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君一世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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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一世荣华-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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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话,沈翕就站起来准备要走了,傅清流喊住了他:“哎,吴骏在飘香楼弄了局,要整李梦那孙子,咱们去凑凑热闹,顺便聚聚呗。”

沈翕摇头:“不去。我回去吃。”

傅清流勾着沈翕的肩膀下楼,会贤雅聚的掌柜走出来,见到沈翕就来作揖行礼,沈翕摆摆手叫他退了下去,傅清流好笑的看着他:

“回去干嘛呀。再好的女人,也不能天天吃,早晚腻歪不是。咱们那么深的情分,好歹你没女人之前,都是我们陪你睡的,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忘旧人,做出那种负心之事啊!”

沈翕没理他直接下了楼,不理会某人在他身后恶心的叫唤:“沈郎!”

一句沈郎,雷翻了众人!沈翕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贤雅聚,翻身上了马,领着聂戎和赵三宝往家里赶去。

第0章。5|家

沈翕回去的时候,谢嫮正在厨房里忙碌,沈翕见她在忙,就先去净房洗了澡,换了一身居家长衫,出来时谢嫮已经摆放好了晚饭,看着她洗手作羹汤的模样,沈翕笑了。

两人坐下吃饭,谢嫮夹了一只蟹黄包放到空碟子里,拿起一根半指长的芦苇杆,插在蟹黄包的边缘,要先把蟹黄包里面的汤汁吸掉,然后才能蘸醋吃,沈翕对这道主食很是喜爱,一连吃了四只蟹黄包,然后喝了一碗熬化了的稀粥,配一叠江南地道的脆瓜小菜,爽口又甘甜。

沈翕吃完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吃多了,便拉着谢嫮去消食遛弯,鉴于谢嫮的战斗力不行,沈翕就把遛弯的场所由国公府变成了沧澜苑,两人手牵手在院子里转了三四圈,然后就回房去了。

谢嫮去净房洗澡换衣,沈翕就去小书房看书,谢嫮从净房出来时,却发现沈翕正坐在软榻上,中间摆着一块棋盘,上头白山黑水的正厮杀着,看见谢嫮,沈翕对她招招手,说道:

“夫人,我们来继续那日未完之棋局吧。”

“……”

谢嫮奇怪的看着沈翕,什么棋局,脑中一闪,不会是那日在白马寺山腰凉亭中的那一局吧,带着疑惑坐了下来,谢嫮一边用大块的松江锦布擦拭头发,一边看着眼前这棋局,略微带着模糊的记忆,但她可以肯定,这的确就是那日的棋局,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沈翕,只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刚洗完澡的谢嫮身上散发着诱人赶紧的味道,少女的馨香夹杂着澡豆的清爽气息,宽松的右衽睡服绳结扣的松松垮垮,露出了半截若隐若现的锁骨,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再往下就是一片叫人疯狂的阴影,胸前虽然起伏不大,但沈翕却是无法忘记那一对小巧柔软的触感,此时谢嫮正披着湿漉漉的黑发,别有一番天然去雕饰的纯美,沈翕从软榻上走下,接过了谢嫮手中的松江锦布,在谢嫮百般拒绝的情况下,坚持给她擦拭头发,等到擦的稍微有些干了,才拉着谢嫮走到镜子前面,让她坐下,他取了桃木梳,动作轻柔的给她梳头,从上到下,一丝不苟。

谢嫮也从原本的僵硬渐渐的恢复了柔软,看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秀颀男子,眉目如远山清俊,却又贵气逼人,到现在她都无法真的相信,他竟然已经是她的夫。

沈翕察觉她在看自己,也不说破,嘴角勾着笑,像是十分享受被她打量一般,将她的黑发托在掌心,桃木梳梳在她的头发上,却好像梳在他的心上一般,所谓相濡以沫,就是这个意境吧,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去他的王权富贵,这样平静的日子才是他内心真正向往的。

“今天胡总管把大夫人的嫁妆产业都交了过来,我与他核对了一番,没有问题,大夫人的东西我让竹情收入了沧澜苑的私库,还有一些书画,我放在小书房里,像是大夫人的肖像画,不过绘画之人的印章不是国公的,我就没有挂出来。”

简单的对沈翕交代了一下事情,沈翕再听到大夫人肖像画的时候,动作稍稍一僵,又听谢嫮说绘画之人不是国公时,表情明显的不自然,却只是一瞬的功夫就恢复过来,说道:

“那就不挂吧。我娘生前的画像不多,麻烦夫人妥善保管便是了。”

谢嫮见他神情落寞,便明白了夫君此刻应该也是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吧。一个怎么样都不能对外透露的危险身份。

不加思索的,谢嫮回身抓住了沈翕的手,觉得微微有些凉,谢嫮坐在圆凳之上,仰头看着这个朗朗如日月入怀的俊朗男子,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像是撒娇,像是安慰,小小的脑袋靠在自己腹间,婉约幽致,说不出的动人,让他喧嚣了一天的心,仿佛找到了歇息的港湾,平静又自然。

