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2.0命运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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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2.0命运之轮-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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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小宇宙百万次地去拼杀PK的——一定是凤凰星座的不死鸟一辉。
她才是真正猎头族。男人们请注意,闪闪发光足以亮瞎你们双眼的沈樱小姐出场了!
——我要忘了他,忘了他。把他揉成一团皱巴巴的、草纸一样的东西,连同那些神马狗屁的星空啊、浪漫啊、倾诉啊、笑谈啊、微醺啊、烛光啊、音乐啊、眼泪啊……全部捏成碎片、踩成废品,用尽全力……啊不,何必用什么全力?有那个必要么?我只要轻轻翘起唇角微笑,让眼角眉梢飞扬起来,吹声口哨就把他抛之脑后。然后继续我原来的生活,被男人们包围追逐的生活。
——把他们玩弄于股掌,我知道的,我可以的。瞧啊,站在旋转楼梯角下穿着Dior高级定制西服的那个叔叔不正在朝我微笑么?还对我眨眼,也许下一秒钟就会端着杯香槟过来问我要电话号码了……恢复本小姐所有原本的快乐的生活轨迹。
——这就是唯一的正确的做法。
小小站在水晶灯一直从天花板垂落到地板上的奢华会所里,浑身拘谨、目光忧郁,看着沈樱美目盼兮、纤腰款摆地在男人堆里穿行,他们每一个光从外形看,都够得上“成功人士”的头衔。
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场合。两个月前在骅贝富人区台商张泰极家的超级豪宅内举办的春日庭院派对固然也十分华丽奢靡,但那时自己是以钟点服务生的身份去到现场的,后来还因张泰极涉嫌藏毒贩毒而被警方搜查,整个派对瞬间崩盘,化为乌有。小小陪沈樱逛街、聊天、吃饭、看电影……但从来没有陪她一起泡过酒吧夜店,从来没有参加过此类“商务猎头聚会”。小小从来没有问过沈樱,她身边那些众星拱月般的男朋友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理所当然地认为就像天上掉馅饼那样砸在沈樱身上,或是像言情剧里那样走在路上被宝马车擦到衣角就有王子跳下车恳求交往的。
小小从不愿意涉足任何“猎艳”或“被猎艳”的暧昧场合。
然而今天,她却默认似的任凭沈樱帮她换上小黑裙,化上烟熏加桃红的眼妆,喷上KENZO香水,同她一起来到甘尔道夫会所。为什么会这样?仅仅因为自己关心沈樱的情绪状况,以朋友的身份尽力支持她度过她的失恋低落期么?啊真的是这样么?
可沈樱哪里像是失恋、低落的样子?她一个字都没有提及过路志钧,连一个带问号的眼神都未曾出现过。她不问那晚后来路志钧怎样了,哪怕小小就在路芒手下工作,路志钧就是路芒的爸爸。看起来,对她来说,她和路志钧不是已经结束了,而是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似乎那一段情感经历是发生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里的事情,同此刻这个空间里的沈樱毫无关联。
所以,她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她不知道路志钧酒醉后一个人倒在酒店豪华套房内,被偷偷潜入的、手持匕首的段冲劫持。守口如瓶如同瑞士银行般的叶子悬当然也不会告诉她,段冲是谁——因为沈樱并不知道在小小的生命中有聂家梵这样一个人物存在……并且是永远不可能被抹消地存在着。
沈樱现在的姿态,多么似曾相识——情绪高昂,思维敏捷,笑得比任何人、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是吧?多么熟悉的姿态——就像自己十五岁那年,在月家桥头看见聂家梵和他喜欢的女孩并肩牵手、走在一起之后的第二天,几近欢欣地上学、笑闹……其实自己是多么悲伤啊。笑得越璀璨,内心越怆然。
“沈樱,如果你心里很难过,就不要这么勉强自己……会更痛……”
天然大理石铺就地面、摆放着鲜花和天使石膏雕像、豪华得不像盥洗室的盥洗室里,小小轻声劝慰道。
“你说什么?”沈樱不为所动地替自己补眼妆,把睫毛刷得更翘更长,“……亲爱的,我说我不难过,那是假的。但千万不要为一个男人难过太长时间,你一定要记得这一点。无论是他不想和你在一起,还是你不想和他在一起,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伤感最好有一个期限。我的期限就是三天。”
“……你真的太坚强了……”小小叹了口气,蹙眉微笑。换了自己,已经伤感了整整六年,未来还有多长时间呢?只有上帝才知道吧。
“别傻了,姑娘。”沈樱笑盈盈转过脸来,捏了捏小小的下巴,“生活中要去操心的事情太多了,爱情算个什么东西呀。卡门不是那样唱的么: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
