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曳，你已经不再关心我了吗？」
「不，你还是我的朋友。」楚晨曳淡淡道，「但是，这是最後一次，我为你放下所有的事情，不顾一切。」
「最後一次？」锺宿申苦笑著，「你真是绝情啊。」
「是的，最後一次，那麽请你告诉我，你在电话里到底是什麽意思？」楚晨曳的表情越来越冷，「什麽叫做你记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锺宿申站起来，走到楚晨曳的面前，注视著那美丽的眸子，「其实我一直都记得。那天晚上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没有忘却，你在我身下怎样的蜿蜒流转，怎样的呻吟情欢。」
楚晨曳不敢相信的望著他，这个男人，似乎突然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另一个人。
「可是你不是喝酒之後就……」
「不是的，一直都不是。晨曳，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醉後发生的事情吗？」
楚晨曳遥远的记忆被勾了起来。
「那是高中毕业的时候，毕业晚会上你喝醉了。你……吻了我。」
「没错，其实我一直都记得。只是我当时不知道以什麽面目面对你，所以才会装作喝醉之後都不记得，之後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掩饰这个谎言而带来的更多的谎言罢了。」
「那你到底想说什麽？威胁我？你在电话里说如果我不过来你就要告诉裴泽易。但是，我和你上过床这件事情，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楚晨曳的话让锺宿申大吃一惊，但他突然抓住了楚晨曳的手。
「可是你还是来了，尽管没有必要过来。你……果然还是爱著我的，对不对？」
新欢旧爱（25）
楚晨曳笑了，这笑不是开心，不是轻蔑，更没有挑衅的味道。
是一种豁然开朗的大笑。
「原来这就是裴泽易一直瞒著我的事。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的事情，而裴泽易也早就看出来你知道的这件事。幸好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不然前面几次我一定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晨曳……」
「但是你错了，我是曾经爱你，很爱很爱你。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麽以前可以认作是无意识的事情，只能认为你是在故意折磨我了。」
「不是的。」锺宿申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晨曳，我们重新开始吧，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因为文染离开了，所以才想起了我。我有那麽方便吗？锺宿申，我真是看错你了。」
「不是的，你知道文染为什麽走吗？」锺宿申抓著楚晨曳的手紧了紧，然後一字一句道，「他说，我一直都在梦里叫你的名字，甚至也做爱的时候也会叫你。只是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罢了，他说我总是有意无意说你们有多麽多麽的相似。他说，从一开始，我选择的就不是他本人，而是作为你的替身。」
锺宿申的一番话，让楚晨曳已经惊愕到无法言语的地步。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听到锺宿申或许会喜欢上自己这种话。
可是几分锺之後，楚晨曳只是淡淡道，「但毕竟，从一开始，你选择的就是他。是他，不是我。」
「晨曳，是我错了。是我太傻，我知道我已经错过了太多机会，但是我还是想挽回你。你不是很爱我吗？不然你怎麽会宁愿被我伤害也要在我身边。我知道的，你有多痛苦，可是你不是也一直都忍下来了吗？现在你的痛苦都有了回报，我是爱你的。我会让你的痛苦不复存在，我会……」
楚晨曳摇摇头，「我的痛苦早已不复存在了，只是给我带来温暖的人却不是你罢了。」
「晨曳，为什麽，为什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你给了任复一个机会，也给了裴泽易一个机会，在你给他们机会的时候，你甚至都不爱他们不是吗？」
楚晨曳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锺宿申，听到你说这些话，如果是原来的我，怕是会对你又爱又恨吧。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痛苦，却只是视而不见。我一直的付出和努力原来都只是白费。如果是原来的我，即使是被你伤害的再深，也会义无反顾的投入你的怀抱。只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原来的我了。和你的故事反反复复，我真的累了。我也是人，我不是铁做的。你总是以为我很坚强，我可以承受一切，但是不是的。你一次次的反复，我实在是太累也太无力了。就请你放过我吧。」
