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氤氲里,有人开了门慢慢走近,伸手试了水温,调小了热水。“你劏猪呢?”
他笑着,声音低低的。“洗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在干嘛?”
莫西林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带着湿气的身体抱紧了。两条滴着水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直往下拉,平时稍嫌冷淡的唇此刻滚烫地印在他嘴上。急促地碾过他的唇线,灵活的舌沿着整齐的牙型描画勾舔,像极度渴水的人一般,自他口中汲取更多津液。带着细微颗粒感又极度柔滑的舌尖有几次划过他的嗓子眼。
不期然的,莫西林就想起了与黄喜最初见面的那个吻。
一样是夜里,一样是带着水汽,一样是突如其来的撩人。
小腹一紧,立时热烈地回应起来,手紧紧箍住怀里光韧的年轻躯体。
这人原本白皙修长的身子,被热水烫了,就像每次动情时候一样,上下都泛出暧昧的粉色。
莫西林的手从他湿软的发间撸过,顺着后脑勺摩慕过他整条秀气的脊椎,经过凹下的腰线落到翘而结实的两瓣臀,那里因为主人的动作而崩得更紧,忍不住使力捏了两把。
黄喜松开嘴,仰头低喊了一声,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脆弱的喉结一上一下。
莫西林从来都是漂亮的。穿上衣服是朗朗的帅气,脱了衣裳是累累的性感。
而现在衣裳半解的样子,更是动人心魄。
他只是来查看黄喜在做什么,上身的白衬衣解了几粒扣子,半敞着,露出匀称的橄榄色胸膛,此时沾了黄喜身上的水,依稀半透,贴着结实的肌肉线条,胸前两粒巧克力豆若隐若现。
黄喜看着,脑袋发热,突然低头含住其中一个,忽轻忽重地啃咬。而一只手抚上另一个小豆。修长的手指异常灵巧,抚弄到小豆子浸水一样饱胀后,指尖突然刮过。
莫西林浑身一颤。
黄喜嘴唇向下,隔着衬衣吻过整条紧致完美的腰线。那衬衣一半尚在腰间,一半拽在外面。
被亲得正爽的身体正强烈压抑着起伏,腰带一早解开,裤子松松搭在跨上,低腰CK内裤露出一点小边,而大腿以下部分因为粘了水,更绷得浑圆紧张,满是蓬勃欲出的力量。
黄喜的舌尖在他肚脐外绕着圈,又舔过脐下那一绺销魂的小卷毛,贴着内裤边摩挲。
舔过两块髋骨构成的诱惑线条,热息喷在莫西林的欲…望周遭,似有若无。
莫西林被他这一串动作搞得心头火烧火撩,两手一抄将人拉起贴在身上。
黄喜一个趔趄,反将他顶在浴室的瓷砖壁上,那冰凉的触感立时让莫西林滚烫的身子一阵发紧。
黄喜在他肩窝处轻舔,同时用身子在他腰跨处忽轻忽重地研磨打圈。
莫西林浓眉紧皱,漆黑的眼盯着面前人,闪烁无数细碎的欲念,哑着嗓子说:“师傅学坏了啊?”
突然一下咬住黄喜的耳垂。“帮我脱裤子。”
黄喜两个手前后用力,裤子本来就紧,沾了水更是难脱,好不容易终于解下,莫西林长腿一踹,将它踢到一边,揽住黄喜的腰,坐到了浴缸沿上。
“师傅,让徒儿好好调…教你吧。”他挑起眉毛,脸上似有笑意。
拽着黄喜跨坐到自己身上,“来。”
眼前人清秀的面容染了红晕,鼻尖和眼角尚有别样的红,让人看了心里又酸又痒。
师傅果然是个狐狸精吧。
那纤秀柔韧的少年一样的腰扭了两下,莫西林跟着调整下位置,然后毫无征兆地就是用力一顶。
黄喜“嗯”的一声,整个身子情不自禁向后仰去。流畅的身体就像一曲歌。秀气的下巴看得莫西林一阵眼晕,啊唔一口咬下。两手扶着身上人的腰,开始抽-送。
那温柔又强悍的律动起伏,让黄喜觉得身体和心一起被深深填满,甚至漫溢出来。
在神智沦陷前,他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是否超载了。
可莫西林持续的温度和有力的动作又告诉他,他是真实存在的。他专注而贪婪地在他身上留下印迹,将生命中最炙热的精华倾洒,肆意地占领了他的生活。
不容分说,又全心全意。
这一刻,黄喜大声叫了出来,跟身下这个男人一起攀上了乞里马扎罗。
云山雾罩的龙栖山顶。白衣翩翩的天人剑客自后面抱住了魅人的狐女,脸颊互相摩挲。
“师傅,让徒儿陪你一起看风景吧。”
第二日黄喜醒来的时候,发现莫西林仍睡得很沉。
支起一个胳膊,默默看了一会,手有些痒,轻轻抚过那浓黑的眉。
古时人把这样的眉,叫卧蚕。
莫西林生气或别扭的时候,那眉毛纠结扭曲的样子,的确很像两条舞动中的黑色软虫,黄喜想着,无声地笑了。
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摸着,就觉得心里特别安乐欢喜。
摸着摸着,眼睛就盯向他因为睡着而嘟起的菱角般的嘴唇,立时又有些心痒,手摩挲了两下,就凑过去亲了一口。又一口,然后忍不住舌尖顶开牙缝进去偷窥。
然后整个人被一下箍紧了滚在某人身下。
“看来昨天还没喂饱你么——”莫西林的眼眯着,声音因为刚醒而带着磁性的拖音。
黄喜觉察到他半挺的部分,笑了,翘起脑袋,在他嘴上啄了一下。“早啊,阿莫。”
莫西林一时有些失神,眼也睁大了。“早!”他说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两个钻进被窝,滚做一团。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间有响动。
因为屋里只住了他们两人,所以房间门并不曾关上。
莫西林和黄喜顿住身形,屏息竖起耳朵。
“什么声音?”