俯下身去,挑起她的下巴,吻在那张他怎么都吻不够的柔软嘴唇之上,带着她的芳香,一并被他裹入了口,辗转磨碾,感觉到她不那么僵硬,甚至开始小小的回应之时,沈翕就再也忍不住深入了进去,一番缠绵的亲吻,叫谢嫮软了身子,整个人都挂在沈翕的臂膀之上喘息,被他抱起之时,谢嫮还小小的反抗了一下。

“头发还没干呢。”

可得到的回应却是:“没关系,我和你一起等变干。”

只是在头发变干之前,他们似乎还是可以做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来的。

*****

第二天,沈翕出门去了,胡泉又带着几个田庄庄头和店铺的掌柜求见她,来的是城郊的两个田庄的庄头,一个姓李一个姓郑,商铺掌柜则来了四个,全是城内店铺的掌柜,胡总管说,有些离得稍微远一些的庄头和掌柜,他已经让他们尽快赶过来,今天来的都是京城近郊的。

掌柜的都是实诚人,或者说,在胡泉的管理下,都是办实事的人,说起话来简练又利索,三两句就能把店铺的事情交代清楚,谢嫮身边有几个云氏给的陪房嬷嬷,她也让她们一起来和掌柜的们讨论说话,毕竟今后更多的是她们接触做事。

说完了庄里和店铺的事,胡泉便带着他们离开了公府。

玉绡进来禀报,说是二夫人院里的大丫鬟司琴求见,说是给谢嫮送来一些二房小厨房做的点心,各房都有。

谢嫮让她进来了,两人说了一番寒暄话之后,司琴便把点心奉上,谢嫮道谢,司琴又从袖中摸出一只金灿灿的锦盒来,送到谢嫮面前说道:

“少夫人可知这是什么吗?暹罗国的金锣黛,咱们这儿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谢嫮看着她不解:“哦,是吗?”这丫头是来跟她炫耀?没那么无聊吧。

不动声色的喝起了茶,司琴没等到谢嫮更多的询问,司琴就将东西推送到了谢嫮面前,说道:“这是二公子托人带回来的,说是特意想孝敬新嫂子,咱们二公子也就对咱们二夫人有这份孝心了,其他人,奴婢可还真没见过呢。”

谢嫮喝茶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稍稍冷了下来,放下茶杯对司琴问道:

“这是每一房都有的东西?还是二公子特意孝敬的我?”

司琴见谢嫮搭话,一脸的暧昧,她年岁在府中的丫鬟中算是大的,平日里这些事情见多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当即暧昧的对谢嫮眨眨眼,说道:“自然是只有少夫人这儿独一份的孝敬了。二公子说了,这金锣黛一盒就要十两金,府里这么多女眷,若每人一盒,哪里有这份闲钱呀。”

谢嫮的脸彻底冷了下来,站起了身,走近司琴,抬手就给了司琴一个大巴掌,打的司琴震惊不已,还莫名其妙:

“少,少夫人这是……”

谢嫮对花意竹情使了个眼色,花意竹情就一边一个,扣住了司琴的两条手臂,门外的丹雪探头往里看了看,确定花意和竹情两人够用了,便就没有进来,谢嫮就着这个姿势,又左右开弓,打了司琴十多个巴掌才叫她们放开。

司琴跌倒在地上,怨毒的看着谢嫮,说道:“少夫人你好生无礼,奴婢怎么说也是二夫人房里的人,岂是你说打就打的?这事儿我非告诉二夫人不可,纵然我们是奴婢,可也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好心好意来给我们二夫人送东西,你竟然对我动手,恩将仇报,你是非不分啊。”

谢嫮居高临下的看着司琴,冷冷的说道:

“今儿这事,我还真想闹到二夫人那里去,我也想当面问一问二夫人,她管教下的大丫鬟,竟做起了这种勾当,如此败坏二夫人名声,纵然我不打你,二夫人也饶不了你。”

司琴脸色骤变,低下头,眼珠子乱转,说道:“奴婢不知道少夫人说的什么。奴婢做了什么勾当,还请少夫人示下,若是少夫人说不出来,这件事纵然是闹到老太君那儿,我司琴也绝不罢休。”

谢嫮拿起桌上那盒金锣黛,打开盒子,一股芳香扑鼻,手覆而下,一条条金锣黛掉在地上碎裂了,谢嫮用脚踩了几脚,说道:

“二公子为何独独给我送了这盒金锣黛?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敢告诉二夫人,告诉老太君吗?你要是敢,我就陪你走一趟,若是不敢,我不打你打谁?所以,现在你告诉我,你敢吗?”

