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月亮你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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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月亮你的星-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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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要坐叔叔这样的车。我们买一辆好不好?”

明熠星打开车门,想再拿出一根烟,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童音,转身见到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好奇地立于车旁,巴眨着黑溜溜的眼睛,冲他咧嘴一笑,一点儿也不胆怯,还伸出肉乎乎的一只手去摸了一下车身。

“豆豆,别乱摸!”一个长得有点黑瘦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赶过来,把男孩拉到了身后,朝明熠星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去呵斥自己的儿子,“弄花了,卖了你小子也赔不起!”

明熠星看见到躲在男子身后的男孩探出个头来,在朝他笑,露出黑黑的蛀牙,意识到不好意思后,连忙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明熠星不禁莞尔。

这孩子真可爱!此刻,他心里其实想说,小家伙,要不要去兜兜风?

带着一个纯真可爱的孩子出去兜兜,或许,心中的烦闷就会随风而逝。

可话没说出来,他就看见不远处朦胧的路灯下,一个女人提着个大大的塑料袋,朝这边用粤语在咕哩呱啦地说着什么,很着急的样子。

男人听了,蹲下身子把儿子骑在肩上,小跑过去。

那男孩儿被父亲跑得一颠一颠的,乐得咯咯地笑,女人看见了忙迎了上来,拉着儿子的小脚在跟男人嗔怪着。而后,一家人走向一辆破旧的电瓶车,孩子坐前面兴奋地指挥,女人坐后面环抱着男人的腰,一路说笑着离开了。

明熠星看着一家三口离去的方向,心里更加空落得可怕。站在这个年代久远的停车场里,他突然不知何去何从。

两年前,冷心月离开后,他来到了她曾居住的地方,守着她留下的物品在回忆里等候,也曾孤独落寞,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头脑烦乱,心中惘然。因为他坚信她会回来,无论等多久,他都心甘情愿。可现在听到另一个女人要回来,他开始变得不平静了。

是幸福的一家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么?二十六年母子再相见,他真的能坦然面对,无怨无恨?只怕时光就像一把激光刀,把残留身体深处仅有的一点血缘亲情早已切割干净,剩下的只是无言以对的冷漠。

抛开繁杂的思绪,他风驰电掣地驶向了 “暮光之城”,什么也不想,就只想一醉方休。

不是说一醉解千愁么?他为什么越喝越心疼,心里对躲起来的那只小猫开始发疯似的想念。如果此刻她在身边,他或许会好点儿吧。
 
 32、第三十二章 。。。 
 
 
韩笑刚下台,花少华在吧台的一角遥遥向她招手。

“他又来了?”韩笑一想起一周一会的某人,她就冷得起鸡皮疙瘩。神呀,饶了我吧。这种九九寒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你们的约会还真千篇一律,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是不是还有固定的动作?”花少华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闪亮劲装的韩笑,笑得有些暧昧。

“固你个头呀,再说老娘卸了你的狗头!”

向VIP包厢走去,韩笑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明熠星的情景。(其实不是初次啦,初次是什么时候,她没了印象而已。)

那天傍晚,她和高中时的几个同学吃完火锅回来,看到了家里的院子前停一辆兰博基尼,就像看见了UFO一样。不是她没见过名车,好歹也在“暮光之城”混了几年,比这贵的她都不眨一下眼,在A市那种放个屁一米内就能熏死几个有钱人的繁华之地,一辆兰博基尼算得了什么。可,可,这不是A市呀。这里是她比较比较贫穷的、落后的老家啦。一个祖国地图上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小县城,一个有人开了一辆几万块的QQ就觉得富比李嘉诚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有辱她家乡人民生活水准的骚包之物?还是在,她家门口!

她扛着个大大的问号走进家门,客厅的正堂上两座“黑塔”矗立之间坐着个神色冷峻的男子,他们不言不语的,唯有她的母亲在一侧兴奋地唠唠叨叨说着什么。

靠,这都什么人呀难不成老妈子找了个黑社会的来相亲?

韩笑看了眼那“冰山男”,似有几分面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怎么才回来,不是给电话让你早点儿的吗?”韩妈妈见女儿回来,说了一句朝老头使个眼色,就上楼去了。

切,这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呀?郁闷——

韩笑看了那男子一眼,自己也不得不花痴一下。这丫长得还真不赖!古代的潘安、宋玉是怎样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她这枚现代MM是无法穿越回去一睹尊荣的啦。而现在这近水楼台的一枚,不正是大大的帅哥么?可,这丫长得是花见花开了点儿,也不带这样面瘫的呀?笑一笑会死人呀。

“你,韩笑?”明熠星看着眼前“色胆包天”地打量着自己着的丫头片子,脑中在搜索一些有关她的记忆,“在‘暮光之城’上班?”

