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看一眼秋荷,随及盯一眼桌上的饭菜道,“你可有吃饱了,若是吃饱了我便收拾走了!”
“我吃饱了嬷嬷,谢谢嬷嬷陪我聊了一会天,不然一个人呆在这里实在是太闷了!”秋荷感激地看一眼秋嬷嬷,随后一笑。
秋嬷嬷笑着摇摇头,将桌上的饭菜收拾到食匣子里后,便走了出去,随手将房门重新给锁上。
看着秋嬷嬷离开,秋荷原本脸上的笑意,却是瞬间一凝。
来到窗子前,望向艳阳高照的晴空,却是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昨夜那只黑色的信鸽,到底是飞到了哪里?
是不是飞到主子从前住的迎春苑里?她刚才故意跟秋嬷嬷套近乎,就是为了能打听到昨晚迎春苑里有无异常。
虽然她没有直接问,可也已经从秋嬷嬷在说到迎春苑时,没有异样的神色里,不难猜出昨晚迎春苑应该没有异常。
也就是说迎春苑里负责洒扫的小婢子,并未有发现那只黑色信鸽。
这般猜想着,忽地秋荷地神色就是一凛。
“若是那只黑色的信鸽没有去迎春苑,那它昨晚上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嘴里低喃一声,秋荷脸色瞬间一变,眸子眼神一闪。
……
秦府书房里,秦时月正站立于书案前,看向对面高大威武的父亲。
“时月,坐吧!”
秦致远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女儿,想到一年前得到女儿死迅的一刻,到现在想起他的心还是会颤一下。
他的女儿,眼前这个一心只为府里家人,保一府平安的女儿,从来都是他秦致远的骄傲。
秦时月微笑谢一声父亲,后才坐下,一双眸子不经意间瞅向书案一旁,疑一声,“父亲原先摆在桌上的花好像不见了,是不喜欢扔掉了吗?”
秦致远正疑惑女儿何时变得跟自己这般客气,平常让女儿坐下的话,女儿从未有跟自己道过谢的,只是会微笑地轻点一下头,何时变得在自己眼前这般拘谨了?
可是紧接听到女儿刚才的询问,秦致远虎眸就是一愣,“时月,你忘了,之前为父桌上摆的那盆墨兰,是你提醒为父那上面被你二娘撒了用来迷惑父亲的药粉,所以才会将其扔掉的,你怎么会又问起来?”
秦致远对于今日女儿的一些行为举止,都感觉甚是有些奇怪。
“哦,呵呵,瞧我,这些天大概是事情太多了,一时间竟然忘记,父亲莫怪!”秦时月眸子迅速一转,很快笑声解释。
“嗯,最近的事情确实挺多又太复杂,为父最近几日也是烦心不已!”秦致远听女儿解释,倒是眸色一缓,很快抬眸关心女儿道,“时月,切要注意身体,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为父大意,才造成现今这般的局面。”
秦致远说到这里,眸子不由一沉,沉叹一声,“唉,都怪为父,你曾前说的对,都是为父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才会造成现今不可收拾的局面。若是为父不那么优柔寡断的话,也不会让你二娘做下这般多的恶事,到现在为父更是受其所蛊惑,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秦时月听着父亲感叹声,面上虽然体谅地望向父亲,却是一双眸子在父亲提及二夫人燕平公主时,明显的眼底神色幽地一沉又是一冷。
“父亲,不要再自责了,这些事情也不是父亲所愿意看到的,毕竟父亲也是被蒙骗蛊惑,才会做下错事。待这些事情过去后,我们府里一切都会归于平静的!”秦时月细心地安慰向父亲,轻声细语极为暖心。
秦致远看着眼前的女儿,微点点头,“知道你是在安慰父亲,可是父亲所做的这些错事,还是需要为父,亲自面对的!”
说到这里,秦致远又沉沉地叹息一声,忽地抬眸看向女儿道,“时月,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可是要引你二娘出来?”
“还要等几日!”
秦时月闻声,眸底眼神一紧,面上却不显地看向秦致远紧接道,“等秋荷身上的鞭伤好一些后,便准备按计划行动!”
秦致远沉了沉声,幽幽叹息一声,“若是可以,父亲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平息这一切!”
突然地幽幽一声,冷地震撼了秦时月,耳边听到父亲幽沉地声音,“时月,这一切的过错,不应该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去背的,他还未有出生,为何你二娘心会那般狠?那可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他还未有被带到人世,就被如此残忍的利用,你二娘的心实在是太狠了!”
☆、第六百零二章 假扮成秦时月
幽颤地声音,微有些沙哑,秦致远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窗子前。
背身立在那里,一双黑漆的虎眸幽沉地望向窗外的天空,“时月,你看,外面的天有多蓝,多么的美好。这么美好的一切,那个孩子本是应该有机会看到的,可是如今却要面临的是这般痛苦残忍的对待——为父有愧,有愧啊!”
