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宅斗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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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宅斗日记-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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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微微惊讶,他本不是这般疑神疑鬼的性子,怎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不能不解释,回道:“这是怎么说起?我只让人接了七七和宥哥儿来而已。”又道:“从前且不论,如今我们已经有了麒麟,你还信不过么?”

…………自己哪里还能够再回头呢?

“罢了,且信你吧。”徐离避重就轻,无非是不想让她起疑心罢了,只做一副不大痛快的样子,缓缓道:“见可以,不过咱们得先定一个规矩。”

顾莲抬起明眸,“什么规矩?”

“你可以见七七和宥哥儿,但是一年里面,只能见两次。”徐离神色坚毅,并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一次是七七的生辰,一次是宥哥儿的生辰。”他道:“朕不想让你心里牵挂难过,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下朕的心情。”

…………软硬兼施,身上的气势更是十分迫人。

顾莲垂下眼眸,静静沉默了一阵,低声应道:“好。”

除了说好,自己还能够再说什么呢?和徐离大闹一场,他就会高高兴兴让自己多见七七和宥哥儿了吗?想起前几天那个噩梦里的情景,心下微微一凉。

七七和宥哥儿是自己的孩子,麒麟也是啊。

…………孩子,便是那重重的砝码。

徐离见她服了软,脸上的神色便缓了缓,转而笑道:“邓美人那边,你想赏她个什么便是什么吧。”将酒一饮而尽,再把杯子推了过去,“你有分寸,朕放心。”

顾莲明白,这是皇帝在给自己台阶下。

同时把施恩的机会给自己,也是替自己打算,好叫邓氏俯首听命,总归是他的一番好意,于是替他续了一杯酒,清声道:“少喝点儿,等下多喝一点汤罢。”

“不。”徐离笑了,倒把酒杯替递到她的嘴边,“你也喝一点儿。”非缠磨着,两个人一起喝了小半壶,屋子里酒气弥漫,闹得后面兴致起来,甚至还含了几口,搂着顾莲嘴对嘴的喂了。

他还好,顾莲不免醉醺醺的脸都红了。

下午浮光悠闲,消了食,徐离含笑抱着她上了床。

他道:“一个麒麟怎么够呢?我们再多努力努力,至少还要生一个小豹子,一个小老虎,一个小狼,嗯嗯……,还得生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小公主。”轻轻呢喃,慢慢挑开那纤薄的夏衫,露出一片雪白无暇的肌肤,不断抚摸挑逗,“女儿叫什么好呢?就叫小月亮……,朕要摘了所有的星星给她,围在她的身边闪烁……”

“越发乱讲,那么多……,得生到什么时候去了。”

“怕什么?我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后面给这三只安排一场对手戏~~~

乱麻一样的感情,总要有一个利落的交待才行~~

216、人生莫若初见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叶家内院的气氛却是一触即发。

“你要和我妹妹和离,可是真的?!”黄大石怒目圆瞪,直勾勾的瞪着叶东海,一脸难以相信,大声吼道:“你再说一遍!”

叶东海眉头微皱,重复道:“我和黄蝉确实不是良配,我不想再要孩子,她心里对此有怨气,不分开便是一辈子的怨偶。”虽然知道对方有多愤怒,还是坚持道:“若是你们不同意,那么就让官府来处理吧。”

…………女子要和离难,男子要休妻却是容易。

而让官府处理,简直比私下解决还要叫人难堪!

黄大石的愤怒再也忍不住,对准他的脸,上前就是重重的一拳,大吼道:“当初你娶了她,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结果还差点让她送了性命!如今你娶了我的妹妹,不说好好对待,又要和离,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事?都由着你的性子来!”

叶东海硬生生受了一拳,只觉得眼眶都快要爆开了,咬牙忍痛道:“这一拳,便算是替你妹妹出气了罢。”

“出气?这是出气就能行的吗?”黄大石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用力揪了他的衣服,“你个混帐!”扬起拳头,雨点一般的拼命乱打。

叶东海并不会武功,力气也比黄大石远远不如,虽然招架还手,到底还是吃亏的更多,浑身都要给打散了。

黄蝉得了消息冲出来,慌张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快停下!快停下来啊!”

黄大石是个暴烈的性子,气头上哪里听她的?口中只道:“妹妹别慌,待哥哥与你出了这口恶气!姑爷不好了,娘舅打一顿也是该得!”再次扬起胳膊,还要狠狠的落下去,忽然间,手腕上猛地一记吃痛!

一粒石子闪电般射了过来,深深嵌入肉里,顿时血流不止!

段九快步走近,冷笑道:“小徒弟,做了官就能耐了啊!”

