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果拉开齐声正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放松身体四处看看,“夏景是我外公的,我不能来看看吗?”齐夏果的意思很明确,夏景是姓夏的,而你齐声正什么都不是。
齐声正把签字笔丢在桌子上,听到她的话像是什么笑话,冷哼一声,“你外公的?都死多少年的人了,你倒是把他叫出来。”
“外公。”齐夏果模样认真地朝着右边的位置轻叫一声。
齐声正一楞,条件反射看向齐夏果看着的位置,空空如也,“你吓唬我?”
齐夏果哧哧笑,“没有啊,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我倒是觉得外公一直在这个办公室,看,那本书还是外公的。”
“你来到底是做什么?”齐声正没时间也没心情陪齐夏果说这些没什么含义的话题,他不想见到齐夏果,尤其是在夏景。齐夏果的出现就提示着他曾经的不堪,是现在多少的胜利荣誉都掩盖不了的丑恶事实。
齐夏果把包里面的文件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推给齐声正,“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这文件是要转交给你的。”
齐声正疑惑地拿过来打开,翻开第二页脸色大变,震惊恼怒迟疑,冷眼看着齐夏果,“哪里来的?”齐声正心突突直跳,上面大笔钱财转移而签名人竟然是自己,齐声正突然想到贺敏芝。
齐夏果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无辜地反问,“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别人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寄给我。”无奈地摊手,“所以我就把你偷税漏税不法商业活动的文件给你送来了,但是看你脸色,好像不太领情。”
“你会这么好心?”齐声正是不会相信她的,当初苏耿提出来娶齐夏果的时候,他还挺得意,解决了齐夏果这个麻烦,顺便攀上苏家这个大财路,贺敏芝一句话提醒他:你应该防备的是她翅膀硬了反咬你。
齐夏果结婚一年多不曾过问过关于夏景的话题,甚至连回齐家的次数都不多,更何况她生了孩子,女人生了孩子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渐渐齐声正就放下警惕,一个出嫁的女儿还能有什么威胁。再说苏家什么样的背景怎么可能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他错了,他低估了齐夏果的忍耐力,低估了苏耿对齐夏果的容忍度。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爸爸,我怎么能看着你住牢,吃一辈子的牢饭。”齐夏果拨弄着头发说,她怎么忍得齐声正住牢,是不忍得别人把他送进监狱,齐夏果要自己动手。
“还不走?”齐声正把文件放进抽屉内,竟然可疑地微笑着对齐夏果说,但是在齐夏果看来,他的笑容太过虚伪做作。
“今天怎么没见贺阿姨?”齐夏果似乎没听出来齐声正的逐客令,故作良善地询问。
门外不其然有敲门声,推门进来的是齐声正的秘书,战战兢兢地向齐声正小声汇报,肖副总携款逃跑。齐声正有那么几秒钟反应不过来,贺敏芝,肖副总,这两个名字在他脑子里面一直打转,最后连在一起,回想这段时间贺敏芝的异常,齐声正暗骂自己被苏耿打乱,对身边的人放松警惕,咒骂一声贱人。
“原来贺阿姨和别人私奔了,爸,你太不小心了。”齐夏果善解人意地提醒他,贺敏芝和肖副总,齐夏果想,这应该是对齐声正的惩罚,让他体会下被人算计的滋味,尤其是枕边人。
齐声正疲惫不堪地摆摆手让她离开,齐夏果见他一脸愁闷无声扬起嘴角,站起身突然惊醒道,“哦,我差点忘记,我还约了华阿姨一起吃饭,华阿姨还说请您一起去,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事情,说一定要您在场,既然您工作这么忙,我只好一个人赴约。”齐夏果说着就拿过包包要站起来。
“华阿姨?华如君?”齐声正吃惊地问。
齐夏果点点头,“您记忆力真好,竟然还记得以前的老仆人,华阿姨在外婆去世之后就离开家,想想也好多年未见,您说,她要告诉我什么重要事情,且一定要您到场。”齐夏果转动眼睛,一副不解的表情,还疑惑地问齐声正。
齐声正抬手掩在嘴角轻咳一声,“我怎么知道她要告诉你什么,你竟然来了,还帮我这么大忙,咱们父女好久没一起吃饭,今天就一起吃饭吧。”
“但是我和华阿姨已经约好,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吃,边吃边聊过去。”齐夏果理所应单地解决这个难题。
齐声正沉下脸色,有些薄怒,冷声下达命令,“我说了我很忙,你也不准去。”
齐夏果收起前一秒还挂着的笑容,她重新坐下来,认真看着面前这个躲避着她目光的男人,“你是不是已经猜到华阿姨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哦,我猜猜。”齐夏果托着下巴继续说,“华阿姨在家里面做了二十多年的仆人,是看着我妈妈长大的,她要告诉我的肯定是关于我妈妈的,当然肯定会捎带上老主人的过去,外公外婆……”
“你走吧,我要开始工作了。”齐声正不耐烦挥着手恨不得齐夏果赶快离开他的视线。
齐夏果前倾身子,距离齐声正更近,她像毒蛇一样吐着蛇信子一样的话,“还是她要告诉我外公外婆是怎么去世的,其实他们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预谋。”收回身子,一副郁闷愁苦的样子,“华阿姨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在外公外婆去世时候不说出来,而是隔了这么多年才说出来,您说是不是什么人封着她的口,威胁她不能说出来?”
