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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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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渁竞天牵牵嘴角,掩下眼里的嘲讽,随着大流往外走。

卫同跑过来,严肃道:“渁大人,我很有必要与你交待——”

“滚蛋!”渁竞天脚步不停:“没工夫搭理你。”

“渁大人,你还是听我——”

渁竞天飞起一脚,卫同躲过,紧接一拳,再躲过。

过了几招,渁竞天嘲讽:“怎么,卫家军守不住的地方我渁竞天就不如了?”

卫同脸青黑一片,愤愤然摔着胳膊走了。心里泪奔,媳妇,我真的不知道今天的事儿啊,你放心,我陪你。

众人眼里,便是卫同为国为民不计前嫌,渁竞天不识好歹狂妄自大。

唉,兖城危矣。

韩谦又跑来,燕平侯这次都没心情拉住他,正头疼一万人的军需呢。

韩谦着急道:“渁大人,这差事你不能接,太危险了。”

渁竞天站住脚:“那你给我个不用接的法子。”

“我——”韩谦沉默,有些不敢看那双明亮的眼睛。

“唉,韩世子,你呀——”渁竞天拍拍韩谦的肩,语重心长道:“你看看他们,知道是不可逆所以都不说话。你呢?心地倒是好,可不知道君命不可违吗?韩世子,你要多同你父亲学学,你如此热心肠,在这冰冷的朝廷上可混不开。”

韩谦感动,她自己都如此艰难了,还来关心他,还知道自己不喜欢出仕,真乃——知己也。

渁竞天若是知道他想什么,非得呸他一口。想着最近没韩家消息,拿不定自己交代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问韩谦:“你最近怎么样?”

韩谦别扭起来?能怎么样?被韩夫人催着准备迎娶新妇呗,他不想娶,可好像又很有必要娶,他还想生下嫡子记到汐儿名下呢。

“还好。”韩谦不欲多说。

续娶,渁竞天早料到也早听到了,心里一丝伤感的感觉也没有,仿佛从没在这男人身上动过心。

呃,或许是因为有了小嫩草?

边走边打趣:“韩世子好事将近,之前我还想着,该送什么才合适。现在算算日子,怕是赶不上了。不然,韩世子说说,你想要什么,我提前送了。”

韩谦随着她的脚步,凝目望去,是朝思梦想的那张脸,心头苦涩,扯扯嘴角:“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心里只有汐儿——”

渁竞天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人活着总要往前看。”

“是,”韩谦怅然若失:“我要为汐儿好好活着,我还要为汐儿养个孝顺她的好儿子。”

孝顺?怎么孝顺?把你儿子送底下去孝顺?

屁个为她活着,还不是为你自己。不论是娶妻娶平妻还是纳妾,韩谦能接受,不过是因为对他没损害罢了。

不然,找个阴阳生给他捎句话,就说金汐儿想他到黄泉陪她,看他死不死。

心里吐着糟,渁竞天面上却是笑嘻嘻道恭喜,插科打诨的,韩谦又对她格外的容忍和谦让,从后头看,两人竟也和谐。

让看见这一幕的金大人不知心头什么滋味儿。

他是今早才听说张家出了事,所有人不知所踪的。若不是要上朝来不及告假,他已经奔到张家看究竟了。见了渁竞天却不敢打听,到底是有人下黑手还是她使了什么大招。

正为友人担心着呢,皇帝又来了那一出,金大人好坚强才没晕过去。

“金大人,是不是很忧心?”

第二百零四章 情势

金大人满心都是他女儿要去抗击敌人,担忧的话却不能说出来,听得人如此说,眨了眨眼,没吭声。

落在别人眼里便是忧心的不能自己了。

“唉,也不知张大人得罪了什么人。旁边胡大人家,虽说死了人失了财,可家人大都好好的。张家竟连下人一起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哪是图财呀。我看呀,”说话的人低了嗓子:“是张大人捅了大窟窿呐。”

金大人再眨眨眼,眼里的忧思变得真切:“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张大人临走时还托我照看一二,如今我哪还有颜面再见他。”

“唉,这又不关金大人的事。祸,是自己沾的,金大人莫要太自责。”安慰了几句,甩袖离去。

金大人叹气叹气再叹气。

金诚低声道:“父亲,我去找…问问。”

“问什么?”

“当然是问——保命要紧啊。”

金诚也关心张大人的事,他现在更担忧的是他妹子怎么活。

金大人来了气,要不是你屋里那个,他宝贝女儿早回来好好过着安生日子。

见父亲眼神不善,金诚好生委屈:“我又怎么错了?”

