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瞪眼,你才慈悲,你全家都慈悲,咱寨主这叫做公平。
跟着来的难民乐呵呵解释:“啥呀?不知道别瞎说?咱都定在淦州了,这里的地又带不走,哪能便宜了外人?寨主说了,只要手里有凭证,能在淦州那里换成同样的地,不要地要银子也行。还有屋,也能换屋,也能折成银子。按太平时候的市价呢。”
天灾过后,地贱屋贱人命贱,这时候好些大户人家趁机再压价,大量买进。都知道不划算,一块地或许只能换半斗粮食,但为了活下去,不少人家还是咬牙卖了。
不然咋说,最苦老百姓呢。
有个难民汉子乐呵呵:“嘿嘿,得亏逃灾时我带了地契。现在我家在淦州已经种着几亩地呢,都是好地,这一核实,那几亩地咱也不用出钱,直接换过来了。”
不是眨眼被洪水冲走的,庄户人家逃灾都会带上地契房契,这是命根子啊,因此水匪们收来的不要太多,一路上主要做这事了,剿匪都没这个费劲儿。
围观的人群默了,若是如此的话,今年的地本来就出息不了多少了,朝廷还加了税赋,没有粮食就得交银子,交不出银子,就得打板子下大牢,怎么想怎么前头还是一条死路呢?倒不如——
“你们说的是真的?去了淦州真能安下家来?还能以地换地?”
“当然,谁骗人谁是小狗。”
“那——我家去行不行?”
“当然行,不过这不是逃难了,是搬家了,把家伙事儿带过去吧,没道理人家收容咱们,咱们还没脸没皮用人家家伙事儿吧。”
“对头对头,搬家搬家。那这里的地,现在就能换成那里的不?”
“成啊,登记清楚就好。啥样的地,有多少,跟那边一样的换。还有屋,也一样的换。”
就有人问:“淦州那穷地方,有那多的地?那多的屋?”
水匪笑得意味深长:“多穷啊?淦州大了去,地多的是,开就是,屋没有就建呗,反正地皮都是咱的。”
海岛大了去,好地到处有,就愁没人呢。
呃,海岛也是淦州嘛,这样说可绝不算骗人。
彩虹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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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瑞安王的恨(三更)
有宣传队的大力传扬,以缴械不杀前事不咎的策略,凭着超乎想象的狠辣与迅速,渁竞天一行人席卷江南,无往不摧。征程还未过半,便有大批大批百姓卷着铺盖拉着家伙事儿,闯淦州去了。
后世史官称之为“血的流失”“最可怕的移民”,当然,这是对大密而言。
渁竞天有些没想到那些“义军”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通常,她的部队到了,人家早反匪为民了,那个郁闷,但仍是清查有乱杀无辜横行乡里的铲除掉。就这样,大部队做的最多的事,还是土地房屋的售出更换之事,好…无聊。
渁竞天不由抱怨,瑞安王的动作也太太慢了,便是对上钟大将军又如何?他养了十几年的士兵啊,就不能麻溜利儿点?兵贵神速啊。
原先韩谦来时,还说瑞安王的军队过了雍州,初进锦州了,现如今可好,又退回雍州去了,再退就缩回老窝还有什么气候可成?
不知是不是渁竞天突然有了乌鸦嘴的属性,韩大将军和瑞安王的人马在雍州僵持了一个月余,瑞安王兵败退回济州。
钟大将军大获全胜,围着济州向朝廷表功。
渁竞天在汀州和雍州一带悠闲听小曲儿,收到这个消息,直呵呵,姓钟的是傻子吗还是猪?济州一半都在海里呢,人家瑞安王不缺船。
果然,小皇帝才大肆封赏了钟大将军和钟家给大腹便便的钟皇后流水般的赏赐,瑞安王带着大军在京城正东边的云州望仙城登陆了,直晃晃逼向京城。
朝廷大乱,十二道金令急催钟大将军回防。
钟大将军险些吐血,再急的跳脚也只能从陆地往京城赶。感谢这一路上没有穷山峻岭。
渁竞天磕着瓜子看热闹,你说说这人,跟北齐打了这些年,有条黑水在呀,也是上过船的人,怎么就没防着瑞安王这一手?
智者千虑有一失,天要亡他啊。
果然,瑞安王的以退为进,暗度陈仓良策奏效,一路毫无阻拦的围了京城喊小皇帝还位。
小皇帝还想着死守京城等老丈人的大军来了反围攻把瑞安王点天灯呢,可惜人家瑞安王在京里的探子后手愣是不过三天就打开了城门。
瑞安王顺利进了皇宫。
为图个宽仁大度的好名声,瑞安王没难为小皇帝,让人摘了他的龙冠除了他的龙袍看押起来,估计最好也是圈禁一辈子的下场了。
但对别人,瑞安王可没那个好心了,毕竟,只有小皇帝才是天家的人不是?
先是太后遭了殃。
慈宁宫里,瑞安王一步一步走向蜷缩在凤床上的太后。
“太后娘娘?还记得我吗?”