最后一句话,谢嫮说的语气有些阴沉,凑在司琴的耳朵边上,听得司琴心里一片冰凉。

二公子跟她说的话,她当然不敢告诉二夫人和老太君了,勾引大嫂这罪名可不是他一个没有娶亲的公子爷能够担得起的,而这件事若是被翻了出来,二公子也绝对不会承认这金锣黛是他要她来给少夫人的,到时候,所有的罪责肯定都会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说她搬弄是非,污蔑主人清誉,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她的错,可那又怎么样呢,身上背着这样一个名声,被府里发卖是肯定的,所以怎么看这件事若捅出去,最终的受害者都只有她。

谢嫮冷冷的看着司琴,也是强忍着怒火,她才嫁进来几天,就有人要她不好过,想起那日沈泰看她的眼神,谢嫮就觉得心里直犯恶心,他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叫个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来给她送东西,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第0章。5|家

沈翕刚走进家门,一个小厮装扮的男人就迎上离跟他说起今日二夫人身边大丫鬟来说的话,沈翕停下脚步,问袁成道:

“夫人怎么说的?”

“夫人很生气,当场就打了司琴很多巴掌,又把那丫头送来的东西都扔碎了,那丫头开始还不服,后来被夫人吓住了,也就没敢说什么,被夫人身边的两个婆子架了出去。夫人那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过。”

袁成是沈翕安排在定国公府的眼线之一,平日里就负责沧澜苑诸事。

沈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袁成就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赵三宝和聂戎对视一眼,也没敢说什么话,沈翕走到主院,看见花意竹情和丹雪正在院子里摘花,沈翕喊来了丹雪,指着住院中央的一块地说道:

“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起来。”

丹雪正在给花意拿筛子,听了沈翕的话,迷茫的看了一眼聂戎,只见聂戎也是对她蹙了蹙眉,丹雪才知道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放下筛子,二话不说就跪到了院子中央,周围来来往往的丫鬟们全都侧目以对,不知道丹雪做错了什么让大公子这么生气。

花意和竹情也是吓坏了,原本就是她们硬拉着丹雪替她们拿筛子摘花的,夫人一个下午都困在房里不出来,也不要人伺候,她们这才想摘些桂花下来做桂花蜜,没想到被大公子回来看见了,可是寻常她们也是这么做的,也没见大公子有什么不满的,怎的今日就不对了呢。

看丹雪面如死灰的样子,像是果真犯了什么大错,花意竹情心里也愧疚极了,觉得是她们害了丹雪,让她受到了大公子的责罚,觉得不管怎么样,花是她们让摘的,不能让大公子只罚丹雪一个人,花意竹情一对眼,两人便不约而同的去到了丹雪身旁,一起陪她跪了下来。

丹雪让她们起来,两人却是倔强,虽然才几天的功夫,不过这几个姑娘全都把对方当做亲姐妹一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能够走长远的。

沈翕推开房门,觉得里面并不闷热,冰盆的效果还不错。走进去之后,就也关上了门,扫了一眼罗汉床和软榻,然后又探头看了看屏风后的床铺,都不见有人躺着,倒是听见小书房里有些动静,便走了进去,就见谢嫮正在替他收拾书架上的书籍,每一本都拿下来用干布擦拭,擦完了再放回原处,见沈翕进来,谢嫮对他福身行了个礼,说道:

“夫君回来了。可是要用书房,我这便收拾好了。”

沈翕看着她,原本以为她此时正怒气汹汹的生闷气,没想到看这张脸上倒也没什么不对的,不过,沈翕孩纸知道,她的确是生气的,因为她生气的时候,两端鼻翼会有些微动,就像是小猫,对你生气的时候,除了张开身上的毛,鼻子里也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沈翕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看着谢嫮做事,不一会儿的功夫,谢嫮就把书本全都放回了远处,桌面上也收拾干净,准备请沈翕入座,没想到刚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拉了个满怀,跌坐到他的怀里,然后腰肢就给箍住,动弹不得,谢嫮挣扎了两下,挣不开,也就不高兴挣了,靠在他胸膛上,低着头,闷闷不乐的看着手里那块布,半晌也没说话。

从没见过这样的她,似乎有些使小性儿的样子,沈翕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刚开始和她接触的时候,她说话做事无一处不小心翼翼,说话不敢大声,动作就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绝不会进犯分毫,和他成亲之后也是,对他照顾的事无巨细,只要是他能想到的照料,她全都能够一手包办,根本不需要假其他人之手,相处几日后,态度的确稍微放松了一些,却还是恪守礼仪的。像今天这样安静的坐在他怀里,还真是第一回,若是从前的话,这丫头被他抱在怀里,不管怎么说,肯定是先脸红,然后再和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不然就干脆顺从的伏在他的肩膀上了。

就这么被抱了一会儿,谢嫮觉得烦躁的心情似乎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她真的是很生气的,她不知道从前那个沈泰做过多少回这样的事情,也不知他从前都是对谁这么做的,不过,谢嫮真的是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凭什么这么做呢?可曾想过若是这么做了,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旁人怎么看她?若是有闲言闲语出来,她的夫君又该如何看她?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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