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怀孕的各种东西是谁吩咐给的。
小皇帝当真薄情,他是奔着钟皇后的命去的。
所谓的钟后独得恩宠,左右朝纲,扶植钟系,不过是小皇帝觉得那样做有利于自己掌控江山,拿着钟皇后和钟家当幌子罢了。毕竟有个什么不对,朝臣也只会说钟家如何,而他不过是被美色迷惑的小差错罢了。
身为钟大将军的嫡女都能被小皇帝甫一登基如此算计,他家的庶女?呵呵,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啊。
燕平侯嗟叹:“是呀,还是不送了,谁知道哪天早上醒来这天下有没有易主。”
韩谦没接口,燕平侯忽然问他:“你说,瑞安王和金家大女儿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韩谦脸一黑,前句话还在执笔春秋白云苍狗呢,后句话就变成街边八卦的抠脚大汉了,果然,父亲太闲了啊。
“据说,是瑞安王在京时,两人认识的。”
燕平侯摸着下巴嘿嘿笑,又回过味儿来:“不对呀,那时候金家进京还不显呢,瑞安王那个时候就看出金家日后的厉害来?”
这还真八上了。
韩谦淡淡道:“金颖儿艳名动京城。”
燕平侯看着他嘿了声,这小子是记恨金颖儿给他前媳妇招祸呢,艳名动京城,可不是什么好词。不过——
“嗯,那个金颖儿长的是挺美,跟瑞安王他娘有得一拼,当年柳妃才入宫,就把英宗皇帝迷得只看她一个。有次宫宴,柳妃一出,所有男人都看直了眼。打那后,英宗皇帝金屋藏娇,外人再没见过一眼的。”
韩谦耐着性子跟着八:“父亲也看直了眼?”
如今的燕平侯在出息儿子面前也不摆严父的威严了,点了点头,感慨:“当真祸水呀。”
韩谦腹诽,可别跟我说,你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可能瑞安王一开始是垂涎金颖儿的美色吧。”
“那就有意思了。”燕平侯眼底精光一闪:“你猜,他是一直跟金颖儿有联系,还是金家发达了,才又去联系的?”
韩谦微微一叹,所以,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一定要把那对狗男女的私情给掰扯清?
“不知道,不过若是一直联系的话,那暴露的危险可就大很多。瑞安王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因为一个女子而坏事?”韩谦面无表情道:“关于瑞安王的妻妾出身,送来的情报父亲也知道,正妻是济州最大世家的嫡女,既有高贵出身又有家财殷厚,侧妃的娘家无一不是有来历的,其中唯一一个出身低些,却也是大商贾之家。这样殚精竭虑利用一切的人,怎么可能看重什么情爱。”
燕平侯深深望他:“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啊。”
所以啊,儿子,你要做大事,就不要对前头那个念念不忘殚精竭虑了。
韩谦点头:“儿子要做大事了,父亲回去歇着吧。”
燕平侯气,就是听不得自己说那人一点不好是吧?
“这才什么时候?跟父亲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韩谦默然。
“等渁竞天再给你传指示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哼,我去歇着了。唉,可怜老金哦,这辈子就折在闺女手里了。”
哼,可恨他儿子就折在老金闺女手里了。
“走了,还不知道过几天渁竞天有没有那个心思忙这事呢。”
韩谦送走燕平侯,展开信纸,给渁竞天写信,钟家,已经反扑了。
彩虹鱼说
燕平侯蛮可爱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成语小能手(三更)
卫国公借着桂将军的事参钟大将军通敌,这事在朝堂上吵了又吵也没吵出个结果来。钟系的火焰还挺嚣张,韩谦不动声色又给添了几笔小事。
钟家谁强抢民女了,哪个亲戚占地了,哪个部下徇私枉法了,内眷又是怎么欺负人了…事都不大,但这时候爆出来让钟系更加手忙脚乱。
钟大将军也琢磨出味儿来了,卫国公八成是为儿媳妇出气呢,他可是听人说了,卫国公把韩谦的亲闺女宠得什么似的,直接定为下一代的加班人了。
不就是个女娃子嘛,他竟想拉钟家陪葬?啊呸,又不是你亲生的,况且,女娃子屁事没有,反倒他折进去了八个得用的手下。
钟大将军冷笑涔涔,正好,你们不是说我索要军需过度,致使南方洪涝百姓流离朝廷无为吗?好,我就好好给你们出把力。
派人去发水的地界散布流言去了。
要说那发水的地方,真够倒霉的,偏赶上这一年闹灾。发水了,淹地了,那就赈灾啊。把人往高处迁移,加固河堤。这倒是好做,人又不是傻的,看着危险自己就找活路了。加固河堤朝廷也能找着人做。
可,人迁了,家没了,家里的粮食自然也被冲走了,得吃饭吧?到处水汪汪一片,野菜都没得挖,只能等着朝廷运粮食来。
但是,朝廷岂止是捉襟见肘啊,半截袖子都被钟大将军扯走了啊。
本来,小皇帝就头疼西边大军的物资不好凑,一个月一个月的糊弄,南边又闹了水灾,他是要外安还是要内定?他没脸追回钟大将军多拿走那些,但有人揣摩圣意提了,当堂被钟系给骂回来,说北地边军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艰难。
小皇帝听过钟皇后如此说过,当时脑袋一昏,想着要拉拢住钟大将军,才点了头,粮仓就空了。如今再听到,那是满心底的腻歪,还是韩世子说的对,你们不容易,西炎人就好打了?
