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地折扇一开,这公子哥儿故作高雅地笑了起来:“你家公子被人撞了,怎么都不吱声了?”
后面地侍从听了,立刻会意地挨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围住了沉玉。她撇撇嘴,虽然武功只学到皮毛,可对付他们这些三角猫功夫的人,倒是不难。
沉玉折腾了这么久,又倦又累,没有心思跟他们纠缠。往路上挪了挪,看起来似是害怕得躲了过去,事实上却是避免被腹背受敌。
公子哥儿见她躲了,更是乐不可支,朝身边地侍从略略点头,后者把袖子一卷,拳头就冲沉玉去了。看她瘦瘦小小的,也没用上十成的力,沉玉轻巧地避开了,单手抓住侍从的拳头,右脚往他下盘一扫……
看着趴在地上不动的侍从,公子哥儿脸色不好了:“来人,都给我上!”
这三四人不敢轻敌,见她手臂上的血迹,其中一人冷笑着伸手就往伤口上招呼。沉玉险险躲开了,吓得一身冷汗,这些人真是阴险。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奴才也就这幅德性!
眨眼间中了两拳,她捂着腹部就倒在了地上,面色苍白,气息也弱了。侍从惊得急忙停了手,神色迟疑:“公子,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的,你看这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那公子哥儿也知道在大街上众目睽睽,给点教训也就罢了,出了人命可就麻烦。刚要应了,忽然又想到喜欢的那位小姐就在不远,看见他这样胆小怕事,肯定要看不起人的。
掂量着掰出贱民意图谋财害命,被他发现而制服,当中不小心打死了,凭着自家的权势,官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得意洋洋道:“继续给本少爷打,不给点教训,还以为我好欺负了?”
躺在地上装死的沉玉叫苦不迭,原想着放弱了气息,这公子哥儿也就会放过她,谁知居然这样不依不饶。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继续闭着眼被人教训,猛地蹦了起身就飞奔而去。
围着她的几名侍从怔忪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公子哥儿气急败坏地怒骂着,他们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忽闻一声骏马的嘶叫,路上一辆精致的马车停了下来。公子哥儿望了过去,背上直冒冷汗。那个贱民往那里跑不好,居然撞上了凌王一行人!
8知道咋回事,刚才本本忽然上不了网,U盘也没反应,折腾了半天才爬上来,!
一大早滴,折腾滴一身汗,郁闷了一把。。。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公报私仇
“怎么回事?”一道冷冽的声线从车内响起,外头的赤英看着跪在脚边的几名侍从,难得出来透透气,居然就遇着这样没眼色的,直直往王爷的马车冲过来。
“王爷正问你们呢,快回答!”
侍从哆哆嗦嗦地低着头,颤声道:“有个贱民伤了给我家公子,正要抓去报官,没想到会惊了马,请王爷恕罪。”
赤英瞄了眼倒在马车旁边的瘦小身影,挑眉道:“就是那人?”
“对,对,就是他!”侍从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这位大人降罪与他,还急忙解释道:“这臭小子横冲直撞的,不知哪里来的疯子,我们这就把人带走。”
略略点头,赤英早已不耐,抬脚正要上马,腿上一紧。君子堂首发低下头,刚才趴着的瘦小子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抓住他的裤腿不放。黑乎乎的手立马就在裤上拍了两个黑印子,赤英在军中多年,经常忙得顾不上洗澡,对那个巴掌大的泥印也没怎么在意。
但堂堂子将在大街上被人抓着裤脚,多没面子。甩了甩脚,他喝了一句:“放手!”
“就是,抓住子将大人,你不要命了!”侍从也大大咧咧地开骂了,就要上前掰开沉玉的手指。
这一靠近,却见她嘴角有血流了下来,侍从吓得缩回了手。看沉玉闭着眼,心里一凉。刚才这人被打得晕在地上了,后来突然站起身跑了,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思及此。侍从背后冷汗连连。偷偷向不远处的公子拼命使眼色,这事他可不敢做主。
事实证明,主子跟侍从之间的沟通是少不得。公子哥儿眨着眼看了半天,愣是不明白这侍从想说什么。瞧见那贱民抓住赤英地裤子不放,立马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还不快点掰开这人的手,误了王爷的事怎好?”
“是,公子。”侍从连声应下,用力掰着沉玉的手指,心里念叨着:“你要怪就怪我家公子。死了别来找我寻仇啊……”
沉玉被他折腾得手指疼得要命,咬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捏起赤英小腿上的皮肉扭了一把。
赤英痛得跳了起来,当下也顾不上形象了,提着沉玉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臭小子,原本想放你一马,如今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使劲朝他眨眼,沉玉又拨开额上的乱发,让赤英看到半张脸。可惜这愣小子还是没变,一点都不开窍。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是当初自己诈死逃出王府,车内那一位会原谅她吗?
