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我这前浪也是要死在沙滩上了啊。”金大少却是步步紧逼,不肯错放。
尚半仙顿时觉得没了胃口,将粥碗往旁边一推,“老头子精神不好,还是回房间补补眠吧,金大少自便。”
金大少讪讪摸了摸鼻子,看着尚半仙神气活现地离开,又看了眼明摆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何宁,摸着金链子琢磨了半晌,也跟着离开。
这个住了八位选手的别墅设施什么都是极为方便的,除了客厅放着的大大屏幕随时显示股市的最新情况,每个人还有一台笔记本供操作买卖。然后每天有专人送来三餐,也可以提前要求餐,基本条件都会满足。所有一切何宁都觉得挺好,反正他不像别人,要吃什么穿什么,现在的条件与过去相比,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呢。
“小宁,你真早。”夏曦走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何宁的身影了,淡淡打了个招呼,“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紧张。”对着夏曦,何宁自然很多,将报纸折好放好,坐到夏曦对面,“你呢,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夏曦咬了一口面包,“我旁边住的是汤静之和顾天凛,晚上说了一晚上的话,有点吵,其他都还好。”
“那你比较倒霉,我旁边住的是严余,很神秘。”何宁只要一看到严余就莫名想起霍诤对他说的那个消息,然后开始怀疑,贺子安那个闷骚的家伙真的和严余在一起了吗。
夏曦笑起来,“严余,你不是很看重他吗?正好说不定可以探探底啊。”
何宁眉头皱起,“等今天过了再说吧,这次比赛,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何宁总觉得,这一次比赛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想多了。”夏曦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扯了张纸巾抹嘴,“八点多了,我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何宁点点头,站起身,“你打算在哪里进行操作?”
“房里吧,我不习惯被别人看着。”夏曦对着何宁笑笑,眼睛眯起,看起来气定神闲,“那么,我先走了,何宁,好运!”
“你也一样。”何宁呼出一口气,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厅,最终还是决定回到房里。
庄启飞盯着眼前的电脑,“很快了,很快了,只要一个小时,只要这五天,我就能成为新一代的股神,金大少,别怪我心狠,是你自找的,既生你何生我。”——此时距离九点,还有四十分钟。
尚半仙换下白色绸缎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自己惯穿的青色袍子,袍子已经好几个年头了,衣肘处有些磨损,但是无碍于它是一件好衣服。尚半仙摸了摸扣子,“最后一次,老朋友,拜托了。”——此时距离九点,还有三十分钟。
顾天凛丝毫没有将目光放到电脑上,而是捧着小小的化妆镜,左顾右看,时不时拿起桌上的粉扑补一下妆,描一下口红,状态平静。——此时距离九点,还有二十五分钟。
汤静之静静看着大大落地镜里的自己,年轻,美丽,家世好,似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全部被自己占了,“可是我还想要更多,更多。”汤静之喃喃着,突然仿佛不想再看到自己的面容,狠狠将床上堆积的衣服一股脑儿全部扔向镜子,“我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汤静之就算什么都没有,起码我还有一手本事,让你们震惊的本事。”汤静之嘶吼出声,艳丽得惊人的嘴唇如同最鲜艳欲滴的玫瑰。——此时距离九点,还有二十分钟。
金大少一边哼着歌,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盒子,打开,里面一片金光闪闪。金大少用贪婪的眼神扫视一圈后,才不舍地拿出一根最粗的链子,戴上。然后是手链、戒指,最后全部齐全后,他仿佛还不满足,又从里面拿出一个金色的招财猫雕像,放在电脑旁边。做完这一切,金大少才似乎感觉有了体力,晃了晃鼠标,轻咳两声,扭着嗓子怪模怪样地自言自语,“请问有史以来最帅的股神有什么获奖感言?”又换了一种口气自答,“哈哈,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而已。”说完自己又觉得很好笑一样,大笑出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怪异。——此时距离九点,还有十五分钟。
严余哪怕是在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的卧室里,依旧穿着中山装,喉头处的衣领扣得紧紧的,就算没有一个人看着,他依旧神情严肃,紧紧盯着电脑,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没有什么,比做好自己更重要的了。——此时距离九点,还有十分钟。
夏曦喝了一口白水,又扯开领子,纾解自己的紧张情绪。他以为自己经历过S市的选拔赛之后就会心态放平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紧张。“别紧张,放轻松,按照自己平日里的来就好。”夏曦闭了闭眼,想象着自己住在破旧的老房子里,四周是婆婆妈妈们的吵骂声,而他的继母随时可能打开房门,吼着叫他去烧菜洗衣服,“夏曦,这是你改变人生的机会,如果不抓住,就一辈子只能住在那种房子里!”夏曦猛的睁开眼睛,手死抓着椅子的扶手,眼睛里迸出光来,这一次,我一定要赢,为了我的人生不再受你们摆布。——此时距离九点,还有五分钟。
何宁安静地坐在桌子前,不知怎的,心里竟默默平静下来,仿佛接下来自己要应对的,只不过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就像自己十八年来一直做过的那样简单。何宁看着电脑上的时钟的指针滑到十二,然后定格,脸上绽开微笑,爷爷,开始了。
比赛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几章都是比赛,橘子很热血沸腾啊,嗷呜,终于到了这个情节了~
22
22、失意 。。。
“贺子安,你还真什么都不急啊。”霍诤百无聊赖地趴在酒吧的桌子上,随意玩弄着几个色子,“小宁是代表你们贺氏去的,你就不怕他输了?”