金大人哼了声,也没告诉他原委的心思,若是知道真相,还不知道他会如何自责呢。作孽的人好好的,偏他们这些受害的有苦说不出,什么天理。

“晚些再去吧。我也去。”

渁竞天想到父兄会上门,等天擦黑,一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在金府后门停了停,随即在京城四通八达的巷道里行驶。不知何时,上头只剩了车夫一人。

父子俩是在一辆挂了“何”字的私家马车上见到的渁竞天。

可怜他二人急的嘴角起泡,人家悠哉哉斜靠在锦垫上看书。

金诚:“你都不知道我们多着急。”

金大人却是道:“换了好几次车,是不是有人盯着你?”

“看吧,一开口就知道谁是真心关心我了吧。”

金诚气闷,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想想郭氏又觉得气短,随闭紧嘴巴不吭声了。

渁竞天坐好了,摇头:“没,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金大人赞许点头。

“张大人遇刺了。”

“什么?”

“没死。”

“还好,还好,”金大人抚着胸口:“那——”

“张家人没事,我带你们去见他们。”

“都是你救下来的?这可真是——等你张伯伯回来,可得让他好好谢谢你。”

“正要说这事。”渁竞天没金大人那么乐观:“昨晚张家进了十几个刺客,行动有素,武功高强,幸亏我派了人一直守在张家人身旁才没出差错。”

父子俩心一提,竟真的有人去刺杀张家人?不是渁竞天故布迷魂阵?

“一就擒,全吞毒自尽了。”

行动有素,武功高强,吞毒自尽,说明他们是暗卫死士之类,能养得起那么多死士,背后之人——

渁竞天淡淡点头:“不错,张大人对上的人怕是——张家和金家合起来也惹不起。救下张大人,与救下张家人一般,不过是打了个对方出其不意,且对我派的人实力不清楚轻敌所致。如今已经对上一次,下次,便没这般容易了。”

“所以——我的人不能再动。”

即是说,渁竞天不会再为张家与背后主谋硬碰硬。

父子俩没异议,亲女儿/亲妹妹就要上战场厮杀,当然要把所有力量放在身边守着她自己才行。

金大人心里对张大人道了声抱歉,他能做的都已做了。他心底无愧,可仍是面上露了些愧疚。

渁竞天想想道:“张大人遇刺的消息,大约明天就能传回来。”

张大人被流放,身边只跟着俩官差。是在远离京城的偏僻山林里被山匪劫持,当时山匪杀了官差,水匪们又将山匪杀了干净,那么人烟稀少的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逃跑的人,肯定不会将事情宣传出来,过了这些天,该有消息了。

“正好,这几天张大人能回京。”

回京又该如何解释?金大人紧紧锁着眉头。

“我不能让我兄弟送死,但若只是偷偷把人运走,离了京城,倒不是难事。”

“你是说——”

渁竞天耸耸肩,无所谓道:“不是说,张大人请你照看他家人吗?他回来与暗地里的人对上,我不觉得他能讨得好。你若过意不去,给他留个血脉倒没问题。”

金大人沉吟。

渁竞天又道:“若是张大人不想露面搅风搅雨的话,我倒也能把他全须全尾送走,就看他舍不舍得平凡一生了。”

金大人苦笑,能活着就不错,老友便是告上金銮殿,最好的结果又如何?若是能拼死一搏,当初他也不会辩也不辩就甘心流放。当今这位——

看看他能为了消耗水匪就舍得把兖城划到淦州便知道了。

“这事,我还需与张家人商议。”金大人不放心问道:“不会连累到你吧?”

“不会。”

渁竞天白天里已经发现街上已经有了暗暗的紧张气氛,想来是背后的人已经撒出人手在寻张家人了。可惜,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便是连皇帝也未必能做到把整个京城翻一翻的。

马车驶进一座大宅,在二门停了下来。

“我不方便露面,你们去见他们吧,不要提我,尽快些。”

父子俩了然,下了车,便对上一个黑衣蒙面汉子,顿了顿,暗道,这定是她的人,不能露真容。跟着去了。

渁竞天复躺下,盯着马车顶上悬着的一枚小银香球,思索,皇帝在殿上答应了自己,那便是燕平侯收集那些军需并不费力,那自己能停留在京城的时间有限,顶多半月。可沈家之事,却无大进展,等自己走了之后,更是难查,真是急死个人。

又想在韩家的局,也是毫无紧张,心里更火,看来有必要去见一见肖妈妈,想法添把火才好。

再想要去兖城了,白日里与兄弟们说时,倒是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到底不是平日里打劫拦道,真刀真枪生死无眼,最好给兄弟们做足准备。

进而想到卫家军,觉得很有必要跟卫同要些人来,毕竟卫家军才是最熟悉西炎的人。

然后又想到与卫同的婚事。

这次自己走了,如鱼入大海,不想再回来。老皇帝愚蠢,竟然敢让自己守边,她不能倒戈相向,却有了真正称霸一方的机会。若是再回来,必然要皇帝也不敢动自己,还能光明正大恢复金汐儿的身份。不知要多久,卫同他——可等得?

