了,我很大方的,原谅你了。”这话让他的嘴角直抽抽,这小家伙,还真不客气。“不过,你以后不可以这么说我了,要不然,妈妈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历天明心中一动,低声问:“为什么啊,妈妈生什么气跟你说了吗?”
以安觉得爸爸很笨,“爸爸说安安不好,自然是说妈妈没把安安教好啊!说安安就是说妈妈啊,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以前,他们兄妹三人,在幼儿园打了小朋友,妈妈去给人家道歉时总会说:“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是我这个妈妈没教好……”
历天明怔了怔,开始反思自己的话,难道,自己无意中,偶尔透露出的情绪,确实是在怪慧雅没教好孩子吗?
这时候,发车的时间快到了,乘客开始检票上车,他一手领着着安安,一手过去牵着楠楠,嘱咐郑慧雅,“你们跟着我。”一行人上了车。
都安顿好,大客车开车了,几个孩子就叽喳上了,他看了眼一直盯着孩子们的媳妇,开始琢磨之前的问题。
这么一想,他还真有些吃惊。
在母亲那里,孩子们对于奶奶的排斥,他心里是有些不悦的,认为是不是慧雅有意无意中的说话带出了对孩子们奶奶的排斥和不满,才让他们小小年纪,就不喜欢奶奶。
其实,是因为孩子们太小,心思又太敏感,所以所以谁对他们好或不好,他们能很轻易的分辩出来吧!
而李国庆的事,不说是不是误会,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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