“师傅。”黄大石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尊师之礼不忘,旋即松开了手,咬牙握着流血的手腕,愤怒指着叶东海,“他要跟我的妹妹和离!”

“二爷,二爷……”黄蝉在旁边大哭,看着被打得满头是包的叶东海,又是心疼又是惊吓,上前去捶自己哥哥,“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的,就下这样的死手!我的事不要你来管!”

黄大石气得不行,“你个糊涂丫头!他要跟你和离,你还向着他?”任凭妹妹那小鸡般的力气捶打,指着叶东海骂道:“你既然无心,当初又何必要娶我妹妹?这不是祸害了她吗?!我还冤枉了你不成!”

李妈妈脚步慢,刚刚慌里慌张赶了出来。

见继子把叶东海打得鼻青脸肿的,不由大吃一惊,…………好不好,他到底还是御封的安顺侯,是七七和宥哥儿的亲爹呢!惹得叶东海恼了,黄家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况且事情的前前后后,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说起来也怨不得叶东海。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女儿和叶东海的姻缘更是修不成了。

不论如何……,至少别再结了仇。

因而一跺脚,反倒上前拉扯黄蝉狠狠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当着你哥哥的面把话说清楚,当初可不是二爷求着要娶你,而是你求着公主要嫁给二爷,才有了这一段姻缘的!”忍不住哭了起来,“如今既然实在过不得,便好聚好散分了吧。”

不说清楚,只怕继子那暴脾气还要惹事。

而且女儿已经将叶家得罪的狠了,怎好再留下?莫要小命儿给折进去了。

众人一听她的这番话,都是呆住。

黄大石瞪大了眼睛,“什……什么?是蝉丫去求……”到底不敢说她的名字,结巴了半晌,“这……这怎么可能?!”

叶东海更是顾不得疼痛爬了起来,看着李妈妈,心里惊涛骇浪一般,颤声问道:“你是说,当初是蝉丫亲自去求了她,伤了她的心,所以才……”他直直的盯着黄蝉,“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黄蝉只觉得所有的人目光都扫了过来,偏了头不言语。

“我问你话呢。”叶东海抓住她的肩膀,让她回头,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冷厉绝情,一字一顿,“回答我,一个字都不许错!”

大庭广众之下,母亲说出自己求人嫁娶之事,羞也羞死了,更不用说,还被叶东海口口声声质问,黄蝉捧了脸,大声哭道:“是我求的,那又怎样?皇上的意思,难道你们谁还敢反对不成?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叶东海额头上青筋直跳,恨声道:“若你不求,皇上又怎么会生出这个意思?”

的确……,自己不能拿着叶家上下的命去陪葬。

但是自己或者远离京城,或者娶一个陌生女子,而不是……先由着黄蝉去伤她的心,然后再日日夜夜看着黄蝉,不断的想起她,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二爷……”李妈妈见他面色吓人,上前护着女儿,恳求道:“蝉丫年纪轻、不懂事,一时糊涂办了傻事,你、你别怪她……”

“怪她?”叶东海一点点松手,沧然一笑,“事已至此,怪她还有何用?又能改变什么?”他叹气,“罢了,看在她的份上,看在你们一直在叶家操持的份上,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了。”

黄蝉还在怔怔的,李妈妈慌忙谢道:“多谢二爷,多谢二爷。”

叶东海别开目光,不去看她们母女两个,冷冷道:“和离吧。”声音是斩钉截铁无可商议,“不然,我就写一封休书。”

他转身,一个字也不想再多说了。

黄蝉伏在母亲身上大哭不已,李妈妈又悔又恨又心疼,也跟着哭,黄大石呆呆的愣在当场,连手上的伤也忘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段九赶紧追了进去,等着叶东海静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不管当初是黄蝉去求来的姻缘,还是她的意思,到如今……你们都是一样无法回头的了。”

叶东海感受着脸上、身上的疼痛,感受心里的疼痛,凄然一笑,“是啊,再去计较这些有何意义?”她连孩子都已经替皇帝生下,早就面目全非,自己若是再去纠缠追问过往,不但没有用处,还会为彼此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一别两宽,往后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吧。

那个看尽山川湖泊、大好风光,带着儿女一起游历万里的念头,从前就有过,只是那时候总是放不下,舍不得,也不愿意离开。

现在一切都已知晓,一切尘埃落定,反倒无牵无挂想得开了。

自己走得远远的,或许心里就不再有牵绊和怨愤,不光对儿女们好,也消弭了皇帝心中的芥蒂,对她……想来一样会更好的。

偏生这世上的事,都是人生不如意十之□。

叶东海如果能够早一点这样想,早一点离开京城,便不会让皇帝耿耿于怀,也就不会引出后面的那一场天大误会,以至山崩地裂一般的伤心。

不过才安生了一会儿,便有一个丫头进来传话,“二爷……宫里来人,说是有话单独与二爷说。”

