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头痛欲裂的脑袋,孙发启想回放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孩子再次响亮的哭叫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一手抱起一个孩子,紧紧的抱着,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教父的法妻 074章:回去
孙发启抱着两个孩子去找罗塞纳和阿玛尼夫妇,向侥幸存活下来的小镇居民打听,可得到的答案只会是一个,那就是冷漠的摇头。
一个星期了,没有再见到爸爸妈妈的阿兰和贝尔两兄妹哭闹的厉害,孙发启也很着急,好好的人就像从世界上蒸发了似的,他担心他们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但是只要一天找不到他们的尸首,他就会相信,他们一定还会在世界上某个他所不知道的角落里好好的生活着。
有了希望便会去更加努力的寻找,可是这种努力在一天天失望而归的打击中慢慢地被消磨完,最后,孙发启不得不在一场流行性感染疾病的打死爆发中带着两位日渐消瘦的小孩离开。
他身上并没有多余的钱,所以他只靠走路或是随意在路上拦个顺风车搭一下,能坐多远就算多远,好在孙发启的面相斯斯文文的不像坏人,即使抱着两个天使般漂亮的婴孩,也不会有人觉得他会是个拐骗小孩的人贩子。他们搭的第一辆车是邻国商人从外地贩运过来的蔬菜粮食准备回程的大卡车,他们可以一直坐到叶尔加瓦市,或许司机是个十分热情的人,又或许漫漫长途太孤单了,一路上,司机就拉着孙发启天南地北的聊,一会儿说孙发启的手里的两个小孩可爱乖巧,一会儿说他这一路过来的所见所闻,当谈到战争的时候,孙发启这才知道,东继·布罗特已经失踪,而他自己,竟然已经死了!!!
不过回想当时的情景,飞机就在一瞬间爆炸,他们认为他在劫难逃实属正常,既然他已经死了,而东继·布罗特也已经不再维尔纽斯,于是他临时改了旅程,打算回香港,去看一看他下葬的地方。
那司机听说他要去香港,竟然把孙发启三人直接送到了机场,给他们买了回去的机票,还给了他们一百块钱的欧元。
只是一位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就能做到这样,孙发启很是感动,他跟那名司机讲,其实只要借点钱给他打个电话就可以,但司机只是笑着回答她说:“到另外一个新的地方去就是新的人生开始了,要好好过日子,以后有空了他回去看阿兰和贝尔这两个娃乖不乖。”
孙发启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但他也没有去解释,他只是感激的抱了一下司机,然后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后就进入了海关了。
相隔5年再次回到自己的故乡,看着她翻天覆地的变化,孙发启心里多少是感到自豪的,但这自豪的感觉在他买了小孩子的奶粉盒奶瓶之后就顿然消失了——真他妈的贵!
一直生活很优越的孙发启第一次感觉到了没钱的痛苦,连再想买一包孩子的尿片都买不起!
好在香港,他还有着数张银行卡,都是每年收到的零花钱或是别的叔叔阿姨给的红包,因为他觉得那些钱是那些叔叔阿姨给他贿赂来了,所以他从来没有用过,全被压在了箱底,现在身无分文的他突然庆幸那时候的不屑了,不然,他非要和怀里的两位嗷嗷待哺的小孩饿死在街头不可。
可是那些银行卡都在本家,他要怎么回去?
他虽然心里对姚菲菲的恨已经减淡了许多,但他还不想见到她,那些根深蒂固的恨并不是说原谅就能云淡风轻的说原谅的,只是不回去,难道要饿死街头么?或是找个招待所住下来,然后去找份工作?……
“孙少爷,老爷让我来接您回家。”正在孙发启犹豫的时候,一位梳着整齐的花白头发精神抖擞的老人朝他微躬了下身,把他请上车,孙发启认得这个人,他叫他万伯,是他爷爷最得力的助手,与最亲密的朋友,他们从穿着裤裆开始就相伴到现在,只是——
“爷爷?他回来了吗?他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在这里!”在别人的眼中,他孙发启不是已经死了的人了吗?他爷爷怎么会——
“老爷在您下葬的第二天就回来了,回来后听说随灵柩入土的只是您的那架专属战斗机的残骸,就开始在找您了。”
“哦,这样啊。”
进了加长的林肯后,孙发启就把两个小孩放在了柔软的座椅上,一路上都抱着他们,他的双手早累得发麻。
阿兰这小姑娘比贝尔活泼,一离开孙发启的怀抱就向一旁的抱枕爬去,等拿到抱枕在怀里的时候她才回过头来,看见贝尔没有跟上她,就呀咿呀的朝他招着小手,瞧见贝尔根本就鸟她,她也就不再乱叫了,自己啃抱枕去!