“好像是钥匙……”
“谁还有你家钥匙?”
莫西林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两步蹿到门边甩上房门。
下一秒,充满了爱的女声响起:“儿子,还没起呢!”
莫西林黑着脸,冲黄喜使个眼色。
那个已经开始快速地穿起衣服。
莫西林也跳回床边往腿上套裤子。
“儿子?”那人敲着房门。“早饭想吃什么?”
“别进来!”莫西林不耐烦地小吼了一声。“随便!”
“随便是什么?我不会做。”莫妈妈喜滋滋地抱怨了一句,走开了。
两人终于穿戴整齐,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莫西林一偏头。“走。”
黄喜看着他,有些迟疑。
莫西林:“没事,只说你是寄住的朋友,老太太想不到那儿去。”
黄喜想想的确是。一般人很难想到那儿去。
莫西林吸口气,开了门,径直走到厨房。
莫妈妈正往碗里倒自己榨的豆浆。
“妈,”莫西林随意地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气泡水。“做多点,我有个朋友在这里住。”
“啊?”莫妈妈真有些诧异。她这儿子脾气古怪得紧,除了那几个小子,很少交新朋友,再加上人有洁癖,更别提带回家住了。“是什么人啊?”
一手夺下莫西林送到嘴边的水瓶子。“作死啊,大早上空腹喝这么凉的东西!”
“老白的表弟。”莫西林有些不高兴地走了,心里却吐出一口气。
今天先这么着混过去。他倒不是不想告诉莫妈妈这件事,其实已经想过多次,自己和黄喜的事,迟早是要说的,也一早预见了这将是非常难过的一关。
自己就罢了,妈妈的情绪,还有黄喜的想法,是最难掌握的两点。
没把握的时候,还真不能随便讲。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黄喜洗漱完毕,看着桌上两碗诱人的鸡蛋面,一碟子豆角炒肉末的干卤,两杯热豆浆,还有金黄新出锅的油条若干,不由傻了眼。
“阿姨好。”他呆呆地坐下,“这,这都是阿姨做的么?太神奇了。”
莫妈妈一早就打量着这青年。嗯,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看着倒比那三个小子还乖巧,第一印象很不错,现在听他这么说,立时喜笑颜开。
“小黄,别客气,赶紧趁热吃吧,今天不知道你在,做的仓促了。”
黄喜举起筷子,抽口冷气。“阿姨开玩笑吧,这么丰盛还叫仓促。”
莫西林此时自卫生间出来,闻言哼了一声,伸手就打了下他脑袋。“吃你的,拍什么马屁!”
黄喜冲莫妈妈吐吐舌头。
莫妈妈皱眉。“你怎么随手就打人啊,小黄一看就老实,你别欺负人家!”
莫西林:“我欺负他?”翻个白眼。
黄喜闷笑,吃了一大口面条,眼睛都弯了起来。“好吃,真好吃!”
莫西林一边嗤之以鼻,一边吃得比他还欢快。
莫妈妈在边上笑着,偶尔问一句,还要再添么?一面见缝插针地问黄喜在哪里上班,今年几岁,家里还有谁等等。
莫西林怒。“你别一来就查户口,让不让人好好吃面!”