别刚出了狼窝,又进虎穴了……
江怀闲在车厢内听着外头的对话,约莫是些刁民惊了马。只是这赤英半天没处理好,他不禁掀起窗帘地一角,忽然瞥见那道瘦小的身影,美目微微眯起。
沉玉被赤英提着,脸蛋憋得涨红,乌目狠狠地瞪着他。这小子,怎么都这会了还没认出自己来。
赤英还道是这样的小子竟敢瞪他。摆明是看不起自己。当下也怒了,可也犹豫着手上这轻飘飘的小身板,他一拳打下去,还有命么?
马车的门推开了,江怀闲缓步下车,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赤子将。别让这些刁民挡了道。”
原本那位公子哥儿和几个侍从看见他的如玉的面庞。双眼发直,半天移不开视线。谁知一开口,就把他们都归到刁民的行列。那公子哥儿又羞又怒,反驳道:“王爷,我可是当朝皇后的侄子,怎能与刁民相提并论?”
美目淡淡瞥了他一眼,当今皇帝都要忌惮自己几分,皇后的侄儿又算得了什么:“好狗不挡路……赤英。上车。”
“是。王爷。”赤英摸着脑袋,反射性地答了。回头看着手里地人,迟疑道:“这小子怎么办?”
江怀闲看也不看,漠然道:“刚好要经过衙门,就帮这位皇后的侄子把人送去见官吧。”
那公子哥儿一听,若果这刁民在官差面前胡言乱语,虽然对他不痛不痒,可惜传出去也不好听,连忙道:“不劳王爷了,我这就让侍从把人绑过去。”
江怀闲径直上了车,对他的话根本就是充耳不闻。赤英把沉玉丢到车夫隔壁,跃到了马上。公子哥儿还要说些什么,只见车夫扬起了鞭子,赤英的战马嘶鸣着撒开蹄子奔跑起来。
他只得急忙避到一边,马车早已扬长而去。转头见心仪的小姐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暗暗出神,俏脸酡红,眼底含羞,一看就知是倾慕于凌王,不由心底冒火。
“公子,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府吧。”侍从见他怒气冲冲,生怕公子哥儿还惹出什么事来,急急劝道。
他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立马给了这侍从一拳,见他倒在地上,脸颊肿了半边,这才好受了一些:“算了,本公子也不跟那个刁民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冷哼了一声,他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襟,拿着折扇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笑容。
看公子面色缓了下来,后头两人才敢扶起地上那位侍从,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沉玉被颠得浑身都疼,想着往日这马车平稳得没多少颠簸,今儿怎么就不要命地专寻有石头的地方走?
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来,马车骤然一停,沉玉急忙抓住缰绳,大半个身子跌在外头,吓得一身冷汗。君子堂首发拍着胸口她嘀嘀咕咕地爬了起来,正要问问王府的车夫是不是换了,技术糟糕了那么多,回头见着立在旁边地人,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尴尬地笑了笑,沉玉傻乎乎地打了声招呼:“大人,王爷,凌王殿下……千岁……”
江怀闲双臂抱胸,盯着她半晌才道:“小玉儿怎么变成这副德性了……还有这身味道,从哪个猪栏里爬出来的?”
沉玉嘴角一抽,捏了一把大腿的肉,泪汪汪地看向他:“王爷有所不知,我一出府就给皇帝抓了去。在宫里吃不饱睡不好,还得小心皇帝扒我的衣服。我可是千辛万苦,从那座白玉宫殿逃出来的。看看,这还有那些鱼儿咬的伤口在,疼死我了……”
她卷起袖子,不看还好,一见伤口没了块肉,立马头重脚轻地,就要倒了下去。
江怀闲伸手扶着沉玉,瞥见手臂上地鲜血几乎将衣裙浸湿,懊恼地皱起眉。打横抱起她上了马车,他冷声吩咐道:“赤英,继续走。”
“遵命,”赤英朝沉玉作了个鬼脸,这家伙半路溜了,害得他整整一个月在王府里面壁思过,怎么也得给她点教训。
沉玉瞪了他一眼,敢情刚才赤英是故意装作没认出自己的。枉费她心惊胆战了一轮,还敢骂自己是“臭小子”!沉玉撇撇嘴,哼,她可是很记仇的!
赤英抖了抖,只觉后背阴风阵阵……
平躺在车厢内,沉玉迷迷糊糊地有些瞌睡了。一路逃命,心里绷得紧紧的,就怕被赵怀津抓了回去。到时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想到他的手段,她身子不禁颤了颤。
抬头看了旁边这人一眼,虽然两人长得都不错,可还是江怀闲比较顺眼。沉玉眯起眼,看着美人抿紧了薄唇,剑眉蹙起,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了她身前的盘扣……
她一愣,差点跳了起来,伸手就挡开了他的手:“你想做什么?”
“疗伤,”江怀闲收回手,不悦地睨了沉玉一眼:“还有,你这身衣服臭死了,从哪里弄来地?”
