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英虽想继续追问,却被顾歌打断,只好去楼下买菜。顾歌带着齐夏果去他房间内,给她看自己成长的地方,房间保存的很好,甚至男孩子粘贴的海报还保留着。
顾歌从抽屉内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齐夏果曾经送给他的芭比娃娃,“你还留着它?”齐夏果惊喜地问,拿起来细细看着。
“虽然我不爱这类型的娃娃,不过因为是你送的,我就勉强不讨厌。”顾歌有些尴尬地解释,这件他保留十几年的玩具,他没说,因为怕弄坏,他甚至舍不得拿出来玩。
“哼,这是我最喜欢的。”齐夏果对顾歌做鬼脸道,看到曾经喜欢的东西还完好保留,就像那些关于幸福的记忆。
“咦,这是什么?”顾歌拿出盒子之后并没有关上抽屉,齐夏果看到抽屉内厚厚的一摞,用彩带仔细地捆扎。
顾歌探头过去看,待看清齐夏果所指何物,利索地伸出大手盖上,“什么都没有。”并虎着脸把齐夏果的手拉出来,用力盖上抽屉,“我们出去吧。”
“难道是女孩子给你的礼物?”齐夏果戳着顾歌的手臂坏笑着说,顾歌脸竟然可疑地红了,他梗着脖子,“就是别的女孩子送给我的礼物,所以才不让你动。”
距离家不远处就有菜市场,孙玉英很快就到达,鸡肉鸭肉买了许多,她为人和善,和这些摊主也是多年的旧相识,熟人就问,“买这么多,是儿媳妇来了吗?”
“不是,是以前的一个老朋友的女儿,儿媳妇我倒是想,只是没那么好福气,不像你,年纪轻轻就抱外孙。”孙玉英和对方熟络地打着招呼。
“既然是老友家的女儿,知根知底的这事儿就差不多成了,这还是你们家小歌第一次带女孩回来,我看这事□不离十,错不了。”对方继续热情地说着,孙玉英却笑不出来,是啊,顾歌不肯带女性回来,为什么唯独带齐夏果回来,刚才是她高兴过头才没注意到,这下想想,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会肿么发展捏~顾歌的妈妈会是什么样的角色呢……其实,这故事不难猜~嘤嘤,猜到的也不许说,让我自欺欺人会儿~如果下篇素现代重生,轻松欢乐风格的,亲们会弃我而去么……好想写重生啊,好想写啊,手痒痒啊,而且想到两个十分拉轰的女主名字,要不要开捏要不要写捏……
49、结婚前,离婚后
这么想着;孙玉英匆匆买了些百搭家常菜就提着篮子往家里面赶;进门就叫顾歌;顾歌站起来问怎么了;孙玉英也顾不上礼貌,拉着顾歌就往屋里面走;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顾歌;“你给妈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顾歌毫不避讳地点头;“是,我喜欢她。”
孙玉英在儿子肩膀上重重拍一下,“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才多大啊,她比还大两岁呢;更何况还带着个儿子,你们要是成了,你就是后爸,你知道后爸多难做吗,你了解她吗。”
顾歌想过和齐夏果走到一起会面对许多问题,别人的目光更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以为母亲能理解他,“妈,你说的那些我不在乎,我谁都不要,只要她,她有儿子我也要。”看母亲气得发白的脸色,顾歌缓下来换个方式对母亲说,“果果的儿子叫杭杭,小家伙十分可爱,妈你一定会喜欢的,你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这样就可以直接抱上了。更何况,她是夏青阿姨的女儿。”
孙玉英看顾歌语气缓下来一五一十地对自己解释,她知道急不来,拉着顾歌在凳子上坐下来,把顾德涛的遗像拿过来,“你说的这些妈都知道,夏青是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们,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虽然夏青不在了,咱们也要好好待齐夏果,但是这不是让你娶她,还有其他方式的,咱们给她钱,让她过上好日子,帮人就是尽力而为,不是让你赔上自己。”
“我爱她,不是报恩,和她在一起我就不怕别人怎么看我。”顾歌二十四,他是个男人,他可以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更何况后果是齐夏果和苏杭,对他来说是甜蜜的结果。
“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孙玉英气得要哭出来,“你爸爸走了这么多年,咱们家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是不知道,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时候挺过来了,你还想再遭一回罪吗,小歌,你现在还年轻,果果是好,年轻漂亮心眼也好,但是她不是你能要的,你二十四就给别人当后爸,以后让别人怎么说你,我和你爸的老脸还要不要。”
顾歌默不作声,母亲这些年的不容易他都看在眼中,所以他加倍努力,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不再被流言蜚语伤害,看着遗像中年轻面容的顾德海,顾德海去世时候不过三十岁出头,他还年轻,却活生生被病痛折磨死,就是因为穷,顾歌始终记得父亲临终时候说的话,他说,“小歌,以后你一定要出息,爸没本事让你妈跟着我受罪,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妈,光宗耀祖就靠你了。”
孙玉英看顾歌只是看着顾德海的照片不说话,知道有些话他还是听进去了,“小歌,你还年轻,以后大把的好姑娘,果果真的不适合你,你就听妈的,断了这个念头好不好。”
“妈,您为了供应我上学这些年吃的苦我都知道,我也不会忘记,所以我努力赚钱,现在我成功了,我想要找个人和我一起享受这种成功,我爱齐夏果,别人不能给她的,我可以。”
孙玉英恼羞成怒,怒其不争地看着儿子,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但是齐夏果还在外面坐着,他们已经进来这么久,不出去始终不好。孙玉英又问,“果果怎么想的?她也愿意这样拖累你?”
