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看了。”
医生失望的撇嘴角,太遗撼了,竟然看不到精彩场面哪!
再遗撼也只有听话的份,他们还是想要眼睛的,如果眼瞎了,他们就得滚回家吃老本,再没资格留在天狼团丢人现眼。
眼睛重要还是看热闹重要?
不用说,当然是一双招子宝贵,汉子分得轻孰轻孰重,依言后退,全部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
围观人士退开,原本席地而坐的曲七月站起来,揉揉小腿肚,伸伸懒腰,活动手腕,准备大发雌威。
姐姐是想…?
金童玉童心有灵犀,互视一眼,露出古怪的眼神。
曲七月一边活络手脚,嘴角勾出邪恶的笑容,敢动小巫女罩着的煞星是吧?来来来,姐跟你们斗斗法,看看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姐姐果然是想那样!
两小朋友偷窥到主人的笑容,小身子抖了抖,可怜的人,惹毛姐姐大人,注意要倒大霉了!
姐姐,你尽管上,你亲爱的萌哒哒的小式神们支持你!
清理门户,收拾坏人什么的最有趣了,两小式神坚定不移的力挺姐姐大人大展身手,呃,虽然……虽然姐姐所用的方式有那点点难以启齿。
将自己整手足血脉通畅了,曲七月带着邪恶的笑意,揭开衣服,伸手一摸,“唰嘶”一声撕扯出大姨妈巾,弯腰拾起杀猪刀,把刀身往姨妈巾上蹭,蹭得两面湿满红色的污迹。
就知道是这样!
两小童默默的抚额,姐姐大人太会利用机会了,大姨妈来了不能做法,干脆用姨妈血来破邪法,呃,这法子……
污血染红刀身,曲小巫女把面包巾卷成一团扎在打底裤里里藏起来,手提杀猪刀,双手握柄,刀尖朝向,照着水里的镜子重重刺去:“破-”
噗-
杀猪刀带着一片血色冷光没入水里。
刀身的污红时水晕染,晕开一丝殷红。
砰嘭-
水花轻溅间,杀猪刀尖刺中镜面,它发出的不是玻璃碎裂声,而如刺破一只结实的大汽球,发出膨胀的气体胀开的声响。
镜子碎成无数片,大盆而也应声而破,清水泄开,泛滥成灾。
“啊不!”
当镜子与水盆在小巫女杀猪刀尖下破开,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诸青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情不自禁的丢了法器去捂眼睛。
扑-
九九八十一根蜡烛在瞬间熄灭。
颤动的草人静止,满室阴风滞停,光线森暗的地方阴气森森,宛如地狱。
“师父-”
骆重山心急如焚,也扔掉招魂幡的木剑,室内太黑,他不知道师父怎样了,爬起来去开灯。
“呜呀-”
亦在诸青山惨叫的同一刻,施法中的九条信守发出杀猪似的嚎叫,连法事也不管了,一把捂面。
呼-
白烛火苗在一个起伏在倾刻间熄灭,留下一缕白烟。
“父亲!”九条信守大叫着丢下法器去开灯。
法事中断,意味失败,也用不着再管。
啪-
骆重山找到了灯,按亮,急急的跑向师父:“师父-”
诸青山双手捂眼,全身抖颤,嘴里发出“唔呀唔呀”的痛叫声。
骆重山扑至,抱住师父,骤然见师父手指间渗出殷红的血,惊得三魂丢了二魂,七魄失了六魂,真正是魂魄不全。
师父的眼睛坏了!
行道之辈没了眼睛,等于失去一半生命。
他如傻子般僵住了,心脏砰砰乱响,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诸青山擅抖着松开手,眼窝里涌出两行血,他自己松开时抹过面孔,一张面孔半面染血,十分骇人。
“报应啊报应!”
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呜咽,有些事做不得,偏要逆天而行,这就是报应啊!
“师父,师父,没事的没事,会好起来的!”
吓呆了骆重山被呜咽声拉回神智,浑身哆嗦着帮师父擦血迹。
“没用的,天眼已废,终生不得再开。”诸青山浮出惨笑:“因果循环,一切自有报应,这就是违背天道,逆天而行的惩罚。重山,不要管我,继续做法,将巫灵送回去。”
“……”骆重山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颤抖着坐回原位,拿起法器,重念咒语。
诸青山巍颤颤的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门口,开门退出,巫灵召了出来必须送回,而他天眼已废,血污脸,不能再做法。
骆重山再次施法之时,九条守良歪歪倒倒的冲到电灯开关处打开灯,当灯亮,他看到父亲双手掩面,竟轻微的颤颤发抖,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父亲,您怎么了?”