齐声正站起来去拿水杯,他颤抖着手,茶杯拿起来又跌回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胡说什么,你外公外婆都是死于车祸,警察已经说是意外。”
“是吗?”齐夏果从包里面拿出来另一份文件,仔细翻阅着,边看边问,“但是,这份文件上列出来的证据说是有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
齐声正快步走过去把文件夺过去扔在垃圾篓内,“别听别人危言耸听,好了,我今天很多事情要忙,你回去吧,改天再聊,我还没见过外孙。”
齐夏果往前走几步,她走得很慢,在快靠近门板的时候又转过身问,“会不会做这些的人就是你?”
“瞎猜什么,你真是闲的没事做,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的省得苏家人说我齐声正不会教女儿。”
“妈妈告诉我的。”齐夏果得意地咯咯笑,“妈妈给我托梦,说你会住牢,而且是一无所有之后一辈子的牢狱之灾,再也走不出来。”
齐声正想下齐夏果给他的文件,齐夏果恨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把他对他不利的证据交给他,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认为她毫无杀伤力。
“你怎么有这些数据的?”齐夏果从未来过夏景,这些内部账目数据她是不可能有的,“你认识肖副总?”
舞台上和谐的部分结束,齐夏果也不用再伪装善意的笑,重回现实,她才是真正的齐夏果,记仇且心眼极小。她抱着手臂说,“这份资料当然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齐声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别急着撕,我既然能给你,说明这只是备份,你真是越老越没出息,这么容易就跳脚,你以前的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哪去了。”
齐夏果看齐声正气的脸色发青,继续火上浇油,“我是认识肖副总,而且是我安排他进夏景。”这步棋齐夏果安排了一年多,那时候肖明全还只是夜店公关,是齐夏果答应给他钱帮他改变现状,所以才有了贺敏芝的那次意外,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贺敏芝把肖明全当救命恩人,甚至想着把他安插在齐声正身边做内线,甚至是暗度陈仓试图在挖空齐声正之后远走高飞。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夏景易姓不是你的目的,肖明全才是你埋的重型炸弹。”齐声正想明白这些哈哈笑,“你真是我齐声正的女儿,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更狠,估计苏耿都不知道被你利用,把这个空壳公司扔给他。”
是,齐夏果利用了苏耿,利用苏耿接管夏景吸引齐声正的注意力,让齐声正认为夏景是齐夏果的最终目的,让齐声正跳脚露出更多马脚,这一切都是她等待多年的时机,给齐声正当头一棒把他打入地狱,让他尝到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的名利财权甚至是家庭。
也许此刻,贺敏芝正在国外某城市的街头失魂落魄的流浪,而肖明全已经带着巨额资金逍遥自在,何谓手段,就是不怕出更高的价钱,所谓计谋,就是敢于面对可能出现的失败,实践表明,齐夏果赢了。齐夏果就是要让贺敏芝尝到从希望到背叛的滋味,最后无奈遗憾后悔却无可奈何,如夏青去时候时候的不甘心一样。
如果这是最初的计划,那么齐夏果得到了预想中的结局,而这个结局不包括她,也不包括苏耿。
作者有话要说:敏敏不擅长写经济金融方面的争斗,亲们就表拍我了~~蹲墙角抹泪~
晚上阿姨生日,敏敏去聚会,先放在存稿箱内发出来,回来再改吧~嘤嘤
好吧,这就素齐夏果的计划,把肖明全安排在夏景里应外合,用苏耿转移齐声正的注意力,贺敏芝想要挖空齐声正并和肖明全远走高飞,但是,她被抛弃了~~
再接下来呢~~唉,吃饱了,摸着肚皮畅想下人绳
、NO。19
“齐贺呢?你又想怎么对她?”齐声正因为生气而颤抖的手指指着齐夏果质问,齐夏果靠着门板得意地笑,“你想要我怎么对她?我不会对她怎么样,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捧在手心内的宝贝一文不值地低贱活着。”
其实,齐夏果并没有想好怎么针对齐贺,就算齐贺欺辱过她,但是对齐贺的恨赶不上对齐声正和贺敏芝。她同样深知,一向娇生惯养的齐贺,在失去齐声正的庇护之后,只会成为第二个董晏紫。也许惩罚并不一定是把对方拍死,看着对方如沙滩鱼一样地挣扎更有乐趣。
