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厌恶,这辈子我都不会接受你。”
站在高高的楼层上的人一脸苍白,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和气愤没办法发泄出来,嘴唇颤抖着,“你……你什么意思?你说过不会离开我,反悔了吗?”
“哼!不那样说,你会离开修彦吗?我不那样做你也不会放开他不是吗?”陶砜脸上虽然笑着,但眼神里却全是讥笑,“如你所想,我就是要把你和修彦拆开所以才跟你交往的,因为是你先利用卑鄙的手段假意对修彦示好想来接近我,所以现在你没有立场说我小人。”
“呵……呵呵……人人眼中品学优良外貌出众性格又好的天才学生原来本质上是这样的啊!陶砜,你的性格真是恶劣,就算我利用白修彦来接近你,可你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至少,我没有害过他,也没有对他怎样不是吗?”
“没害过他?高一暑假里他那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就为了博得他的好感,你竟然……为了抓牢他这枚棋子,你不惜背着良心说喜欢他想要跟他交往这种谎话,甚至……明明就对他没感觉为什么还要碰他!觉得是白送上门的吗?不吃白不吃,吃了也不浪费是吧!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和他在一起,既然你本就不喜欢他,那就我帮你做回好人,不为难你跟他提分手,让他主动退出不是更好。”不想让白修彦被污染,想要保留住他的单纯和美好,所以不惜让他伤心也要把他从谎言中拖出,这就是他唯一能保护他的方法。
钱茗目瞪口呆地望着叙述着自己计划的人,虽然曾经怀疑过陶砜突然提出交往的要求,但那也仅仅只是片刻的怀疑,他从没想过他的陶砜内心原来如此黑暗。
“你的意思……你是,为了拆散白修彦和我才跟我在一起交往的?这半年来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我利用了白修彦,是不是?”情绪激动的钱茗冲下楼一把拽住了转身离开的陶砜,“你这样戏弄我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利用了白修彦吗?”
“不然你认为是怎样?”似笑非笑的,陶砜迷着眼挑起眉打量着钱茗,“看见你和修彦在一起所以吃醋吗?呵呵,真有意思,你太自大了,吃你的醋?我陶砜不屑。”
拉着衣服的手指缓慢松开,钱茗一脸死灰目送着陶砜别扭地走出去,那人眼睛里的残忍让他心如刀割,他爱着的陶砜不是那样的,绝对不是那样阴暗的。
发现白修彦不见是两天后的事,当初陶砜刚回家的时候全身都不舒服,因为不想让白修彦看见自己的那副惨样所以也没有去打扰他,隔天又开始发烧,屋子里异常安静的气氛虽然让陶砜觉得奇怪,但病中的他只以为白修彦是还在和他怄气,直到继父过来帮他收拾衣服的时候他才发觉白修彦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桌子上平常搁在上边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画笔不见了,甚至连片纸屑都没有,衣橱里的衣服也不见了。
陶砜呆滞地坐在白修彦的床上,对方的手机关了,家里也没有人住的痕迹,连楼上的楚易也失踪了,电话打不通,也没人在家,他应该是那晚最后一个接触过白修彦的人,难道是出事了吗?
当陶砜满城寻找的时候,火车上的白修彦正兴致昂然地听着楚易讲述云南的事情,那天回去后他本来就收拾了衣服打算回家住,只是没想到楚易会提议让他同去云南见见他赞助的一个孩子,既然心里憋闷,去远处走走散散心也是很不错的一种放松方式。
两人坐了一天火车都为当初没坐飞机的决定而后悔,实在是腰酸背痛的很不舒服才下了车搭飞机到云南,当看见繁华的大理时,白修彦激动的差点就走丢了,完全一副孩子的模样,东逛西晃的没有一丝疲惫。
第一次见到萧雅的时候白修彦就察觉到了女孩眼里的敌意,当看见她冲楚易甜甜笑着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确定了。
当晚两人便敌不过老乡们的劝阻在萧雅家住下了,白修彦擦着湿湿的发站在门口,门外是捧着水果的萧雅,“要进来吗?楚易刚进去洗澡。”本来就不多话的白修彦很想将尴尬僵硬的场面融化,只是被萧雅一记白眼瞪的只能无语。
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后的萧雅并没有马上出去,白修彦打开了门坐在门槛上擦头发,乡下地方没有空调,炎热的夏夜连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坐在户外的话也许还能吹到丝丝凉爽的晚风。
“你是个男的,”白修彦靠着门板开始看天上的星星,萧雅突然的一句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确定是否是在对他说,所以白修彦并未理睬,“白修彦,你是个男的。”
听到了名字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莫名其妙地站起身看着在用指甲抠窗沿的萧雅,白修彦脑子里有点迷糊,“我当然是男的,这已经是十八年来不争的事实。”
似乎是受到了打击,萧雅的脸色一片苍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荒谬,简直太荒谬了,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是男的!”