九条守良扑到父亲身边,以说覆盖在父亲的手背上。
九条信守僵硬的手背抖了抖,缓缓松开,眼角血泪长流。
“父亲,怎会这样?”九条守良声音在打颤。
“守良,从此以后九条家族不要再参与跟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这个人动不得,动他必遭反噬,这次我只是毁了通灵眼,再有下次可能连命也保不住,再不收手若惹怒天神,只恐九条家族会遭灭顶之灾。”
“是,我知道了。”
九条守良恭敬的聆听教诲。
而陪伴曲小姑娘的众汉子听到水盆和镜子破裂声,眼皮颤了颤,好在他们自制力不错,若换成普通人百分百会禁不住诱惑睁眼看热闹。
清水流溢,散成无数小溪流奔腾。
“可以了。”曲七月快步退开,以防水流湿鞋。
汉子们齐唰唰的睁眼,也赶紧闪开,看到那破碎的镜子大盆,小小的心疼了一把,小姑娘破坏能力好强!
“小豆芽菜,怎样了怎样了?”
医生呼呼跳到没水的地方,眼巴巴的求答案。
“当鎯-”
小姑娘把杀猪刀往楼面一扔,得瑟的仰仰小脑袋:“相隔太远,我伤不了他们的身体,废了主事法师的天眼,算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这次便宜他们了,只废了老两只混蛋的天眼,再有下次,废了他们的法力,让他们成为废物。
两小童嘴角抽了抽,姐姐你这么骄傲,你敢告诉别人你用什么破邪术的么?
他们很想去泼冷水,想想忍住了,姐姐也不容易,昨晚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今天又被捉来上工,利用大姨妈破法术虽法不是真本事,好歹也算是废物利用,打击姐姐的话她会伤心的。
他们是好孩子,是好小式神,不干惹姐姐伤心的事儿,嗯嗯,他们是天下最称职的小式神,是姐姐最可爱的小伙伴哟。
“……”
汉子们默,小姑娘,你确定那真的只是小小的惩罚吗?
小妹妹好凶残!
狄朝海肃然起敬,凶残的好哇,有这么个凶残的小妹妹在首长身边,看谁以后还敢三番五次的对首长动歪心思!
小妹妹,你尽管把人往死里整,整死整残算首长的。
狄大警卫满心欣喜:“小妹妹,首长是不是快醒了?”
“很快。这把刀以后不要再杀猪剁肉,洗干净搁角落放着吧,你们也先不要靠近大叔,等我把该办的事做完大叔会醒来。你们一会帮我这里的符纸捡回来,拿去烧了,破盆破镜片收拾起来扔掉。”
“明白。”
“懂了。”
医生跑过去扶小丫头下楼:“小豆芽菜,你刚才用水当镜子的叫什么?好神奇。”
“日月可鉴。这个是巫族不传之秘。”
有浮云遮眼术,自然也会有破法之术,浮云遮掩为的是掩藏自己的行迹,不让其他法师们从法术力量源头追踪到自己的藏身地,而日月可鉴专破浮云遮眼,让对方无处可藏身。
“既是不传之秘,那我们小丫头怎么会?”
“所谓不传之秘是指不传外人和普通弟子,只传继承人。”
一行人下楼梯,曲小巫女捂肚子,小脸皱成一团:“唉,帅大叔们,快告诉我卫生间在哪,我要跑茅房!”
哎妈,大姨妈要造反了!
必须得去解决人生中的大事件,回头再去找那只巫灵好好亲近亲近。
“小豆芽菜,我带你去。”医生自告奋勇的带路,小丫头大约被大姨妈折腾得难受吧。
话说,刚才小丫头究竟用什么法宝破对方邪术的?
赫蓝之边小跑边暗自嘀咕,对于小家伙破邪法的方式好奇的要死,相隔遥远能废对方天眼,这分明比北宫好厉害好不?
曲七月跟着医生跑到厕所,也不管男厕女厕,一头冲进去,留两小童在外面守门,待收拾好自己,去外面洗了手,再画符水除去身上的秽气,拽医生大叔赶紧回跑。
风风火火的跑回楼前,再一瞅甭说巨手,连点金光的影子也看不见,巫灵之手散了。
“肿么可以这样?”曲七月跺脚,嗷,巫灵,你跑那快干么?小巫女想跟你聊聊,真的没其他意思,就是想你跟聊聊天而已。
☆、第四十一章 借给大叔护身符
“嘎”,一辆车子在一处小区内的楼前刹车,车上的男子正想解安全带扣,手机如催魂似的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接听时声音有一丝喜色:“诸大师,可是好消息?”
——“抱歉!失败。”
“什么?!又失败,怎么可能!”男人几乎忍不住咆哮。
充满苗疆本土风情的吊脚楼廊里,诸青山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阴辣语气,黯然捂住眼:“我已倾尽全力,为此我本人负出了惨重的代价。请转告令尊,恩情已了,从此相忘于江湖。”
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昔年受恩于人,如今为了还他的情,他废了一双天眼,自此恩情还尽,大家相忘于江湖。
“我没有怪诸老的意思,诸老诸老-”
男人大喊,却传来茫音,他抓手机的大手不由握紧,几乎要捏碎它。
诸青山挂断电话,遥望远方,山岭连绵无边,山间雾色苍茫,惆然长叹:“想不到我临到老来竟然沦落到看山只是山,看水仅是水的地步,悲乎哀乎!”