贺子安低眉浅笑,“怕什么,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进固然好,退也无妨了。再说爷爷的眼光向来很准,我不怕。倒是你,还没跟他说吗?”
霍诤并不诧异贺子安能够看出来,否则也不是贺子安了,摇摇头,“他还太小,什么事都不懂呢。而且。”霍诤顿了顿,才不情不愿地继续说道,“我看得出,他只是把我当朋友而已,他的心里,怕是有了别人了。”
“谁?女生?”贺子安不紧不慢,拿着酒杯晃了晃,打趣道,“难得也有万人迷霍家大少迷惑不了的人,真是难得。”
“别提了。”霍诤挥挥手,意兴阑珊,“反正慢慢来呗,我就不信还有我拿不下的人。”
闻言贺子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似真似假道,“霍诤,我丑话可事先说在前头,何宁虽不是我的亲生弟弟,但我也好歹把他当做家人看待,你的家里怎么样不用我多说,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还是收手吧,否则我们可是连兄弟也没得做。”
霍诤一愣,“贺子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子安将杯子轻轻放好,脸上是云淡风轻,“你是霍家的人,迟早要娶妻生子的,何宁是个好孩子,别伤他心。”
“我倒不知道一向黑心黑腹的贺家大少爷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啊。”霍诤桃花眼眯起,冷冷盯着贺子安,“与其关心我,不如想想怎么跟你爷爷交代严余的事情吧。”
贺子安眼神一变,拳头握紧,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是真的咯。”霍诤很快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贺子安,真是没想到,你也居然踏上了这条路。”
贺子安感到一阵燥热,不安地解开衬衫上的第一二颗纽扣,“别胡说,我跟严余,没什么的。”
霍诤决定卖贺子安一个好,抿紧了嘴道,“别担心,不过是一个小子喝醉了酒,大概看花了眼,我已经帮你遮掩过去了。不过,你下次还是小心点,要接吻也别在后巷,酒吧人多眼杂,难保没有下一个看到的人。”
贺子安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平静下来,“霍诤,这一次多谢你了。”
“这倒没什么。”霍诤也不是爱八卦的人,再说贺子安的八卦能乱传吗,他又不是不要命了,“那你和严余真的是?”
贺子安投桃报李,决定不瞒他了,当下点头,“没错,我们算是在一起了。霍诤,我知道你这人虽然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好像粗心得很,但是却也不是多嘴的人。”贺子安苦笑一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爷爷一定会采取手段的。”
“你怕连累严余?”霍诤第一次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贺子安,嘴里啧啧出声,“贺子安,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也会担心别人。”
“也不光是为了严余,我也没有好果子吃。”贺子安也头疼着,“爷爷最讨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爸妈就不用说了,要是被他们知道,打一顿还是轻的。”
霍诤恍然大悟,“说起来严余还在一家投资公司干着吧,而你爸妈又正好管经济这一块儿。”
“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走不长,但是总是不甘心。”贺子安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大杯酒,眼里全是苦涩,“总是还想再拖一拖,就好像假装这样我们就能走下去一样。”
“你们吵架了?”霍诤敏感地觉察到了,“为了未来这件事?”