黄喜在边上看着母子两个斗嘴,真心地笑着,然而心底很深的地方,有个冰凉的角落慢慢扩张。
阿莫是在这样丰沛的爱里成长的吧,莫妈妈虽然啰嗦,但她的关爱无微不至,连对自己的问询都是善意的好奇。说的通俗一点,这是三观很正的一家。突然就想起那天白福宁说的话。
“小莫家只有他一个孩子,莫妈妈又特别宠儿子。”
筷子就慢了下来。
“怎么啦,吃不惯?”莫妈妈见他突然停筷,拨了一些豆角卤在他碗里。“吃不下也得吃啊,你
们年轻人就不爱吃早饭,这可是一天里最要紧的一顿啊!”
“行了,哪顿你不说是最要紧的。”莫西林看看黄喜,突然打断她的话。
“嗯,阿姨说得对,刚才吃太急,面堵嗓子眼了。”黄喜笑着,手里加快拨拉几下,把那面吃得连汤也不剩。
莫西林在他对面,默默地看着他吃。至始至终,这人的脑袋都埋在面碗里。
一见碗空了,他立时站起,抓住黄喜人就往外拖。“走了走了,上班了。”
“这就走啊,”莫妈妈收拾碗筷,“外面降温,记得多穿点,小黄身子单薄,尤其要注意。”
突然顿了顿,走过去摸着他脖子。“这孩子是不是过敏啦,你看这脖子都起红疹了!”
黄喜的脸立时红了,触电一般躲开她的手。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西林看他一眼,淡淡道:“他这人就这样,被风一吹就起疹。”进房间去自己衣柜里取了一条灰色格子羊毛围巾,给黄喜套在脖子上,绕了一个圈。
Chapter25 。。。
“带着吧,防风。”
两人出门的时候,莫妈妈还没醒过神。刚才那一幕,好像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晃晃脑袋,哎呦,忘了问两个回不回来吃饭,晚上要吃什么菜。拿出电话拨起来。
莫西林和黄喜先去的医院。手术很成功。
医生表示再住一周,韩老头就可以出院了。
莫西林问黄喜接下来怎么打算,要不要接老头一起住。
黄喜淡淡道:“打什么算?这是老头自己的事。”
既然手术成功了,他更无意上演什么以德报怨,迟到的天伦。
这辈子,韩相亭对他也不过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莫西林看看他,拍拍他的脸颊。
当初坚持动手术,就是想帮他卸下心里的包裹,至少,可以不用后悔。
现在,他也一样觉得,如果黄喜不愿意,与老头保持距离也没错。
于是一周后,韩相亭如他所愿回了原先的养老院。
临走前,莫西林给他留下了一张卡片。上面是黄喜和他的手机号码。
“有事就打电话,得空会来看你。”
另一面,同一段日子里,莫西林和黄喜成了莫妈妈麾下两员吃将。
莫妈妈毫不吝啬地把对莫西林的爱镜像拷贝了一份给黄喜。
嘘寒问暖,精心哺喂,衣服鞋袜收拾得干净整齐。
即使韩秦还在的时候,黄喜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只是晚上,两个就得分房睡了。
莫西林对此十分不满,有时会半夜摸去黄喜房间,然后两个在那种唯恐被发现又不能出声的气氛下,做出了偷情的快感。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黄喜想,如果这日子可以永远这样继续下去,那有多好。但是他知道,这一切注定只是一现的昙花。他就像等待末日审判的黑巫师一样,将自己的皮肉,燃成片刻欢愉。
假设,就假设他可以一直被人这么爱着,被名正言顺地爱着。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爱。
这日饭桌上,莫妈妈和莫西林又一次不厌其烦地上演填鸭以及拒绝被填的戏码。
黄喜照例微笑地看着。
“行了,这也有营养,那也有营养,凡是我不爱吃的,都有营养!”
“你呀,”莫妈妈噘嘴,有些委屈地说,“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叫我怎么放心?”
“你不用担心,”莫西林冲黄喜努嘴,“你家小黄会照顾我。”
黄喜闻言抬眼看着莫西林,笑。“是啊,妈妈,我会照顾小莫。”
自打听说了他是孤儿,又充分领略了他的乖巧后,莫妈妈强烈要求认黄喜做干儿子。
莫西林死活拦着不让,但黄喜到底被她逼着跟莫西林一起喊她妈妈。
这下莫西林倒没有反对。
莫妈妈很高兴,自然猜不到儿子在打什么算盘。
黄喜反对几次无效,第一次别别扭扭叫出妈妈后,眼圈都红了。
莫妈妈看得真切,一下就抱住了他。“可怜的孩子啊。”
那一声妈妈带着清脆绵软的叠音,一下子让莫妈妈回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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