说着说着,沈樱真的唱了起来,还模仿歌剧演员的姿势,在宽敞的梳妆区内翩翩起舞,小小被她逗乐了,边鼓掌边同她合唱:“……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弃,不怕你再有魔力……”
沈樱的欢乐总是即兴出现,她疯狂起来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鸟。她的欢乐、她的疯狂又十分具有感染力。小小这才懂得自己为什么会同沈樱一起来参加“商务猎头聚会”——不仅仅是为了陪伴沈樱度过她的低落期,更是为了度过自己的低落期,为了让沈樱把不管不顾、挣脱开一切往前冲的勇气和热量传递给自己。
不再为情所困,不再纠结痛苦,不再阴郁黑暗,闪亮亮地欢歌笑语地生活下去!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
望着志气高昂从不对男人低头的沈樱,小小却低下头,大颗热泪涌出眼眶,悄悄滴落在自己手背上。
我做不到,痴迷的人总是我自己,只有像我这样恶毒又低劣的女孩,才会诅咒自己所深爱的人,令他意外死去……现在我很想知道,究竟怎样才可以忘记他。也许在几个月前,我需要去做的,还仅仅是忘记一个人。而现在,我却要倾尽全力去遗忘两个人。怎样才可以做到?太痛,真的太痛了……痛到我已经分辨不清,遗忘他们中的哪一个更痛,更不可能。爱,对别人来说,总是甜蜜和幸福,要不然就是挥一挥手转瞬就可以抛在脑后。为什么对我来说,却是这么残酷这么痛的事呢?
梅根福克斯在自己左边肋骨处文身:a girl who never knew love until a boy broke her heart。意思是:女孩不懂得爱,直到有个男孩伤了她的心。是不是说,只有痛了,才是爱了?而最令你痛的那个人,其实也就是你所最痛爱、最深爱、最挚爱的人?
“小小——”
加班到晚上八点多,还没有吃饭饥肠辘辘的小小从公司办公楼走出来,只觉得两眼昏花,突然一个人影从路灯光下树叶浓重的阴影里突兀地站起来,吓了她一大跳。定睛细看,心脏顿时擂鼓一般猛烈跳动起来。那不是别人,正是段冲。六天没见,他明显瘦了一圈,面颊都有些凹陷下去了。小小顿时一阵心酸,很有冲动上前去抚摩他的脸,却又咬咬唇强自忍住了。
段冲吊儿郎当的笑容依旧,只是那笑也掩盖不了他眼里一丝凄楚的微光,“……六天了。我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你始终不接。是把我的号码拉黑了吗?我每天给你发两条短信,你也从来不回……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消化……我要怎样做才可以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呢?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很痛苦?这些天我也有自己的情绪问题——放弃复仇让我觉得愧对死去的父母……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么坏、这么狠心的女孩……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你的朋友也一定不肯告诉我。我又不能到你公司来找你——嗯,因为万一撞到路芒或是他父亲……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他们。但今天是第六天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需要一个回应。我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伤得你很深吗?小小——”
——我爱你,把一切歉意都抛开吧,让我们继续恋爱吧!但是,我能够忘记以往的一切吗?恐怕我无法做到!你能接受我这样一个在心底深处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的女孩吗?我时刻都会想起他来,不是因为你们外貌相像,更是因为你们有着切切实实的血缘关系啊!
——你欺骗我,你隐瞒你的身份,你竟然是我深爱的男人的外甥!你让我对爱的所有感觉都发生了无比强烈的扭曲。我无法消化这样的扭曲!我无法原谅你,因为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们分手吧!
小小沉默着,只是心疼无比地凝望着段冲瘦削的脸庞,知道任何一个答案都会摧毁自己也摧毁他。
有没有一个正确的、唯一的答案来解决目前的难题?
说出一句正确的话,给到一个正确的人?
段冲牵动嘴角笑了笑,没有了玩世不恭的味道,更多的是苦涩。
他伸手进裤袋里掏出一个被折叠起皱了的信封,“……我这样做未免太傻,也许是个错误。但我还是选择这样做。我以前从没对女孩动过真心,所以我一直很聪明,但现在的我却笨得要死……笨到已经无法理解、荒唐到极点的地步……但我觉得你理应知道这一切……小小,你知道么?七年前聂家梵在给我母亲的信中提起过你啊。并不像你所说的你以为的那样,他总是无视你。恰恰相反,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其实也喜欢你……这,就是他的信……”

6。第6章 吞咽下这生死滋味吧(1)
——聂家梵喜欢过我?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他喜欢我?……还写在信里?……难道是穿越时光的生死遗言吗?