“她还不知道,不过她会同意的。”顾歌说,他相信齐夏果会同意的,她只是害怕了胆怯了,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孙玉英却从顾歌不确定的话里面听出来希望,意思就是,这事儿还只是顾歌的一厢情愿,齐夏果并没有表态,那就是还有希望,孙玉英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推顾歌出去,“果果还在客厅坐着呢,你出去陪她。”
顾歌对母亲突然的态度转变疑惑不解,以为母亲想通,就乐滋滋地出去了。孙玉英把顾德海的照片放好,“老头子,这辈子我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儿,这事儿你可是看到了,不是我恩将仇报,果果那孩子我也喜欢,但是喜欢并不一定要划拢到咱们家,小歌是我带出来的,是我一辈子的盼头,咱们没出息也就算了,就算死,我也不能让他给别人当后爸,好好的前途就毁了。”
并不是孙玉英愚昧老旧,她只是一个爱儿子的母亲,且是苦过穷过,好不容易迎来好日子的人。顾歌是她所有的希望,她心心念念前途大好的儿子,她万不会看着他年纪轻轻自毁前程,给别人做后爸。
孙玉英在厨房内忙碌,齐夏果想要去厨房帮忙,孙玉英不让她做事情,只和她说话。大多是问齐夏果的现状,后又怪异地问,“孩子的爸爸呢?”
“我们离婚了。”齐夏果剥着大蒜,回答孙玉英的问题。
孙玉英哦一声回答,又说,“不怕,阿姨认识很多青年才俊,咱找个更好的。”齐夏果摇摇头,“我没想再婚。”
孙玉英这下脸上表情更丰富,看着齐夏果的脸极久,意味深长地哦一声,“小歌知道吗?”
齐夏果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个人问题孙玉英突然提到顾歌,待明白过来顾歌今天带她来,可能是给孙玉英造成一些误解。齐夏果忙解释,“顾歌知道,我们只是朋友,今天来看您只是做为小辈看望长辈。”齐夏果这才意识到她今天的这次来意味着什么,她以为顾歌只是嘴上说说,以为就像小孩子觊觎橱柜内的色彩艳丽的棒棒糖,等真正拿到手里面却失去想象中的味道。齐夏果对顾歌,相比较朋友,她更愿意承认顾歌是弟弟。
“不是阿姨封建,你和阿歌年龄相当,你们要是有心,阿姨自然是赞同的,只是这以后小歌的压力就大了,他还年轻,活得太累阿姨看着心疼。果果,你能理解阿姨吗?”孙玉英谨慎地解释着,每个母亲都希望儿子能找到适合他的另一半,虽然顾家接受过夏家的恩惠,但是并不代表要用顾歌的一辈子幸福去偿还。孙玉英虽疼惜齐夏果,却始终介意她曾离婚,且独身带着孩子的事情,没有哪儿个母亲想让才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儿子给别人当继父。
齐夏果低着头点头,她理解,如果说她之前心里面对顾歌还有那么丁点超越朋友或者姐弟感觉之外的什么想法,那么现在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他们之间的不仅是年龄,更是这几年的经历,她离过婚且有孩子,这些都不是前途一片看好的顾歌该接受的,他值得更好的。
齐夏果并不怨谁,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孙玉英是顾歌的母亲,当然是为他着想。齐夏果只是想妈妈了,如果妈妈还在,一定也会为她思考。
稚嫩的儿童歌声打破了厨房的尴尬,齐夏果迫不及待有些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心里有些感谢这个时候打电话的人,放在耳边接听,打电话的竟然是黄醒,“齐夏果,你现在在哪里?停下手头的一切事情,离车子刀具等远点,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苏耿出车祸了。”
齐夏果手里面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她呆愣愣地失神,孙玉英看她异常行为,忙问她怎么了,齐夏果忙乱地蹲□子,手在地板上乱摸,把手机拿在耳边问,“苏耿怎么样?杭杭呢?”