“姐……我就是!”韩笑被他扫过来的两道寒光呛了一下,“你们是谁?找我”

“冷心月在哪儿,说!”明熠星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生怕漏掉一字半句。

“你是谁?找她干嘛?”韩笑一下子警觉起来。

昨天晚上,冷心月曾来过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说她去外地了,可能很久才回A市。问她干嘛去,发生了什么事,她期期艾艾的没说清,韩笑还奇怪来着,想不到现在有人找上门来了。

莫不是那丫头遇上了什么麻烦,躲起来了?这种鸵鸟性格就是她的作风呀。可是她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离开?

“明,熠,星。”韩笑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那张烫金的名片,一句一顿地念上面的字。

等等,明熠星,他,他不是那个熠星的总裁吗?那丫头跟他怎么会有干系?似乎好像仿佛有那么一次,她也见过这样一张的名片来着。

“我是她男人!”明熠星用宣布主权来打消小丫头的疑虑,“请韩小姐给我她的地址。”

“咳!咳!咳!”韩笑被狠狠地呛到了,“什么?honey;她……男人?你?那温阳呢?”

“温阳是谁”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让明熠星眉头打了个结,很久之前,冷心月迷糊之际在他的怀里就情意绵绵地呢喃过这两个字。

“我凭什么告诉你?”

“就凭我是她现在的男人!”

“切,你说是就是呀?”

“摸也摸了,睡也睡了,你说不是,那是什么?”

“什,什么!”韩笑终于明白了那丫头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了,“你把她怎么了?强了?”

“……”

“你这流氓,你怎么忍心伤了她?她受的伤害还不够吗?”韩笑见他默认,气得冲上去想给他一巴掌,却被立于一旁的两人给架住。

“我爱她!”毫无愧色,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这样的爱,只怕她承受不起!”韩笑第一次见到这样强势的男人。这哪是爱,分明是霸占!

“……她在哪?跟温阳一起?”

“呸呸,你这乌鸦嘴!还咒她死呀?”

“温,温阳死了?”

“要活着,她还跟活死人一样?”

……

那天,可能是太气愤了,她把冷心月多年来所经历的苦难悲痛,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也许是那样的经历太过悲伤凄凉,说到最后她都忍不住眼红了。然而,想不到的是那个“面瘫”在最后一刻,脸色变化得跟莫奈的油画似的,倒是让她很是惊奇。他是怎么啦?惊讶、懊恼、痛楚、嫉妒……不管怎样,当他离开时,她看见他走出门口时脚步明显地晃了一下,看来心里所受的冲击不小。

那天后,她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谁知回A城后,她被房东催着收拾东西,说是把房子卖了。当她气匆匆地责问房东,合约还没到期,凭什么赶她走时,那房东欧巴桑很轻蔑地把一年的房租甩还给了她,还让她立马滚蛋。她差点儿气得内伤,后来想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准备把冷心月的东西也打包走时,又被告知那屋的东西不能动,新房主要留下。

“凭什么呀?”她觉得这新房主也欺人太甚了,哪有买房连别人的私有物品也占为己有的?

“凭什么,你去问他不就清楚了?你赶快走,明天他要搬过来啦。”欧巴桑急着要把她扫地出门,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混球是谁?”

韩笑没想到买房子的人是明熠星。当她找到城外的半山别墅前,看着价值千万的房子时,她还在想,这买房的是不是秀逗了,家有豪宅不住,为何要跟她们这些贫民百姓抢个“老鼠窝”?难道是为了忆苦思甜?

走进欧式风格的大客厅时,她终于知道变态的人是何方神仙。就是那一天起,明某人在“雀占鸠巢”后,还不忘让人盯死了她,连手机的通话记录也不放过。可冷心月那一次通话后,就失去了联系,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让人知道行踪。这样一来,可是苦了韩笑。两年了,明熠星这座千年冰山越发的寒气逼人,害得她每周见他一次,过后好几天都还被寒流包围。