举着的手受到一巴掌,齐夏果握在手里面的手机跌落在地板上,齐声正面色铁青气喘吁吁,咬牙切齿地说,“你个贱人,想把老子送进监狱,白日做梦,你这是弑父,会天打雷劈的。”骂骂咧咧地朝着齐夏果吼。
齐夏果站直身子,回望过去,“我是贱人,是你这个老贱人生出来的贱人,我说过你要么就在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掐死我,要么就等着我翅膀硬了我掐死你。”哈哈笑出声,“齐声正你还是不够狠心,舍不得你的那点荣誉,你这人就是太贪心才什么都成不了,想做有钱人还舍不了那点荣誉脸皮,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齐声正是真的后悔了,他呸一声,“我当初真后悔没掐死你,让你和你妈一起死,我现在就掐死你。”手掐上齐夏果的脖子,用力收紧,面目狰狞地看着她痛苦挣扎。
齐夏果用力扯着齐声正的手,伸手要抓他的脸。齐声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癫狂地笑着,看着齐夏果渐渐苍白的脸上现出痛苦表情,咬紧牙齿骂着粗劣的话语。不妨□被踢到,齐声正吃痛松开手,猩红着眼睛揉腿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的齐夏果。
齐夏果没有马上推开门跑出去,她不知道哪来的狠劲,朝着齐声正扑过去,冲着他弯腰的身子咬上去,精准地咬上他的脖子,用力收紧上下牙,嘴巴里渐渐有血腥味蔓延,齐夏果微微眯着眼睛,更用力地收紧牙关,她尝到了鲜血的味道。这一刻,齐夏果没有报复的快感,她只是觉得悲哀,她赔上一切就是拉着齐声这和贺敏芝一起下地狱,她什么都没有了。
疼痛让齐声正犹如生命受到威胁的雄狮,他用力打着齐夏果,推搡着她的身子,齐夏果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嘴巴始终不放开,她终于做到一直想要做的,这刻她恨不得自己是匹狼,用尖锐的獠牙咬断齐声正的脖子。
齐声正毕竟是男人,而齐夏果还在坐月子,齐声正抡起拳头狠狠打在齐夏果的肚子上,她因为刨腹产被缝合的伤口传来撕裂的疼痛,齐夏果还是咬着他的脖颈,死吧,就算死她也要把齐声正拉下去。
受不住力道齐夏果往后猛地跌去,她摔在地板上,后背传来撞击的疼痛,她听到自己骨头的声响,她想,齐声正是真的要打死她的,而她也是要真的咬死齐声正的,他们这样的父女真是绝配的一对,都恨不得对方死,互相折磨了二十三年。
齐声正用手扶着疼痛的脖颈,怒瞪着眼睛,怒极反笑,“好好,这么些年我就是养着头狼崽子,现在牙齿长全了,竟然敢咬我。”
“哈哈,引狼入室的感觉怎么样?你是怎么对待我母亲,我要一点点还给你,我不杀你,我要一点点看着你失去所有,看着你一点点无助失望,连死都不能。”鲜红的血液染红齐夏果的双唇,她的牙齿上也是红色的血液,她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把血腥卷进口腔内,咽下去,“我要一点点喝你的血。”
齐声正看着地上已经疯癫的齐夏果,这时候的齐夏果又回到十二岁那年的模样,她很狼狈,却坚持着不认输,嘴里面说着狠毒的想法,齐声正知道这些都是齐夏果日思夜想的,如果给她机会她一定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把你犯罪的证据上交,而你刚才说的话也被现场连线给记者,齐声正,来不及了,你再也翻不了身,你什么都没有了。”齐夏果缩着身子,但是她还在笑着,让报复缓解身上传递来的疼痛。
“等下再收拾你。”齐声正大步走过去拿起电话拨通,“齐贺,快,联系报社。”“他妈的,让你去做就做,不知道哪家就一家一家给我找……”
齐声正手里面的电话被打掉,齐夏果用同样的方式打掉他的电话,阻止他给齐贺说出更确切的信息。齐声正还没告诉齐贺要去报社查什么新闻,他拿起电话要再拨通,齐夏果一手摁着电话机身,另一只手快速拔掉线。
齐声正放弃座机,他拿出手机拨打,齐夏果不顾一切扑上去,从侧面夺着手机。
齐声正和齐夏果两个人做着力量对比,齐声正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挥在齐夏果的脸上,齐夏果皮肤很薄,脸上马上显出手掌印。齐声正没给她站稳身子的时间,接二连三的巴掌挥在齐夏果脸上,抬起脚狠狠踹着齐夏果,齐夏果蜷缩着身子忍受着,不会很久了,很快就解脱了,很快她就能见到妈妈,能把齐声正带去地狱。
原来报复不仅会让别人坠入万丈深渊,同样会让自己经脉全断。
“反正也死了三个,多一个不多,你是找死。”齐声正拽着已经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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