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店里的音响放着这首老歌,香香逐渐也跟着哼了起来,当歌曲结束的时候,她的眼神有些苍凉。
“你喜欢王菲的歌?”我努力化解尴尬。
“嗯,这首《红豆》……讲述一个人执著地等待爱人的心情……淡淡的伤感,痴痴的相信,既可悲又幸福……”
说到这里,受伤的神情又浮上了她的脸蛋。我赶紧安慰她,天下男人一大堆,犯不着为了某一个伤身又伤心。
“那梁平,你喜欢什么歌?”
“我比较喜欢国外的,像《Justonelastdance》、《whenyou’regone》、《showmethemeaningofbeenlonely》……
最喜欢的还是那首Ronan。Keating的《whenyousaynothingatall》,有点沙哑,有点温柔,有点浪漫。
这首歌还有个女声版的,加入了轻灵和羞涩的味道进去,让人感觉宛如梦境……咦!你听,就是现在我们听到的这个……”
我突然又一愣,是谁在唱这首歌?
声音是从店角传过来的,我往那边望过去,那边坐了几个女生,唱歌的是背对我的一个女生,她的背影很是眼熟。
我在哪里见过来着?
我戳了戳沧浚,诶,你看那边那个人……你认识不?
沧浚转过头瞟了一眼。
“认识啊,是陈晓棠嘛……”
哦,对,对,对……是陈晓棠。
是陈晓棠!!
我很想知道这家KFC里面有没有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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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心跳时分
更新时间2011325 9:29:01 字数:2180
我意识到必须马上撤退,但刚说出个“走”字,香香却大声问道:啊,东西都还没吃呢,为什么要走?
旁边一群人往我们这边望过来,我吓坏了,生怕其中也夹着晓棠的目光,于是赶紧把头埋低,借助沧浚硕大的脑袋把自己隐蔽起来,并默默祈祷晓棠不要往这边看。
香香见我低头不语,放下了她刚到嘴边的可乐。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嗯……脖子痛。”
“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关切地望着我,并有伸手抚摩我脖子的趋势。我赶紧一摆手,一副焦裕碌顶着肝痛坚持工作的风范。没事儿,能坚持!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这时候沧浚因为吃蛋挞而把嘴靠向桌面,我立马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整个身子向下缩了一截。
必须保证我的人头、沧浚的人头在晓棠的视角里始终维持日全食,否则让晓棠发现了太阳的存在以及太阳旁边出现的一颗不知名行星,我很难想象后果会怎样。
“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没什么,吃太多了有点胃下垂,所以调整体位配合一下,哈哈……”我的额头已经凝结出斗大的汗珠。
沧浚看了看他身后的晓棠,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于是他赶紧放下刚上手的、齿印斑斑的红酒烤翅,积极帮我打圆场。
“哦,香香你不要担心,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等会儿去趟卫生间就好了……不如我们来说几个笑话吧……从前有个太监……”
他刻意挺直了身板为我遮挡,我平身第一次由衷地感觉到沧浚原来是如此的高大伟岸。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它始终都在朝同一个方向运动,有时候快,有时候慢。然而令人感到气恼的是,当你幸福快乐的时候它总是像憋了尿的人冲进厕所,一泻千里,瞬间解决,放慢镜头都看不清楚;可当你痛苦的时候,它又成了便秘的人蹲在茅坑,龇牙咧嘴,肛肠欲断,却再怎么使劲也无济于事。
此时坐在KFC里真是一种折磨。我先是怪晓棠为什么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然后怪沧浚吃什么不好非要吃KFC,后来一想KFC好象是我选的,于是又怪我自己。在苦苦支撑了不知多久以后,晓棠和她的同学们开始收拾桌子起身,最紧张刺激的时刻到来了。
我们坐的位置紧靠KFC大门,当初图方便没有往其它方向落位,现在看来真是一大失策。但事已至此,再怨天尤人骂上帝也没用,我急中生智,在晓棠她们往门这边走的时候,我迅速把衬衣脱下来裹住头,然后抱头作痛苦状。
香香见我这么突然的动作,被吓了一跳,惊慌中使劲摇我的肩膀。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哦,香香同学,他这是有点冷。你也知道的,这段时间西伯利亚有一股冷空气南下,大概这会儿正好吹到他脑子里了,没事,让他捂一捂就好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沧浚满是无奈的语气,“天理良心,我哪里有开玩笑……”
终于,一阵脚步声从身边响过,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又等了大概一分钟,我把头钻出来,一身轻松的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若无其事抓起桌上的老北京,嚼了起来。
我的一系列举动彻底让香香懵了。她摸摸我的头,又看看沧浚,估计心里在想:疯牛病还没传到中国吧?