渁竞天拿袖子挡了会儿脸,收起潋滟心思,又想回自己处境。自己回淦州,京城这摊子却是仍要铺开的,一刀堂正好趁自己不在大肆发展,谁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等一刀堂足够壮大,就是一把卧在敌营里的刀。

有这把刀,她也能守护住家人,眼见老皇帝越来越无能,京里情势——

脚步声响起,金大人与金诚回来了。

渁竞天复坐起。

“如何?”

第二百零五章 只管放心

两人坐好,金大人唏嘘道:“张夫人道,他们都走。”

不奇怪,要她她也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叙好一会儿的话。”

“莫耽搁的好。”金大人想的是渁竞天早早回去,省得被人起疑,自然见了张家人便没了废话,直与张夫人说了几句局势便征询意见。

“张夫人道,他们家人,全部离开京城,隐姓埋名。”

“哦?”渁竞天微微诧异,她与张夫人并不很熟,只知道是个严肃的人,倒也果断干脆。

“不走又怎样,他们留下半点忙帮不上,还只会累赘。不管之后铭清如何决定,他们只有不添乱的好。走了,还能保住命。”

“那我安排他们明早就出城。”

金大人不无担忧:“这么些人,好走吗?”

“不用担心,”渁竞天漫不经心,眼神里有些嘲讽:“你们该不会以为这京城就固若金汤吧,城门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幕后之人尚不敢大张旗鼓找他们。天一亮,我就派人把他们分开了带出京。”

金大人为朝廷叹了声,又问:“你要送他们去哪儿?万一之后有人追过去…”

“只管放心,我有的是法子,就送去——淦州吧。那里没人敢跟我作对。”

便是官府也动不了她,皇帝去了也抓瞎。呃,淦州的官府已经瞎了,因为,百姓的心早不在他们身上。

这霸气侧漏的,金诚扯扯嘴角:“以后我投奔你去啊。”

渁竞天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带郭氏来吃我的喝我的要我伺候着?”

金诚缩了脑袋,自己也痛苦:“我该如何?徽哥儿斓姐儿,你也见了,我总要为他俩想想。”

金大人哼了声:“如今可明白什么是为父之心?”

那冷飕飕的眼神,金诚预感这辈子他也翻不了身了。

“你放心,爹也放心,郭氏,这辈子都别想出内院一步。”

终身禁足啊。

先这样呗,等自己回来再彻底收拾了,不过是个伸不出手的内宅妇,翻不出浪来。

金大人眼睛眯了眯,显见也是这样想的。

又想到别事,金大人着了急:“你这一走,那…边该怎么办?”

问的是她与卫同的婚事了。

渁竞天有些羞,随口道:“那边自然会想法子,难不成还要我巴着的。”

“很对,咱们不急。那——你要做的事,总该先跟我交待一声。”

这说的是沈家的事了。

渁竞天头疼:“我还要再待几天,这几天我好好理理,再跟您好好说。”

金大人点头:“这事不能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说的是与韩家和离了。

渁竞天默了默,父亲比自己还着急,自己像是缺汉子的人吗?

金诚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狐疑:“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哼。”

“哼。”

父女俩同样的懒得搭理他的无视,金诚泪奔。

“不待你们这么排挤人的。”

他要是能未卜先知,一定去大觉寺拦了郭氏,可他也无辜啊,这是要把他开除家族的节奏吗?

求公平啊!

如同来时一般,父子俩换了好几辆车,重又回到府里。

初一的夜里,夜幕漆黑无光,仿佛有层层乌云遮天。

金诚踏着父亲的步子。

“爹,不然…我调到地方,去淦州…或者,我去兵部,到时也能帮着——”

“你什么都不能做!”金大人步子一顿。

金诚难受道:“可那是西炎人啊,连卫家军也没将西炎人打跑了,她——”

金大人厉声低喝:“蠢儿!她一走,在淦州谁能为难到她?便是京里也约束不到。你一妄动,被人觉察到…咱家就是制约她的棋子。你不明白?!”

“我知道,但是,皇上不是在金銮殿上否认了吗?谁能拿那个做文章?爹——”

金大人笑意发凉:“兖城自古隶属持荩缃衲兀俊�

一城都能换了归属,别说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了。何况,欺君之罪又是如何来的?

金诚沉默:“那我们只能干看着?”

“自然不能。”金大人轻吁一口气:“你我都该往上走一走,自己分量足了,才能护着想护的人。”停了会儿又道:“你方才说外放或是调部,我先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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