“我去相亲了。”贺子安平复了下心绪,微笑,“他生我的气,也许这一次比赛之后我们就分开了吧。”
霍诤摇摇头,“我和小宁不会这样的,贺子安,你输在输不起,如果你愿意放弃贺家,也许还有生路。”
贺子安坦然承认,“没错,我的确放不下贺家,可是霍诤,没有了贺家的贺子安还是贺子安吗?”
霍诤也的确无法想象没了贺家撑腰的贺子安,像个落败的公鸡?霍诤摇摇头,“算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就好,不过贺子安,你说利益至上的人,我明白,所以其实放弃严余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霍诤看了看贺子安的脸色,又改口道,“好吧,起码是比放弃贺家容易吧。”
贺子安厌倦了这个话题,把手边的酒瓶递给霍诤,“你呢,听说你最近自己在跑生意,做的还不错。”
“没什么。”霍诤拿过酒瓶,倒了一杯,“跟何宁在一起久了,自己荒废着总觉得配不上他。”
霍诤顿了顿,又接着道,“何宁很厉害,所以我要追上他,我知道这很难,特别是对于我来说,啥都不懂。”说到这里,霍诤自嘲一笑,“可是我愿意为了他努力,哪怕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学习,我也愿意。”
贺子安像是第一次看见霍诤般,睁大了眼睛,随后眉头皱起,“你是来真的?那你爸爸那边怎么办?”
“能怎么办,反正我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他又不是没继承人了,我阿姨可是巴不得我走的远远的呢。”霍诤耸耸肩,“如果我再告诉我爸我爱上男人这件事,我爸绝对会赶我出家门,然后她就高兴了,我也高兴了,不是很好吗?”
“霍诤,霍叔叔好歹是你爸,他也是关心你的。”贺子安不赞同地出声,“就算他对不起你妈,他也没对不起你过。”
霍诤一下沉默了,只顾着闷头灌酒。贺子安拍拍他的肩,也顺势灌下一大瓶酒,也许这个世间有很多自己没办法控制的事情,但是起码,今日,我们还能一起醉酒,当歌。
“该死,这该死的庄启飞,我就知道他肯定要搞鬼。”金大少狠狠拍了下键盘,一时火起,抓过旁边的奶糖,糖纸也不剥,直接送入口中,重重嚼了几下,又吐在地上。
飞快将自己的股票清仓后,连屏幕也没看,直直冲到走廊上,拍了拍庄启飞的大门,“庄启飞,你给我出来!”
“庄启飞,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出来老子给你砸了这扇门!”金大少左右看了看,想起自己房里还有一根高尔夫棍,气冲冲跑回去找出来,作势真的要砸门。
“怎么了,是火气这么大,老头子在隔壁屋都听到了。”尚半仙打开门,皱着眉走出屋子,“金大少,怎么是你,虽然明文规定说行动自由,但是你这么大吵大闹的,也算妨碍选手比赛吧。”
“尚先生,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和庄启飞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劝您不要掺和进来。”金大少一反之前的笑面神形象,满是恨意地盯着庄启飞的大门,“我喊一二三,庄启飞,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真的砸门进去了!”
话音未落,庄启飞的房门一下打开了,露出他阴阴的笑容,“金大少大呼小叫的,不知有何指教啊?”
“庄启飞,你!”金大少一把揪住庄启飞的衣领,左手上拿着的高尔夫棍当头就要砸下,被庄启飞拦下,“你这是蓄意伤害罪,我可以告你的。”
金大少狠狠瞪着他,“你去告啊,我看你去告之前就先被银监会的人带走了。这么大的手笔,你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怎么回事?”尚半仙听得不好,已经上前,一手推开一个,表情严肃,“还牵扯到银监会,这可不是小事啊。”
“就是,金大少,应该是庄启飞这个老匹夫耍心眼了吧,我就看到今早上有几只股票走势不对,想来你是被他耍了。”顾天凛也打开房门,斜倚着门,笑嘻嘻地开口,“也不知道你这次投了多少钱,不过看你的样子,怕是亏了不少啊。”
“顾天凛,你别血口喷人。”庄启飞恼羞成怒,“女人家不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出来抛头露脸的,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人要。”
顾天凛这辈子最恨别人说嫁娶的事儿,当下走了过去,“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庄启飞脸上,“啊呸,你这次真的惹恼老娘了,庄启飞,别的不说,这次比赛不把你拉下马,我就不是顾天凛!”
“哼,天凛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