看她还不能很快接受,我笑了笑,“没事儿,我这是青春期躁动症,身体正在发育,心情容易波动,偶有过激行为,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也就好了。”
心想:我靠,都二十二岁的人了还TMD青春期……亏自己想得出来。
正谈笑间,沧浚的眼睛突然睁得像达芬奇笔下的鹌鹑蛋,目光穿过我的肩侧直插我的背后。同时,我听到背后晓棠的声音。
“我的书忘拿了,你们等一等我哈……”
前一秒钟还抱着老北京的我,下一秒再次把衬衣罩在了头上,全身有规则地打起摆子来。
香香看来是完全无法接受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香香的抱怨声引起了晓棠的注意,然后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咦,是沧浚啊?这位是……”
“呃,是我的一个朋友,叫柳香香……”
“好哇……背着水晶跑出来约会,当心我告发你……咦,这位拿衣服裹着头的也是你朋友吗?”
“啊……是啊……他刚从阿拉伯留学回来,还不太适应抛头露面的生活……”
我使劲点头表示同意。
“阿拉伯不是只有女人才蒙面吗?现在那里的男人也这样么?”
“这个嘛……他在阿拉伯学的是女性行为学……”
“哦,这样啊……你好!”
我从衣缝中看到她向我伸出手,于是畏畏缩缩地和她握手,然后赶紧把手收回来。她似乎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转身面向沧浚,看来总算是稀里糊涂蒙混过关了,我长吁一口气。
“对了,刚才路过的时候我看见昨夕情缘关着门,老梁不在吗?”
刚掉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我感觉大脑发烫,四肢发冷。
“他么……昨晚多喝了几杯,现在八成是在店里睡大觉吧……”
好兄弟,说得漂亮!
晓棠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是母亲在生儿子的气,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哼,就知道睡……不如我把他叫过来吧,他肯定一直睡觉都还没吃饭呢……
这段时间社团里为我们高三即将退出的老社员排练cosplayshow,我忙得好长一段时间没找他了……
老梁这家伙该想死我了吧……”
她从单肩帆布包里拿出手机拨号,我立时感觉膀胱肿胀,尿道拥堵,渴望尿遁。
电话声响起,全场一片寂静。
忙乱中我把手伸到裤包里想按拒接键,鬼使神差却按成了通话键。晓棠对着她的手机喂了一声,我的裤包里同时传出她微弱的声音。
我吓坏了,赶紧再次把手伸进裤包进行补救,这次我按到了扬声器。
'喂……'
'喂……'
'喂……'
'喂……'
两个音量大致相等、语速保持同步的声音回荡在KFC里,延迟不超过0。3秒。
晓棠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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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侥幸
更新时间2011328 10:47:05 字数:2616
很奇怪的是,这时候我没有像先前想象的那样,发狂地在地板上刨洞。整个大脑晕晕的,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以后坚决不用NOKIA手机了——什么键位设置嘛!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濒死状态吧,科学家说,人在预感到死亡的时候,往往会异常冷静地分析问题,并找出一些问题的症结所在和解决方法。
我倒是找到了解决方法,只不过有一点偏题。
晓棠挂掉了电话,我的手机扬声器则发出“嘟、嘟、嘟”的忙音。
“你……”
还是沧浚反应快,他向晓棠解释:“是这样的,我这朋友手机卡是阿拉伯联通的,在这里用不了,所以我暂时借来了老梁的手机……”
他在桌子下面踢我的脚,我赶紧点头附议。
这时候的香香肯定来没来得及搞懂我和沧浚在演哪一出。首先,我虽然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但没有告诉她我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所以晓棠对她来说是的问号;其次,我在短短半小时里性情大变,又突然去了一趟阿拉伯,这实在难以让她理解;最后,晓棠提到了关键词“老梁”,“昨夕情缘”,又拨通了我的手机,这更让她感到费解。
其实通过思考是可以分析出事情来龙去脉的,但香香显然不愿意折磨自己的大脑皮层,她决定用更直接有效的方式来得到答案,这个方式叫作——提问。
“请问……”她望着晓棠,“你说的老梁,是叫梁平吗?”