——微妙的恍惚,第一反应是好想亲眼看看他写的信。异常珍惜地开启信封抽出信笺,就着初夏明黄色的路灯光,在斑斓树影下阅读……尽管他已死去多年,这可怕的事实不会改变,但读他的信时仍然会不自觉地笑起来吧?也许会哀伤到流下泪来?矛盾的心情彼此交织,不可拆解……想知道他写我的名字时是怎样的笔迹。他会怎么描述我?怎样向姐姐诉说他对我的感觉?无论看到他写什么,都会激动得微微颤抖吧,难以自抑地闭上眼,把信纸牢牢贴紧在胸前,把那一个个字迹全部印刻到胸膛里去,像滚烫的烙印,从此再没有人可以拿走……那些痕迹会同我心里的黑洞一一相契合吗?
——可是,段冲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小小没有伸手去接那封信,只是抬起眼来,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轻轻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不相信我么?你再也不能信任我了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看过这封信,很抱歉,因为是在我母亲的遗物中发现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很愚蠢,是么?我最聪明的做法就该是继续隐瞒聂家梵和我之间的联系,更不该告诉你他也可能喜欢着你,因为这样,我这几个月来同你努力建立起来的爱情就会土崩瓦解!是吧?我是在把你推向他——你爱他爱得那么深,深到有时都让我忘记了他是个死人,忘记了他是我舅舅!对我来说,他只是个男人,一个永远活在你心里的,与我竞争同一个女孩的男人!”
段冲含怒的黑眸闪闪发亮,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这他妈的根本不像我……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从不会被情感情绪控制,从不会为女孩失控……我不是为了感动你才这样说、这样做的。该死的!但我就是想这么做!……我是觉得你可怜——对着一个空无一人的山谷奋力叫喊了很多年,即使得不到回音也不放弃呼喊,你真的是个很傻的女孩。我简直就是鄙视你。你忽视在你身边同你并肩的人,自顾自白痴一样对着那什么都没有的、一片空白的万丈深渊呼喊……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有时我也被你的白痴传染,竟然想——也许我可以跑到那没有人烟的山谷里去,冒充你想要的那个人的声音,远远地回应你的呼喊?……不过你放心,这封信是真的,不是我伪造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情,我只想你知道所有的真相——聂家梵或许从来没有喊叫过你的名字,他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你对他的呼喊,但他确实在山谷里留下过关于你的印记,你要明白,但你们错过了。你们没有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上——你们错过了——而你因此遇见了我……”
小小凝望着段冲,眼里噙满了泪水。
段冲轻轻地补充道:“——信,你拿去看吧——”
“你真的愿意我看这封信?如果我看了以后,或者我甚至不用看这封信,我也对你说……我们……无法继续走下去……你也……能够……你会痛苦吗?”
“你就别管我怎样了吧。你先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吧。得到他的回应,确认他对你的心意,对你来说,是否那么重要?即使他已经死了,即使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来,你也依然希望确认他对你的心意吗?如果是的话,你就把信拿去吧——”
这是一场赌博。段冲心里明白。他赌的是,小小最终会选择谁。
小小颤抖着伸出手来,指尖刚触及信封边缘,就顿时感到一阵心慌。陈旧发黄的纸张,承载着太多往日的秘密信息。如今这是真真切切呈现在眼前的、维系着她和聂家梵、维系着六年岁月的两端、维系着生死阴阳两界的唯一的证物。风在吹,信封微微震动,仿佛是一个具有生命和温度的活物一般,在指尖跳舞……天地在旋转,时空在转换。路灯光悠忽消失不见,烈日艳阳耀眼夺目地直射下来,小小又恢复成那个十五岁的羞涩少女,又恢复成那个九岁的不会系鞋带的哭泣的女童,聂家梵仿佛就站立在自己面前,黑色眼眸明亮得如同星辰,他清澈倾城地微微一笑,蹲下身去,在她的跑鞋上抽拉出一朵美丽无比的绕指兰……
段冲咬了咬唇,果断把信封塞进小小的掌心,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在背转身的一刹那,他坚如磐石的英俊脸庞痛苦地抽搐扭曲了一下。他以最快的步履朝黑暗的街道另一头走去。他很想停下来,因为想等待小小呼喊他的名字,哪怕仅仅只是一声“喂,站住——”也好。
但小小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个时空里了。
她已经重新变成那个用尽全部灵魂和力量去暗恋一个男人的天真女童。
段冲迎着剧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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