“早前偷了件宫女地衣服穿着,后来把倒夜香的打晕了,将他地衣服剥了下来……”她皱了皱鼻子,之前还没觉得,这会被身上的味道熏得不行:“王爷这有别的衣服替换吗?我总不能脱得光溜溜的,什么都不穿吧?”
“为什么不行?小玉儿别忘了,你还是本王的侍妾。”江怀闲二话不说,单手一扯,把那件布衣从衣襟撕开了一大个口子。
见他动作一顿,直勾勾地瞪着她的脖颈。沉玉瑟缩了一下,指着腿上小心翼翼地道:“右脚也给那湖里的鱼儿咬了一口,很疼……”
说完,沉玉差点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本想转移他的视线,免得见了那些红痕心里不舒服。谁知焦急中竟然说出这么个理由,虽然是事实,可这么一来,不是让他剥了自己的亵裤?
江怀闲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掌心覆上沉玉的右腿,缓缓游移:“伤在哪里?这,还是这?”
沉玉面上一红,这人的手从小腿一直摸了上来,她连忙抓住江怀闲在大腿上的手:“别乱动,嘶……就是这里了。”
如出一辙的咬痕,江怀闲低头查看,幸好伤得不重,血也止住了。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沉玉一个不稳跌在他的怀里,惊疑间只闻外头一人高呼道:“本将奉皇命搜查,请凌王配合!”
她愕然地瞪大眼,赵怀津的人追上来了?
这两只终于见面了,俺素亲妈吧,咔咔!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如此急色
“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王爷的马车怎能随便乱闯?”赤英瞪着眼前的禁军,怒喝道。
为首的禁军皱起眉,冷声道:“赤子将,末将奉命追查偷窃皇宫珍品的小贼,请不要让我等为难。”
“放屁,你们突然冒出来就要查看马车,谁知所谓的皇命是不是胡诌的?”赤英不为所动,就算知道皇上很有可能下了这样的口谕,他失口否认,这些禁军也奈何不了。
“子将大人若是不愿配合,那么我们只能得罪了。”那人手一挥,身后的禁军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即使一向瞧这些在汴梁养尊处优的禁军士兵,赤英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有几把刷子,武功倒是不错。抽出佩剑,正要跟他们打一场,忽然听见车内的人阻止道:“赤英,退下。”
撇撇嘴,赤英应了一声,不乐意地收回了佩剑。
为首的禁军长官见状,也不敢得寸进尺,眼神一扫,士兵亦慢慢退了开去:“王爷,下官肩负皇命,这……”
江怀闲在车内冷笑道:“皇命么?若是车内没有你们想找的人,又该如何?”
“若然如此,下官事后定向王爷请罪。”禁军的将领下了马,毕恭毕敬地答道。
闻言,江怀闲推开门,配合地下了马车。将领急忙上前,车厢内除了一本书册,也便是些糕点和零嘴,空无一人:“方才听闻街上起了口角,那人被王爷带走了,不知如今身在何地?”
“不知道,”江怀闲言简意赅地回答,斜斜瞄了他一眼:“那样无足轻重的人物。本王怎会有印象。”
赤英会意,恍然笑道:“我想起来了,那小子太臭,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扔了。”
扔了?
禁军这将领有些愕然,显然不信:“赤子将,不论怎么说。这也是我汴梁的百姓,不送官府就胡乱抛在路上,这……”
赤英眉眼一凛,浑身的杀气涌了起来:“哼,你这是教训我么?”
“下官不敢,”扑面而来的杀意让将领的脸色有些发白,既然没有寻到人。君子堂首发他也不便久留:“那么,下官告辞了。”
“冒犯了王爷,这就想走了?”赤英仍是不依不饶地逼近了过去,目光渐寒。
将领满头冷汗,忽闻江怀闲摆手道:“也罢,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奴才。何必计较?”
听罢,赤英翻身上马,暴喝一声:“王爷饶了你们,还不快滚!”
“是,下官遵命。”将领带着一干禁军,灰溜溜地往回跑了。扔在路上,希望那人就是皇上要找地,不然他们脖子上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江怀闲重新上了马车,吩咐道:“回府。”
“是。王爷。”赤英调转了马头。原本他们是要到寺庙中听佛戒,如今被这么些人扫了兴,不如回去。
车内,江怀闲打开身下的木板,把沉玉从窄小的暗格中抱了出来。她习过隐匿气息的心法,要瞒过那些禁军不是难事。就是暗格又小又窄,尤其她手臂和腿上都有伤,磕得很疼。
他脱下外袍。裹住沉玉仅穿着肚兜的身躯。伤药没带出来。只能委屈她坚持到回府了。
沉玉郁闷,既然马车上没有药。干嘛把她地衣服剥了。她暗忖着,某人怕是还记仇着当初诈死逃跑的事,故意借此戏弄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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