孙发启刚开始还不明白阿兰这小姑娘自个在做什么,等看她啃抱枕啃得越来越起劲儿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小家伙饿了!
一时之间,他抱过这两个小孩,既好笑又疼惜:“很快就到,到了叔叔给你们冲奶粉吃。”
教父的法妻 第075章:真有那么伤心吗
家,还是原来的那个家,时隔5年,一点儿也没有变,就连摆设,都和以前一摸一样。
下了车,万叔想要安排家里的两位阿姨带阿兰和贝尔,被孙发启拒绝了,别看阿兰平时很活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她和贝尔一样的怕生,尤其是在陌生的地方,一离开孙发启的怀抱就会哇的放声大哭。
刚买的奶粉和奶瓶被孙发启丢了,不是奶粉和奶瓶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家里已经有人买了更好的来,当然,还有许多小孩的衣服和尿片。
几天不曾洗澡,三人全身都有味道了,虽然阿兰才几个月大,但毕竟是个小姑娘,孙发启还是把她交给了一位看上去比较亲和的阿姨去帮她洗澡,而他则是抱着贝尔进了他卧室里自带的浴室。
贝尔这小孩子十分的乖巧,乖巧得不似一个男孩子,孙发启帮他洗脸他就微仰着头,帮他擦拭腋窝他就抬手臂,十分的让人省心,所以孙发启很喜欢帮他洗澡,更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捏他那嫩滑的肌肤。
“发启!—”突然间,浴室的门被撞开,闯进来了一位花白头发的夫人,孙发启一时没有认出来人是谁,心微微的愣了一下,却没有推开抱着他哭的夫人。
“你活着,你真的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还活着……”
冰冰冷冷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憔悴的脸上尽是无限的悲伤,孙发启这才认出来,眼前之人竟是那位曾经风华绝代的女王姚菲菲!
她变了,变老了许多,眼角也有了明显的眼尾纹。
重重的叹了口气,孙发启轻轻的环抱了下已经不及他下巴的母亲,轻轻说道:“这不是梦,我真真实实的回来了—妈—”
孙发启的这声‘妈—’很轻很柔,姚菲菲一下子抱紧孙发启啕嚎大哭了起来,也不管孙发启现在是不是一丝不挂,她就那么楼着,抱着,让孙发启好不尴尬。
“妈,您先出去,我这在洗澡呢。”孙发启随手拉过来了一条浴巾,裹住下身,然后神情窘迫的把人往浴室外推,自知失态的姚菲菲这时才注意到孙发启这是在洗澡。
即使是年过半百的妇人了,在看到自己儿子年轻健壮的裸体的时候,姚菲菲不禁还是微红了脸,“你洗吧,我出去等,不过—”她瞥了眼贝尔,略带关切的说道:“孩子还小,不能泡水太久了。”
洗澡中途被打扰,孙发启也不打算再继续泡澡了,他帮贝尔穿了衣服,又给自己穿了套家居服,他和贝尔的衣服是亲子装,看来,家里的管家是误以为阿兰和贝尔的他的孩子了。
亲了下贝尔的小脸蛋,他感叹的笑道:“我要是有你和阿兰这么可爱的一对双胞胎就好了,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当孙发启把贝尔抱出去的时候,阿兰已经换上了一身漂亮的公主裙捧着奶瓶坐在姚菲菲的腿上喝着不亦乐乎,孙发启把贝尔也交给照顾阿兰的那位王阿姨,自己跟着万叔到楼上书房去见爷爷。
孙发启从认事开始,就没怎么见过他的爷爷,据说他的爷爷在把家里的事业都交给他那雷厉风行的妈妈全权管理后,就带着万叔一个管家环游世界去了,只是每年他过生日,他都会收到他从遥远的地方寄回来一张明信片作为生日礼物,亦或是其他的孙发启需要的东西。
老人在看书,只穿着一件棕色的宽松家居服的他看起来比孙发启想象的还要年轻和精神,见到孙发启来了,他取下了老花镜,笑得很温和:“回来了,这段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吧,看你都瘦得脸上都没肉了。”
许久不见老人,孙发启很拘谨,对于老人关心的话语,他也只是紧张的中规中矩的回答:“让你们担心了,实在很抱歉。”
“不必这么紧张,我这个老头又不吃人。”老人拉起孙发启的手放在手里,轻轻的拍了拍,不无感慨:“都这么大了啊,我记得以前走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不点儿。”老人在他的大腿上比了个高度,道:“就到我这儿,现在,岁月蹉跎,时光不留人啊,你都长得比我这个老头子高出半个头了。”
“可爷爷比年轻的时候更加的帅气了。”
“哈哈,你这小子嘴巴真甜。”
话匣子一打开,祖孙两人就聊得不亦乐乎,老人在分享他这些年遇上的快乐的事情,孙发启则是在讲他这些年在军队里的那些有趣的,感动的事,讲到最后,孙发启问他爷爷可不可以帮他找到罗塞纳和阿玛尼夫妇,阿兰和贝尔这两个小孩子还这么小,要是没了爸爸妈妈会很可怜。
不料他爷爷反问他,“你觉得这两小孩现在很可怜吗?”