瑞安王俊美无双的脸,此时落在太后眼里犹如索命恶魔,她害怕,她恐惧,她想闭上眼睛拒绝这轰然倒塌的至尊富贵,可她甚至没有了勇气合上眼皮。眼前俊美的男子,五官慢慢柔和,与记忆深处不愿回想的一张绝色面庞逐渐重叠。
“啊——不要过来——”
瑞安王步子没有丝毫停顿,阴阴笑着,仿若阴司:“太后,皇兄登基时,你跟了他正正一年吧?以你的姿色,在皇兄那个**的眼里排不到前头,可你不声不响升了位份,没被他彻底冷落,甚至有幸诞下皇子,是因为什么呢?”
太后缩到最里头的角落,抱着脑袋死死堵着耳朵,她不听,她不想。
“呵呵,太后,你做了什么让那个畜生看中的事?你敢不敢说?”
瑞安王抬脚踏上去,几步到得太后跟前,微微俯身,一只大手铁钳一样握住太后的下巴,猛的一抬。
咯嘣,太后脖子一响,她真想就这样被瑞安王掰断脖子干脆死掉。
“你忘记了?”瑞安王危险眯着眼睛,里头是刻骨的恨意:“要不要本王来提醒你?就是在这慈宁宫!就是在这凤床上!哦,不,床换过了,是啊,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怎么敢睡同一张床呢?”
“是不是?贱人!”
啪——
瑞安王一个巴掌挥下去,太后摔倒一边,吐了口血,半边脸颊迅速肿起。
当年,父皇仙去,他怕最宠爱的母妃受委屈,先是一道圣旨封了皇贵妃,又一道遗诏封母妃为太后。
中宫主位空虚多年,母妃的母族并不低微,因此,并无人反对。毕竟母妃除了太过美色而让那些虚伪的言官有所非议,却无别的污点。
之后,母妃入住慈宁宫,老皇帝却一直没有以新君名义下达册封太后的旨意。原以为,他是惦记生母,便没有多想。
可没想到——
母妃在父皇去后伤心过度,身体不好,那一日,正是如今的太后,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主动来侍奉汤药,母妃心软未加防范,岂知,她竟敢下那种药物。母妃迷了心智,等清醒来,身边躺着的是餍足的老皇帝…
大错已成,母妃为了自己不得不虚与委蛇,安排交待好一切,用了手段逼老皇帝不得不应允将自己封往济州,划花了脸庞三丈白绫了结了性命。
瑞安王眸中恨意更甚,母妃为何划花了脸?她是无颜见父皇,也无颜将来与自己在地底重逢。
“你,要为你做下的孽,偿、还!”
太后想到什么,下意识捂住胸口,拼命摇头:“不,不,不要,求你——”
瑞安王鄙夷大笑:“哈哈哈,做什么贞妇烈女的姿态,谁不知道你在三王宫变那夜就被男人强上了,多少男人?几个?十几个?他们没有满足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吧?哈哈哈哈哈,本王,今日让你玩个够!”
“来人——”
宫门打开,一队兵士走进来,显然是早得了吩咐。
瑞安王冷冷道:“伺候好太后,慢慢玩,务必让太后尝到更多的美、妙、滋、味。”
“是。”
一队十个大男人狼一样的目光射向凤床上的太后。这可是太后啊,皇帝的娘,水嫩嫩的模样,比小姑娘都勾人。那小身段,那小嘴——只是一想,就起了反应,向床上的女人抓去。
“不——”
凄厉的女子喊声,伴随着声声裂帛声,还有男人不堪的调笑声与粗鲁的骂声,还有沉闷的肉体碰撞声。
瑞安王冷冷看着太后被几个男人同时施为,冷笑一声,才出来。
“王爷——不,皇上。”
门外还站着几队兵,个个身强力壮,瑞安王嘴角一勾,贱人,好好享受吧。
想到方才的画面,瑞安王有些躁动,不用分辨方向,抬脚走向某处。
为他守身如玉的女人,希望能让自己大大惊喜一下。
第四百章 遗言(一更)
瑞安王从康寿宫里出来时,那股躁动没了,却不是疏导没的,而是憋回去了。他再想不到,金徽儿仿若不老的美丽容颜给他大大惊喜外,还有别的。除了高了些,身体曼妙些,气质更出尘,五官更漂亮,怎么心性智商情商都停在十几年前!
一见面,美丽的少女如乳燕,扑在他怀里,瑞安王心荡神怡,就想成好事。但接下来少女喋喋不休全是他们之间青涩的爱恋还有她对他的思念忠诚,瑞安王听着也感动,但当他想进一步的时候,少女懵懂纯洁的大眼是清澈茫然的。
瑞安王突然就想骂娘,她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吧?不该呀,难道在宫里就没被耳濡目染的?