一是生气,二来实在凑不出来,小皇帝竟只默默听他们吵来吵去,随着灾民越来越多,朝廷送过去的钱粮杯水车薪。据说已经有流民往京城赶了。
钟大将军的计策很简单,派人去南边散发流言,说,只要去淦州,淦州的渁竞天就给粮给钱,不让一个人饿死。那么多灾民涌向淦州,吃也把渁竞天吃死,谁让你当初说的那么好听,淦州你一个人全包了,保证淦州百姓安居乐业来着,只要站到淦州地界上那就是淦州百姓了。
于是乎,脑海中除了饿就是吃的灾民真的奔着淦州去了。便是其中有部分是去京城的,也被钟大将军的人引到淦州去了。
渁竞天得了韩谦消息的同时,水匪也一脸蒙圈的来报:“寨主,咋那些灾民都往咱这里来呀?”
渁竞天心情实在不怎么美妙,黑着脸遇见谁呲谁,难道她还能在各个路口设置路障不准外地人进来?
卫同气得不行:“汀州可是风调雨顺,停都不停往淦州来,那些人就没脑子好好想一想?”
“还想什么,人家说的清清的,到淦州,找渁竞天,能活命!”
怎么办?她真能眼睁睁看着人饿死?可她的存粮拿出去,西边大军怎么办?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卫同皱眉:“我现在就带人去,阻止灾民入淦州。”至于已经进来的那些,安置下来并不难。
渁竞天拦住他:“吊着最后一口气来的,被你拦了,不是死给你看,就是要弄死你。别去了。”
“难道你真要都收留下来?”
渁竞天闷声道:“我去走走。”
渁竞天独自一人往山坡上走。她是真心狠,所以灾民和边关大军,她一定要选边军。可她的心还不够狠,在她眼皮子底下的灾民她不能放任不管。
好你个姓钟的,咱们走着瞧!
卫同眼珠子一转,跑到乌婆婆那里,找到渁朝儿。
渁朝儿正拿着稀奇古怪的物什研啊磨啊,小小的女童一脸认真与专注。卫同的到来,并没有分去她的丝毫注意力。
因为旁边有大黄呀,若是有危险,大黄就会提醒她。
大黄果然是水土不服,回到苍牙山又恢复了往日的神勇,也或许是吃了大餐的缘故,看着似乎更精神了些。
卫同蹲在渁朝儿特制版的小桌子前,两手扶在嘴边,轻声唤着:“朝儿,朝儿,朝儿——”
渁朝儿很是无奈看他眼:“我知道你来了。”手里的动作并没停。
卫同嘿嘿笑:“爹找你帮个忙。”
“说。”
如今渁朝儿已经不喊卫叔叔了,全是你啊你的代替,卫同喜闻乐见,总觉得自己离那声“爹”不远了。
“你娘心情不好,好朝儿去哄哄呗。”
渁朝儿放下手里东西,歪着小脑袋很不解看着他。
卫同又嘿嘿笑了声:“这不是你娘最喜欢你了嘛,你去哄她她一定开怀。”
渁朝儿点点头:“我知道啊,娘亲自然最喜欢我。可是——”
“什么?是不是乌婆婆不放你走?爹去给你请假。”
“不是。”渁朝儿甩甩小辫子:“我去哄娘亲开心不是我应该做的吗?为什么是帮你的忙?”
我和娘才是最亲的,什么时候多了个你出来?
“。。。是爹说差了,那好朝儿去看看你娘亲好不好?”
“嗯。”
渁朝儿飞快跑进屋里与乌婆婆说了声,出来时手里还拿了个小纸包。
“婆婆给娘亲的,下火的。”
卫同腹诽,其实就是巴豆粉吧?
渁朝儿找到渁竞天时,渁竞天还在游魂似的在山间小路上走着,飘飘摇摇的,鬼似的。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从公从私,都该先顾着老公公,是吧,是吧…
渁朝儿脆生生喊:“娘亲——”
条件反射般,渁竞天回魂并挂出最美好的微笑:“娘的小宝贝,你怎么来了?”
渁朝儿颠颠跑上去,被渁竞天一把抱起,脸贴脸腻歪完,看眼旁边。
“娘亲,这不是我们遇见婆婆的地方吗?哦,我知道了。”渁朝儿一脸的恍然大悟。
渁竞天好奇:“你知道了什么?”
渁朝儿肯定道:“是不是我和婆婆太忙,娘亲见不到想婆婆了所以才故地重游睹物思人?”