宫里来人?单独说?叶东海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也不能不见,收拾好情绪,出去见到了那传旨的宫人。

“皇上有旨,明儿下午来人,接贵府三小姐和大少爷去护国长公主府一趟。”

叶东海先是一怔,继而想起明天是女儿七七的生辰,……想来,是她惦记着一双儿女想见面吧。

原本就沉得好似一潭池水的心情,更加低沉了几分。

她这样,只怕皇帝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的。若不然……直接叫长公主府的人来传话便是,何须皇帝下旨?所以说,还是自己带着儿女离得远远的好。

只是心里也明白,为人母者,怎么可能抹杀得掉对儿女的思念?

可怜她……

叶东海正在满腔感慨,又听那宫人接着说道:“皇上还有一道旨意,请安顺侯即刻出门走一趟。”

“现在?”叶东海惊异道:“去哪儿?”

那宫人低头躬身,陪笑道:“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又补了一句,“马车就在门外候着,等下侯爷去到便知晓了。”

******

…………怎么会是这里?!

叶东海站在栖霞寺后面小院的屋子里,心神浮动不已。

这不是……当初顾四夫人为了换掉莲娘的亲事,让她暂时安置的地方吗?皇帝特意叫自己过来等着,有何深意?正在不解的思量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怎么想着来这儿了?”一个清澈似水的声音响起。

叶东海不由心头一跳,是她……,皇帝把她也带来了,到底要做什么?!心下惊疑不定,忽然间……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仍然忍不住朝缝隙外面看去。

顾莲穿了一袭绿衣白裙,夏日炎热,那天水碧的绿色绡纱好似一抹绿霞,月白色的挑线裙宛若一抹白云,衬得她有种浮光迷离的气韵。

眉不描而黛,唇不施而朱,有如碧叶连天里的一支玉色莲花。

“这个地方,还和当年一模一样呢。”顾莲轻叹,语气带着微微唏嘘。

徐离与她并肩站立在树下,笑道:“栖霞寺偏僻,一向来的人都很少。”又道:“再说,朕已经让人把栖霞寺给封了起来,自然是不会变了。”

“啊?”顾莲眼里露出惊讶,轻笑道:“封起来做什么?”

徐离嘴角的弧度更翘了些,“因为……这里是你和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什么?!叶东海心里有如炸响一个惊雷!

从前她在栖霞寺安置的时候,就见过徐离了?什么时候,自己怎么从不知晓?而她……为什么也从未提起?

“你呀……”顾莲浅笑,轻轻摇了摇头,“还好这儿不是大昭寺,要不然让那些信男善女们怎么办?真是好生霸道。”

…………居然承认了!

叶东海身形微晃,有点头晕目弦的恍惚失神。

而外面,徐离正在目光缠绵看着她,“那天发生的情景,可还记得?”

顾莲抿嘴一笑,“虽然已经过去了六、七年时光,但是那种惊心动魄的记忆,怎么会不记得呢?自然是不会忘了。”

徐离笑道:“朕不信,要验一验。”

自个儿转身出了院子关上门,下一瞬,“砰”的一声响,居然提着一把佩剑闯了进来,眉宇间是掩不住的英气迫人。

顾莲见了,脸上露出哑然失笑的神色,偏头想了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寺庙都不放过?”

屋里的叶东海心神震撼,心里清楚,这便是当初他们相遇的情景了。

徐离走上前,问道:“你又是谁?”

顾莲并不知道他的用意,只当他是笑闹玩儿的,十分配合,继续道:“反正我都要死了,是谁又有什么要紧?”唔……当初自己是这么说的吧?时间太久,都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而徐离,似乎也有些记不清楚了。

他笑,“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此地?危险的紧,还是随我一起走罢。”说着,一把抓起她的手,“跟着我,外面乱得很。”

顾莲笑了笑,“净胡说!如今太平盛世的,有什么乱的?又不是当初……”忍不住捶了他一下,“行了,别闹了。”

这样的亲昵,落在叶东海的眼里不免宛若刀扎一般!

而下一幕,更是叫他别开了目光。

“哎,姑娘你的脚崴了。”徐离低头瞧了瞧,一把将顾莲打横抱了起来,自己偏了头,笑道:“抱稳了,不然掉下去我可不管的。”

顾莲不疑有他,只当他是临时插科打诨逗趣儿的,便笑了一句,“那三爷你可抱好了。”说着,便环住了他的脖子。

徐离朗声一笑,抱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又是“吱呀”一声,上了台阶,那连廊上的门回弹关上,还轻轻的震了震,伴着外面的两人说笑声,渐渐停了下来。

而叶东海的心,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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