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凝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可是苏曼走得急啊,只见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仰面倒下来。
华君灏当然不会置之不理,他向前跨出一步:“苏蔓小心。”
在自己家中让苏蔓受伤,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不过华君灏穿着拖鞋,脚下不利索,被拖鞋绊了一下,华君灏没接到苏蔓不说,他自己也趴倒了地上。
一阵稀里哗啦,恩凝回头,看见的便是,苏蔓的脸碰到了楼梯上,双手因为用力扑在地板上,貌似也骨折了。
“哎呀,好痛!”苏蔓大喊,再看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华君灏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人趴在地上,面前守着一滩水,脸部与地板亲密接触中。
“啧啧,是你们自己不小心,与我无关。”恩凝做了一个祈祷,慢悠悠的上了楼,洗澡去了。
身后传来苏蔓尖锐的辱骂声:“梁恩凝,你个村姑,卑贱的下人。”
恩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苏蔓这女人哪儿都好,就是太强势太霸道了。
不过,与华君灏还是蛮配的。
都是霸道强势的人。
“苏蔓,你别骂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恨我,不就是害怕华君灏娶我吗?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我不会嫁给华君灏,你要是还骂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恩凝冲着楼下的苏蔓喊了一句。
苏蔓的脸痛极了,她没心思找恩凝的茬,她说:“华君,我的脸是不是毁了?”
苏蔓抬起双手摸一下脸,可是,双臂一动就会钻心般的疼痛。
华君灏自己的脸还痛着呢!
他吼道:“找医生来。”
佣人急忙跑了出去,很快把华君灏的私人医生找了来。
恩凝洗完澡后下楼吃饭。
来到餐厅是时候,看到的就是,到处缠着白纱布的苏蔓,还有破了嘴唇的华君灏。
苏蔓的脸部用白纱布缠的就像是木乃伊,恩凝差点笑出声来。
“梁恩凝——”苏蔓刚要冲着恩凝吼,嘴一动,牵扯到整个脸都痛,所以,刚喊出名字,苏蔓痛的吸了一口气。
恩凝坐下来,扔进嘴里一片烤肉,她故意大声吧嗒着嘴说:“苏蔓小姐,在中国有句古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给你讲讲哈。”
恩凝喝了一口莲子粥,然后清了清喉咙:“这个故事是说人吧要有善心,不要总做一些坏事,坏事做多了之后呢,神灵就会怪你,你看你刚才就是这样,你如果不袭击我呢,你就不会摔倒,你要是不摔倒,你就不会碰到脸,不碰到脸你就不会说不了话吃不了饭,所以呢,人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懂了吧?”
恩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苏蔓懂什么啊?
但是她想说话说不了,想打恩凝手动不了,只能用眼睛恨恨的瞪恩凝。
恩凝心里高兴极了,她夹起一块肉在苏蔓的嘴边晃了一圈,然后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用力的嗅了一下,随后做陶醉状:“哇,好香!”
说完,特夸张的仰头将肉片扔进嘴里。
苏蔓咽了一口唾沫,今天中午在食堂没吃多少东西,这个时间,她也饿了。
手却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梁恩凝狼吞虎咽。
恩凝瞅了苏蔓一眼,她说:“苏蔓我们和好吧,咱俩也没深仇大恨的,我现在喂你吃饭,你以后别欺负我了行不行?”
华君灏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看着梁恩凝。
这丫头好像学机灵了呢!
哎,聪明女人可是不好玩的。
苏蔓摇头瞪眼。
恩凝夹起一块鱼肉,“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鳕鱼,我听说,是华君特意让佣人给你做的,你看他待你多好,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也吃不了,那我替你吃掉吧。”
恩凝一发不可收拾,低着头专注的吃鳕鱼。
对头,这是苏蔓的最爱。
眼看着一盘鳕鱼快要被恩凝吃光,苏蔓瞅着华君,那眼神特无助。
这样的苏蔓华君灏从小到大没见过。
不由得心软下来。
“恩凝,你打算把鳕鱼全部吃掉?”华君灏慵懒的开了口。
恩凝终于抬起埋在盘子里的小脑袋,“哦,给你留一点?”
“我不喜欢吃鳕鱼。”华君灏说。
恩凝瞅了瞅苏蔓,苏蔓眼巴巴的瞅着鳕鱼。
恩凝笑了笑,“我知道了,是苏小姐想吃是吧,那这样吧,我喂你,你以后不能再害我了,行不行?”