渁竞天:…一百年见不着那老女人她也不会想。
“嗯,娘亲可想朝儿了。”
渁朝儿咯咯笑:“娘亲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那你可以偷偷的红杏出墙去看我呀。”
渁竞天额角青筋直跳,那老女人给教什么了?
“娘亲,虽然我对你始乱终弃,但我朝思暮想着娘亲,想和娘亲双宿双飞呢。”
渁竞天受不了了,去他的灾民,去他的边军,特么的当务之急是给女儿请个好先生。这一口成语哟,听得她心嘎嘣嘎嘣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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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寨主才是最可爱哟~
第三百六十四章 本寨主收下了(一更)
大树后,卫同看见渁竞天与渁朝儿有说有笑,再不复沉闷模样,才放心离开。一边走一边想,要请个合适的女先生才行,那些词一看就是从话本子上乱学的,怎么能把红杏出墙往自己娘身上用,当然,绝不能让这个词成真。
回到家里,卫同铺开信纸,沉吟,该怎么将灾民的事情与卫国公讲,以他对自家爹的了解,怕是会先紧着灾民,但——西炎是狼啊,万一大军输在了粮草上被西炎大军长驱直入,到时破关的罪名还不是按到自家头上?受难的还不是百姓?
写几个字,觉得不妥,团掉丢弃,又写,又丢。
扔了半篓子废纸,卫同叹气,不然,先不说?
就在这时,卫国公的信到了。
卫同打开看,长长一叹,果然,自家爹写道,若是能安置灾民便安置下来,留给边关大军的粮食不用存着,他自己能想到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平时勒紧裤腰带。
卫国公是下的军令,估计是知道儿子被儿媳带的不怎么听话了,才言辞非常严厉。
卫同抓脑袋,这事要是在平常年景也好办,纵然朝廷不给粮,他也能拿着自家银子去民间筹些来。但是今年有粮仓之称的南方几州闹灾,影响全国粮价升高,百姓更是捂紧粮袋子,能买个毛回来啊?
话说回来,朝廷里的人虽然各有心思,但大局观还是有的,若不是实在没得法子,怎么可能会短边关的粮?根子还是在没粮上。
当然,朝廷的粮仓也不可能真的全空了,但小皇帝还没琢磨好先给哪边呢。若论紧急情况的话,还是要先救百姓的。
想到姓钟的一次拿走一年的军需,卫同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看在同为边军他不忍心北方士兵受苦的份上,他现在就带人去烧了他们的粮草。
仇,可以以后报,但眼前的局势——
渁竞天回来时,卫同在院子里挥柴刀,看着散在他脚下的木柴,渁竞天嘴角抽抽,都细的能扎花了。
“想什么呢。”自己都走到跟前了,还没发现,这人是在走神啊。
卫同眼皮一眨,回过神来,咧嘴笑:“媳妇高兴点了?”
“你去找的朝儿?我就是有些闷,去走走就好了。现在好多了,你怎么不高兴了?”
与渁朝儿玩了会儿,就把人送到乌婆婆那里去了,渁竞天也想渁朝儿早些把乌婆婆的本领学到手,万一哪天乌婆婆不在呢,还要靠她自己给自己救命。
卫同抹了把脸上的汗,放下斧头进了屋,拿卫国公的信给渁竞天看。
渁竞天看了皱眉,就怕老公公这样高尚的人。
“你有什么法子?”
卫同大捧冷水洗着脸,拿帕子一边擦一边道:“我倒是想了法子,就是——”眼里流露出愧疚:“就是要委屈你了。”
渁竞天好奇了,什么法子能委屈着她?
“我爹之前不是派人去周边几国买物资给送海岛上去吗。”
“恩。”
“我想,能不能先让他们都去买粮食运回来?大密遭灾,可几国未必也遭灾,不过是多跑些路费些银子罢了。”
渁竞天皱起眉头,她倒不是不乐意:“这倒也是条路子,但恐怕不能长久。只说东厦那边。其实咱们从东厦买粮食最方便,不用进大密直接能从海上到淦州,还省了官府盘查。可你能想到的法子,别人,姓钟的未必想不到。若是东平公主给东厦打声招呼,不但买不着粮食,咱的人也会暴露。”
卫同也知渁竞天说的没差,万事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只希望他们现在还没想到,没想到咱们不靠着朝廷自己掏银子,立马传信过去,让东厦的人全去买粮,到手就往海上运,在东厦反应来之前,全部人都撤回来。”
做完这一大单,东厦那里以后是别想去了。
卫同感动:“媳妇真好,我这就给他们传信。”
“等等,”渁竞天思索:“东厦那里有我的一队人,我也去封信,趁机干几票。”
“。。。好!我让那边的人配合他们。”
反正不是自家的地方,还是敌人,使劲祸祸呗。
可怜的东厦,莫名其妙就招了强盗。
“北齐西炎那里,估计也长不了。本来就虎视眈眈盯着呢,大密闹灾的事传出去,粮食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