「不，我不要。我绝对不会放手的。」锺宿申冥顽不灵的扣住楚晨曳的手，论力气，楚晨曳是远远比不上他的。「我好不容易才了解了自己的真心，晨曳，我爱你，我爱你啊。求求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锺宿申，你真的错了。你不应该放文染走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比我更爱你的人。你的残忍自私逼走了他。这辈子，你再也碰不到如此的爱你容忍你的人了。」楚晨曳突然间很是同情文染，他一直以为冷眼旁观他和锺宿申分分合合的自己是最悲哀的，现在才知道，文染居然被他还要痛苦。
一直以为是属於你的人，心里其实一直记挂著另一个人。
这三年来，你明明知晓，却只能将痛苦咽下肚子，那是怎样的胸怀，才会对此视而不见，然後一颗心的投入，试图感动对方。
可是，锺宿申，你啊，你太不知好歹了。
每一次，你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错过了楚晨曳，也错过了文染。
你以为人生还会出现几个如此深爱你的人，你残忍的伤害了每一个人，最後还以为自己是无辜的。
楚晨曳对锺宿申已经失望透顶，自己怎麽会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呢。
「我要走了。我说过，这是最後一次了，因为我的世界，已经不是围绕你而转的了。」
「哼，现在主宰你世界的人，变成了那个裴泽易了吗？」
「没错。」楚晨曳想走，却挣脱不开。
「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你的身体。」
「身体？」楚晨曳轻蔑的笑，「我的身子，早就给过你了，你再要又有什麽意义。锺宿申，如果当时第二天，你不是装作什麽都不记得，我或许不会和裴泽易走在一起，因为我不会被你再伤一次心。」
「你真以为他会那麽爱你。」锺宿申已经有些没了理智，他一把揪住楚晨曳的衣领，「他也是个自私的家夥，早就看出来了却不说，不然我们或许早就在一起了。」
「不，你没那个勇气，你的伪善让你不肯放开我，也不肯离开文染。」
「好啊，就让我们来看看吧。看看那家夥到底信不信你，如果他看见我在玩弄你的身体，会怎麽想呢？他会认为是你心甘情愿的把身体献给我。那个时候，你以为你们还能继续？」
楚晨曳摇摇头，「你不了解他，你完全不了解他。而且，你也不了解我。我终於发现，原来你居然不了解我。」
楚晨曳推开男人的手，却没有办法推动，他笑了，「我不会跑的。论体力，我不可能跑得掉吧。」
楚晨曳撕拉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默默的躺在床上。
「如果只是要我的身子，那麽给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力量，无论我反抗与否，结果都会是一样。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知道，就算让我一辈子背负良心的责备，我也不会说。我会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葬。因为我不能失去他，但是这颗心，你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但是当你糟蹋完我的身子後，就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他。离开我们的生活，永远不要再纠缠我们。」
「你！」锺宿申咬牙切齿，「你是认真的吗？」
「我是认真的，但是你必须保证以後再也不会干扰我们的生活。如果你不能答应的话，我就算在这里自尽也不会让你得到我。」
「哈哈哈哈。」锺宿申恶劣的笑了，「主动把双腿打开让我上的人，有什麽资格说你对那个男人一心一意。」
「我不是主动，只是我了解你，也知道我无法阻止你。只要我接下来的日子能真正的和他在一起，怎麽样的苦楚我也能忍受。」
「好啊。」锺宿申狠狠的压上来，「那这个交易成立，但是，我绝对不会温柔的。」
锺宿申狠狠的吻了下去，突然吃了疼，抬头，满嘴的血迹，只见楚晨曳笑著，舔舔他咬破的唇。
「是啊，我也不会温柔的，因为温柔的话，不是就好像在做爱一样吗？但是我们是不一样的。这对我来说，不是一场性爱，只是一场迫不得已的交易。」
新欢旧爱（26）完结
裴泽易告诫自己要相信他，可是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著，当他在沙发前等待的时候，时间居然漫长的如同过了好几个世纪一般。
他是知道楚晨曳去了哪里的，锺宿申给的留言里，有酒店的住址。
但是他想要相信自己的爱人，於是就这麽孤身守了一夜。
直到阳光爬上窗台的时候，他绝望了。