“明总,您这铁杵磨针的恒心我可是领教够了。您也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就别再把时间耗我这等小人物身上了。我跟您保证,若那丫头有什么蛛丝马迹的,我第一时间就禀告您。求求您别再来这找我,小女子若是嫁不出去,您就是第一罪人呀。”韩笑走进包厢里,见明熠星又在独自喝闷酒,她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另一侧,拿起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再嘻笑着开口。经过两年的“抗寒防冻”,她的抗寒能力已经飙升到了即使到北极也不觉的冷的地步,现在坐在某人的面前,她都能跟他哥俩好地喝上一杯了。有时,看到某人一个大男人的,为了那丫头总是闷闷不乐地灌酒,她也心软了不少。这丫虽然做的事很可恶,但看得出也有点情义。要不,像他这种“香饽饽”还怕没有女人,想爬上床的恐怕至少一个连吧。可,他这么长的时间能耐得寂寞,宁愿守着小丫头留下的东西过,也不出去花天酒地粘花拈草,她还真没想到。看来那丫头若是有消息,她还是供了吧,也好让自己早点儿恢复“自由之身”。

“她,她不会……不会回来了。”明熠星红着一双眼睛,迷糊的目光中泄露了许多曾刻意隐藏的疲倦、落寞和伤痛。

他在韩笑进来之前就喝了不少,现在说起话来舌头有些打结。今晚的他,确实有些异常。平日无论如何,他总是一副衣冠楚楚、气势凌人的样子,不会轻易把自己软弱的一面示人。可今天,他有点儿失控了。这都是因为她——那个像伤疤似的存在他心中的女人,那个抛弃了他将近三十年,现在又想跑回来宣称是他母亲的女人。

傍晚,下班回到小区的露天停车场,还没下车,林子叶的电话打进来。

“星,有件事,不知怎么跟你说。”林子叶在电话的另一头,说得有些迟疑不定。

“你不是废话吗?不想说还打什么电话?想找揍呀!”明熠星不知林子叶在卖什么关子,示意如果不说,他就挂机了。

“你别急呀。让老妈子跟你说吧。”林子叶没有勇气说出来,把话筒递给了一旁正在倾听他俩谈话的贺英莲手中。

“莲姨,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是小媚那丫头吗?”林子叶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让明熠星有些奇怪。

“阿星,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妈会回来找你?”贺英莲试探着说完,却发现电话的那头变成了久久的沉默。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直接了点,毕竟,那是孩子心底的一道伤疤,冒冒然揭开了还是会流血的,可是今日不说,并不代表永远不痛了呀,有些事迟早还是要去面对的。如果,他学不会宽容的话,可能就要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这孩子苦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她多希望他从此能快快乐乐的。

“她,她是不是联系了您?”明熠星觉得心底压着一块大石,有点透不过气来,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问。

“阿星,毕竟是血浓于水。若是她回国来找你,还是好好跟她谈谈吧。我听得出,她还是很想念你的。”

“我很忙,没事我挂了。过几天您跟小媚过来A市,我带你们出城去玩玩。”明熠星感觉到贺英莲还想说什么,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机。而后,坐在驾驶室内很久都没有动静,直到暮色四合,他才下车倚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A市的七月,正属一年最热之季。白天滚滚的热浪,此刻已是夜幕降临也不见消减。依着车门抽了好一会儿的烟,不仅心中的烦闷没有消除,反而更添无端的空落。他想把烟头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不料烟头碰到垃圾桶锈迹斑斑的边框,散落了点点火星弹飞到了榕树垂下着的根须上。这是一棵大叶榕,就长在停车场旁,不知种了多少年,现在已经长得比三层楼还要高,枝繁叶茂的。榕树旺盛生长的结果是它们发达的根系把整个地面都给拱破,一条条手臂般粗大的树根从地下暴露出来,在张扬着顽强生命力的同时,让人觉得有些狰狞。榕树是一把天然的大伞,密密匝匝的叶子既能遮风挡雨,又能蔽日防晒,故而,小区里的居民都喜欢把车停在树荫底下,而没有开进自己的车库。这一带居住的都是些收入不高的外来工,他们的代步车很多都是些二手的夏利、捷达之类,而明熠星的一辆崭新闪亮的兰博基尼停在这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爸爸,我要坐叔叔这样的车。我们买一辆好不好?”

明熠星打开车门,想再拿出一根烟,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童音,转身见到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好奇地立于车旁,巴眨着黑溜溜的眼睛,冲他咧嘴一笑,一点儿也不胆怯,还伸出肉乎乎的一只手去摸了一下车身。

“豆豆,别乱摸!”一个长得有点黑瘦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赶过来,把男孩拉到了身后,朝明熠星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去呵斥自己的儿子,“弄花了,卖了你小子也赔不起!”

明熠星看见到躲在男子身后的男孩探出个头来,在朝他笑,露出黑黑的蛀牙,意识到不好意思后,连忙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明熠星不禁莞尔。

这孩子真可爱!此刻,他心里其实想说,小家伙,要不要去兜兜风?

带着一个纯真可爱的孩子出去兜兜,或许,心中的烦闷就会随风而逝。

可话没说出来,他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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