秦致远的话,此时深深地震撼触动着秦时月的神经,一双眸子幽幽地望着背身立于那里明明身材高大威武,此时却看着萧瑟无比的父亲,轻唤一声,“父亲!”
“呵呵,父亲是不是很无用?”秦致远缓缓转过身看向女儿,一双黑漆的眸子幽深地如暗夜里的大海,漆黑暗沉地令人感觉有些沉沉地。
“不,父亲,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更是威震四野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岂会无用。”
秦时月激动地站起身,一双眸子定定地望向秦致远,“父亲,这一切不是您一个人的错,请您不要太过自责,一切终归是会过去的!”
秦致远听着女儿劝慰的话,沉声点了点头,随后转向窗外,目光幽远地望向天空。
秦时月站于书案前,看着父亲有些变得苍老好多的背影,不由鼻子一酸,一滴泪无形地滑落。
傍晚时,秦时月呆坐于自己的屋子里,一整天脑海里都是父亲背身立于窗前,那抹高大却是分外萧瑟的背影的画面。
眸子垂了垂,忽地喃喃一声,“娘,你为何会那么狠心,父亲说的对,那必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下得去这般狠手?”
幽幽地眸子一颤,一滴泪滚落,“若是女儿也在您所利用之内,您是不是也会像对待您肚子里那个孩子一样,同样下得去狠手!”
眸子一颤,泪水哗然而下。
心中的声音冷冷地提醒她,她现在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失控,不然她很容易便会被暴露,因为——。
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秦时月,而是秦紫依。
是的,为了荣王殿下,她假扮成了大姐,重新回了府里,为的就是骗得所有人的相信,从而得到所有的计划以及信息。同时瞅准机会,帮助荣王擒获景王殿下。
想到荣王,此时假扮秦时月的秦紫依,却是幽沉的眸子紧接一亮,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是那般的俊朗如玉般,令她深深地着迷,倾慕着。
为了他,她可以舍弃掉所有一切。
为了他,明明扮成大姐重新回府里,生怕一个不注意便会露馅,被人发现,心里害怕到不行,却还是咬咬牙在这里硬撑着。
在这几天假扮大姐的日子里,她过的小心翼翼,谨慎万分。
生怕一个说话不对,眼神不对,就会引起府里人的怀疑。可是即便是她再小心,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大姐,所以有时一些小细节,很难假扮好。有好几次,她都差点圆不过去。
还有,还有大姐的未婚夫景王殿下。
一想到三皇子景王,秦紫依的一双眸子瞬间闪过惊吓和胆怯,她实在是怕极了景王殿下。
景王殿下完全和二皇子荣王殿下性格相差太大。荣王殿下性格是温润如玉般,当他看向你时,只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你融化了。
可是景王殿下,却是一个邪肆的眼神,就能把她给吓得半死。
特别是景王殿下行事非常嚣张,就在今天早上,景王殿下竟然突然出现在她的闺房。
这怎么可以?景王殿下却是完全无所顾忌。
想到这里,秦紫依眸子不由闪过紧张,心忽地一颤!
“丫头,你一个人在想什么呢,嗯?”
突然,一声邪肆的声音凭空响起,吓的秦紫依身体一个抖颤,立即惊抬眸,“景王——”。
话音立即打住,想起大姐喊景王时,从来只是会喊景王的姓名,立即声颤地改口喊道,“北堂墨?”
“怎么,看到本王有那么吃惊吗?”北堂墨盯着秦紫依邪肆一笑,几个大步已经逼近桌子前,突然倾身逼近秦紫依,狭长的眸子冷幽幽地盯着秦紫依,似是要看清什么。
此时的秦紫依简直害怕极了,心脏不受控制的急跳个不止,一双眸子极力忍下颤动,却是因为害怕睁的若大,“北堂墨,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唔,本王闲来无事走到你们秦府门口时,正好感觉饿了,所以便想到来你这里吃晚饭。”北堂墨忽地身体往后一退,一双眸子视线却是未有放过秦紫依的,依旧冷冷盯着其,突然挑了挑眉出声问道,“丫头,你吃过晚饭了吗?”
秦紫依几乎是本能地摇了摇头,愣愣一声,“没有!”
“嗯,那正好,一会陪本王一起用饭!”北堂墨脚下一勾,一只椅子顺势滑过来,随及大刺刺地坐下,挑挑眉忽地眯笑一眼看向秦紫依,“怎么,见到本很害怕吗?”
“不,不怕!”秦紫依闻声心下一跳,急摇头,同时坐直了身体瞪向北堂墨,紧抿着唇。
“可是本王怎么觉得,你似是很害怕本王似的,嗯?”
北堂墨眯起眸子,邪肆地紧盯着秦紫依,一双眸子视线上下打量秦紫依好一会后,突然幽地冷凝起眸子,“丫头,你真是本王原先的那个丫头吗?”