一夜无眠，换来了一个残忍的结局。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他吗？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站了起来，飞快的想著。
然後再也无法自制，飞奔而出。
慌忙开车来到了酒店的地址，却撞见锺宿申正从大门出来。
一个箭步上前，扯住对方的衣领，「晨曳呢？晨曳在哪里？」
「你终究是来了吗？」锺宿申冷笑著，这笑容让裴泽易生出不好的预感。
「亏得他是那麽的相信你。你最终还是因为信不过他而来了。」
「不。」裴泽易反驳道，「不管我信与不信，我都不会放弃他。以前我以为他若是背叛我我就会生气的分手。可是我才发现，我对他的喜爱已经超越了一切。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他，就算他再次选择了你，我也不会放手。」
锺宿申愣了一下，「你们两个说的话还真是意外的相似啊。你赢了，不对，是你们赢了。我输了，我会按照约定，走的远远的。早上我已经定了机票了。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
锺宿申说著就坐进了出租车里，就在车开出了几百米之外的时候，锺宿申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将头伸出窗外，朝裴泽易大喊，「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感情有多麽好吧。看看在你看到那个残破不堪的他的时候，还会不会接受他，放心，他还不至於死，不过，让你看到的话，他应该会觉得还不如死吧。」
锺宿申的话如同千万根针扎进了裴泽易的心里。
他看得透人，他看的出锺宿申的身上有一种才释放过内心中的恶魔的爽快，以及锺宿申那恶魔的本性。
急的连电梯也不做，就直接从楼梯奔上了8楼，那房间只是掩著，还留了一条缝，并没有锁上。
然而裴泽易从那缝隙中瞅见的画面，却让他撕心裂肺，欲哭无泪。
「晨曳，晨曳。」尖叫著跳过去，却不知道该不该抱住那个身子。
人儿此刻已经脆弱得如同一片云彩，似乎轻轻一搂都会消散一般。
雪白的床上上遍布斑驳的血迹，暗红色已经干涸的形状刺痛了裴泽易。
他无法想象，人儿昨晚究竟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那血迹沿著楚晨曳的大腿根部淌下，此刻居然还在流动著，楚晨曳白色的衬衫上也沾满了污点，精液与之混合著。但严格来说，那已经算不上是衣服了，充其量是几块被撕碎的布条而已。
楚晨曳的脸色挂满了泪痕，嘴角也咬出了血，双手被绳子禁锢在床头，双脚则被破弯曲著也绑了起来，只能维持张开的状态。
天啊，裴泽易根本无法想象昨晚的惨状。
楚晨曳已经处於昏死的状态，气若悬丝，但似乎还有一口气在，他雪白的身子上全是乌黑的咬痕，那已经不是吻，而是真真切切咬出了血的痕迹。
楚晨曳此刻，就像一个残破不堪的玩偶，脆弱的不堪一击。
裴泽易解开了人儿手脚的束缚後，便再也忍受不住，将人儿紧紧的抱住，却不敢太过用力。
此刻，哪怕是裴泽易也忍不住哭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楚晨曳的脸色，他渐渐的张开了眼睛，眼前却一片模糊。
「晨曳，晨曳。」裴泽易唤著这个名字。
楚晨曳却是一脸的木然，像是心如死灰什麽也看不到听不见一样。
「晨曳。」裴泽易轻轻的抱起他，他尽量不让楚晨曳疼痛，但是人儿浑身都是伤，他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人儿不痛，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恨不得让自己承受所有的疼痛。
那一天的朝霞，美丽的很，却红似血，叫人无法淡漠的欣赏。
楚晨曳在医院住了好些日子，在此期间，他什麽都不说，只是望著远方，真是不肯多看裴泽易一眼。
裴泽易每日都守在病床前，他不住的责怪自己，如果当时自己早一点过去的话，如果前一天晚上自己回到家就过去的话……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很想宰了锺宿申那个兔崽子，但是他知道楚晨曳不会同意。
其实肉体伤的上愈合的很快，大概过了一个多云，楚晨曳就可以出院了，医生交代了一大堆的事情，裴泽易都一一记下。
回到家之後，楚晨曳仍是不言不语，裴泽易也不逼他，只是他因为无能为力，尽管他小心翼翼的呵护著人儿，很多事情还要靠楚晨曳自己去想通。
只是每一天晚上入睡之前，裴泽易都会不厌其烦的告诉人儿。
「我爱你，我会永远陪伴著你。」
他知道会有回应的那天。
终於有一天，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翻了个身子。
「你说过……等到我真的确定的时候，再告诉你。」楚晨曳的声音很轻也很飘渺，就像来自远方一样。
裴泽易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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