晓棠惊讶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梁平的朋友啊……他就在……”
我赶紧用脚踩她,这才发现沧浚的脚已经踩在了她的脚上,而我踩到的是沧浚的脚。经过沧浚的大力开山和我的隔山打牛,香香好象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立时间哑语。
“他就在什么?”
“他就在……他就在……”在撒谎方面香香可以说是一个准弱智,情急之下她竟然望着沧浚,支吾着问,“你说啊……他就在什么?”
沧浚断然没有想到香香会这么快就又把接力棒扔给他,一愣。然而不愧是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他就在学校旁边开音像店嘛,附近的学生大多都认识他,很合逻辑吧,哈哈……”
晓棠怀疑地打量了香香一周,“你……不是高中生吧?”
“我不是,我是……”
大力开山,隔山打牛,然后沧浚代言。这一系列动作已经几乎成为了既定模式,每当香香有可能失言的时候便有条不紊地自动执行。
“她是C大的学生,学的是男性行为学……”
“哦,这样啊,”晓棠一脸疑惑的表情。其实别说她,就连我也想问沧浚:在你的脑子里,大学里的专业就只有两性行为学吗?
晓棠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陈晓棠,还请多多指教!”
沧浚见机行事地补了一句,“她是老梁的女朋友。”晓棠和香香这对冤家握了握手,也就算是第一次和平见面了。
晓棠去她刚才坐的位子上取书,之后回来对沧浚说,要不咱们一起去找老梁吧,没准儿能给他个惊喜。
沧浚嘀咕了一句,惊喜……其实你已经给他了。晓棠问他说什么,他连忙说没什么。
“你们……吃完了吧?”
桌子上除去那只被我啃了一半另外一半还没来得及啃的老北京,其它的东西已经基本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呃……吃是吃完了……”
“那就一起走吧,香香你也去吗?”
香香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于是大家都站起来——除了我。
刚才被香香横插一棍子,让晓棠暂时忘记了我的存在,此刻我这么突兀的表现立刻又赢得了她的注意。
“你这位阿拉伯朋友……”
不等晓棠发难,沧浚抢先解释(其实更应该称为狡辩),“他在练瑜珈呢,别管他咱们走吧。”
晓棠却不依不饶地问,练瑜珈怎么一动不动缩在那里呢?沧浚又解释说这和少林功夫其实同出一门,有内家、外家之分,咱们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是瑜珈的外家功夫,他练的是内功,滋阴壮阳的。
晓棠“哦”了一句,看来对沧浚的回答很是不满,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被沧浚连哄带赶地忽悠走了,香香跟在后面,临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偷偷看了我一眼。
……
当晓棠一行敲门的时候,我早已完成了抄近道回店、换衣服、铺好床铺等准备工作,为了伪装得更加逼真一些,我甚至还灌了几口江津二锅头。
推开门,穿着睡衣醉眼迷离的我(伪装效果、伪装效果)揉了揉眼,佯装很惊喜。
“晓棠,你怎么来了!”
香香着实被我的演技吓了一跳,眼睛和嘴巴的形状构成了一个麻将牌里标准的三筒,她很可能正在猜测是她自己撞了邪,还是我使用了忍者才会的分身术。
晓棠蹦到跟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二话不说就在我的脸上印了一个“madein晓棠”。
“想人家了没有?”
“想了想了……想得都……”一时找不到适当的措辞,我瞥见角落里那瓶刚扪了一肚子的二锅头,顺口说道,“想得都每天借酒浇愁了!”
晓棠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撒娇地说“讨厌,就知道哄人家”,愉快地拎着我进了门。
女人就是这样,你讨好她,她会说讨厌;你骂她,她反而会说“好”。
好哇,你小子今天是皮子痒了,让老娘给你挠挠……接下来飞到你脸上的是什么物体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一次算是躲过去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晓棠手持一把砍刀,声称要来收拾我这个负心汉,我全副武装的站在她面前,惟独双腿之间没有装甲掩附,于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买了本《周公解梦》,可是从头翻到尾也没找到一个靠谱的解释。
这个不详之梦开始让我心神不宁,尤其是随着香香不断的造访和晓棠的随机抽查,要是哪天碰端了让晓棠看见不该看见的事情,我真是跳进府南河都洗不清了。
好哇梁平,你这家伙居然敢背着我和其它女人有一腿……有了新奶就忘了老娘是不是!
不是的,晓棠,你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少给我来那一套,你就纳命……根子来吧!
刀光血影,手起刀落,惨叫一声,成了公公。
那种情况绝对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