黄醒又在那边说了什么,齐夏果只听到他说的地点,她冲出厨房,拿着手袋就往门口走,又觉得不礼貌,回头对孙玉英歉意地说,“阿姨我先走了,很抱歉。”说完就忙不迭地跑下楼。
都怪她,她不该让苏耿带着苏杭的,苏杭还那么小,他肯定疼得叫妈妈,齐夏果自责地想,她今天为什么要答应来顾歌家,或者是她需要更加现实的话语让她清醒过来。
齐夏果迎头遇上从外面买食材的顾歌,顾歌看齐夏果急喘的样子忙问她怎么了,齐夏果只顾着摇头,“顾歌,对不起,如果我给你造成什么误解,我只能说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也不管顾歌是否听懂,埋头往前跑,跑出小巷,恨不得马上离开,马上能到达苏杭身边。
在出租车内,齐夏果愣愣出神,朋友以上非恋爱,是现在这种状况吗。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想要接触过去也没那么容易,她以为接触和夏青相关的人和事就会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孤单狼狈,但是,齐夏果本来就应该是孤单的,而她却不够安分接受现状。
这一边,苏耿从睡梦中惊醒,他竟然梦到齐夏果和顾歌结婚了,手捏着眉头缓解不适,苏杭在地板上玩着最新款的玩具,黄醒在另一张沙发上喝酒,眼神怪异地瞥几眼苏耿,苏耿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伸长手臂叫苏杭,“杭杭,拉爸爸起来。”
“不要。”苏杭直接拒绝,他正玩在兴头上,被打断自然是不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据目测,这篇文不会特别长了……瓦素这样想滴齐夏果去顾歌家没想到那算是间接见家长,这个是顾歌故意不说的,就是担心齐夏果不去……欧了……圆润地滚走
50、结婚前,离婚后
房间门很快被打开;站在门口的人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错综的泪痕;惊魂未定地看着房间的人。苏耿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梦境的情节多么清晰,他几步走到门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说话。”手握住那人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直觉是她受了什么委屈;这还是苏耿第一次看到齐夏果这般手足无措的慌乱样子。
齐夏果看着眼前的人,再看看跪在地板上玩得尽兴的儿子,她突然反应过来,苏耿这样珍爱生命的人,怎么可能会大意到出车祸;是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太过匆忙慌张,才没来得及辨别信息的真实度,这刻冷静下来,想明白,不由得又气又羞。她拿起包就砸在苏耿身上,哭着叫嚣,发丝更乱,像极了发疯的泼妇。
苏耿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只能躲着她,他试图阻止齐夏果疯狂的举动,没想到却惹来齐夏果更强烈的攻击,“苏耿你骗我,你骗我。”齐夏果说着就哭出来,她又不肯让自己在这人面前流泪,狠狠咬着嘴角,倔强地瞪着面前的人,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看得苏耿又是心惊又是心疼。
“我骗你什么了?”苏耿更是莫名其妙,他尽心尽力鞍前马后带着儿子玩了半天,被小家伙折腾累极,才终于让这个小魔头满意地点头,这才睡了两个小时,怎么就惹得齐夏果这般反应,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啪。”齐夏果抬手打在苏耿偏过去的脖颈上,气恼道,“苏耿你怎么骗我无所谓,你怎么能拿杭杭开玩笑,你在乎过他吗?”越说越伤心,担心了一路,就怕苏杭有什么意外,就怕从此以后她依旧是一个人,越想越害怕,她害怕一个人,她不要一个人,结果呢,竟然只是他的恶作剧,而且是拿苏杭的健康开玩笑。
苏耿被她打傻了,胸膛上挨着女人的拳头,苏耿愣愣地反应不过来,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黄醒,转头,果然黄醒早趁着慌乱趁机顺墙根而逃,而苏杭正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大眼睛内满是疑惑,“爸爸妈妈,你们在打架吗?”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苏耿抓住齐夏果的手臂握在手内,“我们没有打架,我们关系好着呢。”说着对苏杭嘿嘿一笑,只是皮笑肉不笑更惊悚。苏杭看齐夏果低着头不说话,他走过去抱住齐夏果的腿,小力摇着,“妈妈,我长大保护你,坏爸爸。”说着对苏耿宣战。
苏耿听着儿子小小年龄的宣战哭笑不得,“我是坏爸爸,先说说我哪里坏了?”低头看着依旧闭嘴不说话的齐夏果,“打也打过了,说说吧,怎么了?”
“黄醒给你打电话了?”苏耿握住女人又要落下的拳头,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女人脑子怎么长的,我说的话你相信半句也好,别人的话你倒是全盘接收。”心里不由得好奇,黄醒怎么会知道齐夏果的电话号码,在自己的电话记录上找到的吗,不可能的。
苏杭小脚放在苏耿的鞋子上,用力踩着,在两个站着的大人之间,踩着他们的四只脚来回走木桩,“黄醒叔叔真笨,不知道妈妈的电话号码。”苏耿恍然大悟,原来是苏杭人小被黄醒骗了电话号码。
齐夏果推开面前的人,抱起脚上的苏杭就往外走,苏耿无奈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黑着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