“哈?!我……我本来就是男的,什么叫怎么可以?你……”萧雅的话越说越凌乱,白修彦捕捉到的只言片语在他那单纯的脑子里转了好几道弯都没能拼凑出完整的话。
“萧雅,”楚易赤着脚快速走了出来喝止住了萧雅凌乱的话语和白修彦的疑问,“我们累了打算早些休息,你也快点回去睡觉吧!”
白修彦贴着门板手足无措地看着萧雅被楚易推出了门,“她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一定是今天见到我们来高兴坏了。”关上门拉上帘子楚易打算扯开话题。
“总觉得她的话……”挠了挠头白修彦不安地看了看坐在床另一边的楚易。
“怎么?她说了什么?”
“很奇怪的一些话。”
“什么奇怪的话?”
“不按逻辑的一些话。”
“嗯?”
“我……看起来像女人吗?”
“修彦,萧雅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支离破碎的听的并不全,算了,我可不打算去深究。”爬上床,白修彦将枕头换了个方向,风扇在床尾的地方,头自然也睡在床尾了。
“女孩想的都比较多吧!”楚易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打消掉白修彦心里的怀疑,只能顺着他的话将问题又扯到别处,“修彦晚上可不能把我踹下去哦!”像是讲笑话一样,楚易有些调皮的将半干的头顶在白修彦的肩窝处,双手搂上了他的腰,双腿紧紧压住白修彦的双腿,这是他们两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楚易自是高兴的很。
“老师,你这样我感觉住进了精神病院。”全身都被外力压制住的白修彦自然很不舒服,别扭地动了动身体,有些抗议这样亲密的接触。
楚易呵呵笑着,全身颤抖了起来,“修彦乖,让我这样抱着,等我睡着了自然就会放开你,不要小气啦!”强压半扯之间楚易的上身结实地将白修彦压制住在了床上。
推不开耍赖的人白修彦实在没办法,胸口的脑袋还是湿的,他的短袖很快便被沁湿了一片,“老师……麻烦你先把那颗尊贵的脑袋挪下地,我有点呼吸困难……”被重物压在胸口的确很沉闷,楚易整个身体往上耸了下,脑袋搁在白修彦的肩膀处,双手仍然紧紧搂着那纤细的腰身,“有点像被八爪鱼给缠上的感觉,老师你不觉得热吗?”
“不会,很舒服,”窝在白修彦的颈项间吸了口气,身体散发出沐浴乳的柠檬香,楚易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舌轻轻舔吻着,“修彦,嗯……,你好香,修彦……”
白修彦再笨也不可能会察觉不出楚易不单纯的举动,那人的吻由浅到深,由下往上蔓延开去,摇晃着脑袋白修彦躲避着楚易逼近的唇,“啊……疼,老师,老师不要……不要咬,疼啊……”被楚易啃咬过的地方泛出了凌乱的红点,白修彦顾及不了那么多,只知道脖子肩膀上只要被楚易碰过的地方到处都疼,“老师,干什么……放开我,老师……老……”
张开叫唤的双唇被封住,白修彦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对他为所欲为的楚易,一刻的呆滞让楚易轻易地将舌闯进了他的口腔,等他回过神来发觉事态不对的时候楚易的双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衣服揉捏着上身滑嫩的皮肤。
“不……”刚获得喘息的机会白修彦迫不及待地摇着头避开楚易再次的碰触,不容许他拒绝,楚易强硬的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板过去,绯红的唇吻上淡色的唇瓣,含住下唇轻轻吮吸着,舌尖滑入对方的领地挑逗着强迫对方与他一同嬉戏,“嗯!老师,不要!”趁楚易吻的投入放松戒备的时候白修彦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随手抓起床上的薄毯向楚易一挥,整条毯子盖住了跌坐在床上的人,白修彦惊慌失措地爬下床往外跑,他向楚易扬毯子的那一幕一直都在脑海里回放着,从毯子的缝隙间他看到一双悲伤而无神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为什么要那样看着他,为什么会有那种悲伤的神情,那样的楚易似乎丢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不,不……不是的,是哥,一定是因为哥。”很多种猜测从脑子里闪现过去,白修彦却不能相信楚易的那种神情是与自己有关,既然不觉得和自己有关,那么唯一能解释出楚易的这种行为的就只有跟他关系密切的陶砜了,虽然楚易一直都否认他和哥之间的关系,可是自从学长出现后他们俩人以往的亲密状减少了很多,而且吵架也增多了,现在哥选择了学长,而且还要出国,所以楚易才有这样反常的举动吧!