苏蔓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恩凝夹起鳕鱼送进苏蔓的嘴里。
一顿饭,都是恩凝在喂苏蔓。
恩凝着实不想与苏蔓对立下去,两个女人见了面就跟仇敌似的,她虽然人缘说不上多好,但是从小到大就遵循父亲的教诲,不要与人为敌,得饶人处且饶人。
所以,恩凝借此机会化解与苏蔓的矛盾。
至于与华君灏的感情,恩凝压根就看不到未来。
爱乞丐是一回事,恨华君灏又是一回事。
如果乞丐回来,恩凝想自己可能还是会选择与他共度一生,如果乞丐不回来,仅仅是华君灏的身份。那么,恩凝感觉与华君灏走到一起,前面可谓是有层层的障碍。
估计她连华老爷子那一关都过不去吧。
因为如此,所以恩凝才对苏蔓说了让她放心的那一番话。
只是善良的人永远不知道邪恶的人的心思。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只要你用善良对待她,她就会变成像你一样善良的人。
在苏蔓的词典里,善良是傻的同义词。
恶魔是不会被感化的,除非能战胜它。这是肖麦对恩凝说过的至理名言,偏偏被恩凝忘记了。
这天晚上,恩凝特殷勤,帮佣人洗了碗,给碗筷消了毒。
她不喜欢用消毒柜,总感觉那东西不干净。
所以恩凝在家里的时候,大多时候把碗筷放进锅子里煮。
她这个习惯,华君灏知道的。
苏蔓早早的去了卧室。
华君灏坐在餐厅里展开财经报纸,看报。
只是眼睛自然不自然的总是跟随着恩凝转。
在他还是乞丐的时候,他很少让恩凝进厨房,他做菜的手艺也是那会儿学会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生活单纯的像澄澈的湖水,一眼见底。
哪儿像现在这么复杂。
时时还要提防着苏蔓,欺骗着恩凝,这多累的。
华君灏揉揉眉心。
“既然累了,还不休息?”恩凝摘下围裙问。
“头有点痛。”华君灏想可能是喝酒喝多了的缘故。
“要不要给你找药?”恩凝看着华君灏疲惫的样子,终还是忍不住的关心了一下。
“不用,如果你给我捏一下就好了。”华君灏放下报纸,将身体靠在餐椅上。
恩凝犹豫了一下,华君灏闭着眼睛等待着。
恩凝走到华君灏的身后,双手探上华君灏的额头,华君灏的额头有点烫,“华君灏,你好像是感冒了?”
被恩凝喷了那么一会子水,不感冒才奇怪呢!
就算华君灏的体质好,他也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不是?
华君灏摇摇头:“没事,你给我揉揉头就好了。”
“你怎么会没事呢,明明是发烧了的。”恩凝焦急的说。
她转身想去给华君灏拿药箱,手却突然被华君灏攥住:“凝子,别走。”
梁恩凝的心猛地紧了一下,华君灏喊她凝子。
华君灏将自己的脸埋进恩凝的小手掌里,一下一下蹭着。
“华君灏,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寻找医药箱,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恩凝温柔的说。
如此温软的声音她只对乞丐说过,对华君灏还是第一次。
“嗯,我等你。”华君灏温顺的像个孩子。
第132章 难以和平相处
恩凝找到医药箱,找出体温计,放到华君灏的腋下。
因为戴着假面,恩凝并看不到华君灏的脸色。
但是从华君灏泛红的眸子看,他已经发起了高烧。
“是不是有一点冷?”恩凝握了一下华君灏的手,滚烫滚烫的。
“是。”华君灏回答。
十分钟之后,恩凝拿出体温计,显示三十九度。
“华君灏,那个,你现在发烧了,要不要我给你找医生,或者送你去医院?”恩凝问。
恩凝虽然不是医生,但是从她以往的感冒经验来看,成年人发烧到三十九度会烧迷糊的。
华君灏居然摇了摇头,“给我一点药就好,不用找医生,小感冒而已。”
恩凝耸肩,找出退烧药,感冒灵之类的好几种。
恩凝倒了一杯水,体温这么高,先吃退烧药好了。
体温这么高,多吃几片退烧药好了。
恩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是有点着急吧,想尽快给华君灏退烧。
恩凝把各种药放进华君灏的嘴里,华君灏的眼皮动了一下,随后,药全部吐了出来,“宝贝儿,你是不是想借机谋害我啊,这么多药,会死人的,懂?”
“啊,可是你的身上很烫的呢!”恩凝有一点小尴尬。
她发誓自己是好心,好吧,虽然自己对华君灏有一点憎恨,虽然看见华君灏对苏蔓好有一点嫉妒,虽然……
但是还不至于要把华君灏置于死地滴!
华君灏无奈的哀叹,“傻丫头,那也不能给我吃那么多的药。”
“哦,那咱们少吃一点。”
“退烧的给我来一粒,感冒冲剂给我一包,然后是消炎的来一包,抗病毒的再来两粒。”华君灏发号施令。
恩凝一样一样的找出来,然后给华君灏用水融开颗粒。
等侍候着华君灏吃完药,恩凝居然发现自己一身汗。
她擦擦鼻尖,“华君灏,对不起啊,我今天下午不该喷你水的,我错了,你这次感冒我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恩凝自我检讨,向华君灏真诚的赔礼道歉。
华君灏笑着摇摇头:“宝贝儿,我并没有怪你,给我拿过口罩来。”
“感冒为什么要戴口罩?”恩凝虽是如此说,还是给华君灏找出了口罩,恩凝瞅了一眼华君灏肿起来的嘴巴,“华君灏,是不是嫌自己的嘴巴太丑了,要遮掩起来啊!”