突然,北堂墨忽地这么一问,可是把原本就紧张的秦紫依给吓得不轻。
她本来就不是大姐秦时月,假扮成大姐,她已经在努力让自己学大姐学得很像。
可是每一次在面对眼前的三皇子景王殿下时,秦紫依却无论在心里提醒自己多少遍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却是根本不管用。
因为景王殿下那双眸子太犀利了,每一次他看向她时,她都会感觉有种无法遁形的感觉。
“你不是本王的丫头,对不对?”
冷地,北堂墨在得不到秦紫依的回答后,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周身开始凝聚起冷凛幽寒的气息,如骤冷的寒风一样侵凛向秦紫依。
秦紫依被北堂墨那种强大幽冷地气势,逼迫的身体整个往后一仰,眸子闪过惊骇慌乱眼神,忽地慌急从椅子上闪身离开,急喘一声,“北堂墨,你在胡说什么,这里是我的闺房,你给我出去!”
☆、第六百零三章 神秘人再出现
此时的秦紫依内心无比的害怕,她害怕自己假扮姐姐,被眼前逼近的景王殿下给识破。
大脑快速转动着,却是根本想不出办法,让眼前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离开自己的房间。
北堂墨冷冷地盯着秦紫依,强大而冷凛逼迫的气息,如一阵骤风一般,狠狠狂啸地刮向秦紫依,令秦紫依吓得不断后退。
“告诉本王,你是不是丫头?”
北堂墨一个冷步逼近,冷寒的气息侵凛在秦紫依的身上,骇的秦紫依直想尖叫起来,却是生生硬忍着,瞪向北堂墨,怒嗤出声,“北堂墨,你犯什么神经病,我就是我,我是秦时月,你给我闪开!”
紧急下,秦紫依忽然记起,荣王府里,那名年轻侍卫教给自己看姐姐跟人说话时的气势,才在刚才生生爆吼出声。
岂料,随着她的这声嗤吼一落,北堂墨攸地眯起一双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神,邪肆一笑,“唔,丫头,你这次倒是有一些像丫头了!”
说着,一个侵近,就要伸手把秦时月给一把拽到怀里,却是手伸出去,瞥到秦紫依眼里的那抹惊慌时,冷地手又是一顿。
攸地一个退步,冷冷地紧盯着秦紫依好一会后,突然攸地一甩衣摆,冷黑着脸转身离开。
“咚!”
秦紫依顺着墙,滑落到地上,跌到身体疼都不觉得,而是一双眸子惊恐中带着慌乱地看向门外,生怕三皇子景王殿下再一次出现。
“再这样下去肯定是要露馅的,荣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行动,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秦紫依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一声,一张小脸上近乎有些崩溃的神色。
……
晚饭时,秦紫依只吃了一点。
其实是只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不停地戳着,看得一旁的冰煞都有些担心地上前询问,她是怎么了?
秦紫依淡笑摇头,表示自己不饿,并跟冰煞说自己有些困了,要冰煞收拾下去饭菜后就退出去。
“主子,您当真没事吗?您今晚吃的饭挺少的。”
冰煞看着一桌子基本未有动的饭菜,不禁有些担心出声。
“我没事,挺好的,大概是天热,不想吃太多!”
秦紫依此时已经站起身,微笑地跟冰煞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饿,不用担心她,随后便走进了里屋。
冰煞将饭菜收起,却是有些不放心地看向里屋一眼,心中想道,自家主子似是那晚突然消失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异样,感觉有些言行举止怪怪的。
可是至于说哪里怪,她却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担心地望一眼里屋方向,冰煞决定今晚不回自己屋里睡觉,而是值守于主子屋外,万一半夜主子若是饿起来的话,自己可以去厨房帮主子弄一些吃的。
她记得主子向来吃饭饭量很好的,所以很担心主子今晚只吃这一点饭的话,到了后半夜怕是会顶不住,一定会被饿起来的。
这般想着,她便将饭菜快速收走。
听到冰煞离开的脚步声,秦紫依坐于床榻上,却是一脸的焦燥不堪。
急步走到窗子前,望向外面的夜空,今晚的夜微有些灰暗,月亮都被大片的云彩遮挡了去,所以比起平常夏日满是星空明月的夜晚,就显得有些昏暗不少。
秦紫依站于窗子前,直勾勾地望向窗子外面的天空,视线焦急地四处搜寻着,明显不是为了欣赏月亮,更像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东西一样。
就那么直愣愣地站于窗子前,一向娇气的秦紫依却是不觉得腿疼,直直站于窗前。
秦紫依一直站在窗子前到深夜,直到黑暗的天空中,突然有只黑色的似是鸟的东西飞落向自己的窗子前,秦紫依忽地眸子一亮,立即隐于窗子一旁,看着那只黑色的鸟儿飞近。
终于,一阵扑棱的翅膀声,随后在屋子里昏暗灯光下,看到的是一只腿上绑着一小卷白色纸卷的黑色信鸽,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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