但这难得倒瑞安王吗?大不了他亲自调教,更有成就感。
瑞安王各种调戏和求偶,终于金颖儿明白了,羞红了脸说,这是大事,要挑个好日子,她要布置出最美的新房,穿着最美的嫁衣,把最好最美的自己给他。
看着少女的期待,瑞安王不忍心拒绝,想想也是,怎么也是自己最初青涩的感情,这寿康宫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等等吧,以金颖儿的身份,自己不能怠慢了她。
尽管觉得金颖儿似乎有些单纯天真的跟不上时光,但她看自己眼里全然的爱慕与信任,是自己那些勾心斗角不是为自己争权就是为娘家夺利的女人没有的。瑞安王怦然心动,果然最初的感情才是最美好的。
便是宠着又何妨?何况她背后还有金家连着卫家都是可用的。
处理掉太后,瑞安王开始着手处理其他人。让几位太医同时给小皇帝的女人诊脉,确定她们并无身孕,瑞安王略一沉吟,便下了指令,这些女子都退回娘家自行婚嫁。
皆因为,这些女子都是大家之女,他没必要因为几个没有威胁的女子与她们身后的家族起了嫌隙,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果然,那些人家对自己感恩戴德,就差三呼万岁了。
瑞安王得意,自此后皇家正统只有自己这一支,抬手吩咐人给小皇帝灌了一盏药,让他清心寡欲免得徒生烦恼。
大着肚子的钟皇后却是没立即处理的,和钟家人都关在一起,只等钟大将军来了。
钟大将军看着被占领的京城,徒增奈何。
部下劝:“大将军,我们反了吧,不如先回北地休养生息,等将士们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此时十万将士面露疲惫,瑞安王的人马却是以逸待劳,且占据京城有利地势,这一仗,不好打啊。
钟大将军犹豫不决,他的家人,他的富贵啊。
“大将军,皇家正统已灭,瑞安王不过是个叛逆余孽,乱世已起,若是大将军联合了东厦铲除贼子…我等愿从龙。”
劝说之人眼睛发亮,从龙之功啊,他一个副将也能当个侯甚至能封个公了。
钟大将军心动了。
可是——
“钟大将军,你看这是谁?”
城墙上吊出一个身着明黄宫装的女子来,形容狼狈发髻散乱,腹部高高隆起,正是钟皇后。
钟大将军怒目:“瑞安王,你待如何?”
瑞安王居高临下,冷冷瞧着钟大将军。
“钟氏惑君乱政,当诛。”
“尔敢!”
瑞安王冷冷一笑,你看我敢不敢。
一挥手,顿时有两个士兵执着长长的竹竿轮番往钟皇后身上打,且多是冲着那大的不正常的肚子去的。
钟皇后是被吊在城墙外的,脚下没有支撑点,对孕妇来说已是艰难,此时被竹竿敲在肚子上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更是艰辛,连喊都喊不出,只细碎呻吟。
钟大将军红了眼:“她可是怀着天家子嗣!”
瑞安王好笑不已:“你竟什么都不知道?”指着钟皇后的大肚子:“她才五个月还是六个月?肚子已然这么大,像随时要临盆一般,你们竟还想不到吗?”
“本王让你们死个明白,亏得大将军你将江山捧到小皇帝手上还嫁了自己的亲女为他北战南伐。你女儿饭食里早被他动了手脚。”
“你说什么?”
“说什么?是不是太医说你女儿胎相一切正常?不过是年龄偏小才显得肚子大了些,无碍的?”
“。。。”
“来来来,我让你仔细听着。太医,过来,说说钟氏肚里是怎么回事?”
一个白胡子太医战战兢兢被押过来,钟大将军认出,正是宫里最好的太医,专门负责给女儿养胎的。
“老实说话,就能活命。”
太医一苦,自己如实说了,假如还能活着的话就赶紧逃吧,要后代子孙谨记终身不得进京。
“皇后…是多胎,且…不只两个。”
“什么?”
钟大将军震惊,两胎便已少见,比两胎还要多?他倒是听过一般人很难怀上双胎,且都是家族遗传的多些。皇家,从未有过双胎,钟家也没有,他的女儿怎么就多胎了?
太医一闭眼:“是…皇上,皇上让太医院给皇后用了秘方,分量…很多,能使女子一胎多生。”
钟大将军白了脸,女子生产艰险,只一个就有可能不好,若是一连好几个,这是——要他女儿的命啊!
“皇上还嘱咐御膳房和太医院,皇后入口的东西全是大补之物。补的太过,必然——难产。”
钟大将军不禁自嘲,原来,他的女婿就是一条捂不热的蛇,竟早早算计钟家要除了钟家。
瑞安王大笑:“钟大将军,可清楚了?你以为的明君不过是个小人罢了,如何?可要投了本王?”
“先把我女儿放下!”
瑞安王看了眼钟皇后。
“把人放下来。”
钟皇后被放到地上时,已然出气多进气少,性命不保。
瑞安王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怜悯道:“这样去了也好,总好过生孩子时被几个胎儿夺了生机,你们母子几个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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