当然不可怜,有他把这两小孩照顾的这么好,阿兰和贝尔当然不会像普通的孤儿那样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好的教育还会受别的小孩欺负,他明白他爷爷的意思,可是孩子终有一天会长大,他们会问他,他们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他怎么回答他们?
况且罗塞纳和阿玛尼很有可能还活着,丢了孩子的他们一定会着急得团团转儿,他们多半年来对他的恩情,他怎么能自私的就将两位可爱的孩子归为己有?!
老人看他这样,也就只好答应他帮忙去找人,只是让他别抱太大希望,毕竟那里是一个战乱的地方,出点什么意外的,再常见不过。
晚饭是姚菲菲亲自下的厨,十多年没有再进过厨房的姚菲菲,厨艺早就不如从前,但全家都吃得很开心,尤其一向不言苟笑的姚菲菲,饭桌上可没再吝啬她的笑容,以前没有发现,原来姚菲菲这样强势的一个女人,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饭桌上,姚菲菲表达了她想要退居二线的想法,现在儿子回来了,她希望孙发启能够进公司帮忙,熟悉了之后,便全面接受孙氏集团。
姚菲菲的这一表态,让孙发启的手不自抖了又抖,他哪里的经商的料,孙氏那么大的一个集团,交到他手中……他实在没有自信将它经营好。
“再说吧。”最后,孙发启也只能给姚菲菲这么一个答复了。
饭后,孙发启逗弄了一下孩子,就哄他们睡觉了,只是在漆黑的夜晚里,他会看着孩子们安静的睡颜忍不住的拨打那一直都没有拨打通的号码。
东继,你究竟跑哪儿去了呢?
真有—那么伤心吗?
教父的法妻 第76章:令人窒息
“嘟嘟—”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声的敲门声,孙发启起身去开门,门外的犹豫不止的姚菲菲,“我看见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看。”
“刚哄完阿兰和贝尔这两小孩睡着,我也正打算睡觉。”孙发启侧了下身,让姚菲菲进屋子里坐,“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我……就过来看看你们睡了没,有没有什么需要。”
“妈,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孙发启可不相信姚菲菲这么晚特地过来只是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孙氏的主宅虽然不是什么宫廷大院,但就服务来说,毫不逊色于七星级酒店里的服务,他一个荒郊野外都睡过数次的人,能有什么不适宜的。
“也……没什么,那很晚了,你也睡吧。”
一向果断的姚菲菲现在这样一副下不定决心的样子,太反常了,这让孙发启不得不怀疑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或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妈,您是因为公司里的事情吗?放心,既然答应了您要进公司,我就会好好的履行诺言,认真的去学习管理,虽然不一定做得很好,但我会尽量去做。”
听说自宣布自己死亡以来,姚菲菲就开始疏于对公司的管理,一个那么大的集团,什么样的人都有,窥探着她的位置的人不在少数,她这边一松就是半年之久,公司的权利之争愈演愈烈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孙发启以为,姚菲菲是为了这事儿来找他,让他好有个心理准备。
但孙发启显然是不了解姚菲菲的,二十多年的揽权统领,早已让她有了一批死忠于自己的班底,只是半年的颓废,虽然下面会有些小骚动,但还不至于会从孙氏掌门人的位置上下来,可孙发启这样全都变现在脸上的关切,让她感动,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般,她说—
“要去你的墓地看看吗?”
“现在?”孙发启不自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的空地,疑惑道:“都这么晚了,那里还有人在值班吗?”
“有吧,有一个,这段时间,他天天在。”那人白天不知所踪,晚上定会准时出现在哪里陪着安眠的人呢,一陪就是一整夜,她痛恨他把自己的儿子强留在了立陶宛,才酿成了此时的悲剧,但又同情他那么悲伤。
时间长了,姚菲菲也会上前去坐在那人的旁边,一坐也是一整晚。
姚菲菲的反常也已经让孙发启大概猜出了那人是谁,他无法抑制住自己嘭嘭嘭乱跳的心,他向姚菲菲说了声“谢谢!”就拔腿往外跑,他下葬所在的那个目的他有去过,他那光荣牺牲的父亲也是长眠于那。
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并不难,因为那里,正坐着一个人,一个为立陶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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