似乎有所想明白的白修彦羞涩的看了看远处亮着昏黄灯光的平房,楚易把他当成了陶砜,所以刚才的事完全是一场误会才是,但现在他该怎么回去?装的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若无其事的进去然后就睡觉?还是要安慰他几句?下意识的抿抿嘴唇,想起两人才接过的吻白修彦全身都觉得不自然起来,楚易喜欢男人他是知道的,自己并不讨厌那种感情也是事实,可毕竟他是哥的朋友,是邻居,更是被他称为老师的人,现在却接吻了,这样是什么状况啊!
“啊……”要怎么化解这样的尴尬,两人住一起还不止这一个晚上呢!往后该怎么相处才是,萧雅又不是男孩,要不然就可以跟她挤一下,“真是讨厌!怎么办?”歇斯底里地白修彦拉扯着墨色的发,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的黑影。
楚易垂落在两侧的双手捏成了拳,今天完全失控的场面不是他要的,洗澡的时候他就多次控制自己不要去有什么不该的幻想,可是当他躺在白修彦身边嗅着那淡淡的柠檬味时他的身体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明明告诉自己就那样简单的吻一下他就停,当嘴唇接触到滑嫩皮肤时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似乎是想把他整个烧着一样,同时也想把白修彦一起拉进火里。
当白修彦推开他时终于被惊醒,听到门板关上的瞬间他开始惊慌了,害怕那孩子会因为接受不了而跑出去后一去不回,更害怕那孩子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当看见白修彦那样歇斯底里揪自己头发的时候他很想冲上去抱住他,可那句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被讨厌了吗?白修彦说了讨厌呢!那孩子说很讨厌呢!
白修彦磨磨蹭蹭地回去,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楚易化解尴尬,房间里安静的很,他诧异的发现原本在这里的人不见了,薄毯凌乱的堆在床上,就是没有人的身影。
楚易的手机在桌子上安静地躺着,凉鞋和他的球鞋仍然被放置在门口的地方,看来他是穿着拖鞋出去的,应该不会去很远的地方,是去找萧雅了吗?
既然人不在大家也少了尴尬,白修彦放松下来心理脱写鞋躺到床上打算睡觉,经过刚才的折腾他也累的够呛,没几分钟眼皮就疲惫地阖上了。
门悄然无声地被推开,楚易靠在门框上望着床上的人发呆,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这边的陶砜到处找不到人急的都快疯了,无奈之下只能给楚易定居在荷兰的父母发了封邮件,很快他得到了明确的答复,那边的老教授告诉他楚易之前跟他们通过视频邮件,也有说过今年暑假会去一个地方,而且会带另一个搭档一起去的事。
得到这样的消息后陶砜才想起这个事楚易的确有跟他提起过,只是他没有想到楚易竟然会邀白修彦一起去,而且还没有告诉他,真不知道楚易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没办法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惟独只有他亲自去一趟,而且希望会赶在没有发生事情以前就找到他们。
楚易似乎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床上的另一个枕头被他抱在怀里,纤细的手指抚过平坦的床单,凉凉的,没有人睡过的迹象,外面突然响起的扣门声让心里有些失落的白修彦紧张了起来,慌乱中穿了一只拖鞋就去开门,“楚易……萧雅啊!楚易不在耶!”
门口的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看上去清丽脱俗,细细的柳叶眉自然生成,白皙的皮肤看着也不像农家的孩子,手掌大的脸上高耸细致的鼻梁加上殷红色的小嘴唇,标准的一个美人胚子,如果她能对他予以微笑的话就更好了,楚易说过,她很好相处脾气也很温和,只是在白修彦看来,萧雅看他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善,根本没法把她和楚易说的那女孩联系在一起。
“我知道,他在吃早餐,我来只是看你起床没,”仍然一张不屑的脸加上仇恨的目光,白修彦实在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得罪过她了,“既然起了,梳洗下去吃早餐。”
“啊!那个……”本来还想问问她昨晚楚易的事,但萧雅交代完话后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在他面前停留,快速的往主屋方向走去。
白修彦进入主屋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没有了那两个人的身影,只剩下萧爸爸在角落里整理着鱼网,见白修彦出来萧奶奶热情地为他端出了馒头和稀饭,说是怕他们来这里有吃不惯的,勉强依着他们的口味做的,弄的白修彦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个孩子白白净净的真是越看越觉得干净,像是从水里出来的。”萧奶奶说的是云南那边的土话,白修彦一点也没听懂,只能点着头微笑作答,萧爸爸整理着网子对白修彦歉意地笑了笑,“我阿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