恩凝自己先笑起来:“没事的啊,你反正已经这么丑了,再丑点也看不出多大差距来,呵呵……”
“梁恩凝,我时怕传染你感冒,赶紧给我!”华君灏斥责道。
恩凝微微一愣。
“千万别感动,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肚子里的……懂?”华君灏伸手拿口罩。
恩凝笑笑,“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就算我借孩子的光,不过,依旧是谢谢你。”恩凝说着,亲手给华君灏戴上口罩。
就在她给华君灏戴口罩的时候,发现华君灏上唇处有一处白皮,很突兀的翘起来,显得与嘴唇格格不入。
恩凝伸出手指就去撕:“华君灏你要多喝水呢,嘴唇都起皮了。”
华君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恩凝的手指已经扯上了他唇上的白皮,突然的痛感让华君灏闷哼了一声:“宝贝儿……”
如果没有猜错,自己唇上翘起来的压根就不是唇皮,而是假面。
时间太久了没有换,想必假面出现了变化。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
恩凝扯了一下没扯动,她盯着白皮儿看了十几秒:“这白皮好有韧性,怎么扯不下来呢?”
恩凝又要撕。
“宝贝儿,很痛的,知不知道?”华君灏赶紧把口罩戴好。
恩凝心中明白了什么,她站起来:“哦,对不起。”
“宝贝儿,你白天戏弄苏蔓风凌厉劲儿呢?在我面前装乖乖的么?”华君灏伸手捏了一下恩凝的鼻子。
恩凝扬唇:“你知道我是戏弄苏蔓,不过,你也挺配合的,不是吗?”
“是么?我貌似还是男人,何况本就喜欢是给女人脱衣服的主儿,现在突然有女人心甘情愿的为我服务,我哪儿有拒绝之理!”华君灏邪肆的笑了。
“华君灏!”恩凝咬牙切齿,倏尔又笑了,“呵呵,这世界上为女人服务的,你知道我们叫他什么?”
“梁恩凝,你不准说出来!”华君灏从餐桌上拿起餐巾纸盒子扔向恩凝。
恩凝嬉笑着跑开:“我们管为女人服务的人叫——”
恩凝还没说出来呢,华丽丽的撞到了一个软物。
恩凝急忙抬头,看见苏蔓站在自己面前。
可能是恩凝刚才碰到了苏蔓的胳膊,苏蔓疼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她特阴毒的看着恩凝。
恩凝咧咧嘴:“和平相处,和平相处。“
说完缩着手赶紧上楼,回自己的卧室。
华君灏懒懒的站起来:“苏蔓,你受伤了,怎么还不休息?”
苏蔓含含糊糊的说:“你们这么吵,我能休息好?”
华君灏表示了一个歉意:“你现在去休息,可以?”
“我要你陪我。”苏蔓任性的说。
华君灏指指自己的嘴巴:“我感冒了,谁也不能陪。”
说完,走上了楼梯。
苏蔓不甘心的跟在后面,华君灏却直接走进了浴室。
今晚上他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苏蔓浑身是伤,估计没有心思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恩凝自然也就安全了。
哦,但愿苏蔓的伤好的慢一点儿。
华君灏走进浴室,站在镜子面前。
镜子中的自己的确更加丑陋了,或许是自己真实的脸现在应该是很红的,毕竟发烧。
而外面的假面看上去苍白而没有血色。
华君灏看着唇角的白皮,恩凝已经给他撕开了一个角,看上去就像黏上了一块薄薄的塑料纸一样。
华君灏用指甲小心的挑起来,然后捏住白皮的一角,他用力一撕,脸部就像是要被撕裂开般的疼痛。
华君灏吸了一口气,只好罢手。
但是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华君灏想死的心都有了。
嘴角的一边明显的皱起来,那样子就像得了面瘫差不多。
“可恶!”华君灏真的厌倦这张假面了。
但是又无可奈何。
早日让苏蔓开口说出药方才是。
与此同时,苏蔓在卧室里接到了路云的电话。
路云兴奋的告诉苏蔓,“苏小姐,柯雨轩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开车离开了庄园别墅,在‘海天’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入住。”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是机会?”苏蔓口齿不清地说。
“苏小姐,您怎么了?”路云感觉很奇怪,一向口齿清晰凌厉的苏蔓怎么说话突然变了味道。
“这个你别管,我问你,现在是机会吗?”苏蔓阴狠的问。
路云想了一下,“如果按照苏小姐说的计划,我觉得现在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在看到恩凝与柯雨轩在一吃饭之后,苏蔓告诉路云:“路云,我们不妨设计一出戏,主角当时恩凝与柯雨轩,我很想看到,华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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