“师父-”骆重山听到师父的叹息心酸酸的,都怨那位,他子孙已是官权之人,为何还不知足,竟挟恩图报,连累师父天眼尽废。
“无事,我只不过感慨人生无常吧。你已得我真传,我这天眼有无已不重要。”诸青山转身见弟子找来,反而出言安慰。
心态平衡,尽显大师风范。
骆重山心酸的发苦,师父纵横苗疆一生,无人敢挑衅,如今到老失去一双天眼,师父又该是何等伤怀?
身为异术之辈,若有一天被法术反噬,那只怨技不如人,然师父却是在此般情况之下失去术法者最珍贵的法眼,又教人如何平稳?
师父一定很苦很苦,他却偏偏无能为力。
午时的日光很暖。
天狼禁地内刷绿漆的楼房与树、草融为一色。
巫灵之手已散,曲小巫女跺脚捶胸也无济于事,跑回煞大叔卧室继续做自己的事。
汉子们已经回到首长卧室,谨记小姑娘不要靠近的嘱咐,全部排排站,当小姑娘进屋,像检阅军队一样自人前走过,那昂首挺胸得瑟的小样活脱脱就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医生热络的跑到小姑娘身边,屁巅屁巅的当小跟班。
汉子们围观,期待再次大开眼界,老实说,教官大人怀抱宝剑的模样真的非常有气势,如果让首长演古装武侠剧,铁定迷死男女老少无数。
曲小巫女趾高气昂的走到煞星的床边,收回破邪剑装回大背包,再小心翼翼的收回《巫医心经》,如珍似宝的藏进小背包里,连带的把符纸收起,用打火机烧尽。
做完那几步,拖出床底的纸盒子,跑着就走。
唉唉唉,小姑娘,首长怎么还没醒?
汉子们想问,又不敢,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走出卧室。
赫蓝之和狄朝海本来想跟出去一探究竟,终究还是没去,杵在屋子里等情况。
带着自己小式神的曲七月,抱着盒子到外面草坪,把盒子丢一边,在草地上摊成一个字晒太阳。
屋内,众汉子等了一小会儿,床上的冰山男子修长美仪的眉峰轻轻的颤了颤,下一秒,他的眼皮唰的向上拉开,眼里射出刀峰利剑般的神光。
“首长,你醒啦!”
“小榕!”
“教官!”
一帮汉子蜂涌而近,喜色满眼。
教官就是天狼的天,他们的主心骨,只要教官在,他们做什么也无顾忌,若教官有任何闪失,于是他们而言无异于世界末日。
现在教官平安无事,他们的心也彻底的安稳了。
甫睁眼的施华榕,脑子十分清醒,听着充斥在耳的欣喜话语,一撑床面坐起,看着围拢在面前的一干兄弟,眼神平和:“我睡了多久?”
“不到四十五分钟。”一位青年看表。
“没事了,去吃午饭。”
“教官,我们一起去。”
“赫多嘴,小丫头没来?”
冷面神点点头,看看发少,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嘱咐朝海去接小丫头和赫多嘴,医生在此,怎不见小家伙?
他若说小闺女没来,他大约是不会相信的,如若他真是身体原因才晕倒,赫多嘴那货一定会逮着难得的机会对他长篇大论,喋喋不休的进行语言轰炸。
“小丫头在外面,你先去看看,等有空时给你看对你动手脚的人是谁。”赫蓝之笑吟吟的接话儿,多亏了小丫头啊,两拨人同时对小榕下手,双重夹击,小榕意志力再强也抵不住那么多的手段,若没有小闺女,小榕这次危矣。
“小闺女心情不好?”冷面神一听翻身下床,化为一支利箭射向室外而去。
呃,教官这是?
汉子们忧伤了,教官,您老的从容不迫,你老大的临危不惧,你的沉稳风度呢,都去哪了去哪了?
狄朝海快步跟上,首长在首家元首面前也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唯独听闻小妹妹的事时那张冰块似的冷脸上会露出表情。
赫蓝之兴冲冲的追赶冰山发少,哎呦,小榕哄小闺女,小闺女揍小榕的镜头最有爱了,不看热闹太可惜啦。
青年赶紧把家伙全放下,飞奔去追教官和医生,禁地枪枝随地乱扔都没事儿,丢教官卧室里万无一失。
金童玉童陪主人躺草地晒日光,听到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向姐姐这边接近,二话不说的跳起来闪到一边,煞星爱搞偷袭,两小朋友现在学聪明了,有煞星在的地方随时开溜。
带着一串尾巴的施教官,冲出卧室看到躺草地上的一抹紫红,脚下生风般狂跑,几个起落奔近,胸口一阵发紧,小丫头躺成一个“一”字,紫红外套的红色也无法掩饰住她苍白的脸色。
上回小家伙生理期的第一晚折腾的几乎一夜没安稳,看现在小东西如此娇弱,可知昨晚又被折腾得不轻。
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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